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遠差點要氣瘋,氣急敗壞地走到唐梓川的面前,壓低聲音威脅,“兔崽子,今晚你要是不答應,我馬上找人殺了那個大學生,我倒要看看,是你斗得過老子,還是老子斗得過你?”
對上老家伙丑惡的嘴臉,唐梓川微闔眼眸,抑制心中想要一刀結果他的沖動,轉身朝胡震天父女低低地笑,“就是開個玩笑,別太認真。”
胡悠嫻擠了過來,笑容非常恬美,“梓川,你的意思是答應馬上要和我訂婚嗎?”
她就知道,以她的家世容貌和學歷,沒有男人能抗拒這些誘惑,沒有!
“胡小姐,你我才第一次見面,我認為應該先了解彼此,才能更好地走向婚姻,你覺得呢?”
“梓川,我都聽你的,不過,你總得給我一個時間期限?”
唐梓川緩緩吐出幾個字,“三個月。”
三個月足夠徹底置老家伙于死地,再也無法威脅他在乎之人的安全。
“行,就這么定了。”
三個月足足有九十天,胡悠嫻信心十足,她完全有把握讓唐梓川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三個月只是唐梓川和胡悠嫻的笑鬧,沒有人會當真,在場的所有人都認定兩人的訂婚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于是,A市各大媒體在唐家遠的示意下,紛紛報道了兩大家族的聯姻盛況。
死了個陸佳琪,又來了個裝備級數更高級的胡悠嫻,唐大少真是艷福不淺。
唐梓川和胡悠嫻占據各大版條,風光一時無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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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醫院,足足昏睡了十四個小時,染夕夏才在陸云菲焦急的祈禱聲中,慢慢蘇醒。
瞧見她睜開眼,陸云菲興奮地撲過去,“夏夏,你終于醒了,太好了,感謝圣母瑪利亞,感謝西天佛祖。”
“我怎么會在這里?天就亮了?”
染夕夏云里霧里,腦海里暈暈乎乎的,只記得被王嘉煜抱上車,之后的事情一點都沒有記憶。
昨晚在帝豪酒店的門口,遇見了唐梓川,他告訴她任樂樂不是新歡,而是他的表妹。
來不及松口氣,他卻當著唐家遠的面說自己不過是個玩意,不值得認真,也就是玩玩而已。
呵呵,玩意泥煤!
老混蛋,有本事以后都不要來糾纏姐!
陸云菲遞給她一條干凈的濕毛巾,“夏夏,擦把臉,你從昨天晚上十點睡到今天中午十二點,還好,你沒事?!?
“放心吧,我再不會有事?!比鞠ο牟活櫶撊醯纳眢w,掀開被子走下床,“菲菲,我要出院?!?
“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再觀察兩天?”
昨晚王嘉煜沒說清楚來龍去脈,陸云菲不知道究竟發生什么事情,看染夕夏的臉色白中帶青,內心非常擔憂。
染夕夏緩緩搖頭,“沒事,走吧?!?
強撐著一股精神氣,她慢慢朝外面挪走。
胸口早就被那個男人殘忍的話刺穿,到現在還是千瘡百孔,沒有愈合的跡象,疼得她痛不欲生。
可是能怎么辦呢?
他不喜歡她,也不愛她,一直以來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從來沒碰到她這么單蠢的女孩子,覺得有點樂趣,便變著花樣逗弄她取樂。
就連不如唐梓川的染璟楠,酷愛夜夜流連燈紅酒綠的場所,和不同的漂亮女人打情罵俏,何況是成熟又英俊多金的男人,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又怎么會對一無所有的她情有獨鐘?
是她太傻,把游戲當成真,活該受傷害,她認了!
只是,她再也不會輕易對那個危險的老男人動心,再也不會!
“夏夏,你的樣子怪怪的,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幫你出氣?!?
染夕夏表情呆滯地看過來,視線正與陸云菲撞在一起,陸云菲看得分明,她視線里濃濃的哀傷!
那股哀傷,幾乎要把染夕夏整個人吞沒。
陸云菲被嚇壞了,胸口一緊,“夏夏,你,你到底怎么了?”
兩年的朝夕相處,從來沒見過染夕夏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仿佛受到最嚴重的打擊,一時無法緩過來。
染夕夏沒有說話,慢慢地走出醫院大門,招了輛出租車,等陸云菲跳上來后,她才靠在座位上,閉緊雙眸,一動不動。
回到公寓,染夕夏躺回她的房間,關上門,躺在床上拼命地想要入睡,忘記所有不開心的人和事,大概是睡的太多,無論她數了多少只喜羊羊,仍然毫無睡意。
陸云菲端了碗清淡的雞肉粥走進來,“夏夏,喝點東西,我親手做的哦,來,給點面子,嘗嘗我的處女作?!?
盛情難卻,染夕夏喝了幾小口,放回一片的書桌上,“菲菲,我頭疼,等一下再喝?!?
