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場面,倒頗像戰廷深與戰曜仗著身份,僅聽一面之詞,欺負了他們謝家一家般!
謝毅陽一家離開后,陸正國與陸兆年倒還好,謝青媛對戰廷深和戰曜心下卻是有些微詞的,雖沒說,但面上或多或少表現出了一些。
戰廷深與戰曜心理素質更好,更過硬,就跟沒事人似的,繼續與陸正國和陸兆年說戰瑾玟失蹤的事。
直到戰廷深和戰曜離開陸家,坐進車里。
戰曜方沉下臉,長吐口氣,看著戰廷深道,“照現在的情形,我們好像真是冤枉了謝家姑娘。”
“是么?”戰廷深語氣淡淡的。
戰曜訝異的盯著戰廷深,“難道不是么?你沒聽到謝家姑娘說,她已經有要結婚的對象。”
“她說有就真的有么?”戰廷深冷清道。
“……我現在不管有還是沒有。瑾玟失蹤三四天了,到現在一點眉目都沒有。若是瑾玟有個差池,你我怎么跟你死去的父親交代?”戰曜沉聲說。
戰廷深抿唇,目光在頃刻間拉長。
響起戰津臨終時與他說的話。
他要他答應他,在有生之年不得因為任何事為難戰瑾玟,在戰瑾玟遇到任何困難時,無條件出手幫她。
如若戰廷深不答應,他死不瞑目!
不論戰津生前做的事多么不像一個父親,可他的確是他的親生父親,兩人的父子關系,是無論如何都否認不了,也斬不斷的。
所以。
戰廷深答應了戰津。
不過他的允諾,是有前提的。
這個前提自然是聶相思。
如果戰瑾玟不再做傷害聶相思的事,戰廷深是可以不再為難戰瑾玟,且在必要的時候出面相幫。
但要是戰瑾玟死不悔改,一意孤行與聶相思作對,戰廷深同樣不會留情面!
因此,聽到戰曜的話。
戰廷深微微沉思后,道,“現在警方也在展開調查,查尋戰瑾玟的下落。我稍后也會聯系楚郁長洋他們幫忙。只要戰瑾玟人還在潼市,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頭緒。”
“我想不通,如果不是綁匪綁架了瑾玟想要求贖金,到底還有什么理由綁走瑾玟,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戰曜眸光凝重道。
“等找到戰瑾玟,事情自然就水落石出了。”戰廷深道。
戰曜聽話,沉沉嘆了聲,憂心忡忡的皺著眉,沒再開口。
……
戰廷深說到做到,將戰曜送回老宅后,便電話聯系楚郁幾人幫忙查尋戰瑾玟的下落。
隨后,戰廷深回了珊瑚水榭。
戰廷深回去時,已是快晚餐的時間。
時勤時聿以及勵遠也放學被接了回來。
看到戰廷深回來,時勤時聿一下沖了過去,分別抱住了戰廷深的一條大腿。
戰廷深揚眉,伸手摸寵物似得摸了摸兩人的小腦袋,隨即抬臂,一左一右抱起兩個小家伙朝客廳沙發走。
聶相思坐在沙發里,望著戰廷深的清亮雙瞳夾帶著絲絲詢問。
戰廷深走到沙發,將時勤時聿放到沙發坐著,睨了眼勵遠,坐到了聶相思身側,“雨露均沾”也摸了摸聶相思的大肚子和腦袋。
聶相思抿抿嘴角,挑著眼皮盯著戰廷深。
在家時,戰廷深雖算不得溫和,卻也比在外時要柔軟,看著絕不是不嚴厲,只是沒那么不近人情而已。
“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什么了?”戰廷深斜瞧了眼聶相思,說。
聶相思撅了撅嘴角。
她哪敢不記得他說過的話!
不就是讓她別管這件事么?!
聶相思主動往他身上靠了靠。
哪知,她剛往他邊上坐了一寸,他就往另一側挪了寸。
聶相思癟嘴,委屈的盯著他。
戰廷深不看她,從沙發里起身,對勵遠說,“快用晚餐了,帶弟弟洗手去。”
“好的。”
勵遠看了眼委屈巴拉坐在沙發里的聶相思,大眼快速閃過一絲笑意,牽著時勤時聿的胖爪子去洗手間洗手去了。
戰廷深望著勵遠帶時勤時聿走進洗手間,才低垂了垂眼皮,輕睨著聶相思。
聶相思一手撐著腰艱難的站起。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大了的緣故把聶相思襯托矮了分,還是聶相思真的矮了。
戰廷深現在每每看到聶相思,都很想把“小矮子”這三個字送給聶相思當稱呼,前提是,某個小丫頭不炸毛的話!
聶相思站在戰廷深跟前,高高仰著細瘦的頸子,貓眼清瑩透凈看著戰廷深,傻不愣登的說,“三叔,我最近總有種你二次發育,又長高了的感覺。”
戰廷深抿住嘴角,黑眸定定盯著聶相思。
硬是忍住了想說“不是他長高了,而是她縮水了”這句話。
不過看著聶相思這副傻乎乎特招人騙的模樣,戰廷深心下也軟成了一汪水。
大手拖起她軟綿無骨的手兒,指腹不自禁的捏她細細的骨節,牽著她慢慢朝洗手間走,薄薄的嘴角卷了點點溫綿的笑,“我也帶著我的小丫頭洗手去。”
聶相思慣有順竿上爬的尿性,見戰廷深面有悅色,把握時機,問道,“三叔,戰瑾玟的下落,有眉目了么?”
