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最後一步離開了高臺,便聽及一片水聲,隋寒山等人轉身一看,頓時傻眼,那是什麼?一片,一羣都不爲過,那是魔鬼魚,若是人接觸到它們會被馬上吞噬,這下子大家都看著還在甩尾巴的白貂,它到底是個什麼生物,這麼恐怖……
“轟隆!”
地面開始劇烈地震盪,“不好!這裡怕是快塌了,趕緊撤!”鸑鷟領先向來時的路奔去。
連同楚雲昭等人也感受到了強烈的震盪,而此時石陣中的隋靜卻是突然平靜了,不再像之前那般的掙扎。
隋靜覺得感覺開始迴歸自己的身體,那股壓迫她的力量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徹骨的寒涼,這是她失血過多的原因。
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離地面有半人高的距離,環視一週看到了在和對方纏鬥的楚雲昭,唉,不愧是自己的男人,連打架都那麼帥。
“主子!您看!”御風的人出聲提醒楚雲昭。
一招隔開慕瑭,回頭看向隋靜,漆黑的眸子此時夾雜著痛苦與深情,正望向他,他心頭痠疼著,手上的招數也更是狠了幾分,不經意間看到角落上的楚凝華,怒火全部爆發了出來,一個握拳將她拖了過來,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扯過慕瑭做擋箭牌的時候已經被扔向了石陣,而隋靜此時正好恢復了部分體力,順著楚凝華的來勢,同時向她伸出手,用盡力氣一扯,直接以她替代了自己,而楚凝華是多麼機警的人,怎麼會讓隋靜脫身,但是她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慕瑭使盡自己的力氣衝向包圍圈,生生將楚凝華拉扯著隋靜的手衝開,將楚凝華徹底撞進了飲血陣,隋靜此時才能徹底脫出,還沒有落地便陷入了一具溫暖的懷抱,背後溫熱的掌心帶著絲絲內力源源不斷地傳向她,慢慢的似乎是疲憊了,但是抱著自己的雙手絲毫不放鬆,讓她萬分安心。
“雲昭,快走,這裡快要塌了!”隋寒山終於回到了石室,提醒自己人趕緊撤離。
“啊,快救我。”楚凝華在陣內瘋狂地尖叫,怎麼可以,她不可以死在這裡,她還沒有看到鳳焱如何身敗名裂,不可以。
飲血陣只困住一人,只要她可以出去就好,她看到慕瑭半坐在地上,情況不比她好到哪裡去,於是想趁著他不注意逃出去。
“孃親,你想去哪裡?”慕瑭悠悠地盯著楚凝華,眼中的紅光已經不再。
“你,你沒有徹底魔化?”楚凝華惡毒地質問他,難怪他不能分發揮全部的功力。
慕瑭頹然地癱坐著,但是楚凝華沒有注意到他暗自握著的拳頭。
他也不想陪著這個所謂的母親去死,雖然沒有被徹底魔化,但是進行了一半的代價也是異常龐大的,每日要忍受萬蟲噬咬的痛楚不說還要經受冰火兩重天的煎熬,是一段強烈的身心折磨。
隋靜剛想離開,突然停住腳步,對著楚凝華說:“你要是想讓我救你也行,把萬蠱之王給我。”
楚凝華先是一愣,轉而明白,“好,你救我,我把它給你們。”
說著便要向隋靜伸出手來,而慕瑭卻是冷然開口:“你讓她拿給你看看,看她到底有沒有。”
隋靜看向楚凝華,表示出自己的意思。
楚凝華咬咬牙,“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還能騙你不成。”
“顯然,你本就不值得信任。”
“皇弟。”慕修終是開了口,“你跟我回去可好?”
慕修的仁心是一向所知的,這時候這樣的話讓慕瑭都是心頭一暖,但是,回去?談何容易。
“接著。”慕瑭
向著隋靜扔過一隻木盒子,楚凝華趕緊撲過去搶,慕瑭揮開她,將盒子向外推去,卻感覺到一股吸力,不由自主向前撲去。
“啊!”
慕修想接住被“搶”出來的慕瑭,誰知道力量過大,自己被砸了個正好。
“走!”楚雲昭看到石壁已經在剝脫,摟了隋靜就走。
鳳焱帶著隋芷鬱緊跟其後,當衆人出了石室以後,轟隆巨響中楚凝華連著所有關於她的過往都消失殆盡。
清空朗朗,明日映澄空,重新看到外面的光景,隋靜不自覺得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感覺到生命的力量,有些感慨地咧了咧嘴,楚雲昭的手緊了緊,她擡頭看向他,想起了要說的話:“你和我是親兄妹?”
這下子除了鳳焱其他人都驚呆了,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種被雷劈了的感覺。
“不可能!”隋寒山馬上否決了這種可能。
隋靜看向他,對啊,他纔是當年和母親一直待在一起的人,他更能證明。
“喏,是那個女人說的。”用嘴努了努隋芷鬱。
而這個時候剛剛被震暈的隋芷鬱終於是悠悠轉醒的意思,鳳焱便鬆開了圈住她的手臂,他還沒有消化她對他的騙局。
醒來便看到全是和自己不合的人,有些膽怯的意思,但是一看到鳳焱又提起了精神:“焱,她的血才能救你啊,快,殺了她,殺了她。”
鳳焱看到她這樣的殘忍與血腥,一點都不想再多說。
“大膽奴婢,你憑空捏造歪曲事實,什麼用意?”隋寒山看到隋芷鬱那副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說話也不自覺狠了幾分,誰知道這就是隋芷鬱一直以來的心病,她的地位低下,最討厭他人提起她的身份。
“我沒有胡說,他們二人同一個母親,難道不是親兄妹嗎?”隋芷鬱非常篤定自己的結論,畢竟事情是她一手完成的。
衆人統一看向隋寒山,好似在等他反駁,他倒是一愣,看看隋靜等人的反應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開口反駁了。
“你說的是被你囚禁的那個女人嗎?”只是一句話成功讓隋芷鬱、鳳焱、隋靜都擡起頭睜大眼豎起耳朵。
“什……什麼意思?”那個女人?他不是一向最尊敬隋蓉兒的嗎?
