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白清顧瘋了一樣隨著幻影墜落的地方追去,毫不猶豫的縱身跳越時,少卿的心猛地的一墜被壓抑的空氣抑制的呼不出氣息,雙眉皺出抹去的溝壑,不得不閉眼不再看眼前的一切,調(diào)整心神,靜靜的等待三吊‘花’法術(shù)的結(jié)束。
此時三吊‘花’的真身顯出,走到焚身臺的邊緣望著已經(jīng)墜落的白清顧,一邊揮手一邊得意的笑道:“哦呀,九尾狐君白清顧,完蛋了,走好不送?!?
就在他放下戒備警惕之時,身後出來一聲幽幽的輕笑聲:“三吊‘花’魔君,這麼快就耐不住‘性’子走了出來?抱歉,可能你要失望了,我白清顧又回來了,從輪迴的盡頭。”
三吊‘花’急忙轉(zhuǎn)身朝著身後望去,在他對面三丈之遠,正是穿著灼燒損毀長袍,風(fēng)輕雲(yún)淡而立的白清顧,雖有傷痛,目光卻異常的堅定,三吊‘花’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清顧神君,從焚神臺墜落的感覺如何?”
白清顧氣定神閒的說道:“讓三吊‘花’魔君‘操’心了,你這明明就是幻術(shù),怎麼可能會對我真正造成傷害呢?”
三吊‘花’冷哼一聲,指著白清顧身上已經(jīng)不成形的長袍道:“清顧神君在開玩笑麼?難不成你身上燒燬的衣物是你自己‘弄’出來的?”
白清顧張開雙臂端看了一遍身上的長袍,瞬時間華光流彩籠罩長袍變得煥然如初,譏笑道:“這個啊,不過是用來嚇唬你的幻術(shù)罷了,三吊‘花’魔君連這樣簡單的幻術(shù)都分辨不清了麼?我都說了,我是從輪迴之道回來的。”
三吊‘花’將白清顧的狀態(tài)印入眼中,從手中祭出一把獨眼鏡片,用金‘色’的框架將其包裹其中,架在左眼之上,用幻霧魔鏡打量著白清顧的身形。
只見白清顧慵懶的站在原地,穿著曲水錦白緞子織的寬大仙袍,眉眼神族的靈氣與狐族的妖氣,超凡出塵中攜帶了入骨的媚‘惑’,劍眉星目婉轉(zhuǎn)輕輕一掃,心神就會不受控制的隨他九‘色’流光的眼‘波’流轉(zhuǎn)而起伏跳動,終於找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若是細看死狐貍眸中的流光,竟然透著清冷的藍光。
三吊‘花’心中瞬時多添了幾分惱怒,狹長的鳳眼再次凝視著白清顧桃‘花’眼裡的晶瑩透徹的鎮(zhèn)魂藍光,藍如天空,純淨(jìng)無暇的光芒刺痛三吊‘花’的另一隻右眼,不得不把視線下移,嗤的一下咬破了下‘脣’。
心中抱怨道:該死的吳少卿,竟然還沒有把玲瓏石從白清顧身上收回來,她到底是幫哪邊!這不是添‘亂’麼?!能把上古魔神‘迷’得神魂顛倒的也就是這撩‘騷’德行的白清顧!
他不得不強行抹去心中的不安,故作鎮(zhèn)定的當(dāng)即否決道:“死狐貍莫要打狂言!你分明已經(jīng)跳下去了,怎麼可能會安然無恙?我的幻術(shù)絕對不可能失效!你若參透輪迴之道,還要冥界的鬼徹做什麼!”
白清顧盯著三吊‘花’左眼上的幻霧魔鏡,定是用來分辨幻術(shù)的法器,靜靜的站於一處,還好用靈力修爲(wèi)治癒了身上灼傷之處,既然已經(jīng)縱身躍下,怎麼可能毫髮無損!不過是用修爲(wèi)和靈力強撐起的表象罷了,若不是在最後關(guān)鍵時刻,靠著心念‘激’發(fā)起身上的鎮(zhèn)定藍光清醒過來,怕是現(xiàn)在早已分辨出勝負。
想到這裡,他有規(guī)則的擺動著身後的狐尾,瞬時間九條絨絨的狐尾閃著妖冶的紅‘色’光芒,手中掐訣,大聲囂張的喊道:“三吊‘花’魔君,你要小心啊。地獄巖漿術(shù)!”
霎那間,三吊‘花’四周變成了修羅之場,地面上到處翻滾著來自地獄的巖漿,如同稠濃炙熱的血液朝著他緩慢的包圍著,正‘欲’飛身閃躲就被突然噴發(fā)向天的一柱子巖漿阻擋住,有了第一股的噴發(fā),整個局面開始接二連三爆發(fā)起來。
三吊‘花’被‘逼’的毫無去路,撲面而來的巖漿熱氣讓他喘不過氣,渾身薰熱的汗水淋淋,透過幻霧魔鏡已經(jīng)分辨不出眼前的巖漿到底是幻術(shù)還是真實的法術(shù),一步步的向後倒退,扭頭看了眼身後唯一選擇的焚神臺之下,低聲道:“遭了!”
