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唐梓川恨恨地拍向染夕夏的頭頂,“小傻子,大叔告訴你,不是每一個開邁巴赫的司機,都叫唐梓川。”
被他嫌棄傻貨,染夕夏卻很開心,踮起腳,伸手觸摸到他英俊近乎完美的臉,笑得見牙不見眼。
“唐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在醫(yī)院?”
知道她不舒服,老男人火急火燎地來探望,心里是有她的吧?
嗯,一定是這樣。
高興過后,小傻子終于想起一件要證實的事,“對了,唐大叔,關(guān)于你即將要和胡小姐訂婚的事,你沒有什么要向我解釋的嗎?”
提到訂婚,唐梓川心頭一陣憋悶,一手提著染夕夏的衣領(lǐng),把她從懷里拎開,回頭就朝外面走。
染夕夏被甩得莫名其妙,心口的喜悅,一點點沉下去。
根本就不解釋給她聽,他什么意思?
作為單細胞動物,染夕夏執(zhí)著地追過去。
拼了,今天無論如何,她要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邁巴赫前座。
染夕夏掛在唐梓川的懷里,開啟霸道總裁范的模式,食指挑著他的下巴,故意扮演冷艷高貴的逼兒樣,“你和胡小姐的二三事,給姐從實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哼哼。”
為了更具有威懾力,她抬頭挺胸,從鼻子里冷冷地哼出聲音。
小樣,怕了吧,怕了就乖乖招出奸.情,看在老相識的份上,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幾乎整個人都擠在他的胸膛,唐梓川一低頭,就對上她軟萌的眼神,心口像是被羽毛刷了一遍,酥麻得不可思議。
他輕輕地笑,眸子里掠著柔光,“你是在吃醋。”
不是疑問,是肯定。
染夕夏撇撇嘴,“我是你內(nèi)定的女朋友,吃醋也是光明正大,不像某個人,躲躲閃閃,什么事都瞞在肚子里,不說給我聽,唐大叔,有時候我覺得你根本不是找我做你的女朋友,你明明就是在遛狗,想遛了就來找我,不想遛了就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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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小傻子,總算有點開竅。
唐梓川很愉悅,修長的手指纏繞她烏黑的發(fā)絲,笑了笑沒說話。
一開始確實有點遛人的意思,后來發(fā)現(xiàn)她的隨意觸摸,卻能讓他千年不激動的老二變得殺氣騰騰,于是,便對她起了某種齷蹉的念頭。
但時間長了,他漸漸地對她上了心。
“唐大叔,被你欺負,被你威脅,被你親親,這些我都認了,但拜托你以后有事情能不能先和我交個底,你這樣莫名其妙地出來,又莫名其妙地消失,我很難過,感覺自己對你一點都不重要,唐大叔,我希望你現(xiàn)在就能給我做個表態(tài),擦,你別給我轉(zhuǎn)移話題,現(xiàn)在是討論你和胡悠嫻的問題,快點老實交代得一清二楚。”
憋了一肚子話,染夕夏完全秒變成話癆,也不需要他應(yīng)和,他只有靜靜地當個聽眾就好。
“最多三個月,我會全部告訴你。”
染夕夏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刻意朝著男人嗲聲嗲氣地說道,“三個月,那么久啊,現(xiàn)在不能嗎?”
又對他使出美人計,真是要了老命。
唐梓川掃了她一眼,嬌柔的小嫩芽模樣,小嘴唇紅嘟嘟,他實在要忍不住——
男人由于渴念而泛紅的狹長眸子,瞇了瞇,性感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坐回去,否則,后果自負。”
染夕夏還在迷糊,卻被他的神色嚇了一跳,乖乖地“哦”了聲,爬回到副駕駛位,好死不死的,移動身體的時候,察覺有什么東西在戳她的腰,忍不住探手去抓。
“啊”!
染夕夏嚇了一大跳,止不住發(fā)出高分貝的慘叫。
在聽到小傻子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后,唐梓川滿腹的綺念消失得無影無蹤。
媽的,他為毛就看中了這么個大煞風景的二貨!
染夕夏哭喪著臉,戳著男人英挺的鼻梁,忿忿地說道,“唐大叔,除了想著欺負我,你還能想點純潔的東西嗎?在沒有把胡悠嫻的事情解決之前,你休想我?guī)湍憬鉀Q。”
氣死人了,她在和他商量很嚴肅的問題啊!
陸云菲說的很對,男人都是用下面思考的生物。
指望男人的話能當真,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車子剛經(jīng)過一家招牌為“肉品齋”的臨街店鋪,面積不大,生意卻異常火爆,排了兩列長長的隊伍。
染夕夏興奮地大叫,快樂得像只歡樂的小鳥,“大叔,停車,我想吃那家的冷吃兔肉,手撕牛肉,快點啊,晚了就搶不到。”
唐梓川蹙眉,“那種東西有什么好吃的?”
