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道士我的確認識,可我並不知道他們會害人,他們只是,只是在幫我爺爺找一樣?xùn)|西。”君然皺著眉解釋。
寧子卿掃了他一眼,轉(zhuǎn)回頭逐個扶起大夥兒,冷冷的說著:“現(xiàn)在我們沒興趣聽你解釋,當(dāng)務(wù)之急是出這墓坑?!?
小菊花猛點頭。
“可是前面會不會再有什麼危險的事情啊,這墓坑裡應(yīng)該就只有藍袖一個吧?”小淚花眼淚汪汪的柔聲說著,大眼睛四處搜尋了下,生怕從哪兒再鑽出個什麼怪物。
“別怕。”寧子卿擡手拭去小淚花臉上的淚,安慰著。
“等等,等等……”魯如花猶豫著,忽然問君然:“你爺爺找東西,把三朵小花往墓坑裡扔幹嘛?他找什麼東西?”
六個娃娃齊刷刷的盯著君然,等著他的回答。
君然不語,沉默著。
“若是不說,有可能一輩子關(guān)在這兒,你想嗎?”寧子卿提醒君然。
“我不會出賣我爺爺,再說他找的東西,和我們?nèi)绾纬鋈ナ莾纱a子事兒?!本挥行┎粣偂?
“汪汪你個太陽!這時候你還向著你那缺德爺爺說話!”小蔥花憤憤的揮了揮拳頭。
“別吵別吵。把我們?nèi)酉聛淼氖悄莻€道士,不是君然的爺爺啊?!毙I花忙勸著大家:“我們繼續(xù)找路好不好?出去再找他爺爺問清楚就行了?!?
“往生石!他找往生石!”小幸寧忽然拍著手傻笑了起來。
君然愕然的看著幸寧:“你……”
“什麼往生石?”寧子卿奇怪的追問。
“呵呵,妖怪說的,妖怪說的……”幸寧歪著頭想了半天。
“先別管往生石了,我們找路出去吧,我好餓啊?!毙【栈皶r的摻和進來。
“好,出去再說?!睂幾忧湎铝硕ㄕ?,想了想,又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方纔走了一條路,是不通的。按銅盤上的圖來看,所有的路都是環(huán)在一起的不會有出路。我想我們還是要研究一下那個銅盤纔對?!?
君然不語,轉(zhuǎn)過身徑直走近那銅盤蹲了下來仔細看著,其實他和寧子卿的想法是一樣的。
“呵呵,妖精說有往生石,呵呵,她就飛了……呵呵。”幸寧也跟著蹲了下來,用手摳著那銅盤直樂。
“汪汪你個太陽,你到底是不是傻子??!”小蔥花狐疑的盯著幸寧研究。
“妖精說……”君然皺緊了眉頭:“呃藍袖,藍袖說她是被置於桃木棺的,可是這裡哪有桃木棺,明明是個銅柱啊?!?
“這個墓很怪,潮氣很重,可四壁上卻又塗了油脂一樣的東西,那潮氣是怎麼浸進來的?”寧子卿接著分析。
“地面也溼,卻沒有泥?!濒斎缁ú逶?。
“呵呵,水墓,水墓!”幸寧擠眉弄眼的樂了起來,顯得極興奮。
“水墓?那水呢?”魯如花歪著脖子問。
“放了,放了,呵呵……”幸寧回答。
寧子卿和君然對視了下,想商量,卻誰也不好意思先開口。
“若是放了,從哪兒放的,肯定有放水口啊?!濒斎缁ㄅ牧伺男覍?。
“等等……”寧子卿忽然說著:“若是君然的爺爺想用三朵小花幫他找東西,又怎麼不讓三朵小花出去呢?來的時候墓口雖然被堵住了,可是一定會有另一個!”
“那個道士離開豐郡幾個月了,忽然回來,我覺得那個藍袖可能並不是埋在這裡的,而是被他帶過來又穿在柱子上的?!本徽f著。
“我們掉下來的地勢那麼高,水不可能是從那裡放出去。就是說應(yīng)該另有一個出口纔對,而那個出口也是臭道士們送藍袖進來的地方?!濒斎缁c點頭。
“可是臭道士爲(wèi)什麼要把藍袖放在這裡?”小淚花奇怪的問。
六雙眼睛又齊刷刷的盯向君然。
君然皺起眉,卻並不答話。
“汪汪的水往低處流,就是說我們走這五條路當(dāng)中地勢最低的那條就對了吧?”小蔥花想了想說著。
五個小娃娃點頭,小菊花卻一直沒吭聲。
“你覺得不對?”小蔥花奇怪的問小菊花。
“唔……”小菊花漲紅了臉。
“沒關(guān)係,你說吧,我們大家商量?!睂幾忧涔膭钪?。
“我……想上茅房……”小菊花臉更紅了。
六個娃娃無語了,滿臉黑線……
“去吧去吧!你隨便到哪個墓道里上,呃……可別挑最低的那條,一會兒我們還得從那兒走呢!”君然朝小菊花揮了揮手。
小菊花扁了扁嘴,捂著肚子解決內(nèi)急去了,小蔥花跟在後面陪著她。
好在小菊花的內(nèi)急不“大”,一會兒就和小蔥花跑回來了,臉上的表情舒服了許多。
“走吧!”君然仍舊帶頭走著,這次不用細看,最低的那條路幾乎是一目瞭然的。
寧子卿和小淚花走在了最後,寧子卿問著:“小淚花,你聽過往生石嗎?”
