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沼澤一般沒有其他人來施救的話,那么她鐵定是個死了,不可以!她還沒有拿到劍。
以前有看過野外求生之類的節目,如果陷入沼澤就不要掙扎,先把外衣脫了,鋪在沼澤上面,增加浮力,再趴在衣服上面等待救援。秦樂樂完全照做,現在她的下半身基本陷入淤泥中了,也不知道可以堅持多久,但愿小獸能夠回來。
時間流逝,文藝點就是時間太細,指縫太寬,秦樂樂來不及撈,它就溜走。
她的耐心快被耗盡,好累,真的好累,是不是該要放棄了。心地的那點希望開始熄滅,堅持開始動搖。她也只不過是凡夫俗子,原來,在死亡面前,她不能保持完全的平靜。
唯一殘存的意識消失殆盡。
淤泥徹底將她埋沒,唯一證明她存在的就是留在沼澤地里的那件衣服了。
她嗅到了好重的淤泥味,眼皮上也都是淤泥吧,好沉重。
車鳴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秦樂樂卻發現自己站在馬路中央,司機們憤怒的對她叫喊,她置若罔聞。
一切太過于真實,哪里不對呢!
她好像丟了什么東西……
秦樂樂匆忙的回到家里。
躺在浴缸里,她一遍一遍的回想,最近是發生了什么嘛,她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馬路上。對了,現在是什么時候?
五月四號……
明天是上學的日子。可是她怎么沒有這幾天的記憶,一切好似白紙。嘖,這幾天她干嘛去了,那么作業有沒有做啊?
學校里,老師學生按部就班,上課有認真學習的,有睡覺的,有玩手機的,還有傳紙條聊天的,也有發呆的……
“秦樂樂,你在想什么?”老師怒叫一聲,粉筆頭射了過來,秦樂樂啊的叫了一聲,班上立刻爆發出笑聲,秦樂樂老實的站了起來,老師讓她回答一個問題。
“一個男孩得了一種病,他的父母卻沒有,這是什么原因?”這節課老師講的是生物中的基因遺傳之類的。
“是那個……”小米在她背后戳她一下,小心翼翼的提示:“是基因突變!”
秦樂樂只聽到變字,奈何老師虎視眈眈,她一咬牙:“他媽媽出軌了,遺傳的是他真正父親的病。”
老師立刻拍板,“秦樂樂你給我出去站著。”
秦樂樂嘆了口氣,班上的同學都在捂著嘴巴笑,只有小米在擔憂的拉了拉她的衣角,同學之間就是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平日有所求,就假著張嘴臉噓寒問暖,真正關心自己的,是在生病為自己煲粥煮湯買藥的,而不是病后在一旁唏噓道:“好可憐哦!”
秦樂樂低下頭用頭發擋住自己的臉,乖乖的走出教室。
放學后,她和小米一起走。夕陽拉長了他們的影子,調皮的把他們撥弄在一起又分散。
小米問道:“樂樂,你怎么了,那么心不在焉!”
“啊?我有嗎……”
“就有!”
“大概是我累了吧,小米,問你一件事啊!有一天,你醒來,發現自己丟了什么,卻又不知道自己丟了什么,而且你連自己為什么醒來都不知道。”
“樂樂,你是不是腦抽啊?”
“你才腦抽你全家都腦抽!我是說真的。”
“我覺得你應該是丟了某種記憶!”
“擦……你確定?”
“我猜的,小說上都是這么講的!”
“去你妹的!”
“不要生氣噻,美女。”
“……”
回到家里,爸爸正坐在沙發里看著電視,媽媽正在廚房里做飯,太和諧了。為什么她的生活那么平靜!電視播報節目聲,廚房里鍋碗瓢盆相碰的聲音,這種和諧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她趴在陽臺上開始想七想八。
這里一直很安靜。
“Hi,”隔壁上的陽臺上走出了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墨色短發零碎的蓋住了眼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帶著嫣紅的水色,白色的襯衣衣領處隨意的開著,露出纖細的鎖骨,透入出主人的隨性與性感。
秦樂樂下意識摸摸鼻子,確定沒有鼻血流出。隔壁一直是空的,怎么突然搬來了一個那么好看的男人。
只是這個男人好眼熟,他的頭發不應該那么短的。他的頭發應該很長,像綢段一樣。
“你是?”秦樂樂問他。
男子輕輕一笑,聲音中透露著沙啞與蠱惑:“我姓蘇!”