白清顧絲毫沒有罷手之意,臉上‘露’出愜意的笑,不急不緩的娓娓道來:“三吊‘花’魔君,你若是太過相信自己的幻術(shù)就會墜落焚神臺,若是開始動搖自己的幻術(shù),現(xiàn)在你也會淪爲(wèi)我的盤中餐。”
對於現(xiàn)在的三吊‘花’已經(jīng)對他的幻術(shù)生出不自信的心態(tài),確實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加強意念深信自己創(chuàng)造的幻術(shù),卻要跳下焚身臺受天雷天火的灼燒;第二個選擇就是撤去他佈下的有形幻術(shù)中孕育而生的幻覺,解除危機的同時,相當(dāng)於也解除了對白清顧的威脅,將自己陷於無戒備狀態(tài)。
三吊‘花’冷哼一聲,垂下頭,海藍‘色’的髮絲遮面,哼笑道:“嗯哼哼,白清顧,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自負。”
說著他就揮手撤去四周的幻境,讓一切再次回到最初的模樣。
瞬時間一切都變的清亮起來,霧月院一株株高大得桔冠宛如一把把撐開得綠傘,它們挨地開枝,枝幹多得不計其數(shù),枝上的葉子繁茂的一簇堆在令一簇上,葉面因‘春’日的滋潤下長出一層新綠,新綠在陽光中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
詭異的事情是這樣的綠意和白清顧炙熱的巖漿衝撞在一起,紅與綠的視覺刺‘激’下,本以爲(wèi)會被灼燒成枯葉的桔冠,竟然完整無缺的參天聳立,散發(fā)著強烈的葉香,沁人心脾,兩者和諧的融合在一起。
白清顧瞥了眼四周的環(huán)境確實回到了現(xiàn)實,冷笑道:“看來你還有自知之明。我的幻術(shù)怎麼樣?可還像那麼回事?沒想到你也這麼好騙?!?
原來是幻術(shù),三吊‘花’滿不在乎的從白清顧的巖漿幻想中穿透而過,沒想到中了死狐貍的詐術(shù),兩個幻術(shù)的重疊,利用他在心神晃動之時對真實的地獄巖漿法術(shù)的恐懼,‘誘’導(dǎo)他相信了一切的真實‘性’·····悠悠的說道:“不得不說清顧神君腦子轉(zhuǎn)的很快,抓住了我疑心重的特點。不過我還指望靠著僅剩的體力來扳回一局,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不知清顧神君可聽過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做法?”
白清顧望著三吊‘花’又重新燃燒起的囂張氣焰,好笑道:“我怎麼可能在這裡施展法術(shù)呢?你忘了少卿先前囑咐的話了麼?她要是知道我這樣對待霧月庭院還有身爲(wèi)十八魔君的你,又該惱怒了。她可不想再看到院子毀壞的情景?!?
好一個癡情的九尾狐君大人,三吊‘花’一點也不買賬的說道:“真實中包含著謊言,謊言中潛藏著真實,我現(xiàn)在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霧神幻術(shù)!”
三吊‘花’將左眼的幻霧魔鏡取下,從寬袖中取出一片薄如蟬翼的小刀,在眼眸中輕輕滑過,將自己的魔眼‘激’活,瞬時間海藍‘色’的左眼被血液染成濃‘豔’的紅‘色’,一紅一藍的眼眸比起吳少卿雙眸的狀態(tài)有過之而不及,魔‘性’順著眼角開始蔓延起來,將他的臉頰兩側(cè)佈滿雲(yún)霧‘花’樣的圖騰紋樣,雙手冒出紅‘色’的火焰,周身散發(fā)玄黑‘色’的鬥氣。
白清顧臉上瞬時‘陰’沉下來,瞇著桃‘花’眼眸道:“這就是你的自損八百?讓自己進入魔狀態(tài)?你可不要瞎胡鬧!”
三吊‘花’呵呵的乾笑了兩聲,嘴中哼著不成旋律的小調(diào),伸手‘摸’著左眼,無趣的說道:“真是一個老古板,這種能力的‘激’發(fā),可不是我能想出來的東西,當(dāng)年吳少卿就是用這法子,將幻術(shù)鬥法的局面逆轉(zhuǎn),你說她怎麼就沒入魔呢?”
白清顧雙拳緊握,渾身散發(fā)著金‘色’的鬥氣,雙拳燃燒其金‘色’耀眼的光芒,氣惱的說道:“所以你們兩個都是活膩了。”
三吊‘花’頑劣的衝著白清顧一吐舌,迅速的飛衝到他的眼前,開始猛烈的攻擊起來,但凡是紅‘色’雙拳沾染到的地方就會被灼燒腐蝕掉,自信的說道:“清顧神君,你可要注意點,當(dāng)心屍骨無存。”
白清顧在閃躲的同時,臉上同樣掛著淺笑,目光掃到桔冠樹綠葉叢中點綴著一朵朵,一簇簇,活像滿樹的雪‘花’,那濃濃的幽香更令人陶醉,仰頭道:“三吊‘花’,這次是你敗了,難道你沒有感覺到少卿到底站在我們之間的哪一邊麼?”
三吊‘花’被白清顧的話語,刺‘激’的心中一慌,先前因看到白清顧身上的玲瓏石氣息已經(jīng)起了疑心,現(xiàn)在又受到他的挑唆,下手的速度明顯的緩慢了下來,卻沒有停止攻擊,竭盡全力的剋制著心神,淡然道:“少卿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若是想要助你!在一開始便會出手!還會輪到你?!”
“可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了,你瞧!”
白清顧說著指著桔冠樹的‘花’枝上,只見少卿靜靜站於一隅,纖細無骨的綽約之姿,世間誰能比擬出?描畫的來?即便是英氣灑然,卻依舊能勾起人心底裡的愛憐。
三吊‘花’忘乎所以地凝視著少卿,直到她對著他們宛然一笑,他才緩過神,臉不由自主燒紅了起來,有些慌‘亂’不安的喊道:“少卿!你打算爲(wèi)了白清顧捨棄我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