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都是我的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就知道推卸責任,它擅自運轉也是我的錯?你擅自出來險些殺了我也是我的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行天一怒了,他不得不怒,因爲這一幕真的太刺眼了。以前是在忍,因爲需要忍,可忍的結果換來了什麼,換來的只是死!
黑色人影默默地承受著行天一的宣泄,沒有憐憫,也沒有嘲笑,默默地注視著,然後道:“你在指望誰?”
平淡的聲音卻換來了迷茫,行天一擡頭,卻不知對方想說什麼。
“造成這樣的結果,你覺得錯不在你,你覺得錯在誰?你覺得誰該來承擔這個錯誤?”
“這…”明明有答案,卻無法說出口。
“是世界?是老天爺?是老頭子?還是那本書?你想指派誰來承擔你的錯?”
“我…”行天一想要掙扎,卻被打斷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讓別人來替你承擔錯誤。要是你什麼都沒錯,那爲什麼會造成這樣的結果。不要把你的無知當作擋箭牌,你認爲你是對的,你他媽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對的!你踩死一隻螞蟻,你覺得你沒看到它,只怪它自己不長眼爬到你腳下讓你踩,所以你沒錯,所以你是對的。你的無知告訴你它和你不是等價的生命,你的無知告訴你不要去看它!所以你什麼都沒錯,就算你殺死了一條生命。即使這條生命在天的眼裡是異常珍貴的,而在你眼裡就是那麼地不足輕重,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用無知當擋箭牌!賤人!”
黑色人影如怒濤般的言語深深地扎進了行天一的心,就像把鈍刀般。他不屑去管一臉無法接受,處在自我矯情的行天一,而是轉頭看向了什麼都沒有的天空。
“沒用的東西,到現在才完成!”
不屑的聲音頓時刺激了茫然的行天一,擡頭,卻是看到他大有深意地看著自己,其中的意味也隨著他的視線而不言而明。
“藏得倒挺好的嗎!你以爲我看不到嗎,你遮掩起來的經脈圖。”
一種名叫恐懼的情感在行天一身上游走,他不明白,爲什麼隱藏起來的經脈圖會暴露的這麼徹底,在這裡自己不是主宰般的存在嗎?
“看你那一臉的蠢樣似乎還沒意識到我是誰?”
“你到底是誰?”行天一有些驚恐地問道。
“我叫…”可馬上黑色人影又停住了,他看著行天一,冷不丁地打個響指神秘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之後黑色人影就像木頭似得杵在了那裡,臉上的好整以暇讓行天一難受。
行天一雖不知對方在考慮什麼,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因爲這關係重大,於是他選擇了靠近。慢慢地,很是小心的接近著,行天一沒用手去觸碰,因爲他沒那個勇氣。但對方的臉實是太黑了,以至於行天一連一個輪廓都無法掌握。
可繼續不知道的話,答案就永遠不會知曉,行天一隻能找出他的臉上的器官,強行地想象著然後拼出一張臉,“下巴..下巴...在這!這是嘴巴。那個是鼻子。眼睛是在哪裡來著…”行天一全神貫注地抽象著,卻是不知不覺中地說了出來,直把黑色人影氣得鼻子發歪。
“怎麼可能!”
待得整張臉在行天一的想象中構建起來的時候,他卻不敢相信了。他緊緊盯著黑色人影,因爲他的臉就是自己,雖然行天一併不想承認,但對自己的臉他是不會記錯的。
“爲什麼,你會和我有一模一樣的臉。”行天一一屁股紮在地上,依然拒絕著眼前的事實!
(你小子活膩了是吧!唧唧歪歪地看了那麼久,還說了那麼久,最後居然說我爲什麼和你長一樣的臉,你他媽的腦子是怎麼長的,還是你以爲你指望著你的天真會告訴你這是幻覺?)
扭了扭有些發酸的脖子,黑色人影抱怨道:“喂喂,不是吧,我當了那麼長時間的免費模特,你不會告訴我這個答案吧!蠢貨!”
“你是誰?爲什麼和我長的一樣?”行天一拒絕黑色人影的抱怨,麻木地重複著自己的問題。
黑色人影火了,一腳把行天一踹倒在地,大罵道:“他媽的,還給老子裝可憐是吧,你個賤骨頭,連你自己的臉都不認識了嗎,啊!你他媽到底在想什麼?”
行天一依舊是一副我不知道,跟我無關的樣子倒在地上,嘴裡依舊重複同樣的話:“你爲什麼和我長的一樣。”
“啊,煩死了,所以我才最討厭臭小鬼啦!”
黑色人影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髮,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必須讓他接受,對話絕不能在這裡結束,他不明白也要讓他明白過來,黑色人影蹲下了身子,改了改之前的暴躁溫和道:“喂,沒必要這麼驚奇吧!你到這鬼地方這麼久了,亂七八糟的事情也看到過不少了,不要一看到自己的臉就認不出來啊!”
聽了這句話,行天一終於有了反應,看著黑色人影問道:“你爲什麼會知道那些事情?”
“都跟你說了,啊!受不了了,這麼說還要裝不明白嗎,你腦子是被豬咬過了!”黑色人影狂躁地想要殺人了。
“你爲什麼知道這句話?”熟悉的話語讓行天一大震,歇斯底里道。
“唉,沒救了,我再說一遍,結果就看你自己了。首先,我不是吳三刀,那傢伙確確實實死了,而且死的一乾二淨,你放心吧。至於我,就如你所見,我就是你!”
“你是我?那我是誰?”行天一躺在地上,譏諷道。
“你當然是你了,笨蛋,不過我也是你,但你卻不是我,就這麼回事情,明白不?”
“我是我,而你也是我,但我卻不是你!”行天一喃喃。
“對對,終於轉過彎來了!”
“那你是誰?”行天一怔怔地。
“撲通”黑色的人影爲之一倒,真是服了這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