秦樂樂腦袋好像被磚拍過,他姓蘇……
蘇!蘇!蘇行!
可是蘇行是誰?
“你是蘇行?”秦樂樂反問。
“如假包換!”蘇行露出幾顆白白的牙齒,“你該醒了,這個夢魘會吞噬你的靈魂的。”蘇行又道。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夢?”
“沒錯,你要是還不醒,那個叫淺溪的應該會哭的,死了老婆的男人哦!”
一陣烏鴉飛過……
“我這不還沒有死么!淺溪是誰?”
“你快知道了。”蘇行沒看她,優雅的轉身離開。
秦樂樂渾渾噩噩的翻出手機,里面有張照片尤為醒目。背景是灰蒙蒙的樹木,里面的她笑的呆呆傻傻,她的肩部靠著一條大蟒。
秦樂樂尖叫一聲,把手機丟了出去。
她猛的睜開眼,嘴里有泥土的味道。思維開始清晰,手指緩緩地摸索,她的身下不再是滑不溜揪的淤泥,而是堅硬的土地,也就是說,她得救了。
一個熊抱抱了過來,碧遙哭天喊地:“樂樂,你終于醒了。”
淺溪一把拉開碧遙:“她現在還很虛弱,離她遠點。”
秦樂樂坐起:“這到底怎么回事,你們怎么來了。”
“樂樂,我們趕來是幾乎找不到你了,要不是你的衣服我還真不知道你陷入了沼澤。”碧遙答道,他繼續說:“這片沼澤地是公共的手下相柳死后化成的,里面有劇毒,它不僅讓陷入里面的人死亡,還會賜予他們一個夢,讓他們被夢魘住,靈魂也會被沼澤地吸收,這是相柳復活的法子。樂樂,你剛剛是不是做了一個夢?”碧遙朝她曖昧的笑笑。
秦樂樂猛拍他腦袋:“色胚,我做夢又怎樣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碧遙內牛滿面:“樂樂,我錯了!”
淺溪握住她的手,淺溪的手冰冰涼涼。“為什么你來這里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這里很危險。”淺溪眼睛里壓抑的是翻江倒海的情緒。
“對……對不起!”淺溪好可怕,她要淡定。
淺溪抱住了她,力道重的幾乎要把她按到他的骨子里,“這一輩子你都不可以放開我,好嗎?”聲音里是恐懼與后怕。
“我……”她還沒來的及說。
碧遙用力拉開他們:“趕快去找劍吧!來……樂樂我幫你弄些水,清洗清洗。”
碧遙拉起秦樂樂,奇怪的是淺溪沒有多加阻攔,太郁悶了,難道他們達到共識,要二男侍一女,呸呸……想什么呢!
碧遙不虧是泉先族的皇子,畫了幾個咒印,源源不斷的水便從中冒了出來,它們向氣泡一樣將秦樂樂裹住,還不產生窒息感,太妙了。
淺溪碧遙站在她兩側隨時保護著她,一個是清冷溫柔男,一個是嬌媚水嫩男,說出去,還不被小米嫉妒死啊!
此時,她脖子上的玉越發鮮紅。血骨伏羲劍也離她越來越近。
越離目的地越近,怪物也就越厲害,幾乎就是BOSS級的,林中冒出了幾聲毛骨悚然的吼叫。
前方樹木發出沙沙的聲響,越來越急,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緩緩的向他們三個逼近。樹木向兩側倒去,一個怪物走了出來。
秦樂樂不明白,為什么這里會有那么多怪物。
面前的這個怪物叫做窮奇,形狀像牛,長著刺猬一樣的毛發。《山海經》中有記載窮奇,它居于山中,吞噬過往來人,吃人從頭部吃起,是個兇惡的異獸。淺溪和碧遙默契的向前一步,擋住了秦樂樂的視線。
淺溪握的是劍,碧遙看起來是空手,但是卻有手里刀。
窮奇一聲怒吼,林中飛鳥受驚,紛紛飛走。它看著面前的食物,雙腿刨地,沖了過來,淺溪碧遙也不是好惹的,淺溪手中的劍揮舞出凌利的劍氣,直沖窮奇。而碧遙跑至窮奇身后,在窮奇的盲點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