陸云菲對她的貼心關懷,染夕夏全部看在眼里,可心里難過得厲害,她不想說話,不想提關于唐梓川的一切,一個字也不想說。
就想靜靜地躺著睡會兒,也許一覺醒來,什么事都沒有。
“不舒服就多多休息吧,我給你請好了假?!?
收拾好碗筷,陸云菲跑進自己的房間,給徐毅發短信:徐大助理,夏夏的情緒非常反常,你知道具體的原因嗎?
徐毅很快回復:最近一段時間我都不在唐總身邊,你搜索一下各大新聞頭條,可能會有答案。
陸云菲連上wifi,剛登上國內某新銳網站,一張男女深情對望的照片不停地彈幕。
咦,那個英俊的男人有點眼熟,好像是唐大叔。
看完新聞內容,陸云菲生氣中透著茫然,唐大boss對染夕夏的感情,她是看在眼底的,情深意重,不是簡簡單單的喜歡,可這才幾天功夫,他馬上就要和神似陸佳琪的女人訂婚,這也太玄幻了吧。
陸云菲感覺一股壓抑的陰謀味道,以她多年研究宮斗劇的經驗,每一對莫名其妙的奸.情背后,一定有內情。
想到這里,她急匆匆地跑進主臥,朝病懨懨的染夕夏正色說道,“夏夏,我不知道昨晚發生什么事,但事情肯定與唐大叔有關系,對不對?”
染夕夏被她的鄭重其事感染了,不由自主地點頭,“是?!?
不僅有關系,還被他重重地打擊,猶如墜入萬丈深淵,現在還在深淵里撲騰,爬不起來,冷的透心涼。
陸云菲焦急的追問,“夏夏,據我所知,唐大叔不是薄情寡義的人,他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染夕夏撇撇嘴,“你幫他說話,他給了多少好處費?!?
不得不說,二傻姑娘的一句氣話,意外地真相了。
“你倒是說啊,我幫你探討出事情的真相?!标懺品茋@了口氣,“夏夏,我只是希望你能過得開心?!?
染夕夏沉吟了半晌,才慢慢開口,“他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我不過是個玩意,不值得他認真,菲菲,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難受,又羞恥又慚愧,恨不得有個地縫能鉆進去,原來,在他的眼里,我和花錢能買到的東西沒有兩樣?!?
“肯定不會這么簡單?!标懺品评潇o地思索,“夏夏,你是和王叫獸一起去的,唐大叔的反應是怎么樣的?他說那句打擊人的話又是在那種情況下說的?是有誰來了嗎?”
染夕夏這才品味到不對勁,也不再忙著哀怨,皺緊眉頭回憶,“看到我和王叫獸在一起,老男人很生氣,黑著臉把我拉到他的身邊,我當然不干啊,就問他和任樂樂什么關系,他解釋說任樂樂是他的表妹,后來,好像是他的父親唐家遠走過來,不高興他摟著我,也不喜歡他和我牽扯,然后他就說了那句刺人的話,菲菲,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何止不對勁,簡直是太多破綻。”
作為宮斗劇的資深愛好者,陸云菲猶如娘娘附體,扳著手指頭頭是道地分析,“其一,唐大叔生氣你和王叫獸親密,說明他是吃醋;其二,唐大叔和你解釋了任老師是她的表妹,說明不存在新歡;其三,唐大叔是在看到他父親之后,才口不擇言地說了那句傷人的話,說明他在忌憚他的父親,綜合以上三點,說明他很在乎你,但他父親非常反對,要棒打鴛鴦,很有可能上次你在更衣室被劫走,就是他父親所為?!?
染夕夏聽的目瞪口呆,卻又覺得陸云菲說的很有道理,“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如果老男人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他為什么不親口告訴她?她會和他一起努力,爭取得到唐家遠的認可。
“夏夏,去找大叔問個清楚,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染夕夏不干了,鼓著腮幫子,說出的話還帶著一股子氣,“為什么是我去找他,而不是他來找我?”
被老男人罵慘了,還要去尋他問話,她拉不下臉,明明她什么都沒做錯,為什么她要先低頭委曲求全?
陸云菲慢吞吞地遞給她手機,“夏夏,你自己看,矜持有屁用,再不加速度,你的唐大叔都快被其他女人搶跑了?!?
染夕夏看完照片和新聞,眼睛都氣綠了。
靠,死了個陸佳琪,又來了個胡悠嫻,都是能戳死人的錐子臉,讓身為包子臉的她情何以堪?
“菲菲,我決定拼了?!?
紅星閃閃亮,照我去戰斗,為了包子臉的尊嚴,戰斗萬歲!
染夕夏滿血復活,全力準備圍殲老男人一役。
但又不想馬上聯系他,顯得她迫不及待貼上去,有些掉價。
嗯,還是過兩天再聯絡,既顯得她識大體又不過于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