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走後,我坐立不安。第二天,我出門就跟霍然說,“走,帶我去天宗府”。
霍然問道“前輩的好友到了嗎?”我下意識的點點頭,並不想做過多的解釋。霍然跑去跟他師父說明情況,回來的時候跟我說“師父說天宗府現在有新的指示,我隨便帶你過去也可以看看?”
我和霍然兩道流星般的飛馳出天涯閣。“天宗府管轄著整個西州嗎?”我問道。
此時,霍然腳踏著軒古鏡纔剛好與我速度持平,我略微放緩了飛速,霍然才說道“本來不是的,但是十五年前玄妙真人橫空出世,成了新的大陸真武第一人,而玄妙真人原先出於天宗府,玄妙真人就在天宗府重新開門,有各方勢力慕名加入,天宗府也因玄妙真人一舉成爲西州第一大宗。西州沒有管轄者,是各方勢力都向天宗府看齊,就形成了眼前的局面”
聽了霍然的話,我大致明白了西州的格局。天宗府離天涯閣並不遠,霍然指著富麗堂皇的一個參天古柱說道“那邊是天宗府了”
“這不是隻是一座山嗎?”我驚問道。霍然一笑,“山後自有乾坤”我不信邪的不顧霍然,又飛出了幾丈,這時我纔看到,四面都是高山峻嶺,山峰直插雲霄,可在山谷中卻隱約可以看到一座府址,府址依山而立,遠遠似乎透著仙氣。我泛著傻的回到霍然身邊,“果然如此”
“天宗府本來就在我剛纔跟你指得古柱那,可是玄妙真人從西州之外移來了四座大山把天宗府沉沉包圍,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你是說可以揮手移動山脈”我吃驚道。
“是的,這就是玄妙真人,如今大陸真武的最高象徵”我心裡滿裝著玄妙真人的傳奇和霍然有飛近了幾丈。霍然忽然說“前面無法飛行了,我們下去步行翻山越嶺吧”
我一怔,心神向前方飄去,似乎前面以天宗府爲中心四周的氣場都發生的變故,“這裡怎麼跟鬼淵一個樣”
“也是玄妙真人的傑作,你來了西州,就會一點點明白玄妙真人的恐怖,就會明白爲什麼明明不受天宗府控制,可西州各大勢力卻依然圍繞著天宗府轉的原因了”
我和霍然停留在身下的山林深澗,爬行陡峭的山壁對於修武者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就算一個混沌期的真武也能遊走山澗不會有氣竭之感。可是這裡,佈滿了玄妙真人的神通,行走在山澗猶如在登天。
“這裡是進入天宗府的必進之路,除非是修爲高深之輩,可以隨意從空中飛入,不然只能通過玄妙真人佈下的法術障礙,這裡還算好,越到上空,整個重力場都會發生扭曲”
山澗的路還算好走,沒有在上空也就沒有像鬼淵的詭異氣息,等我們一起翻過山頭,也就漸漸了看到了天宗府的輪廓,天宗府四面都有一道石板砌成的大道,寬度足有三丈。
“在上空看不覺得,進入這裡還是蠻大的”我說道。
“這裡有集市,有錢莊,有酒店,甚至還有成千上百的平民”霍然跟我解釋道。我看著大道上人來人往,對霍然此時所說深信不疑。
“媽媽,我要吃冰糖葫蘆”一個稚氣的小女孩拉著旁邊的女婦人的手對商販方向喊著。確實冰糖葫蘆紅的誘人,不用想吃到嘴裡一定是香甜的。
“好,媽媽給你買”女婦人和藹的拉著小女孩的手來到商販跟前,商販笑呵呵的提上碩大的冰糖葫蘆。小女孩接過冰糖葫蘆,一口咬下去,紅色的汁水嘭灌出來,把她的脖頸邊的衣角都染紅了,女婦人笑了,商販也笑了,小女孩也樂的不停。
我看著女婦人和小女孩漸漸的走開,突然覺得這裡跟我們蛇靈族是那麼相似,大家同樣在別人的庇護下過著安逸的日子。
道路邊上的指示牌上擠滿了很多人,“我們過去看看”霍然在前面招呼我過去。我腳步一踏,跟了上去。
“今我宗決議,近日出徵西州東面燕晉堂的血矛之地,特此告示,西州其他宗門有要主動出戰請纓的可在三天後在天宗府的天壇報告,此次戰鬥中有功之人,我宗會考慮將其收入宗門”傍邊的一個挑著籮擔的中年人口裡讀著,看樣子剛從山裡採完藥草。
“天宗府要主動出擊了嗎?”這時周圍人有人叫喚起來。
“終於忍到頭了嗎?”又是一片議論。
“多少年了啊”
我看著霍然,霍然的臉上也露出驚恐的表情。許久後,他才緩過神來對我說“你不知道,天宗府,甚至西州,是隱忍了多少年,十年前的西州大戰是燕晉堂和天旭宮主動挑起的,可這一次天宗府竟然...”
