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在醉香酒館吃了晚飯之后,便在酒館歇下了,在酒館之中,有趙大夫婦監督著,秦光遠不過也只是小酌了幾杯,完全沒有絲毫的醉意。
趙大夫婦在秦光遠面前那就是他的長輩,考慮的最多的自然是秦光遠的健康,自是不會放任他喝太多的。
頭一天晚上沒喝太多,次日秦光遠自然是起了一個大早的,才起床,陳氏便慈祥的笑著進了他房間,道:“光遠,你快些穿好衣服起來,王郎中來找你了。”
王郎中一大早照過來,秦光遠自是沒有絲毫稀奇的,高輝可是秦光遠交給他帶走的,現在秦光遠他回來了,王郎中作為高輝的師父,自是有必要問問高輝的情況的。
秦光遠自己穿好衣服,陳氏幫著秦光遠把頭發整理妥當后,秦光遠胡亂洗了把臉才出去見了王郎中。
秦光遠剛穿越到這里,睜眼見到的第二人便是王郎中了,再加上王郎中醫術,醫德都不錯,秦光遠對王郎中的好感也是極為不錯的。
見到王郎中后,立即拱手道:“王郎中,近來可好啊?”
王郎中笑嘻嘻的沖著秦光遠拱手道:“新城伯,老夫不用見大禮吧?”
王郎中這般說話很明顯是不準備與秦光遠行大禮的,秦光遠自然也就擺手給了他這個面子,笑著道:“不必,私下之中何須大禮,王郎中,請坐吧!”
秦光遠話音剛落,趙大夫婦頗為震驚,趙大詫異開口問道:“新城伯?”
王郎中賊笑兮兮的,反問道:“怎么?趙東家不知曉,站在你面前的便是當今陛下親封的新城伯,現任神機營提督。”
秦光遠也并非故意不告知趙大夫婦的,趙大夫婦不準備沾他的光,告知了此事,反而讓趙大夫婦對他有些拘謹。
人終歸是感情動物,秦光遠極為珍惜趙大夫婦的關心,深怕丟掉這份親情的。
在趙大夫婦的詫異之中,秦光遠急忙解釋道:“趙叔,趙嬸…此事并非侄兒故意不告知,侄兒只是覺著此事不太重要罷了,侄兒錯了。”
王郎中笑著拍了拍趙大,道:“趙東家,不要怪罪新城伯,老夫也是今早得知神機營提督新城伯到了京師的消息,老夫想著光遠那小子以前就是神機營的提督,想著新城伯會不會就是他,便來碰碰運氣,果不其然。
其實,新城伯是怕你們多想,新城伯家中已然是沒有親眷所在,也是把你們當做父母看待的,他身上是否有爵位,還能影響到你們之間的關系不成,其實,新城伯也孝順,你們完全可接受了新城伯的好意,這樣的話,也讓新城伯有了孝順你們的一個機會。”
秦光遠本是有些嫌棄王郎中一進門便說一些無用之言惹趙大夫婦多心,但后來王郎中這番勸解倒是讓秦光遠頗為滿意。
其實,趙大夫婦不愿接受秦光遠的照顧,終究還是沒把秦光遠當作是自己的子侄,若是真把他當做是自己子侄,又怎么不接受他的照拂。
王郎中這番話說完,還未等秦光遠開口,趙大便吩咐陳氏上茶,決口不再提及此事。
秦光遠也了解趙大為人,趙大表面之上看起來雖說是頗為憨厚,但骨子里卻是執拗的很,自己認準的事情很少會改變主意的。
趙大不提此事,秦光遠也不能再做多言。
王郎中停頓了一下,道:“高輝那小子還好吧?”
秦光遠如實回道:“令徒天資著實不錯,他擔心回到北平會搶了你的飯碗,便留在了京師當中,我為其弄了個醫館,每日光顧的病患倒是也不少。”
王郎中摸著胡須道:“那就好,京師病患多,為醫之人要把減輕病人痛苦當做是自己的責任才是,高輝醫術高,品質也不錯,老夫可放心了。”
高輝醫術著實不錯的很,秦光遠也不得不法子內心恭維一番,道:“高輝醫術著實不錯的很了,王郎中有個好徒弟。”
王郎中沒留多長時間便離開了,在王郎中離開之際,秦光遠在酒館吃了飯之后,便直接去了東臨山。
此番他回京,東臨山的事情才是著重之中。
對摒棄八股為朝廷選拔一批人才具體措施,秦光遠已上了奏折給朱棣,現在這份奏折的底稿就在秦光遠的手中。
這批新型人才的選拔其實還需許安仁這樣的人協助培養的,雖說八股文章有些扼殺人的天性,但其中也有著教人做個好官之內容的。
培養的這批新型人才雖說不以專研八股為主,但卻也是要保證其能是一個好官,一個不喪失良心的好官的。
所以說,這批為官的為人還得是夾雜一些這方面內容的。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應當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才行,所以說,這個事情務必得讓許安仁同意使之協助處置才是,另外,杜響這些年一直都以新學培養新型人才,最好的結果,便是讓杜響和許安仁一道為朝廷在北平周邊網絡一些能與那些靠八股文章中舉官員相抗衡的干吏團體。
這樣一來的話,朱棣永樂新朝便就真的能夠出現一片生機勃勃的情況了。
東臨山雖說撤走了一部分的設備和莊戶放到了京師,但在東臨山上卻是沒有出現絲毫冷清,依舊如往常那般一片忙忙碌碌的田園風光。
對于莊戶來講,只要是能有田種,即便是忙碌,那也是高興的。
秦光遠上東臨山的時候,只帶了虎子一人,并未帶神機營帶來的那些隨行人員。
東臨山是秦光遠的產業,也算是秦光遠的家了,有誰回家是還要帶著荷槍實彈的兵丁的。
秦光遠帶著虎子一上東臨山,好多莊戶便呼啦呼啦圍上了一圈。
以前因距離較遠的緣故,秦光遠被封新城伯的消息并未傳至北平,現在秦光遠都已到達了北平,這個消息自然也就一并傳至到了這里。
那些莊戶在圍著秦光遠噓寒問暖之后,便齊刷刷的拜倒在地喊道:“拜見伯爺…”
能被稱呼少爺的人,只要是家中有些薄財便都能夠如此稱呼,可若能被稱之為伯爺的,可就沒有幾人了。
秦光遠一向都不是個謙虛之人,東臨山的這些莊戶這般此起彼伏的喊著,倒讓他心里頗為的舒服。
秦光遠正享受著這個虛榮的時候,突然有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道:“少爺在靖難之中也是立下過汗馬功勞的阿,為救當今陛下幾次負傷,為何只給了少爺一個伯爵,這也太過不公平了些。”
這話雖說是為了秦光遠考慮的,但卻也不該說的,這可很容易讓人抓住把柄,說是秦光遠對現在爵位不滿。
此人能為秦光遠說出這樣的話來,也純粹是為秦光遠考慮的。
秦光遠自是簡單表示了自己的心意便是,也不會去強制批評之人的,秦光遠對下面人的管束一向都是寬和的,若是特意嚴懲的話,反而倒是有些小題大做,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