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嚴桓算是敲門了，就走進了閨房。
看著蠶絲被下隆起來嬌嫩的身體，長長的秀發凌亂的蓋住臉，嚴桓伸手輕輕給她攏開兩邊。喚了她兩聲。“小雙、小雙妹子……”
程小雙一動不動，連呼吸都細了。
嚴桓半蹲在床前，看著對方緊閉的眼睛，手伸進蠶絲被下，隔著綢質的睡裙，手指在她腰間輕輕撓了起來。
“啊！”
對方猛地驚叫了起來，控制不住的發笑，身軀顫抖著，在被子里弓起身體，避開對方魔爪。
“嚴導，你怎么在這里？”
這時才察覺的不對勁。
“門，沒鎖。”嚴桓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媽說你很容易賴床，快點吧，等下就開機儀式了。”
“嗯，好的。”程小雙有些木吶的點了點頭。
事情還是挺多的，這次嚴桓是打算一個劇組兩班演員了。
忙點就忙點，多招一些人進來，輪流著休息。
目前還行，就怕晚點自己也吃不消了。
有時候狀態還是不錯的，我瘋起來的話連自己都欺負，三班倒都經歷過了。
“王良，，王良，，”
嚴桓大聲喊了兩次，沒有什么回應。
只有劇組里的人莫名其妙的看過來這邊。
嚴桓怔了怔，想起對方也要籌備拍攝的事情。
他嘆了口氣，默默的抽了半包煙。
有些人啊，不會一直陪伴著自己走下去的。
很多導演拍戲之前會有短期培訓，嚴桓也是迫不得已，這是自己招的人啊，認了吧。
請了老師過來，把周彤彤、程小雙、李欣三個人丟了過去進行集體訓練，主要還是表演上的培訓。
也教一些表演的基本技巧和常識，比如演戲時不能盯著鏡頭看，怎么集中注意力等等。
時間很緊，在開機之前已經讓她們學了，能掌握多少就看個人造化了。
嚴桓就先拍著別的戲份了。
剩下這些個配角，要么是電影學院找的，要么是演員公會。
貴是有點貴，一分錢一分貨，沒讓自己太操心。
“導演，我去看看她們。”胡宓拍完了，跑過來說道，指了指那邊她們培訓的房間。
今天才第一天，戲份都比較少。
“嗯，你多教教她們吧。”嚴桓說道。
“好的，我盡力。”胡宓突然湊了上了，那張精致的小臉很是認真。“導演，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眼圈好深。”
“有嗎？我休息時間夠的。”嚴桓站了起來，伸了伸腰，骨骼咔咔作響。
“別太累了。”胡宓嘆了口氣，走開了。
就見過演員軋戲的，真不敢想象導演軋戲。
據說，有過前科。
但是大家遲遲沒有看到嚴導的第二部作品，在東北拍的那個。
影業協會那幾個參與過的越是說的煞有其事，就越是讓傳言撲朔迷離了。
“嘿～～”
趁她們幾個休息，胡宓給送上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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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謝謝了，，”
“……”
“你們都簽了嚴導的公司了？”胡宓望了那邊一眼，好奇問道。
李欣是開機之前簽了，程小雙以前簽了的。
周彤彤倒沒有，只是這個電影的合約而已。拍完了就沒關系了。
“這樣子啊。”胡宓想了想。“那也挺好，你看你們兩個還是新人就直接上戲了，公司就只有你們兩個藝人挺好的。不像我，雖然有個大公司，但是藝人也多，想要混出頭還是不容易的，你們兩個就跟著嚴導不會沒有戲拍的。”
“胡姐姐，我覺得你挺厲害的，人好看演戲也棒，一定會紅的。”程小雙說道。
“我現在就有點紅了，嘿嘿～～”胡宓有些自戀的笑了笑。“但是以后比不上你們了，等到時候嚴導又拿個幾億票房，你們兩個的身價就厲害了。唉，總覺得嚴導對我的感覺有點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印象不行了。”
自己那時候真不應該去結盟友的，如果是去交朋友的話結果可能又不一樣了。
“胡姐姐，你是以前就認識導演了嗎？他兇不兇？”李欣問她道。“要是演不好他會不會罵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好像不會吧。”胡宓想了想說道。“沒事的，你們也算是新人，對吧。”
新人就能當主演了啊，有時候自己也懷疑，到底是不是選錯了。
可是，自己也還是不能明白，讓自己當主演不是更合適嗎？
真是只為了捧紅自己公司的人？
“你們聽說了沒有。”李欣問道。“我們好像不會是一個組的。”
“我剛問過了，好像真的是，一個劇組兩班演員拍兩個電影。”胡宓說道。“好像嚴導以前就這么做過的，有幾個那個時候就進了公司的劇組人員。”
