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嬌月親自給文妃斟茶,顯出一副卑躬屈膝的丫鬟樣,她要做的就是充分膨脹文妃的虛榮心後再狠狠地打擊她,讓她沒翻身之地,有可能的話直接代替她的位置,讓後宮四大妃嬪只留下她一個人。
“看妹妹挺著五個月大的孩子還要爲(wèi)皇上分憂伺候皇上,可辛苦了妹妹啊。”
文妃沒有接受程嬌月的奉茶而是一臉醋味地跟程嬌月說著,同是一起進(jìn)宮的妃子,韓恕最近去她寢宮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她是能感覺得到的,說實話文妃那是害怕,怕韓恕真寵了程嬌月忘了文雁宮裡的舊愛。
程嬌月只是微笑地望著文妃,挺著肚子伺候皇上,這是諷刺還是在爭風(fēng)吃醋?
“不辛苦,都是爲(wèi)了皇上嘛,姐姐也知道的,咱們後宮的妃嬪本就該給皇上分憂解難,而不是整天在後宮鬥來鬥去給皇上添麻煩,是吧。”
文妃這邊是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表面上卻要表現(xiàn)得賢淑大度,真是難爲(wèi)了她,見程嬌月在嘴皮子上佔了優(yōu)勢文妃也不想再說什麼便打算離開。
“本宮還要去給皇上請安,就不打擾妹妹休息了,早點給皇上誕下個皇子也算是妹妹的大功德一件。”
她把皇子兩字咬得特別清楚,其實程嬌月也知道自己要是自己誕下皇子就可以母憑子貴,晉升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只是她想要的並不單單是榮華富貴的生活。
不是爲(wèi)了位高權(quán)重的皇后之位,她要的跟其他嬪妃不一樣,無關(guān)於金錢地位,只關(guān)乎幸福,她要韓恕成爲(wèi)自己唯一的男人,也讓自己成爲(wèi)韓恕唯一的女人,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能了,韓恕在外面已經(jīng)有了別的女人。
程嬌月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怕她到時候真的喜歡上韓恕,韓恕沒對程嬌月說過‘我愛你’三個字。一切都沒有按照正確的軌道轉(zhuǎn)動,文妃來了,容妃大概也快按捺不住了吧。
程嬌月忍住心裡的不舒服繼續(xù)坐在軟榻上看著一筆筆青樓裝修的賬目。
文妃的寢宮內(nèi)。
“樂樂,本宮有重要的事要交由你來做,完不成任務(wù)就提頭來本宮算了。”
侍女李樂是文妃的心腹,不同於其他宮女的是李樂只由文妃管,連掌管後宮的女官都不能插手管治她。
“這是一包墮胎藥,你只需把它撒在程嬌月那賤人的飯菜裡就行了,這事做好了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她小產(chǎn),要是失手了你就是殺死皇家子嗣的兇手。”
文妃再也不遮擋自己的本性,眼睛裡蹦出一抹懾人的血光,慎得李樂不敢說話。而文妃也沒給她說話回絕的機會,直接把一包藥放在李樂的掌心裡示意她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程嬌月在錦安宮跟茴香做著小衣服,純棉布的小碎花衣服看上去可愛極了,惹得茴香一陣羨慕,程嬌月說自己肯定要生個女兒,然後被茴香當(dāng)作不爭氣的女人狠狠敲了一下。
“皇上駕到——”
韓恕不等劉公公扯完他的鴨公嗓便走進(jìn)了程嬌月的寢宮。
