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瑜回到房里時,見到嬌月倒在地上,嚇得臉色一變,趕緊上前將嬌月抱到了床上,“玉笙,玉笙,你怎么了?”
嬌月睜開眼睛,再次吐了一口血,血將藍瑜的胸前染紅,哭得埋頭在藍瑜的懷里,痛哭了出來,“我不知道,我的心好痛,剛才有人在吹笛子,我的頭痛,心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乖,如果誰敢再吹笛子,我立刻去把他的笛子給毀了。”藍瑜強忍著心里的痛楚,剛才,他親眼看著韓恕收起了一把翠綠的笛子,像是哄著一個孩子,心痛的抱著嬌月,并暗中在她體內輸入了真氣,原來忘情水是這樣的,它最可怕的地方不是讓嬌月忘記一切,而是,能夠用那些殘存的記憶將她折磨到生不如死。
……
第二天,霧東國的人遵守承諾,將藍瑜與嬌月二人悄悄的送離了皇宮。
沒過多久,韓恕與東風等人也出了宮。
韓恕策馬站在霧東國的城墻之下,轉頭,靜靜的凝視著這里,茴香早就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她坐在馬車上,也是看著那堵城墻,突然之間,她跳下馬車跪在韓恕的腳邊,“太子,奴婢自小與娘娘一起長大,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奴婢最是清楚。你們說的那個,就算真的是娘娘,她也一定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脅,而在這里,能夠讓人威脅到她的,只有太子爺你啊。你一定不能不顧娘娘,回去束月國,娘娘她便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啊。”
東風上前拉起茴香,“太子殿下自有定奪。”
說完,淡淡的看了韓恕一眼。
茴香拉著東風的衣袖,哭著說道:“東風少爺,你替茴香向太子殿下求求情,讓我留下來找到娘娘,娘娘沒有了茴香的服侍,一定不會習慣的。”
東風看著茴香,轉頭看著韓恕,沉聲說道:“太子殿下,霧東國的皇帝和皇后都非泛泛之輩,有什么話,我們先回到束月國境內再作打算。”
韓恕痛苦的收回視線,轉身策馬而去。
茴香看著韓恕的背影,往前跑了幾步,東風拉著她,“先什么都不要說了,這里還有人在監視著我們呢。”
茴香不敢說話,點了點頭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回到束月國境內,回到了之前的營地,韓恕進了軍營之后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東風站在營地之外,看著霧東國的方向,眼神悲涼,仍是一句話也不說,茴香不敢出聲,只能站在東風的背后,等著他告訴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
……
藍瑜帶著嬌月回晉蘭國的消息,很快便在晉蘭國傳了開去,第二天,藍瑜與嬌月便被晉蘭皇叫進了宮去。
藍瑜扶著嬌月靜靜的跪在晉蘭皇的面前,晉蘭皇冷冷的笑道:“不錯,你們口口聲聲的告訴寡人,你們會把霧東國雙手奉給寡人,如今不僅沒有將霧東國拿回來,反而還讓寡人得罪束月國,太子,誰給你的膽子?”
嬌月不解的看著藍瑜。
藍瑜對著她淡淡一笑,示意她安心,“父皇,能不能拿回霧東國,是兒臣的本事,與嬌月無關,但是現在她是兒臣的女人,她的事,便由兒臣一力承擔,既然嬌月曾經答應過父皇一個月之內將會把霧東國雙手奉上,如今,這個承諾仍然有效,本臣必定會盡全力將霧東國交給父皇。”藍瑜輕聲說道,“父皇,現在嬌月身子出了些事,就請你不要再為難她。”
“寡人為難她?太子,你明明知道她是……”
“父皇!”藍瑜沉著眸子,靜靜的看著晉蘭皇,“你想要的不過就是我晉蘭國的安穩,還有便是擴大我們晉蘭國的疆土,讓將來不會再有別的國家對我們虎視眈眈,如今,兒臣在此對天發誓,愿以項上人頭擔保,不僅在期限之內交出霧東國,更向你保證,十年之后,絕無人敢再進犯我國。”
“好,寡人可以答應你,不過,這個女人必須留在我晉蘭皇宮。”
藍瑜正要說話,卻聽到嬌月輕聲說道:“太子殿下,就讓臣妾留下吧。”在藍瑜還沒有出聲之前,嬌月轉頭看著晉蘭王輕輕一笑,“這樣,太子也能安心的處理政事。”
說到最后,嬌月靜靜的看著藍瑜半晌,輕聲問道:“太子殿下口里的嬌月又是何人?”
藍瑜神情微微一變,眼神忽閃,“嬌月是你的本名,而笙兒,是你的乳名,知道的人并不多。”
晉蘭皇的神情也是輕輕的變了一下,命宮人將嬌月送下去,嬌月轉頭看了藍瑜一眼,有著太多的疑問,可最終只是輕輕的轉過頭去,跟著宮人走了,直到嬌月的身影消失,晉蘭皇才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說到這里,猛的咳了幾聲,“瑜兒,父皇老了,晉蘭國早晚是要交給你的,眼下這種情形,你居然為了這個女人,同時惹怒了縝南國與束月國,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現在已經在霧東國引起了軒然大波了?”
“兒臣知道!”藍瑜不卑不亢的說道,“父皇,兒臣如今才是我晉蘭國的太子,也定當為了護得晉蘭國周全而拼盡全力,外面那些人如何談論,兒臣不予放在心上,正是因為如今朝廷上儼然有了不少彈劾兒臣的聲音,正因為如此,這件事兒臣才不會掉以輕心。兒臣與驚鴻去了霧東國之后,便被他們連番設計,現在,更是害得嬌月如今失憶,更是逼著兒臣與嬌月在霧東國舉行了大婚,如果當時兒臣不假意應下,此事,怕不會就此作算,后果更加不堪設想。不過,驚鴻也成功的聯系上了束月國的太子韓恕與我們會合,有了束月國的幫忙,想要拿下霧東國,我們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請父皇放心。”
“太子恕?”晉蘭王嚇得咳得更加厲害了,“你是不是糊涂了?先不說區區一個太子妃,會不會讓太子恕為了她而興兵,就算事成,也不過是束月國坐享其成而已,霧東國這塊肥肉,天下間無人不想得到,他們怎么會把霧東國送給你?”
“如果父皇確實擔心,我們大可歸順束月國,尋求庇護不是更好?”藍瑜說到這里,略有些邪氣的笑看著晉蘭皇,“若是父皇不愿,如果有一天,我們是如果將霧東國拿到手上的事情傳了出去,讓天下人都笑話我們,是因為束月國的太子妃用自己的命換來的,與這樣有何區別?”藍瑜站起身來,靜靜的看著晉蘭皇,“父皇,早在嬌月提出要替我們拿到霧東國的時候,兒臣便已經想到了,與其成日這樣提心吊膽,倒不如歸順束月國?而且,我們這次救下太子妃有功,說不定,他們會看到這件事的份上,對我們以禮相待!”
“你……”晉蘭皇氣得咳得臉色都變了,“你當真以為這個太子之位,只有你一人可以配得上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