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走了一會,卻被人一拉,跌入了一個人懷中。碧遙仔細看過她的臉:“怎么氣色那么差?”
秦樂樂拽住他的手臂驀地收緊,“那么差?不管它。我問你……我是不是真的很討人閑啊!”
碧遙道:“有點,你讓我夜不能寐,已經(jīng)很討閑了。”他故意低下頭湊到她軟軟的頸窩處:“就算你討我一輩子的閑,我也不介意……”
肉麻兮兮的話他總是最能說出口了,但是她不適應,用勁推開他的臉,“碧遙,你正經(jīng)點好么?”額,手中的觸感還不錯啊。
碧遙嘟起嘴:“不……”他喜歡蹭著她,她身上軟軟香香的。
她苦笑幾下,現(xiàn)在白來皇宮了,怕影響淺溪,哎,第一王爺?shù)降资鞘裁礀|西嘛!
她要等到淺溪完事,那多無聊,不如,“碧遙,我們?nèi)ソ稚瞎湟还浜貌弧_@里好悶啊O_o。”
碧遙想都沒有想,甜甜的應她:“好!”他的眼睛盛著傾世光芒載著萬世流年,那么的醉心。
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最什么的幸福了。
他兩商量好,晚上出門。
青丘的夜色很有看頭,仰空而望,無數(shù)星辰潑撒在黑色的錦鍛上繁密而耀眼,似乎近在咫尺,觸手就可以感受到星光夾雜的廖峭寒意。秦樂樂趴在碧遙肩頭,碧遙背著她飛躥在屋頂之上,看夜間街上燈火通明煌煌不熄。
“碧遙你看那里……”秦樂樂用手指著,那一處是條河,河上有一個打扮華麗而招搖的船舫,船艙紙糊而成,從這邊望過去,依稀看到里面人影綽綽光色迷離,豎起耳朵可以聽得到彩月飄飄引人遐想。
秦樂樂在電視上也看過不少花船嘛,嘿嘿笑道:“我們上去看看撒……那個船好漂亮。”
碧遙長年居住水中,懂得各種各樣的船只,這條船是干什么他自然知道,只是不愿掃了她興,決定陪她到這里玩玩,“好啊,我們過去……”
船緊靠著岸,搭著浮橋與岸相連,秦樂樂走在前面,浮橋兩側掛著一串串小燈籠,如同一個個掛在枝頭成熟的紅蘋果,紅彤彤的光芒有種溫暖的感觸。
上了船,還未入船舫,一個小姑娘就攔住她:“這位小姐姐,這里女子是不得入內(nèi)的!”小姑娘臉上掛著甜絲絲的笑,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是!
秦樂樂止了步,面上訕訕的:“我只是想進去看看而已……這里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地方啊!”記得電視劇里美女美男最容易出現(xiàn)在這種花花地了,難道她是無緣?
小姑娘噗嗤一笑,這里正經(jīng)姑娘避都來不及,還第一次聽其他女子說這里是夢寐以求的地方,她掃視著秦樂樂,一身外邦打扮,看來是一個思想與眾不同的人。“那……既然小姐姐不是來搗亂的話,就請進吧!”小姑娘退后幾步,為秦樂樂撩開簾子。
額……她還真沒有想到這樣就可以進去了。秦樂樂向后面招了招手,碧遙乖巧的跟了過來,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指尖黏著指尖。
秦樂樂也懶得抽手了,不是她花心,她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有只手在敲打她的心,那種短促的感覺彌漫著悲傷,如同飛蛾撲火的那種絕望的愛,是碧遙的么……
碧遙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也是啊!她從來沒有給過他機會……
哎呀,她不想這些了,她的心被虐了。
飛快的躥了進去,里面的場景和她想的一樣,大片大片的飛紗層層相疊,深處傳來靡靡之音,隱隱約約看得到里頭有人在彈奏,有彈奏的人,必定有傾聽之人,就在那里,依稀有個男子在靠著小桌漸酌,時不時配著曲中的調(diào)調(diào)一下又一下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桌子。
曲調(diào)纏綿悱惻,似乎可以感覺到一個癡情的女子在向著她深愛的多情男子訴說著連綿的愛意,絞著飛花撒在女子的臉上青絲上霓裳上,男子就是不看她,男子太多情了,多情最是無情惱。曲調(diào)漸漸緩和低沉,女子已經(jīng)絕望,匍匐在地,花幾乎淹沒了她,男子的背影已經(jīng)在她的世界消失不見……琴聲漸止,余味不絕。
秦樂樂沒有走過去,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了那么古典抒情的歌,好聽啊!那么悲催……她看著碧遙,碧遙也在看她,或不是在看她,似乎在看著某種虛空。
“喂!醒醒,覺得好聽么,你是鮫人,這種歌感覺怎么樣啊……”
碧遙恢復表情,笑吟吟道:“這曲調(diào)在泉先族只算的上中上等罷了……”
“切,你就自戀吧!”
歌也聽了,那里面的人也懶得見了。她與碧遙的手還在連著,拉著他準備一起離開。
風吹動了層層飛紗,一個女子窈窕的身影漸顯,“兩位既然來了,不如進來喝杯茶水。”很是清淺的聲線,若銀色小溪細水長流般。
美人相邀,不見白不見,她拉著碧遙過去。可碧遙好像不大樂意,嘟著嘴扯她,“遙遙乖哦,我們進去看看美人,你要是不去看,我就懷疑你性向有問題……”
碧遙:“……”算了,她高興就罷。
熟人相見,分外雞凍!飛紗之后,抱琴之人跪坐在地,一頭青絲蜿蜒于裙瓣,黑與白的極致對比,如此耀眼,美人仙姿,纖手輕撥琴弦,“秦姑娘,多年不見,你怎么還沒有老啊!”
秦樂樂黑線,居然還會在這里見到了白玉,她不是住在望川河上么,怎么來了青丘。更可惡的是,為什么她的第一句不是,秦姑娘,你真是太天生麗質(zhì)了。
咳咳,誰叫她中間穿越過一次呢!
碧遙無視白玉,但是也不妨礙秦樂樂敘舊,可白玉的嘴不放過他。“秦姑娘,這個少年長的挺好看的,你的新歡么?那只狐貍呢!”
秦樂樂抓狂,拜托,白玉姐姐,不要說話那么彪悍好不好!她還未來的及開口,碧遙騰的站起來,渾身帶著陰氣,周圍的空氣也冷了幾分。“不要拿我和騷狐貍比!”聲音不大,卻摻著寒風凜冽。
她覺得碧遙這個模樣挺滲人的哇。安撫下:“乖哦,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碧遙臉色稍緩,點著秦樂樂的鼻子:“我才不是你的新歡!我是世上最愛你的人……”
秦樂樂正襟危坐:“白玉,你怎么在這里。”
白玉笑笑,把琴放在一邊,“我是受人所托……一身事啊!”說吧用指尖點著那個飲酒的人,那人只是個年輕的公子,眉頭卻鎖著滄桑。
易褪花容人易老,綿綿苦雨纏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