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梓筱看著西鑰玄陌問道。
西鑰玄陌嘆了口氣道“客棧怕是回不去了,這附近有個地公廟,我們?nèi)ツ抢餃惡弦灰梗魅找辉缁斐龀峭猓箨犎笋R匯合。”
梓筱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你看起來很疲憊。”西鑰玄陌心疼的摩挲著梓筱的臉。
她能不疲憊嗎,一天一夜都沒合眼,還被西鑰玄陌折騰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西鑰玄陌放開梓筱站起身道“走吧。那廟離這里不是太遠(yuǎn),沿途我們找些干柴,打些獵物來裹腹。”
梓筱強撐著站起身,被西鑰玄陌拉著往破廟走。
莫漓瓦端著飯菜走了進(jìn)來,對嵐珂道“吃飯吧。”
嵐珂從床上坐起來道“你們?yōu)楹尾粴⑽摇!?
“這個問題你還是問伊帕爾罷。”莫漓瓦放下飯菜,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嵐珂嘆了口氣,看著碗里的飯菜沒有一絲食欲。
若是能吃到歆鈅親手燒的飯菜就好了,不知她現(xiàn)在在宮中過得好嗎。
若不是他被囚禁在這樓蘭城中,他真恨不得快馬加鞭的回到西鑰國去見她。
一想到三十六國要合起來對付西鑰國,他就頭疼。
這三十六國向來不合,為何突然之間竟聯(lián)起手來了呢。這里面到底有什么陰謀。
麗婭端著湯藥走了進(jìn)來,看到桌子上沒有動過的飯菜,對嵐珂說道“怎么不吃。難不成怕這道菜里有毒。”
嵐珂搖頭道“若你們有心想殺我,還用在飯菜里下毒嗎。我只是沒有什么胃口。”
“怎么。吃不慣我們樓蘭的飯菜。”麗婭將湯藥放在桌子上,拉起旁邊的腳凳坐在了嵐珂的床邊。
“一個地方的東西吃久了,難免會對其他地方的東西有排斥感。”
“那你說說,你們那的東西是什么味道的。”麗婭手托著腮。
“任何地方的菜無非就是酸甜苦辣咸五種味道,沒什么好說的。”
“那可不一定,這菜里的學(xué)問可大了,將軍只是一心把心思放在了戰(zhàn)場上,無暇去顧及這菜里的味道罷了。”麗婭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
“也許是吧。你說話的口吻跟我認(rèn)識的一個人很像。”嵐珂看著麗婭認(rèn)真的模樣想起了梓筱來。
“真的嗎。她難道也對菜有研究。”
嵐珂點頭道“只有你沒吃過的,沒有她做不出來的。她是個奇女子,讓見過她的所有男子都無法忘懷。”
“這么說將軍喜歡她咯。”麗婭試探的問道。
聞言,嵐珂臉一紅“只可惜我不是她要等的那個人。”
“她不喜歡將軍。”
嵐珂苦笑著點了點頭。
“將軍威武善戰(zhàn),她為何不喜歡將軍。”麗婭瞪著驚詫的大眼睛追問道。
“緣分的事情這世間又有幾人能說得清呢。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嵐珂現(xiàn)在是將死之人,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死之前還能見上她一面,也算不枉此生了。”
麗婭撇撇嘴道“藥快涼了,將軍趁熱喝了罷。”
嵐珂接過麗婭手中的湯藥一飲而盡。
“將軍早點歇息吧。麗婭告退了。”麗婭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伊帕爾躺在床上想著心事,突聽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jìn)來吧。”伊帕爾對門外的人說道。
話音剛落,麗婭端著茶杯走了進(jìn)來。
“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好了嗎。”伊帕爾看著恭敬的站在窗前的麗婭問道。
“我從嵐珂將軍的嘴里打聽出他已有了心上人。”
“他當(dāng)真已有了心上人。”伊帕爾從床上坐了起來。
“但是那個人好像不喜歡嵐珂將軍。”
聞言暗道的眸光再度恢復(fù)了神采“你的意思是嵐珂將軍是單相思。”
“嗯。他自己是這么說的。”
“還打聽出了什么。”
“嵐珂將軍的心上人好像是個廚娘,聽嵐珂將軍說,那廚娘很厲害,會做很多別人不會做的菜,”
“哦。這么說來,嵐珂將軍一定是愛吃她做的菜,你可打聽到她都會做哪些別人不會做的菜。”
麗婭搖頭道“這個我倒是沒細(xì)問,”
“他還說了什么。”
“將軍還說,若是能再見上那個女子一面,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奴婢覺得嵐珂將軍對那個廚娘用情很深,”
伊帕爾納悶道“究竟是什么女子能讓嵐珂將軍對她如此上心,”
麗婭撇撇嘴道“我倒是覺得這個女子沒什么特別的,只不過是會做幾道小菜,會哄男人開心罷了,公主不用把她放在心上,她連公主的萬分之一都比不得,”
“你懂什么,能讓嵐珂將軍如此上心的女子肯定非同一般,有機會我倒是想會會她,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公主,尼爾拉今天將三十六國準(zhǔn)備聯(lián)手對付西鑰國的事情告訴嵐珂將軍了,”