“我猜想是玄妙真人近日修爲又有所突破了,不然他怎麼敢主動請戰”周圍的議論聲有傳來。
“誰知道呢,希望如此”
我和霍然沿著大道走在人羣中,因爲天宗府有規定不管是平民還是修武者在這天火大道之上都只能行走,修武者不能在天火大道上動用法力。我腳步平踏,試著隱藏自己所有的氣息,因爲堅韌玄印的緣故,我更能收斂氣息,我發現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也有不少和我一樣收斂了氣息,我看不透他們的境界,不過有不少都是平民,買著菜,談著家常,大道上跑過去一羣嬉鬧的孩童,我手不禁摸了摸最後一個男孩的腦袋,孩子受驚的回頭衝著我笑了笑,我也對他笑了笑。
“三天時間,我們到時候去天宗府的天壇去看看”霍然忽然說。花了很長時間我們走完了天火大道,終於看到了天宗府內堂的模樣。
我們首先看到的是土瓦片砌築的間屋子,看上去已經破舊不堪,我看著這並不怎麼牢固的房屋,卻不著調的說“三天時間,我們是一直待在天宗府嗎?”
霍然指著土瓦屋說“這是玄妙真人昔日在天宗府,當時的宗主懲罰他長跪三個月的地方”
“那這個瓦屋建立在這裡有何意義?”
“這是玄妙真人的自己的意思,如今天宗府都被玄妙真人翻新過,就唯一留下了這個瓦屋”
我們已經走到了瓦屋旁,霍然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袖,“前輩,還是走吧,很少有人敢於靠近這個瓦屋”
我目光徘徊在這瓦屋上,腳步遲疑著還是走開,心裡暗想“現在整個大陸,數玄妙真人最爲頂峰,誰又會願意在玄妙真人受過懲的地方多待”
“可爲什麼他要保留這個瓦屋呢?”我聲音小的只有自己聽的見,沒想到的我自言自語竟然讓霍然聽在了心裡。許久後,霍然突然說道“可能跟他的武道有關”
我們目光對視,沒有再說話。
瓦屋的後面是一座像碉堡一般的影樓,碉堡下面的一扇透著古老鵰紋卻不沾染一絲鏽跡的銅門緊閉著,銅門兩旁擺放著兩盆火盆,火盆的火嘭灌著各種紋理圖案,周圍的空氣都因爲火的緣故,溫度驟然升高,可是影樓和瓦屋之間卻隔著上百步的雪白臺階。
“三天的時間,我們可以差不多逛完整個天宗府”走到影樓的火盆處霍然對我說。
我心裡一驚,天宗府需要三天的時間逛完,不久我就想到應該這天宗府也不允許修武者在此飛行吧,不過就算按照修武者的步行速度,三天時間才能逛完天宗府,天宗府的龐大可見一斑。
我從一進入天宗府就覺察到霍然的臉上一直保持著肅穆,大抵這是每個真武者對這真武最高象徵內心深處保持的最好的態度吧。
又是上百道臺階,可是這臺階已經從原先的雪白逐漸變得灰白,我觀察到臺階並不是一直筆直的,此時出現了彎曲,順著彎道再走上幾步,我卻感覺到像是來到了一個冰凍的世界,天空上依舊是晴日,可是分明我可以感覺到凌厲的寒風,透過薄薄的雪片透向我的每一寸肌膚。
霍然手指在丹田揮動了一個訣印,說“相比前輩也發覺到了天宗府的玄機,這裡的每一個建築風格都迥異,這是這裡的每一屋子的主人武道不同的緣故”
我沉默著,丟下霍然前行走了上去,走過冰雕的像極了巖洞的屋子。我發現前面竟然出現了兩道臺階,一道是土白色,一道是黃白色。
“我們先走哪個好?”我回頭問霍然。我看見他一臉錯愕,被我的聲音像是從夢裡醒過來,許久後,霍然問道“前輩,你沒有催動靈氣嗎”
“我不需要”
我看見霍然一驚,“哦,走黃白色的臺階吧”霍然像是大夢初醒,一下子跑到我前面來帶路,“我天宗府來過幾十次,還沒有去過丹藥堂,我帶你去丹藥堂看看吧。”走在黃白臺階上霍然說道。
“丹藥,還有丹藥,莫不成是可以提升境界的丹藥?”我一驚,聲音響亮了幾分。
“前輩,難道你真的不是真武嗎”霍然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雖說是丹藥堂,其實聽說裡面就兩個人,在真武裡沒有提升修爲的丹藥,丹藥堂裡的兩個人武道跟丹藥有關,他們通過煉製丹藥修煉,這修煉的丹藥對於修武者沒多大作用,但對於平民有祛除疾病,強生健體的功效,每年天宗府會分派由這兩人煉製的丹藥給這裡居住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