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慢點兒,小心有詐。”
慕修不顧身後隨從的呼喚,自顧自地快步向前走著,隱隱約約聽到前面有人聲,他加快了步伐,也許就在前面也不一定。
剛一見到人羣,便有隨從叫了出來:“攝政王!”
原來是遇上了四處搜尋的楚雲昭,楚雲昭已經鬱悶的不能了,這個楚凝華到底想幹什麼,爲什麼慕修也被牽扯其中?
莫雲坦白了自己本就是爲了救隋靜而來,楚雲昭雖然覺得自己的女人幹嘛要他去救,但是秉持著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的道理,還是讓他跟著。
自從隋寒山告知楚雲昭,爲什麼當初醇和族會放棄這裡的根基以後,楚雲昭就時刻提心吊膽的。
這裡是個詭異的地方,不知從何時起,歷代的傳人只要在這裡都會受到抑制,不論是武功修爲還是生育,所以早在上一任族長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這裡,但是畢竟根基在此,還是留著當初的機關和財富。以防終有一日會回到這裡。
“你迷柯族爲何在這裡?”楚雲昭終於想起問莫雲。
莫雲攤了攤手:“你說你若是和隋靜都死在這裡了,那麼誰就是最後的凌天閣繼承人?”
很顯然,迷柯族擔任的是漁翁。
但是楚雲昭不是傻子,碧雲夫人能不知道莫雲的心思不成,怎麼會放任他這麼自由,莫雲當然也不會跟他解釋什麼。
莫雲知道路,隋寒山也知道,所以二人心照不宣地都繞開了都知道的危險的地方,但是殊不知有時候最危險的也是最安全的。
楚凝華很滿意鳳焱的反應,於是接著說:“你說你堂堂凌天閣閣主怎麼就會連自己的女人都會認錯?”她拿起桌上染了鮮血的錦帕:“你說說,隋蓉兒那麼高貴清冷,那個賤人怎麼和她相比,而你竟然糊塗到這個地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竟然被那個賤人捷足先登竟然敗在那個賤人手上!”
鳳焱張了張口,好半天才問出:“那雲昭?”
“自從那以後,隋蓉兒被她困在了這裡,那時候你常常閉關,所以她做了什麼你也很難發覺,等隋蓉兒生下孩子以後她就用藥將隋蓉兒變成了另一個人,自己將孩子抱走,孩子本來就是你的,你也不會懷疑什麼,而我抱走孩子一方面是爲了報復你,一方面是爲了讓她緊張,總有一天會東窗事發,這個孩子像誰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鳳焱心裡揪著般的疼痛,爲自己多年的眼瞎而後悔不已。
如今還害得兩個孩子……
莫雲突然想起一個辦法,抿脣吹響口哨,黑鷹降落,楚雲昭便想起當初隋靜在天龍門的時候,隋靜失蹤前流過血,黑鷹應該能找到。
而碧雲夫人看到騰空而起的黑鷹,目光如炬,看來楚凝華得手了。於是便帶著人向約好的地點而去。
“好了,現在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你都已經知道了,陣法很快便要啓動,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隋靜翻翻白眼,都快死了有什麼好說的,但還是厚皮賴臉地說:“我想把孩子生下來再死如何?”
隋芷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隋靜也知道這個時候只有任人魚肉的份兒,她一向很樂觀,勇於接受現實的了。
“轟”的一聲,鳳焱這才知道原來和隋靜所在的石室不過一牆之隔。
隋芷鬱似乎沒想到鳳焱會在這裡:“焱,我,你怎麼會在這裡,你還好嗎?”
鳳焱雖說對於她這麼多年的欺騙很惱火,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這麼多年的夫妻,他終究還是狠不下心。
“賤人,他已經知道你的騙局了!”楚凝華在一邊煽風點火,看到隋芷鬱臉色瞬變,她心裡閃過一絲快意。
“焱,你不要聽她亂說,我沒有,我從來沒有啊!”她伸手拉住鳳焱的手臂,楚楚可憐的面上潸然落淚,隋靜想著果然是個變色龍,難怪她娘當初被矇在鼓裡。
“芷鬱,你該收手了。”聽得此話,她整個人一怔,隋靜也覺得於心不忍。
“不,不!我不,我一定要救你,只要她的血就可以,只要她的血就可以了!”她退後一大步,運功於掌心,推向幾個關鍵的位置,頓時所有的石頭都懸浮起來,隋靜感覺到一股力量在將她往四周撕扯,難受的寧願現在就去死,她咬牙硬撐,可是那種由內而外的痛苦實在難以忍受,鳳焱見此馬上衝上去想抱住她,可是隋芷鬱的力量空前的強大,連他都被震開了。
“啊!”痛苦而淒厲的吼聲從隋靜口中爆發,響徹整個山谷,讓人心神一震,最受影響的便是剛剛搜索到附近的楚雲昭。
他連找門的功夫都不想花,調動全身的力量,將山壁攻出一個巨大的入口,直接闖入,很快便看到筆直的通道。
當映入眼簾的是隋靜狼狽的被困在半空,滿身的鮮血讓他頓時心中劇痛,胸中的熱火全部化爲掌風,所到之處滿目瘡痍,隋芷鬱再厲害也不是癲狂之後的楚雲昭的對手,頓時如同破碎的木偶倒在鳳焱面前,鳳焱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將她扶起。
想靠近隋靜,但是半步都做不到,緊跟其後的衆人看到也是紛紛驚怒氣急,隋寒山更是喊出:“飲血陣!你怎麼這麼狠的心!”