“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韓恕本來只是想來看看最近還比較安分的程嬌月在錦安宮究竟做了些什麼,沒想到一來就看到程嬌月拿著小衣服,手上還拿著針線,看來是在做衣服了,韓恕拿起程嬌月放在小桌上的衣服仔細(xì)看著,想從中參透些什麼,過了好久才發(fā)現(xiàn)程嬌月跟茴香還跪在地上。
“愛妃真是好興致,免禮坐吧。”
開始韓恕是想來看看程嬌月怎麼樣了,前段時間兩人鬧得有些不愉快,今天看來程嬌月倒是活得多姿多彩。
茴香給韓恕端來了一杯茶,裡面是上好的大紅袍,程修能從宮外帶來給程嬌月的,只是程嬌月對茶不感興趣,泡大紅袍給韓恕喝也只是想消耗自己宮中的庫存罷了。
“皇上好興致啊,想著來我錦安宮坐坐,聽說文妃和容妃最近身體都不適,皇上都不去關(guān)心下你的愛妃們。”
程嬌月可能都沒注意到自己是吃醋了,寢宮內(nèi)瀰漫著一股酸味,茴香也在一旁偷偷捂嘴笑著。
“朕來看看你有沒有私自出宮,順便來看朕的小皇子,愛妃剛纔說肚子裡的是個女兒,朕賭它是個皇子。”
皇家都喜歡誕下男孩來繼承自家的偉業(yè),尤其是一國之首這個天下的君王,更是需要有個兒子來登基即位。
“惡趣味,我纔不想跟你打這些賭,浪費精力。”
韓恕玩味地看著程嬌月,自古女人都想嫁到皇宮獨享皇寵,然後生個一兒半子,最後母憑子貴,權(quán)利雙收,而程嬌月偏偏想要個女兒,還無心跟其他妃子爭寵,這個女人倒是越來越好玩了。
程嬌月天生有一種氣質(zhì),可以吸引人不斷靠近再深入瞭解,韓恕或許就是被這樣吸引到的,看著程嬌月一針一線做著孩子的衣服,韓恕心裡不禁流過一陣暖流,在深冬初春的時候溫暖了他的全身......
“朕今晚留宿錦安宮好了,劉公公傳膳吧,讓御膳房把飯菜送到錦安宮來。”
韓恕玩味地看著程嬌月的表情,雖然這個小妮子懷孕了,但前三個月的危險期早已過去,現(xiàn)在行房事也是被允許的,只是若她不願意,韓恕還是不會碰程嬌月,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會不時去體貼和照顧這個女人而不是一味去責(zé)備她找她麻煩。
“放心,朕只是住在這裡而已,只要是你不願意,朕是不會碰你的。”
程嬌月放下手中的針線,心裡一愣,韓恕還是以前那個冷心冷血的男人嗎,什麼時候這麼體貼了,還懂得了尊重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想住哪就住哪,臣妾遵命就成。”
程嬌月說完這話,臉頓時紅了一片,這不是說明韓恕可以留宿錦安宮了?
但更讓她擔(dān)心的是,若韓恕今晚留宿錦安宮的話,後宮註定又會涌起一股氣流來,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用完晚膳,韓恕還真如他所說的賴在了錦安宮。劉公公很盡責(zé)地爲(wèi)程嬌月掩上了門。
“皇上請自便,臣妾要睡覺了,好睏啊。”
程嬌月打了個呵欠表示自己確實困了,其實只是程嬌月想避免兩人同處一室下的尷尬局面的招數(shù)罷了。
“快睡吧,你明早還要跟朕去向太皇太后請安呢。”
韓恕側(cè)躺在程嬌月的身邊沒有刻意去觀察程嬌月的樣貌,只是苦了程嬌月一晚上和衣而眠,還不能睡個安穩(wěn)。
前幾日太皇太后就提說宮慶的日子要到了,程嬌月既然被太皇太后看好,當(dāng)然想讓她出些主意來舉辦這次的宮慶。
果然第二天大早程嬌月便被韓恕架著去了慈安宮,韓恕沒有當(dāng)父皇的經(jīng)驗不知道孕婦嗜睡,只當(dāng)程嬌月太懶了也沒怪她,只是讓劉公公吩咐下人把軟轎鋪得舒服一點。
“皇上,慈安宮到了,請下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