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等一行人從臨江到南昌皆都安全的很,再也沒有任何襲擊之事發生。
秦光遠雖說沒有在南昌歇腳的打算,但既然已經到了南昌便總得是與朱權打聲招呼的,畢竟,他身邊的這些兵丁皆是與朱權借的兵。
秦光遠也并未進南昌,只是在南昌城門之下匆匆見了朱權。
“寧王殿下,著實感謝慷慨借兵,若非寧王殿下借兵,臣恐很難安然無恙離開臨江的。”秦光遠這番感謝倒真是發自真心的。
朱權笑著指了指秦光遠,道:“就知曉你小子前往臨江并非只是簡單的經商,在新干出了那般大之事,陛下不會放任不管的,行了,你小子該走就走吧,朝中之事本王就不參與了。”
朱權對秦光遠也算是頗為欣賞,只不過,秦光遠是朱棣的人,他不能奪人所愛罷了。
秦光遠拱手道:“臣即刻就得啟程了,待有機會的話,臣還要少不了叨擾寧王殿下的。”
朱權擺手道:“還是別了,每次本王見你就沒好事,本王的護衛好不容易才組建起來,借與你才幾日時間便丟掉了十幾個兄弟,本王最看的生離死別,這下恐又有十幾戶人家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朱權這話也就敢當著秦光遠的面說說,這話若是當著朱棣說了,指不定會讓朱棣怎么想。
秦光遠不太好意思的道:“這不是臣所愿看到之事,怎奈總有那么幾個不安分之人挑事生非,臣已承諾,凡是此番犧牲的兄弟,臣的興明實業愿單出一百兩作為撫恤,另外這些兄弟家中若有困難,也可直接來找興明實業。”
秦光遠能許下這個承諾已算是頗為大度了。
朱權擺手道:“記住你小子的承諾,行了,走吧,代本王問陛下好。”
從南昌離開后,秦光遠一行人便緊接著奔京師而去。
按理說來,越是靠近京師,秦光遠他們一行人也就越安全了,可不能不避免有人會狗急跳墻,就像韓良,明知曉以他錦衣衛幾人即便是加上黑虎山不成器的土匪也很難從秦光遠所率的寧王護衛手中取勝,卻還是要冒險殺掉杜宗。
越往京師,秦光遠越是越發的小心了,本來一路吊兒郎當,懶懶散散的,竟也打起了百倍的精神。
這個時候若是不小心的那可真就要竹籃打水一場空的。
幸好,自南昌出發到回到京師,一路之上都是平平穩穩的,并沒有任何的變故發生。
秦光遠在帶了北平之后,并未把李立等朱權的兵丁帶入京師去。
李立作為寧王護衛雖說是用來保護秦光遠至京師的,可這些人一旦進了京師,那必然會被朝臣說三道四的。
本來在靖難之時,朱權與朱棣就交往甚密,此事他麾下的兵丁又進了京師,那些朝臣還不知曉會如何想。
在到了京師的金川門之前,秦光遠便派周強持令去了神機營。
既然到了京師的地盤之上,一切還都得依靠神機營的,這樣的話,不僅秦光遠放心,最關鍵的是,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了。
須臾的功夫,顧飛火便帶了百余人直接出現在了金川門之前。
“提督,屬下顧飛火前來領命。”
秦光遠從馬上跳下來,走至顧飛火身邊,笑嘻嘻的道:“不錯,看來這段時間,你這訓練并未落下。”
顧飛火也回之了一道笑容,道:“屬下這幾日一直在勤苦訓練,不曾有絲毫懈怠,提督若不信,隨時可檢驗。”
秦光遠笑呵呵的搗在了顧飛火的胸膛之上,笑道:“檢驗那是必須的,寧王護衛不便進城,由于帶著這幾人,隨本提督即刻進京見駕,到了京師,雖說沒人敢當街殺人,但也不排除有人會狗急跳墻,一路多留心,本伯找來這些人可不易的很,萬不可功虧一簣的。”
顧飛火并未詳細詢問,直接拱手回道:“是,提督。”
在吩咐了顧飛火之后,秦光遠才與李立道:“你等人在此候著陛下旨意,本伯先行進宮去見陛下。”
李立并未多言,回道:“是,新城伯。”
隨后,在李立的命令之下,一眾兵丁直接席地而坐,坐在了城墻邊之下。
他們護送秦光遠是朱棣的旨意,何時離開那都得等著朱棣的命令,t他們這些人書朱權的護衛,卻也是大明的兵丁,自然是要唯大明皇帝馬首是瞻的。
早在秦光遠從南昌出發之時,紀綱那里便已經收到消息了,把前來與他匯報消息的謝必榮打了一頓,現在謝必榮;臉上的還有些腫脹。
但,秦光遠已經回京的事情,謝必榮卻是不得不對紀綱做個匯報。
“指揮使,秦光遠回京了?”
