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樂樂不會武,只有在一邊干瞪眼的份。
這窮奇可是絕種動物啊,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
戰(zhàn)事越來越激烈,窮奇面對兩個高手也占不了上風(fēng)。淺溪手中一柄劍,帶著灼灼的劍氣,劍影重重,似乎能夠劈開九霄天柱萬里昆侖,紅衣如烈焰般燃燒。秦樂樂怔忡片刻,開始猥瑣一笑,掏出了手機(jī),當(dāng)然,那兩個人是不知道她在干嘛。
碧遙平時柔柔弱弱,真正動起武來,可是讓秦樂樂刮目相看,碧遙宛若另外一個人,羅剎附體般,一招一式殺氣四溢,眼中是翻騰的血海,秦樂樂拿手機(jī)的手不禁抖了抖。
就在秦樂樂以為窮奇快不行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發(fā)生了。窮奇卻盯住了在一邊看戲的她。
秦樂樂抽著嘴角苦澀一笑,窮奇大哥我可不好吃。
窮奇躍開淺溪碧遙緊密的攻式,身上也留下幾個血孔。它一下子跳到秦樂樂面前,嘴中噴出的腥臭之氣撲向秦樂樂,嗚,好臭。
如此之近,秦樂樂連它眼中的血絲都看得清楚,額,還有那兩眼角的兩坨眼屎。
淺溪頭一次感到什么絕望,而碧遙卻在詭異的笑著,嘴角的弧度盡是諷刺,淺溪,你也不過如此。
淺溪對著窮奇投出手中的劍,刺中了窮奇,窮奇咆哮幾聲,舉起前爪想要結(jié)束秦樂樂的小命。秦樂樂腦海中空白,忘記了怎么讓自己腳移動。
人體撕裂聲傳來,如此清晰,痛疼感久而不至,她的身上匍匐著一個人,細(xì)致的眉眼全部擰在一起,這表情,是秦樂樂頭一次在淺溪臉上看到。
碧遙趁此時,劈下了窮奇的頭顱。
秦樂樂和淺溪同時倒下,鼻端是縈繞不散的血腥味。秦樂樂一點(diǎn)事沒有,有事的是她身上的淺溪。
第一次感覺自己是累贅的存在,自己什么都不會,連保命都不會。
秦樂樂顫抖的抱住淺溪,輕輕喚道:“淺溪,淺溪,你醒醒啊!”她整張臉全部都是淚水,那么的無措。
碧遙捏住她的下巴,笑吟吟:“樂樂,他還沒有死呢!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沒有用啊?”碧遙低下頭,眼底有漠然與歹毒,他刻意的戳中別人的弱點(diǎn)。
秦樂樂沒有回答他,這個碧遙不對勁啊!
淺溪傷在肩部,傷口又細(xì)又深,猙獰的傷口緩緩向外流著血,兩側(cè)的皮肉往外翻,鮮紅的顏色在白皙的皮膚上尤為醒目。
秦樂樂捧住淺溪那張風(fēng)華絕代的臉,現(xiàn)在是這么的蒼白,在千年玉的光芒下幾近透明,里面薄薄的血管都是如此清晰,這樣的淺溪好脆弱,她心頭的愧疚更加沉重。
碧遙為淺溪處理了傷口,在秦樂樂背包里翻出藥喂淺溪吃下,秦樂樂差點(diǎn)忘了自己是有帶傷藥的!
“現(xiàn)在怎么辦?是繼續(xù)找劍嗎?”秦樂樂抹了抹眼淚,向碧遙問道。
“當(dāng)然要找,只是這個人……”他用纖長的手指指了指淺溪,“這個人不能帶上,我沒功夫背著他幫你找劍,先把他放在這里吧。”
秦樂樂氣呼呼:“不要!這里太危險了,我自己背著他!”
碧遙無所謂的笑笑:“但愿不要礙事!”
秦樂樂小心翼翼的背住淺溪,感覺他是多么輕,身無二兩肉的模樣,這下他流了那么多血,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
現(xiàn)在只有快點(diǎn)取到劍把淺溪帶回去。
走在前面的碧遙停下腳步:“你看,那是什么?”
