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白這天下班得早,讓徐玲給蘇無恙添了些衣服送到家里來,一前一后進屋的時候,就見
窗明幾凈的客廳里,蘇無恙穿著一件淺紫色的毛衣,外面罩著厚厚的皮草,手里捧著暖爐,身體懸空的彎曲著,以一個極奇怪異的姿勢坐著,偏偏,她的笑容明媚而溫柔。
她微側著身子,像躺在一個懷抱里,微仰著臉在說話:“鄭揚,他們都說你死了。”她掩著嘴咯咯的笑起來:“你說好笑不好笑,你明明就在這里,他們還想騙我說你死了……”
徐玲手里還拎著袋子,下意識就看向秦方白,男人清貴雋逸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卻是出聲問道:“德國那邊的醫生,安排好了么?”
“約好了,他在下個月初有個十分重要的手術,手術完馬上就能過來。”秦方白微微皺眉,徐玲又道:“我會再聯系其他醫生看看。”
秦方白點頭,長腿一邁跨進廳去。
蘇無恙一轉身就看見了他,嚇了一跳,站起來像擋住了誰一般,朝著空無一人的身后道:“鄭揚,你先走吧。我明天再找你。”
秦方白看著她,冷冽的眸子里閃動著什么。蘇無恙想起他上次離家之前說的話,下意識想要后退,可一想到身后的鄭揚,又穩住了。
秦方白到底沒有其他的動作,繞過她上樓去了。
蘇無恙漸漸的不愛出門了,她躲在房間里,鄭揚會從窗戶爬進來跟她聊天說笑,一出去,她怕遇見秦方白。
這天她睡得久了點,迷迷糊糊間聽見腳步聲,她以為是鄭揚來了,猛的掀開被子,一眼就對上了一個男人的笑臉。
“天氣真好,這種天氣適合去踏青。”他沒在床前停留,徑直將窗簾拉開,窗外的陽光灑進來,暖融融的。
她略微好奇的打量他,就算秦方白不在家,家里也還有阿姨在,他怎么進來的?還這般隨意。
“蘇小姐你好,我是曲靖。哦,曲徑通幽的曲,立青靖。”男子朝她眨了眨眼,笑道:“或者曲項向天歌的曲,托塔李天王李靖的靖。”
蘇無恙想到了一只伸著脖子的鵝和托著塔的魁梧大漢,她抿了抿嘴。
曲靖介紹完自己,又看向窗外:“天氣很好,出去走走怎么樣?”
蘇無恙搖頭,這時候能進來的,要么是秦方白的朋友,要么是他請來的醫生。她從來沒見過他的朋友,醫生的可能性比較大。她才不會見什么醫生,他想讓她聽他的那一套,相信鄭揚死了,她不會讓他如愿的。
“鄭揚和我說,你很喜歡吃草莓。我們去摘草莓怎么樣?”
他說誰?鄭揚?他認得鄭揚?
曲靖又道:“濱海路的草莓園,還記得嗎?”
蘇無恙疑惑的望著他,曲靖道:“鄭揚是我發小,好得穿一條褲子的那種。他和我說過所有關于你的事。”他頓了頓:“他說,你是他的全部!”
“你,出去,等我。”她很久不說話,聲音有點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