“沒有。”
“哦……”寧子卿不再追問,繼續(xù)走著。
這次這條路與方纔一樣狹窄,越往深走感覺越是潮溼,大家心想這裡本來真的有可能是個水洞。
也不知走了多久,大家都開始累的腿打顫的時候,坑壁上的燭臺逐漸開始減少,空氣中的腐臭味道漸漸淡了。
七個娃娃各自鬆了口氣,不敢再耽誤,一鼓作氣的往外走。
腳下的路開始變得泥濘起來,春寒未過,幾個娃娃穿的鞋子雖不薄,但是打溼之後腳上也是凍的極不舒服。
三朵小花兒雖貧寒,秋婆卻也從沒讓她們捱過飢受過凍,這一番路程倒是讓她們受了不少罪。
那四個男娃娃就更別提了,家境本就好,尤其是君然,可礙著男子漢的小面子,也都咬緊了牙關(guān)死撐著,連幸寧都異乎尋常的沉默。
“還走多久啊……”小菊花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腳底越來越冰。
打頭的君然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大家都有些奇怪。歪著頭朝前面看過去,紛紛倒吸一口冷氣。前面的路雖沒斷,可竟是越來越泥濘。
“啊……好冷啊……”小淚花忍不住說著,眼圈又紅了起來。
“汪汪他個太陽,死道士!”小蔥花氣鼓鼓的揮著拳頭。
小菊花卻一反常態(tài)的沒說話,只是咬著嘴脣。
寧子卿走上前來:“這樣吧,我們男孩子背三個小花過去?!?
“來吧,我是習(xí)武之人,幫助弱小是應(yīng)該的!”魯如花沒含糊,彎下腰半蹲在小蔥花面前,嘴裡還嚷嚷著:“這次背了你,下次可不許見我就打了!”
小蔥花吼了聲:“汪汪你個太陽,下次不打纔怪!”
吼完,敏捷的往魯如花後背上一蹦,嘴裡還唸叨著:“駕!”
魯如花得令,背穩(wěn)了小蔥花怪嘯一聲,啪啪作響的踩過爛泥繼續(xù)朝前跑去。
“子卿哥哥,你揹我好不?”小菊花湊到寧子卿面前扯著寧子卿的衣角。
君然心裡有些發(fā)悶,卻也走到小淚花面前半蹲了身子。
小淚花猶豫了下,也趴到了他的背上。幸寧嘴撅得老高:“發(fā)發(fā)不讓我背……”
“幸寧,你在我們後面呀,如果君然累了,你就揹我。”小淚花柔聲哄著他。
幸寧樂了,猛點頭。
寧子卿和小菊花也不再耽誤,背好了就跟在最後面走著。
七個娃娃朝外走著,路雖然泥濘,可心裡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是感動,好像是安全,又好像是信賴,總之經(jīng)過這墓坑裡的一晚。七個人都在心裡築起了一道信念,那信念極其堅固穩(wěn)定,不是愛情、也不是親情,而是其他的……
“子卿哥哥,多危險呀,你爲(wèi)什麼也跟著跳下墓坑啊?”小菊花悄聲問著。
“我自己也不知道,總之一著急我就跳下來了。”
“好,以後你有什麼困難我一定也去幫,一定讓你死不瞑目!”
“呃……死不瞑目?”
“君然,剛纔的事情你別怪大家,我知道你爺爺是好人,只是那個壞道士太可惡了。你回去和你爺爺說,讓他不要再請壞道士辦事了好不好?”小淚花柔聲說著。
“嗯,不過……你們真的不會怪我嗎?”
“不會的,你也跟著差點兒死掉啊?!?
“……”
“汪汪你個太陽的魯如花,你後背怎麼這麼硌人啊,你不會多長點肉?。 毙∈[花低聲抱怨著。
“你以爲(wèi)我是豬?。∥覀兞?xí)武之人哪能長肥?!?
“習(xí)你個六餅武啊,武功秘笈都讓你爹發(fā)現(xiàn)了!”
“嘁!好多動作我都背下來了,哼,不給我學(xué),我偏學(xué)!”
“學(xué),好好學(xué),學(xué)完了教我?!?
“沒問題!”
“呵呵,到了到了!出來了出來了!”幸寧拍著手樂,擠過最前面的魯如花和小蔥花,第一個衝出了墓道。
刺眼的陽光灑下來,照著七個泥猴一樣的娃娃,娃娃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
不遠處,寧錚、雲(yún)衣和秋婆也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嚴已等人也跟在後面遠遠的看著,臉上的笑意深漸,掩不住的興奮之情得意洋洋,眼中閃出貪婪的目光直瞧著那三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