“以前？”幾個女的目瞪口呆。
“沒事，我們有人是另外一個電影的，以后要保持聯系啊。”胡宓說道。
……
沒怎么化妝，就穿了校服，被弄了一下發型。
這樣子就是中學生的樣子了嗎？
據他們說，很像了。
嚴桓自己看的話還是不太確認，也確實是這樣。
如果單看一個人的臉，要辯出他大概是幾歲不太好辦啊，又不是手機里面的照相機，那個東西是什么算法嚴桓也不懂。
如果再看看他衣著什么的就容易多了，那些是很好的參照物。
校服就是減齡項啊。
“你們，要干嘛？”嚴桓側頭望向幾個女生。
女生們混熟好像往往是很快的事情，唉。
“嚴導，我們就看看，你忙你的。”胡宓笑著道。
“我要開個會。”嚴桓走了幾步，又回來對著鏡子認真照了照。
這樣沒有威嚴啊。
他把自己西裝外套穿上，有點不倫不類。
取景在這邊一個小學，嗯，人家還是正常上課。嚴桓只是借了一件空閑教室，布置成中學課堂就行了。
空曠的操場，嚴桓把所有劇組人員聚集了起來。
這個時候如果王良在的話，會給自己拿個大喇叭來的，很費嗓子啊。嚴桓是有點內斂的人，很少會開口，而王良往往會機靈的知道他的需求給他準備好。
現在自己的助理真沒有半點眼力見，自己要催也就算了，有時候做出來的事情未必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這一次我只有一個要求，速度！”
嚴桓走到人群中間，發言。
“上世紀港片的黃金時期，一部電影的拍攝就一個月，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周……我知道，也許你們會說那時候爛片層出。那又怎么樣，每年能夠給我們留下多少部經典之作了？那時候就是這種快餐式的生產流程，讓我想起我少年的經歷，我家里窮，我年少時候曾經到工廠去打工，大家幾乎計件的。所以說，手快才有飯吃，能夠解決溫飽，能夠養家糊口……我現在需要的就是這些，你們看清楚自己，你們只是工人，不是工匠。我這次也不是拍什么大制作，也不是什么藝術片，不需要什么精雕細磨，我要的是速度！要快！”
“我拍電影喜歡走在市場前面，不是像他們那樣累死累活追著市場跑。我拍的《七號房的禮物》上映之后，沒多久有朋友給我看了，在一些三流視頻網站被偷偷摸摸放了上來《六號房的禮物》、《七號房的故事》、《八號房的禮物》，我還能說什么？后來我的《電鋸驚魂》上映，國內票房幾億，北美現在近一億，那些三流網站又放上來了《鐵鋸驚魂》、《鋼鋸驚魂》、《電鋸驚魂未定》……”
“我還能說什么？國內風氣如此，但版權建設也越來越完善了，我很感激國家，能夠讓創作者有這么良好的創作環境，有這些能夠維護相關權益的制度和法規，正是如此才有了誕生一部部佳作的土壤。臺面上的風光無限，我現在也算小有成績，臺下的偷偷摸摸，現在指不定又在蹭哪個熱門電影騙一點流量和廣告費……”
“但即便如此，那還是要快！如果不夠快，根本追不上熱點。那是我在二十一世紀見到過最快的拍攝制作和后期制作速度。一部山寨片，先放上了海報預熱，人家首映之后他們看過了就魔改一個，一兩天出來預告片了，五七天有成片了，這時候人家還沒下檔吧。我就震驚了，我當時有種要把他們挖到公司轉正的沖動，但是點開看了幾分鐘我就明白剛才那種沖動是很不明智的……如果自己有劇本的話就更快了，臺面上的電影正在宣傳期，光是看了一下劇情簡介和一點預告片，如果有原著改編就更優秀了。然后他們刷刷刷趕制出來了一個，你們可以想象李逵還沒上映他們已經在三流視頻網站放上來一部李鬼了……”
“現在市面上穿著校服的青春題材電影幾乎沒有，所以我們要速度，占據市場。我能夠看到這陣青春風刮起來了之后電影市場要有點變化了，我們先拍的我們就贏了，再過三五年上面也就不讓這么拍了。為什么？因為中學生怎么能夠早戀呢？這種電影是要干嘛，他們到時候就問我嚴桓導演你想干嘛？到時候男女主角就連小手都不能牽了，就好好學習，早戀怎么可以呢，頂多讓你們暗戀一下……”
“諸位把速度提一下好吧，你們之前一年參與了幾部戲？一部還是兩部呢？我們如果努力一點是不是能夠多拍幾部呢，多掙點錢……”
嚴導，你為啥總有那么多知乎……咳，有那么多故事。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好像不太對。
我們好像是計時的吧不是計件，薪酬按天算的，我想做一條咸魚啊……
后來，他們當中有人墮落了，才突然頓悟嚴桓今天的一番話。
“弟兄們，快抓緊時間啊，我們把《環大西洋》、《報仇者聯盟》……統統拍出來啊！”
喂喂喂，好的不學凈是學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