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里沒別人,溫如玉這一聲吩咐,分明就是沖著輕寒的。
但輕寒是什么人?那可是我的專用狗腿子,除了我的命令,他是誰的帳都不買的。
輕寒冷著臉,一手提劍,一手握鞭,對于溫如玉的話充耳不聞。
我覺著,莫輕寒應該改個名字,叫做冷冰冰,嘖嘖,連朝廷命官的話都敢當耳旁風,這是完全承襲了我這個高貴冷艷的主子的冷艷高貴氣質啊!
溫如玉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逝,我視若無睹,笑問:“如玉要在天牢涮羊肉?這個可以有!唔……御膳房的涮羊肉著實不錯,我差人進宮弄個廚子出來……”
話未完,溫如玉已經朗笑出聲:“侯爺可真會開玩笑……哈哈……涮羊肉……”
我奇怪地看著他:“涮羊肉很奇怪嗎?唔……不過五月天吃涮羊肉確實不太合適,容易上火,看來我應該先差人去太醫院弄碗涼茶來備著。”
溫如玉的笑聲更爽朗了。
溫如玉含著淺淺笑意的時候那叫一個溫潤如玉,可他朗聲大笑的時候,整個人仙氣飄飄的氣質全毀了,一種粗獷豪猛之氣油然而生。
那感覺,就跟你正聽著軟綿綿的昆曲,念著“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沉浸在煙雨江南的詩情畫意中,突然畫風一變,安塞腰鼓那鏗鏘有力的節奏中,蘇東坡高唱著“大江東去,浪淘盡”,捧著一碗東坡肉要“西北望,射天狼”似的。
我抖了抖心肝,急忙閉了閉眼睛緩神,乖乖,溫如玉啊溫如玉,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做個美男子嗎?
輕寒走近我一步,半彎著身子附在我耳邊小聲說:“少主,溫大人的意思是把蜂蜜摻鹽,涂在犯人腳底,讓羊去舔。”
“這樣啊,那不是很癢?”我點點頭,唔……這是個好法子,一癢,人就會笑,羊一直舔,人一直笑,根本停不下來。
輕寒淡淡道:“最后犯人會活活笑死,也算得是比較奇葩的死法了。”
笑死……應該會很爽吧?
我看向綁在柱子上的安若素,摸著下巴猥瑣地笑。
輕寒跟我可以說是心有靈犀的,不點就通,一見我露出猥瑣的笑容,他立馬就明白了,二話不說出去了。
我走上前,掐著安若素的下巴笑得既猥瑣又無恥:“素素啊,你看你這天天板著個臉,多難看!左右關在天牢里也沒什么事情干,要不我給你找點樂子?”
安若素這次連呸我一臉狗屎的勁兒都沒了,只飛了我一個冷眼。
很快,輕寒帶著一應工具進來了,先拖了一張凳子過來,墊在安若素屁股底下,再用繩子將他的臀部以上牢牢固定在柱子上,再將他的雙腳并攏,自膝蓋以下捆在支架上,這樣一來,安若素再怎么掙扎都是徒勞了。
拖鞋,刷蜂蜜,放羊~大功告成!
刑房里頓時響起了安若素的笑聲,聲音剛開始很響亮,響著響著就漸漸弱下去了,中氣明顯不足,卻又停不下來,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最后一口氣上不來,兩眼一翻,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