飲血陣顧名思義,陣內之人不耗盡鮮血是出不來的,外面的人也進不去,這是存心要隋靜的命啊,凝霜幾個丫頭已經急得紅了眼睛。
楚雲昭橫眼掃向地上半昏迷的隋芷鬱,鳳焱伸出一臂護住她,楚雲昭冷眸一睨,最後出手對付楚凝華,若是沒有她,便不會有今日這麼些事端,隋靜也不會陷入險境,他要殺人,不殺人難以泄他心頭之恨。
楚凝華哪裡是他的對手,幾個交手已經不能應付,只好亮出王牌,待紅著眼睛的慕瑭出現在面前時,慕修愣了,這個弟弟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楚雲昭也好不到哪裡去,與他二人簡直可以說是魔與魔的鬥爭,交手之間的電光火閃,讓功力稍微低些的連連後退,一個不小心便要被風刃所傷及。
“好兒子,現在可就指望你了。”楚凝華對著慕瑭掀了掀脣,這一句話讓原本發狂的慕瑭停頓了一下,別人看不到,但是近距離的楚雲昭看到了,他的眼睛一瞬間恢復了清明,但還是一掌發了出去,二人錯身的瞬間,慕瑭眼中的恨意已經很明顯。
看到慕瑭刻意的拖延,隋靜已經快要支持不住,楚雲昭又將功力提升到極致,孤鴻月不顧自身的傷勢加入了戰鬥,而此時凝霜等人根本入不得這個圈子,只好乾著急,隋寒山看了
看四周,在不知不覺中退出了石室。
隋寒山記得族中的記載,這裡有一處禁制,那纔是限制族人最根本的原因。
隨後跟上的還有鸑鷟鵷鶵,她們二人是最擅長機關易經的,能綁上不少忙,這裡既然一半是皇陵必然也是機關重重。
還沒有走多遠三人便發現了不對勁之處,這裡和剛纔的石室,連同用材都不一樣,就感覺是瞬間穿越了,頓時四周涌來了寒涼之氣,不自禁想抱緊手臂。
“等等,這裡有東西。”鸑鷟一向觀察力敏銳,看到地面之上灰濛濛地有著什麼,好像在遊動但是又看不真切,將袖中白綢拋出驅散掉一部分霧靄般的遮擋,三人不禁倒吸一口氣,那是一團,不對,是一羣,一大羣蜈蚣似的東西,但是說是蜈蚣又不確切,因爲所有的都只有兩隻腳,隋寒山支支吾吾地指著那羣生物,天啊,這是什麼,這是拂衣,只在多少年前纔有的族中神物,之所以成爲拂衣是因爲雖然看似龐大,但其重量極其輕巧,落在人身上如同風輕輕拂過衣衫,不容易發覺,但是它們性情古怪,攻擊的人沒有任何範圍,就是擺明了,隨心情而定。
但是一旦被咬上一口,幾乎是可以肯定的了。
“啾啾,啾啾啾啾……”熟悉而親切的聲音響起,鸑鷟袖中踱著睡覺的某貂探出了一隻兩隻三隻小爪,給凝重的氛圍似乎是添了一抹搞笑。
但是往往這個小東西出現的時候就是轉運的時候,它慢慢悠悠從鸑鷟身上爬下來,領頭走在前面,眼看著它一步步逼近了拂衣羣,都屏住呼吸,看到它已經走到中間,才發現拂衣似乎有意故意避開它,這個可愛而又激動的發現讓三人都跟了上去,鵷鶵跟在最後,她是最怕這種類似於昆蟲類的東西,顫顫巍巍地,此時一隻拂衣好似要碰到她,她嚇得忍不住一聲輕呼,小白貂一個飛竄小白牙一齜,那拂衣又好好地趴那兒了,感嘆於小小白貂如此有用,都有些慚愧,人不如貂啊。
到後來他們到達所謂的禁制中心時才知道,原來拂衣便是最厲害的一道卡了,因爲常人想過拂衣幾乎是不可能。
一片幽藍的湖水,環抱著一座高臺,就是最常見的那種仙人都坐化在上面的那種高臺,上面肯定有些什麼,往水裡看了看,那白貂頭一昂,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好半晌才游回來,小肚子喝的漲漲的,於是衆人知道水裡沒什麼危險,才躍上高臺。
“這是?”
就連鸑鷟都忍不住讚歎,太美了,美玉般的材質,但是偏生又軟糯無比,晶瑩透亮的如同一塊和氏璧。
“這怕是那所謂的玉瓊漿啊。”隋寒山不禁感嘆得來全不費工夫。
“可是該怎麼帶走,不是說若是離了這裡便不能保存嗎?”
白貂兒使勁把腦袋往人中間鑽,手裡獻寶似的捧出來個銀白的盒子,幾個人面面相覷,它打哪兒拿來的,它似乎是明白衆人好奇,爪子一指水下。
哦!恍然大悟,還以爲它是去喝水了。
原來它是體重太輕下不去湖底,如今拿到了趕緊將肚子裡面的水吐出來,真是個聰明的小動物。
還不等衆人回過神,它已經一步竄出去多遠,停下來等等他們示意快點離開,這才發現臺子在下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