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爸爸媽媽知道你回來了。”夏朵低低說。
夏云舒原本還算柔和的杏眸幾乎是一瞬間便揉滿了冷意,嗓音里的溫度直降到負度,“所以?”
每當夏云舒恢復冷漠,夏朵是有些懼怕的。
夏朵微微咬著柔嫩的下唇,“沒怎么。就是想告訴你這個。”
夏云舒盯著夏朵,“是么?”
夏朵不敢看她,脖子僵硬,“姐姐,我回去休息了,老師待會兒看不到我,會找我的。”
“是不是他們說什么了?”夏云舒冷聲問。
“……沒。”夏朵低著頭,一對瘦削肩頭輕輕發抖。
說完,她松開夏云舒的手,轉身就跑。
夏云舒望著夏朵小小的背影,眼底迅速滑過一抹沉鷙。
……
回到車上,夏云舒自認為已經將所有的情緒斂藏住,可剛在車里坐定,男人清柔的嗓音便從前拂來,“怎么,有事?”
夏云舒垂掩的睫毛尖兒微妙的顫了下,抬眸看向他,目光清澈,“沒有啊。”
徐長洋輕合的薄唇,就一點點緊抿了起來。
夏云舒眼底的波光閃了閃。
……
當晚,夏云舒剛洗完澡從洗浴室出來,便被徐長洋一把拽住手腕,拖到洗浴室門側的墻壁壓著,氣勢洶洶的吻鋪天蓋地的襲來。
“唔……”夏云舒驚得瞪眼,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死死捏著。
徐長洋扯開她的睡袍,沉沉覆下。夏云舒登時蹙緊了眉尖,慌張的雙眼多了抹惱怒。
徐長洋便猛然用力攬緊她的腰身,咬著她的嘴角沙啞而勢狠說,“夏夏,你還要懲罰我到什么時候,嗯?”
夏云舒額角滲出小米粒大小的汗珠,呼吸急促看著他,“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你聽不懂?好,你聽不懂!”徐長洋突然發狠的在夏云舒鼻子上重咬了口,抱起夏云舒朝大床走。
在夏云舒失去意識前,她隱約聽到這個男人在她耳邊邪佞說了一句話。
“接下來的每晚,我們慢慢來。“
……
接下來的一個多禮拜,徐長洋言出必行。
一到晚上,只要夏云舒出現,不論地點,他都能跟她慢慢來一番。
成功破了夏云舒早起的生物鐘。
更讓夏云舒倍感羞恥的事,包括徐桓恩在內,常曼何儀乃至傅雪嬋都問過她同一個問題。
那就是,問她是不是腿受傷了!?
問一次,夏云舒臉臊一次!
以至于她現在都不敢在徐桓恩常曼幾人跟前走動,生怕他們再次問起。
晚上。
夏云舒躲在洗浴室不愿出去。
徐長洋就靠在洗浴室門側,傲人的兩條長腿慵懶的交疊,隔十分鐘就抬手懶洋洋的敲一次洗浴室房門。
他每敲一次,夏云舒就氣得想咆哮一次!
敲什么敲,敲個屁!這么能敲,有本事敲一晚上!
事實證明。
如果夏云舒不出去,徐長洋還真能保持這個節奏敲一晚上!
因為兩個小時過去了,徐長洋依舊沒放棄。
夏云舒坐在洗浴室馬桶上,看著門板,雙腿便打哆嗦。
喪心病狂啊有木有!
連續一個多禮拜了,他不怕再這樣下去就沒精力了么?節制兩個字他是不認識還是不會寫?
她要瘋了好么?
叩叩——
夏云舒咬牙,“別敲了,敲魂啊!”
“夏夏,沒用的,你躲不掉。”徐長洋閑散的說。
語氣里帶著讓夏云舒抓狂的揶揄和傲然。
哼!
有什么好驕傲的,小心那什么而什么!
“夏夏,別浪費時間了,快出來,我們快一點。”徐長洋道。
快?
要是快就好了!
夏云舒咬了咬自己的指甲,咬著牙根道,“徐長洋,我今晚不舒服,你不許亂來。”
“我什么時候亂來過?我都是認認真真的。”徐長洋義正言辭。
“無恥!”夏云舒罵。
“夏夏,你在里面罵多沒意思,出來罵,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保證不還嘴!”徐長洋淺淺笑著。
“你有病啊!”夏云舒憤憤道。
“是啊,病了,為你而病,已經病入膏肓了。”徐長洋越說越痞,越說嘴皮子越溜,跟抹了油似的!
夏云舒臉憋得紅撲撲的,微微打直腰桿,瞪著門板道,“徐長洋,你就繼續不著調,繼續油腔滑調吧!今晚我是絕對不會出這道門的!”
“行,我就在外陪著你!你什么時候想通了,我們什么時候再睡。”
徐長洋從從容容說。
夏云舒掐自己的大腿,這個男人哪是律師,分明是流氓無賴,外加……大色魔!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徐長洋依舊每隔十分鐘敲一次門,叫她的名字。
夏云舒回應了他才會停。
夏云舒軟塌塌的靠在馬桶上,已經喪失斗志。
與此同時。
她覺得特別無聊。
他們兩個竟然就這樣耗了三四個小時,太奇葩了!