秦樂樂頓住,千年玉的光芒已經(jīng)亮到極致,面前是一個巨大粗壯的榕樹,無數(shù)條樹藤由上至下垂落,又延伸至泥土里,與榕樹泥土下遒勁而蜷曲的根錯節(jié)在一起。龐大的枝葉撐出來的傘如同巨大的綠色蘑菇,在巨大的黑森林中寂靜的生長,如此奪目。
這是秦樂樂由出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的最大的樹木,那么只見這棵樹,劍又在哪里。
“劍在樹洞中!”碧遙一語道破。
這棵樹的右下方有個很大的樹洞,直徑略為一米。
碧遙率先走了過去,他挑挑眉,示意秦樂樂過去。
這個碧遙很奇怪,氣場比先前強(qiáng)大了多。她索性放下淺溪,走了過去。
樹洞中,一柄劍靜靜插在其中,悠長歲月流逝,劍身已被不知名的植物所裹住,只留下鑲龍的劍柄翹在外面,這哪里有神劍的影子啊。
秦樂樂問道:“確定是這把?”
碧遙沒理她,用實(shí)際行動證明這是不是一把神劍,他利索的挑開上面的植物,只是挑開部分,然而劍開始伶俐的震動,似被人在長久的歲月中驚醒。頃刻之間,劍上那些植物全部化為烏有。
秦樂樂受驚了,這柄劍已經(jīng)完全顯現(xiàn)在眼前,交錯的血色紋路橫恒在劍脊,薄薄的劍刃泛著寒氣,滾滾而來,碧遙不得不退了幾步。
秦樂樂被吸引住了,有個聲音在耳邊循循誘惑,握住它!握住它!握住它!只有你才能駕馭它!
碧遙搶先一步,握住劍柄,劍上設(shè)有的結(jié)界卻將他彈開,恍然明白這把劍可是認(rèn)主的!
“你來!”碧遙退至一邊,語氣卻帶著毋庸置疑。
秦樂樂不禁有些警惕,這樣的碧遙她從未見過,以前雖然煩他,起碼他對自己是百依百順,何曾用這種語氣和她講話,會不會這個碧遙是假的,被人在無聲無息中調(diào)了包?
這個碧遙給她的感覺,就像徘徊的輕煙,似聚似散,琢磨不透,眼神中難掩的冰冷與歹毒。卻又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或許是這把劍……
那她也做做樣子好了。
她手握住劍,溫暖的氣息瞬間包裹住她的雙手,這柄劍對于她是久違的老朋友那般,她露出微笑,內(nèi)心卻是猥瑣大笑,這是神劍啊,神劍啊!她是牛逼閃閃神劍的主人啊!
碧遙將一切不動聲色的看在了眼里,劍并沒有排斥秦樂樂,他再次道:“拔起它!”
現(xiàn)在淺溪尚未醒來,就算醒來,重傷的他未必是眼前這個碧遙的對手。
秦樂樂聳聳肩:“我拔不起來!”她是真的拔不起來。
碧遙面無表情:“怎么會!你平時吃那么多,力氣長哪里去了。”眼中露出了鄙夷。
“我……”她想反駁,手指卻無意摸到劍柄上有個凹巢,在龍的眉峰處。
她收回手:“要不你來!”
“我來?我又不是蘇行的后人。”
“你……你是不是碧遙?”
碧遙眼底交織著厭惡、狼狽、散亂……很快這種眼神便消失不見,化作一湖寧靜的水。
“我是不是碧遙,你說呢?”碧遙柔柔的笑著,低著眼睫不懷好意的看她。
“我們不探究這個問題好了,還是拔劍吧!”還是不要挑戰(zhàn)別人的底線比較好,
秦樂樂把神劍當(dāng)做蘿卜般,拔起……可是劍紋絲不動。
碧遙不是傻子,秦樂樂使沒使勁他看得出來,只是劍拔不出來就有些怪了。莫非其中還有玄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