女人一旦發起狠來,比世上任何事物都要可怕。
穆慈是被冷月她們抬回寢宮的,每每想起那血腥的畫面穆慈就嘔吐不止。
“娘娘,吃點東西吧。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了。”冷月和冬雪對穆慈哀求道。
穆慈將臉轉向另一邊,一臉厭惡道“拿走拿走,本宮已經說過不想吃了。”
“可是你這個樣子怎么行,身體是會垮掉的。”冷月一臉擔心道。
“我都說過我不餓了,冷月,你今天怎么這么倔,難道你要硬逼著本宮吃不成,”
冬雪給冷月使了個眼色,叫她不要再接著勸下去了。
冷月心領神會的閉了口。
“前方有皇上的消息嗎,”穆慈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二人搖頭道“前方還沒有信兒回來,娘娘再等等吧。”
穆慈嘆了口氣道“本宮真是想不明白,為何皇上要親自作戰。”
二人見穆慈一臉的不高興,大氣也不敢喘。
突然門外響起一個渾厚蒼老的聲音“你不明白,哀家來告訴你。”
聞言,穆慈趕緊向走進來的皇太后作揖道“臣妾參見皇太后。”
“起來吧。”皇太后咧了下嘴角道。
不知為什么,穆慈覺得這個一向她以為仁慈的皇太后,不再像以前那么和藹可親了,她的笑也顯得愈發猙獰。
“皇上若是不親自作戰,上陣殺敵,如何能鼓舞士氣,”
“皇太后說的是,是臣妾愚鈍。”
皇太后突然拉住穆慈的手,柔聲說道“昨天嚇壞了吧。”
穆慈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怔怔的看著皇太后。
皇太后露出一臉猙獰的笑道“穆慈,你記住,女人不狠,地位不穩,若不是哀家用了一些狠辣的手段,怎么能有今天,早就剩下一把白骨了。你要像我一樣,否則今天王氏就是你日后的結局。”
穆慈聞言,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太后饒命。”
“看把你嚇的,好像我真吃人似的。”
穆慈心道,你何止吃人,還吃人不吐骨頭,殺人眼睛連眨都不眨,這是何等毒辣的心腸啊。
“快起來,地上涼,若是你有個什么,哀家怎么跟皇上交待。”
穆慈被冷月和冬雪扶了起來,皇太后命令二人給穆慈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皇太后摸了摸穆慈的發心道“孩子,等你到了哀家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的,想要往上爬必須得踩著下面的人,被你踩下去的人,只有一個結果,就是萬劫不復,你千萬不能讓人踩下去啊。”
穆慈點頭道“臣妾謹記太后娘娘的話。”
“那個老東西,若不是她,西鑰玄陌那孽子也不會謀反,哀家本來想看在皇帝的份上留他一條狗命,是他自己不識抬舉,這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皇太后后槽牙咬得咯蹦作響,聽得穆慈頭皮直發麻。
“當年真的是太后娘娘你……”穆慈欲言又止道。
“沒錯,是哀家,事到如今,哀家也就不瞞你了,確實是哀家把西鑰玄陌的娘害死的,那個賤人,她除了變著法兒的取悅皇上還會什么,哀家就是看她不順眼,就是要讓她上西天。”
“皇上口口聲聲說要雨露均沾,結果又如何,天天流連在那個賤人那里,連奏折都不看了,要哀家怎么能咽得下這口氣,哀家才是這后宮的主人,她一個剛冊封的妃子算個什么東西。”皇太后越說越激動,眼睛一片血紅。
“若不是靠在仁兒和她兒子一直形影不離,怕將她兒子弄死害仁兒傷心,哀家早就讓那孽畜去見閻王了,如今真是養虎為患,都是那個多嘴的婆娘,沒想到西鑰玄陌居然把她藏了起來,怪不得哀家一直搜索不到她的蹤跡。”
穆慈覺得眼前的皇太后像個陌生人,她的上下牙不停的打架。
“穆慈,身為王的女人必須要有陰狠的氣魄,毒辣的手段,否則萬劫不復的那一個就是你。你這么冰雪聰明,不會不明白哀家的意思,如今皇上已奔赴戰場,在這皇宮之中就由你和哀家說的算了,我們不如趁機將這后宮整治整治。”
穆慈正有此意“太后娘娘,你要怎么個整治法,”
“據說新進宮的瀟妃最近很是得皇上寵幸,夜夜拉著皇上歌舞升平,”
穆慈點頭道“是有這么回事兒,臣妾聽李公公說,皇上前幾日因為此,常常在朝堂之上打瞌睡。”
“好個瀟妃。紅顏禍水,來人,給我把這小妖精押上來,哀家倒是要好好看看,她長得有多傾國傾城。”
瀟妃被侍衛五花大綁的押上來,看到堂上坐著的皇太后和穆慈,很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不知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叫臣妾來有何指教。”
皇太后冷冷的開口道“聽說近日因為你拉著皇上夜夜歌舞升平,皇上連奏折都不批了,”