“夏夏……“
徐長洋邊敲門邊道。
夏云舒長嘆一聲,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而她打開房門的一瞬,人就被徐長洋抓了過去,捧著她的頭就惡狠狠的堵了下來。
唇齒間都是她熟悉的氣息,夏云舒伸手輕環住他的腰,聲音模糊的從他唇間軟軟溢出,“我累……”
原本狂吻著她的男人,霎時停了下來,垂掩的深眸定定盯著夏云舒。
夏云舒軟塌塌的靠在他身上,“好累。特別困。”
徐長洋蹙眉,在夏云舒腦門親了下,便彎身將她打橫抱起,朝大床走。
夏云舒閉著眼睛,小挺的鼻尖委屈的皺著。
徐長洋將她輕放到床上,看到她皺著的鼻子和額頭,以及她眼簾下嚴重的黑眼圈,眼眸里涌出深濃的憐惜和心疼,他這幾日,的確是有些太過肆意,累壞她了。
想著,徐長洋躺到她身邊,又把她抱進了懷里,探臂將房間的燈都關了,拍著夏云舒的背,柔聲道,“睡吧。不欺負你了。”
夏云舒的臉在他胸膛蹭了蹭,抿著的嘴角緩緩卷起。
哼,老男人,跟她斗!
……
第二天,夏云舒醒來時,徐長洋已經不在房間。
夏云舒揉著眼睛坐起,看了眼墻上的時鐘。
本以為很晚了,不想不過七點。
這么早就起了?
夏云舒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起床去洗浴室洗漱。洗漱好,出來,去衣帽間換上輕便舒適的家居服,朝臥室外走了去。
“夏總夏夫人實在客氣,這一來還帶了這么多禮品,讓我們怎么好意思?”
常曼禮節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夏云舒剛邁出臥室的一只腳微停。
“這是給我外孫子買的,應該的。”夏鎮候笑呵呵道。
“是啊徐夫人,都是我們應該的。”余素華附和,聲音里不難聽出諂媚。
夏云舒一張臉刷地全冷了下來。
……
樓下客廳。
夏鎮候帶著一家四口全來了,且個個都特意裝扮了翻,可以說相當重視和有誠意了。
常曼親自弄了果汁和茶送上來,也是給夏鎮候等人足夠的禮遇和尊重。
“有勞徐夫人了。“夏鎮候接過茶說。
“夏總見外了。”常曼含蓄笑道。
余素華端著果汁,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動聲色打量這座宅子。
打量的結果是,不論是徐家,就是氣派,就是不一樣。
“對了徐夫人,孩子呢?”余素華看向常曼道。
常曼眼神快速帶過一旁坐著的徐長洋,雙手在腿上微微交疊,笑言,“孩子還在嬰兒房睡著呢,覺多。”
“噢。”余素華點頭,停了不到幾秒,又抬起頭,道,“孩子叫什么名字我和鎮候還不知道呢。云舒這丫頭也真是,回來這么長時間,和長洋孩子都生了,也不說跟我和她爸說一說。”
常曼保持著禮貌的笑,聞言也未說什么,只招呼余素華幾人喝茶喝水吃水果。
余素華和夏鎮候對視一眼,便端起桌上的果汁抿了口,挑起眼角盯常曼,“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余素華朝她望來的這一眼,頗有些市儈。
常曼挑動眉毛,“叫……”
“爸媽。”
夏云舒清亮的嗓音適時傳來。
客廳的眾人便都朝她看了過來。
夏云舒端著笑,慢慢朝樓梯下邁,杏眸內瑩著淺淺的笑,掃過客廳里坐著的眾人。
當看到夏鎮候和余素華下意識探起的身子時,夏云舒繼續說,“家里來客人了。”
夏鎮候和余素華驀地一僵。
他們還以為,她剛叫的那聲“爸媽”,是在叫他們。
但現在看來,并不是。
夏鎮候一張臉不自覺的抽動,轉而去看常曼和徐桓恩。
常曼和徐桓恩溫和笑著,紛紛對夏云舒輕點著頭呢。
夏鎮候的臉不期然掠過難堪。
“姐姐。”
夏朵亮亮的盯著夏云舒,小嗓怯怯的。
夏云舒看了眼夏朵,下樓,走到客廳。
徐長洋緩緩在他身邊的空位拍了拍。
夏云舒沖他燦然一笑,坐到他身邊。
感覺到一只手被男人寬闊溫熱的大掌握住,夏云舒眉毛輕挑,直直盯向夏鎮候。
冷不丁接觸到夏云舒透徹的眼睛,夏鎮候目光竟是打了彎,避開了。
見此。
夏云舒嘴角挽起的弧深了深。
“云舒,雖說你如今跟徐先生在一起了,但你也是我們夏家的孩子,我們是一家人。家人變成客人,聽著讓人心情還,還真有些復雜哈。”余素華看著夏云舒,雖也是滿面的笑,但那笑在她臉上時不時便會抽抖一下,顯然也并不是真心想對夏云舒笑。
夏云舒杏眸閃過一道冷光,“家人?你是說我,跟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