“什么。他瘋了嗎。若是傳出去,我們的計劃就功虧一簣了,”伊帕爾握緊拳頭道。
“公主,那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嵐珂他有什么反應(yīng)。”
“他很驚訝,不知是不是因為擔(dān)心的緣故,今晚的晚飯他動都沒動,”
“這個尼爾拉,居然在關(guān)鍵時刻跳出來添亂,”
“公主,尼爾拉對公主的心思,整個樓蘭有誰不知道啊,公主你突然對一個外人有了好感,尼爾拉一時接受不了,時刻分寸也是正常,”
“你不用替他說話,他什么脾氣,我向來清楚,從小到大,最沉不住氣的就是他,”
“奴婢覺得即使嵐珂將軍知道了也阻止不了什么,他現(xiàn)在被我們關(guān)在房間里,如何能跟外面的人通風(fēng)報信去,”麗婭一臉輕松的說道。
伊帕爾瞪了麗婭一眼道“你懂什么,昨日夜里,有西鑰國的奸細(xì)混入城中,愣是在哥哥的三千騎射手下跑掉了,那三千騎射手各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居然能在他們的利箭中逃走,來人肯定不一般,說不定他們已打探到了什么,”
聞言,麗婭變了臉色“若真是這樣,那確實有些不好辦了,”
“所以最近你們都要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尤其要看緊嵐珂,不能讓他逃出城去,”
“公主不是在他的藥里放入了適量的麻沸丸嗎。就算真讓他跑出去了,也不會跑太遠(yuǎn)的,”
“即使如此,也不能大意,難道你沒聽過大意失荊州這個典故嗎。”
“是,奴婢記住了,”
伊帕爾沖麗婭擺擺手道“你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趕緊回去吧,若是嵐珂有什么特別舉動再來稟報,”
“是,奴婢遵命,”
“下去吧,”
麗婭走后,伊帕爾揉著酸疼的太陽穴,從新躺回到了床上。
“哼,豈有此理,父王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會聽那個死丫頭的話,我這個做兒子的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父王他就是不信任我,我所做的每一件事不是從大局出發(fā),為了整個樓蘭城的百姓著想,而那個死丫頭,居然愛上了我們的死對頭,更可惡的是父王居然不阻止她,樓蘭國怕是要毀在那個賤人手里了,”帕納瓦咬牙切齒的說道。
“世子此言差矣,對我們來說,這何嘗不是個反攻的機會,”帕納瓦的結(jié)發(fā)妻子庫勒伊魯?shù)馈?
“你的意思是。”
“若伊帕爾真對那個嵐珂將軍動了心,對我們反倒是好事一件,一邊是她的國家子民,一邊是她的心上人,我倒是要看看,伊帕爾她會做何選擇,若她選擇了心上人,那她將會背上叛國投敵的罵名,”
“若是她沒有選擇嵐珂將軍呢,”帕納瓦看著庫勒伊魯問道。
“失去愛人的滋味也定會讓她痛不欲生,”
“還是伊魯你分析得精細(xì),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世子終日為國事操勞,有些事情思考不到也是正常的,”
“還好有你在我身邊,幫我分憂解難,”帕納瓦摟著庫勒伊魯?shù)睦w纖細(xì)腰道。
“貧妾能嫁給世子這樣的重情重義之人,是貧妾的造化,貧妾不敢奢求,只要能陪在世子身邊就滿足了,”
“你放心,待我當(dāng)上這樓蘭城的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讓你當(dāng)王后,”
“貧妾定當(dāng)盡心竭力服侍世子左右,”庫勒伊魯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
服侍帕納瓦睡著之后,庫勒伊魯輕手輕腳的披上外衣,朝城外走去。
城外一處密林里,一名持劍的長袍男子立于月光照不到的陰影中。
“你終于來了,若今晚你再不來,我就要去若羌找你了,”庫勒伊魯淚眼婆娑的對長袍男子說道。
男子將庫勒伊魯摟進(jìn)懷中道“又說傻話了,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何時食言過,只是最近國內(nèi)事太多,來遲了一些,”
庫勒伊魯吸了吸鼻子,摟著男子的力道又緊了一些。
“樓蘭最近可有什么新的動靜,”
“伊帕爾活捉了西鑰國的嵐珂將軍,竟對他暗生情愫,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將他兩國一舉殲滅,”
男子擺擺手道“時機還未成熟,若是現(xiàn)在動手,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庫勒伊魯急道“你究竟還要我等多久,我已經(jīng)受夠了現(xiàn)在的生活,每天被那個窩囊廢蹂躪,還要裝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我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