瀟妃陰陽怪氣的大呼冤枉道“臣妾冤枉啊。皇太后可千萬不要相信小人的讒言,中了小人的奸計,臣妾一向循規蹈矩,怎么可能耽誤國家大事呢,請太后娘娘明鑒。”
“你怎知哀家是聽了小人的讒言,你這話意有所指,你到底是何意,”
瀟妃掃了眼皇太后身邊的穆慈道“宮中向來不缺喜歡嚼舌根的丫頭嬤嬤,常常捕風捉影,搬弄是非。”
“那你說說看,他們怎么捕風捉影,搬弄是非了,”
“這……臣妾一時還真不記得了。”
“是不記得,還是根本就沒有這回事,”皇太后提高音量道。
“太后娘娘難道不相信臣妾,”
皇太后冷笑道“哀家倒是想相信你,不過你也要給哀家一個相信你的理由。這樣吧。哀家考驗考驗你,你若是經受住了考驗,哀家就相信你如何,”
“不知皇太后想如何考驗奴婢,”
“來人啊,大刑伺候。”
聞言瀟妃的臉立馬白了“太后娘娘,你不能這么做。”
“還輪不到你告訴哀家怎么做,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刑具硬。”
穆慈一臉震驚,昨日的血腥畫面好不容易才被她趕出腦袋,今日又要再來一次。
穆慈來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呢,皇太后看著穆慈問道“皇后,你說要哀家該上什么刑好呢,”
穆慈忙擺手道“太后娘娘,這上刑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不待穆慈把話說完,太后沉著臉打斷道“怎么,你也想說是哀家的不是,”
穆慈忙跪在地上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皇太后一揚下巴,下人將停在門外的刑具抬了上來。
瀟妃一張俊俏的小臉,嚇得已經沒有血色了。
皇太后看著閃著寒光的刑具介紹道“這是哀家叫人臨時做的,今天試試它的作用如何。”
瀟妃被下人摁著躺在了刑具上,腳被伸進滿是鋒利巨齒的窟窿中,窟窿的那一頭掛著火把,瀟妃禁不住燙,腳向下一使勁,白嫩的玉足瞬間被鋒利的巨齒刮得血肉模糊。
瀟妃的慘叫聲撕心裂肺,穆慈的耳膜險些被瀟妃尖利的嗓音刺穿。
皇太后嘴角唅著快意的笑“說,你是不是每晚纏著皇上,不讓皇上去皇后的寢宮,”
瀟妃的是字馬上就到嘴邊了,愣是讓她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臣妾冤枉啊。沒有,是皇上自己到臣妾那去的。”
皇太后冷笑的看著下人,示意繼續上刑。
下人舉起火把,用滾燙的烈焰去燙瀟妃的玉足。
一股燒焦的味道飄出,穆慈忍不住嘔吐了出來。
皇太后皺了皺眉頭,對穆慈的嬌慣很是不滿。
穆慈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算會被皇太后討厭她也顧不得了,她踉踉蹌蹌的跑出大殿,直到問道夾雜著泥土芳香的空氣,胃里才舒服了一點,身后傳來一串腳步聲,是冷月和冬雪不放心,跟著她跑出來了“娘娘,你怎么樣了,”
穆慈捂著肚子苦笑道“本宮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這種痛苦不次于瀟妃的上刑之苦。”
“小姐,要不要奴婢給你煮些養胃的粥來,”
梓筱搖頭道“你覺得本宮會喝得下嗎,”
殿里再次傳來瀟妃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這凄厲的尖叫聲日后景成為了穆慈夜里揮之不去的噩夢。
待穆慈回到殿上時,瀟妃已經成了一副冰涼的尸體了。
皇太后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哼。這么容易就斷氣了,哀家還沒玩夠呢。”
這話讓穆慈毛骨悚然,若是有一天,皇太后也用同樣的辦法對她……她想都不敢想。
穆慈這幾日一直都在噩夢中醒來,因為她驚嚇過度,冷月和冬雪也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好。
穆慈披了件衣服走出殿外,殿外的月亮白如明火,突然一陣狂風大作,不遠處,一個嬌美的影朝她飄來。
人影越來越近,當穆慈看清來人時,嚇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來人正是慘死不久的瀟妃,此刻她正鐵青著臉,詭異的看著她“皇后娘娘,別來無恙啊。”
穆慈大叫著驚醒,才發現原來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噩夢,可這噩夢太清晰,完全像真實發生的一樣。
豆大的冷汗從穆慈的臉上落了下來,聽到動靜的冷月和冬雪匆匆趕來,一個摩挲穆慈的后背,一個給她倒茶水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