她記得,當初就是趁著宴會下藥給鳳焱,因爲鳳焱一向對她們沒有什麼防備,都是關係極好的,但是沒想到那一日她還沒有得到鳳焱就被隋蓉兒搶先一步,後來得知隋蓉兒有了身孕於是又再次故技重施將她囚禁直到生下孩子才讓她抹去記憶送到宸國,但是後來又是如何變成宸國皇后就不得而知了。
“你覺得憑你那點兒心思,小姐會看不清?你以爲你的迷藥就能迷倒精通醫藥的小姐?”
這個話讓隋靜也是豁然開朗,對啊,孃親是多厲害的人,雖說心性單純,但是並不代表沒有腦子啊。
“不可能,那是我從秘書上看來的,無色無香。”隋芷鬱不能接受自己做錯了。
“什麼秘書?案板下面的?”聽到隋寒山輕易說出那本書的位置,隋芷鬱張了張口,又沒有說話。
“那是小姐閒來無事自己琢磨的幾種少見的藥材隨便配製的。”似乎是嘲笑隋芷鬱的智商,他還攤了攤手錶示無語。
隋靜死勁兒憋著笑,但是破功了,這個女人用孃親自己的發明的藥物去對付孃親,是腦子有問題嗎?
“不會的,就算是這樣,那明明就是她本人啊!”隋芷鬱有些誇張的大吼。
鳳焱此時宛如陷入了沉思,他記得當時
見過一個與蓉兒長相萬分相似的女子,會不會……
“唉,冤孽啊。”隋靜往後靠在楚雲昭懷裡,“咱們若是兄妹,咋辦?”
“是就是。”楚雲昭話少精闢,隋靜自己找噎。
“別瞎說,你們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隋寒山用手中的盒子敲了敲隋靜的腦袋,引得楚雲昭瞪了他一眼。
這纔想起來,玉瓊漿!
獻寶似的將盒子遞給楚雲昭,表明你有救了的意思,隋靜隨手接過打開聞了聞又想去舔一舔,被隋寒山一把奪了回來:“你不能亂吃!你現在有身孕了啊!”
看到他們開始忽視自己,隋芷鬱顯然不樂意:“你說清楚點!”
“玉瓊漿是天地的精華,誰知道吃下去會怎麼樣,好東西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啊。”
“我說的不是這個!爲什麼他們不是兄妹?”
“你們都不知道小姐因爲討厭平日裡的宗族祭祀等事宜,特地找來一個與她有五分相似的姑娘,以小姐的易容術,將她裝扮成自己你知道不是什麼難事。”
隋芷鬱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所以,到頭來我算計的不過是個替身?”
鳳焱扯出一個無奈自嘲的神情,他原來一直都是看走了眼的那個,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宗族的祭祀大殿上,端莊的不像是這個年紀姑娘,彼時他還沒有接手凌天閣,論心性與能力恐怕都比不上她,他那是的迷戀終究是太淺,竟然都沒有能分辨出真心的所屬。
“你以爲小姐爲什麼要出走,她的替身被你囚禁了,她一方面不想再去應付族中的事情,還有就是她覺得有愧於你,她希望能用這種放任的方式讓你心裡好受一些,只要你不傷害那個姑娘,好在你還是念情分的沒有對她怎麼樣。”
隋靜看到鳳焱失神的樣子,一直以來她對於鳳焱的印象並不壞,這個男人過於儒雅,幾乎沒有什麼心計,可能就是因爲這樣纔會被那女人愚弄這麼些年。
“鳳叔叔。”隋靜突然的開口讓他回過神,“你們這麼多年沒有其他孩子是因爲對雲昭有愧嗎?”
鳳焱點了點頭,得到答案以後隋靜也俯下身子看向隋芷鬱:“你真可悲,這麼多年都要靠這份愧疚將他留在你身邊。”
鳳焱心裡更是難受,他卻是因爲自己的疏忽害得楚雲昭從小被擄走,對於妻子的愧疚使得他幾乎不碰她,生怕提及孩子讓她傷心,總是親力親爲陪著她,殊不知其實隋芷鬱其實很想要自己和他的孩子,可是鳳焱沒有這分心思。
“哈哈,哈哈!到頭來是我自己一個人活在自己編織的玩笑中。”
隋芷鬱的面容很是癲狂,跌跌撞撞站起來,推開鳳焱想要扶住她的手,“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這麼多年都沒有!”
“芷鬱,別這樣,你知道我對你一直都是有感情的,我們這麼多年的相處不是白費的。”這話是實話,朝夕相處,她是個合格的妻子。
此時楚雲昭開口了:“你要殺我妻子,我不能放過你,要麼你自裁,要麼你永遠離開我們的視線,不再見父親。”
鳳焱聽到那兩個字深深地看著楚雲昭。
隋芷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不再多做解釋:“鳳焱的舊疾很嚴重,不要聽信他自己的說辭,我離開。”
看著隋芷鬱的背影,鳳焱沒有強求,他知道這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了,他也沒有多少時日了,將她留下不過是給她日後帶來危險,雖然初始沒有感情,但是這麼多年哪怕是當做妹妹,也是陪伴了他二十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