戰廷深偏頭看聶相思,黑眸浩瀚幽深,“我看你是給點顏色就想開染房!就不能對你笑了是不是?”
“我沒有想管,我只是好奇,想知道。”聶相思貼過去,嬌軟的身子在他手臂上輕輕蹭,仰起的一張小臉,白白凈凈,水水嫩嫩的,看著純碎又無辜,讓人心軟。
戰廷深盯著她看了幾秒,把人直接扯進懷里摟著,低頭親親她的太陽穴,望著她綿長濃密的長睫毛,緩聲說,“罷了,省得你抓心撓肺的好奇,索性都告訴你。”
聶相思立馬換上一張諂媚的小臉,笑嘻嘻說,“老公最好了,么么噠。”
么么噠……
戰廷深一對長眉,呈現怪異的一高一低狀,黑眸深暗看著聶相思,“是不是我告訴你了,就有……”
“嗯?”聶相思大眼睜大了大,沒弄很明白。
戰廷深扯唇,頭低下,薄唇貼近她耳畔,男人性感磁性的嗓音徐徐拂來,“么么噠。”
聶相思耳膜都要炸了,貼著他滾燙唇瓣的耳朵不到一秒便紅了個透。
太想知道了,聶相思分明的大眼含著羞澀的水汽,盯著他,小聲說,“可以啊。”
戰廷深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便浮現出明顯且濃稠的笑意來,嘴唇在她耳邊重重貼了下,才伸直背,將他與戰曜去陸家,當面與謝云溪對峙以及謝云溪如何辯駁的經過都告訴了聶相思。
“謝云溪說她有結婚的對象,并且準備在半年內結婚?”聶相思驚訝。
“嗯,她是這樣說。”戰廷深道。
聶相思抬頭看著他,“三叔,你覺得她這話是真是假?”
“假。”戰廷深一口咬定。
聶相思雖然也懷疑是假的,但也只是懷疑。
所以戰廷深用這樣肯定的語氣說出來,聶相思表示有些吃驚,“為什么你覺得是假的?”
“直覺。”
聶相思黑線。
好吧。
他這個答案,聶相思表示服。
于是直接跳過這個問題,道,“三叔,你覺得戰瑾玟失蹤,跟謝云溪有關么?”
戰廷深眼廓縮了縮,盯了眼聶相思,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而是一把抱起她,放坐到洗手臺上,回身將洗手間的房門關上,反鎖。
走回到聶相思面前,從她雙腿間擠了進去。
兩道修長有力的臂膀撐在聶相思身體兩側的洗手臺上,俯身盯著她,啞聲說,“目前的情況我都告訴你了。現在換你兌現你的承諾。”
聶相思看了眼關緊的洗手間房門,很不好意思,臉也紅了。
慢吞吞的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慢慢湊近他,在他嘴角矜持的啄了下。
“就這樣?”戰廷深看著退開的聶相思,瞇眼,不滿的輕哼。
聶相思想了想,又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兩下,隨即自我感覺良好的盯著戰廷深,“這樣總行了吧。”
“你確定沒有敷衍我?”戰廷深驀地湊近,薄薄的兩片唇就懸在聶相思微張的粉唇上方,噴吐著淺淺的熱氣。
聶相思一顆心,瞬間怦怦的跳了起來,目光落到他唇上,就舍不得移開了。
他那雙唇,削薄,看著軟軟的,潤潤的,沒有一丁點的殺傷力。
可每次吻她的時候,卻那么有力。
聶相思盯著盯著,雙眼不知不覺泛起迷蒙,在他脖子上的兩只胳膊情不自禁的圈禁她,緩慢的垂下纖長的睫毛,將自己的唇慢慢送了過去。
不再像之前兩次的稍縱即逝,聶相思這次全然貼了上去,全心感受著他唇瓣的溫軟,和每一次細微碾轉帶給她的情難自已和心跳加速。
就在聶相思感覺自己就要徹底陷進這種似幻非幻的美妙情境中去時,洗手間的房門突地從外砰砰敲響。
聶相思眼底的迷亂登時消散得一干二凈,雙手松開,攀在戰廷深肩膀上,慌亂就要退開。
戰廷深環在她后背的雙臂卻猛地收緊,聶相思剛撐起的身體又被他給帶趴了回去。
戰廷深的吻如疾風驟雨鋪天蓋地而來時,時聿偷笑的小嗓隔著門板飄了進來,“爸爸,張奶奶說,你們再不出來吃飯,菜都要涼了。”
“你個小壞蛋,我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是張惠又氣又無奈又好笑的聲音。
聶相思羞死了,一雙秀眉皺成了麻花狀,放在戰廷深肩上的兩只纖白小手更賣力的推他。
戰廷深無奈,只得松開聶相思,卻是沉著臉,瞪向洗手間的房門,低喝,“皮癢了是不是?”
而后,就是一躥噔噔噔速度跑遠的腳步聲。
聶相思、戰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