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噴嚏一打,馬奶奶那邊也有了動靜。
她突然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像是喉嚨裡有一口濃痰沒吐出來,咳的非常痛苦。
我有些傻眼了,問二叔要不要過去。
二叔咬了咬牙說不去,就在一旁看著就好了。其實二叔也在掙扎,畢竟馬奶奶在那裡坐了很久。
咳嗽了幾聲後,馬奶奶又沒了動靜。一動不動的,要不是二叔拉著我鐵定得過去瞧瞧。
這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月亮被烏雲(yún)給遮住,倒是稀稀拉拉的有幾顆星星。這下馬奶奶的身影在我視線裡更加顯得模糊,看過去只能看到一團瘦小的黑影,顯得有些詭異。
不知道哪來的怪聲,說蟲子叫也不是,像是有好多人在遠處交談,可附近的工人早就離開了,聽得我心裡發(fā)慌。
又過了大半小時,馬奶奶自己顫顫悠悠的站了起來,對我們招了招手。見狀,我和二叔急忙往老墳頭跑過去。爲了看清路,我還打開了手機電筒。
“嘶嘶~~~嘶~~~~”
快到老墳地時,地上突然鑽出了七八條蛇。在手機燈下很清楚,有褐紅斑紋的,也有渾身碧綠的,看起來花花綠綠很可怕。
農(nóng)地裡有蛇也蠻正常,關鍵是現(xiàn)在季節(jié)不對啊,都過了冬至那裡會有蛇出來,而且一下子還來了一窩。
我立馬聯(lián)想到墳地裡的那條大蛇,會不會就是它弄出來的,不讓我過去。想到這,我立馬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走。
見我站住,面前的這幾條土地蛇倒沒有朝我衝來。不過愣是在我周圍嘶嘶的遊走,沒有走開也沒有盤起擺出咬我的架勢。
二叔好像沒注意到地上的蛇,很快跑到了馬奶奶旁邊。
“小夥子,你也過來。”馬奶奶衝我招了招手。
看著面前的游來游去的蛇,我有些拿不定注意。我要是跑過去它們會不會咬我?這些蛇看起來五顏六色的,很可能有毒,要是被咬上一口可不好玩。
不管了!我咬緊牙關,小心翼翼的從旁邊繞了個圈子。繞開地上我看得見的那幾條,然後頭也不回的大步衝了過去。
走
到馬奶奶跟前,我纔敢回頭去看。手機燈下,那幾條蛇都不見了蹤影,應該是遊走了。難不成是我想多了?
“馬奶奶怎麼樣了。”二叔急切的問道。在漫長的等待中,二叔急的要命,他比我還想跑過來問問怎麼樣了,不過因爲知道事情輕重,所以才忍住沒來。
“剛纔仙家和我說了。它老人家說是你們家鎮(zhèn)壓它在先?”馬奶奶慢吞吞的說了句。
鎮(zhèn)壓?我吃驚的叫出聲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聽馬奶奶的意思,是我們家不對在先啊。可到底是誰鎮(zhèn)壓的大蛇,又是到底咋辦到的?
馬奶奶沒說話,只是和藹的看著我們叔侄倆。倒是二叔,聽到鎮(zhèn)壓兩個字,臉色立馬變了。
他肯定知道些什麼東西!我有些狐疑的看著二叔。
只見二叔低著頭,有些不敢對上馬奶奶的目光,嘴裡嘀咕著:“我...我…不是……”含糊不清的,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你們叔侄兩個,去把那塊石頭挖走吧。”馬奶奶像是看穿了二叔心思一樣,不待他說出完整的一句話來,指著不遠處的小土坡說道。
我目光轉(zhuǎn)向小土坡,上面那塊乳白色石頭很亮眼。奇怪的是,星光明明很弱,但照在石頭上,竟有一種很亮的奇異感覺。
就在我心裡驚訝疑惑交加,心思不定時,二叔拖著我就往小土堆那跑。
我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啊?店老闆也說過,這塊石頭有白虎之勢,可不能隨便亂挖,真要有麻煩蓋住不行嘛。
可二叔壓根就不給我詢問的機會,直接叫我?guī)兔Α?
說出來都不信,我們兩個直接就是徒手在那裡扒泥巴,還是很硬的泥。
我說去棉花田找根桿子也行。不過二叔不肯,說只能用手。看著二叔認真的表情,我心裡很無奈,但也只能照做。
剛纔二叔和馬奶奶在打啞謎,裡頭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就跟在吳永明家,老李和吳爸爭吵一樣,其中也鐵定有事。他們總不能是兩個人互相看不對眼,才吵起來的吧。
“這石頭只能用手扒,用其他東西對它不恭敬,可能會出事。
”二叔突然小聲說了句,也不知道是對他自己說的還是對我說的。
我有些不以爲意,一塊石頭而已。
我扒的兩隻手都快廢了,指甲處的倒剪皮全都跑出來,一挖泥就滋啦滋啦的疼。不過看二叔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扒越有勁。我只好埋頭跟他一起,不停的在那扒拉。
扒了很長時間晶瑩剔透的石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我和二叔一鼓作氣將石頭弄了出來。
這狗日的石頭真難弄,我呼呼的喘了幾口粗氣,用胳膊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
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問題,要咋樣把這石頭弄下去。
剛纔把它從泥裡扒出來的時候,我感受了一下它的重量,不說兩百斤,怎麼著也得有一百五六十。真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做的,看起來也不怎麼大,兩隻胳膊可以很輕鬆的環(huán)抱過來。
我對也在不住喘氣的二叔說,要不咱們讓這石頭滾下去吧,剛好是下坡。而且這石頭也滾圓滾圓的,一點都不費勁兒。
二叔眼睛一橫,說不行。休息一會我倆一起把它抱下去。
這就尷尬了。抱下去?這滾圓的石頭兩個人還不好抱,但一個人抱下去,這也太重了……
“抱緊點,別滑下去了。”二叔大聲衝我說著,非常的狼狽。我沒理睬二叔,心想你抱緊點就行。左腳踩右腳幾個意思?剛纔二叔就沒站穩(wěn),差點給摔了。
我們兩個人抱著石塊往下走,小心翼翼的大氣都不敢喘。這狗日的石頭太滑了,必須非常專注才能抱緊它。
不過還好,一路有驚無險。白石頭順利的被我和二叔,擡進了汽車的後備箱。
馬奶奶直接坐上車,叫二叔開車送她回家。說著話她還猛的咳了幾聲。
冬天夜裡涼氣非常重,她一個老人受不了也很正常。二叔識趣的將車裡的空調(diào)打開,這才讓馬奶奶神情舒緩了許多。
“馬奶奶,還需要我家做什麼事嗎?”二叔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每年的冬至、春分,帶上貢品來墳地祭拜一下仙家,要誠心。這樣仙家才能原諒你們。”馬奶奶慢吞吞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