正在軟塌之上閉目養神的紀綱聽到內容之后,猛然睜開眼睛,翻身道:“這么快就回來了?”
紀綱端起茶杯,喝了幾口之后,才道:“既如此的話,本指揮使也得進宮一趟了,本指揮使一片苦心天地可鑒,陛下當能理解的。”
謝必榮馬上請罪,道:“指揮使,若非屬下辦事不利,選人不明,指揮使便不必這把的被動。”
紀綱從床榻之上起身,倒也并未對謝必榮動手,道:“本指揮使所做這些本就是做給陛下看的,早知曉晚知曉的都一樣,只是,此事卻被秦光遠參和了一腳,不過這樣也好,此事本就是不便放在明面之上的。
秦光遠卻是帶回來證人,人都說他秦光遠嫉惡如仇,我倒要看看,他這嫉惡如仇的大善人怎樣收場,陛下他即便是把此事昭告天下。
那有幾人會相信此事與陛下沒有關系,陛下能做的也只有隱藏此事,可要隱藏此事肯定會痛恨要把此事展露在明面的秦光遠。
秦光遠一向都以為陛下身邊的紅人自詡,這次他怕是要栽個跟頭了。”
紀綱的這番分析之后引來了謝必榮陰險一笑,道:“指揮使分析到位,秦光遠優柔寡斷,婦人之仁,不堪大用,指揮使必能被陛下重用的,指揮使若是發達了,可別忘提攜小人一把才是。”
紀綱臉上堆砌其笑容,起身道:“像韓良那般愚笨之人,以后莫要給他單獨行事之便利,出了漏網之魚不說,還險些就牽連了本指揮使,希望他此番在陛下面前知曉如何行事。”
謝必榮笑的極為陰險,道:“指揮使放心,他家人還在京師,他定然不敢亂說話的。”
秦光遠帶著顧飛火一眾人押著韓良等人一路前往宮城,并不敢有任何耽擱。
現在雖說是在京師,若碰到那種沒腦子之人,可也會有人直接飛來一把冷箭,分分鐘就能要了杜宗的小命。
杜宗若死,即便是有韓良在,那韓良只要咬住不開口,那一切事情都還是白搭。
杜宗雖說第一次到京師,但身上有著血海深仇,也沒心思去欣賞沿途的風景。
秦光遠作為旁觀之人也無從勸誡的,難不成要勸杜宗想開些,若真是這樣的話恐天上會掉下一道雷,直接劈了他。
一些痛只有自己經歷了,才能知曉此種到底有多痛。
片刻之后,杜宗倒是主動開口道:“新城伯,咱就要去見陛下了嗎?你說陛下能為小民做主嗎?”
現在這個時候,有不少建文舊臣正到處攻擊著朱棣,朱棣手中能用之人本來就不多,他若是處置了錦衣衛,那他手中可用之人更不多了。
秦光遠回道:“你只需記住一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陛下當下或許不能為你東門村血案聲張正義,但你要相信的是,正義終有一日會來臨。”
秦光遠這般做也是為了讓杜宗有個準備,在朱棣不能為之做主的這段時間,他能靜心等待,若在此杜宗做些過分之事,那一切可都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