“吃貨的世界,你不懂。”
俏皮地回了句,染夕夏跳下車,以火箭般的速度沖進人群,乖巧地站在最后面排隊。
唐梓川很少來這種平名店鋪,見她高興,把玩完一根香煙后,打開車門,修長挺拔的雙腿踩在粗糙的水泥路面上,有些躊躇。
人太多,鬧哄哄的氣氛,有極度潔癖的男人,非常不習慣。
這么個非富則貴的英俊男人一路走來,引起一陣陣不小的騷動。
尤其是有些花癡女人,更是止不住尖叫,“哇,比我的宋仲基老公還帥,大家都別爭了,這個男人是我的。”
“帥哥,求勾搭。”
染夕夏好奇地朝帶來騷動的人看過去,就見眉目如畫的成熟男人,踏著秋日的陽光朝她而來,似笑非笑的神色里,藏著一雙冷漠疏離的眼眸,只有瞟到她的時候,才勾了勾薄唇,流露一絲淡笑。
有那么一瞬,染夕夏的大腦陷入當機,這位英俊逼人的金剛石王老五,真的是她一不小心相錯親勾勾纏來的?
好吧,人生果然處處是迎娶高富帥的機遇!
男人遞給她一塊潔白的口袋巾,貌似有些嫌棄地開口,“擦擦口水。”
“噢。”
染夕夏一把接在手里,乖乖地擦向嘴角,待瞧見上面干干凈凈,一絲水澤都沒有,瞬間醒悟過來。
靠,又被這腹黑貨擺了一道。
她氣哼哼,口袋巾沒好氣地甩給他,“你才擦口水,你全家都擦口水。”
“對,你完全能代表我全家。”
染夕夏,“……”算了,好女不跟小氣男斗!
排了大半個小時,終于輪到染夕夏,她扳著手指,一口氣點了七八份,點完后,沖著唐梓川笑成一朵燦爛的大葵花,“大叔,說好的你請客哦。”
“一共多少?”
里面的店員恭敬地回答,“先生,一起是三百二十五塊。”
男人遞過去四張粉色大鈔,店員找回零錢,男人靜靜地站那,不言不語。
認識他有段日子,染夕夏知道他又在裝高貴,屁顛顛地伸手接過零錢,不客氣地揣進自己的口袋里。
有錢不要,傻啊!
真是人傻錢多!
揣完后,染夕夏被五百只鴨子附體,沖著男人碎碎念,“大叔,這可是七十五塊錢啊,雖然你有錢,也不是這樣擺譜的,你知道沒有錢的痛苦嗎?你知道一天只能花三塊錢,每頓只能啃兩個饃饃的痛苦嗎?你知道美食當前卻沒錢買的痛苦嗎?這家的味道非常棒,我和菲菲要攢差不多一個月才能買一份手撕牛肉打打牙祭,唉,大叔,你有考慮過窮人的感受嗎?”
價格很貴?
唐梓川掃了眼掛在墻壁上的價位牌,最貴的,88一份。
目光轉(zhuǎn)到她因為滿足而熠熠發(fā)光的嫩臉,心口一痛,“和染璟楠搞掰了,染家沒給你生活費?”
“他給了一百萬,但我不想用他的錢,一分都不想。”
提到染璟楠,染夕夏眉頭緊皺,雖然對他再沒有當年的深情,但還是會有點心酸,那么多年的朝夕相處,不是說割舍就能完全一刀兩斷的。
他就知道,眼前的小傻子性格很擰,看起來溫柔好欺負,但千萬不能觸動她的底線,一旦狠起來,可以比任何人都心狠。
“都過去了,以后有我。”
“嗯,唐大叔,我這么可憐,所以你一定要加倍加倍對我好,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只許對我一個人好,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yīng)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不許騙我,罵我,要關(guān)心我,別人欺負我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時,你要陪我開心,我不開心時,你要哄我開心,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里你也要見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染夕夏說得順溜,干脆把張柏芝的經(jīng)典臺詞搬出來,用來給老男人洗腦。
陽光下,她唧唧歪歪笑臉如花,帶著不諳世事的無邪,陽光下,他眉眼入畫安靜地聆聽,滿眼疼溺的柔光,幾欲能把秋色醉倒。
兩人之間一觸即發(fā)滿滿的奸.情,悄然地彌漫開來。
媽蛋,小傻子還蹬鼻子上臉了!
男人眉眼沉沉地看向她悶悶不樂的小臉,心疼放在胸膛的最深處,一言不發(fā)地拉著她的小手朝邁巴赫走去。
一輛紅色法拉利在對面的街道呼嘯而過,里面坐著一位端雅大方的女人,眼角的余光瞥到路對面手拉手的唐梓川和染夕夏,猛然急踩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