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旭去了哪里?
鐵老大的宅第此時是歡聲笑語,他吩咐下人準備酒宴,要為功臣簡旭接風洗塵。(更新最快小說~網看小說)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杜員外在壽宴上的丑事早已被丐幫弟子報知鐵老大。沒想到這個簡旭,說得出辦得到,果然把那個老匹夫算計了,你是名門之后怎樣,還不是臭名遠播,自己多年以來的這股惡氣今日得到發泄,他心里真是痛快。
簡旭事先已經做好退路,把事情辦妥之后,就帶著劉紫絮和麻六,神不知鬼不覺的跑了出來。他這一跑,杜員外心里豁然開朗,原來今日算計我的人是他,不然,他為何要跑,不過他又幫助自己把夜明珠找了回來,那么他又為何要幫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簡旭之所以幫他把夜明珠找回來,是因為自己曾答應過他,一個男人,說話得算話,這是其一,其二,他見肥嫂被牽扯進來,心有不忍,肥嫂是個老實人,心里沒有什么雜念,就是干活,所以,他幾句話替肥嫂化解嫌疑,把矛頭指向李媽和大夫人,肥嫂才得以擺脫莫須有的罪名。他知道這杜員外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利益面前,除了他自己,誰他都可以舍出去,更何況自己與他萍水相逢,相交甚淺,所謂狡兔死走狗烹,自己留下已經于他杜員外無用,定會送給曲無由,這之前簡旭想過,那晚無意之間偷聽杜員外和杜旺的談話,更覺得此處不宜久留。簡旭又想到那個杜蘭影,再把夜明珠聯系起來,這夜明珠一定是杜蘭影的娘親,就是杜員外口中的娘娘,賞賜給杜員外的,夜明珠乃皇家專有,而且非一般地位的娘娘能夠擁有,再聯系杜員外和武威侯府曲無由的關系,這杜蘭影差不多就是閻貴妃的女兒,只是,這閻貴妃何時把個女兒留在民間,但更肯定的是,一定不是皇上的骨肉,按淳于鳳講的,閻貴妃進宮的時間,算起來那時杜蘭影已經出生,這閻貴妃,了不得,生了孩子都能混進宮去,而且還當了貴妃。
簡旭來鐵老大這不是邀功請賞的,只是來交任務,我答應你的,已經辦成,咱是信守承諾的人,僅此而已。見杜老大欣喜非常,酒菜也已經備上,盛情難卻,唯有留下來。他拉過劉紫絮,就要介紹給鐵老大,張春潮從門外走了進來。鐵老大就要把簡旭設謀算計杜員外的事情講給張春潮聽,誰知張春潮看見劉紫絮,吃驚的說道:“紫絮,你怎么在這里?”
劉紫絮也看見了他,叫了聲:“春潮?!?
簡旭有些懵,他們怎么認識?鐵老大問:“春潮老弟,你和這位姑娘認識?”
張春潮道:“是的,鐵爺,我家和劉小姐的家里有生意往來,早就認識,沒有想到會在鐵爺這里見面。”
鐵老大哈哈一笑,“這就是緣分,來來,都坐了,我今日高興,咱們要不醉不歸?!?
簡旭心里嘀咕,一個叫對方為紫絮,一個叫對方為春潮,這么親熱,難道是世交,那張春潮家里在京城是很有名望的,世代經商,和劉紫絮相識,難道我誤會紫絮了,她家就是個生意人?他想劉紫絮,總是喜歡往好的一面想,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麻六趴在簡旭耳邊道:“老相好來了,你一邊涼快吧?!焙喰穹词衷谒亲由侠蘖艘蝗?。
歡子久不見簡旭,聽說他回來了,放下手里的事情也趕了過來,一見簡旭就大俠大俠的喊,然后拱手舉過頭頂,“大俠,我先前是佩服你,后來是五體投地,現在我是手指頭腳指頭都服了你,從前我以為自己如何如何聰明,現在看來那都是不值一提的?!?
麻六眼睛朝上看,好像是自言自語的叨咕:“小聰明叫聰明,大聰明叫智慧,小聰明只不過是耍耍嘴皮子,只有大聰明的人才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簡旭回過頭去,詫異的看著麻六,“六兒,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整天在我身邊,我都得對你刮目相看了,你出口成章啊。”
麻六把腦袋轉到一邊,道:“嘛記性,這句話是你昨天教我說的,今天就忘了?!?
簡旭摸摸胡子,瞪著眼睛想了半天,“是嗎,我還真就忘了?!?
歡子總算找到縫了,插過一句嘲笑麻六:“原來是大俠你說的話,我覺得這句話也不是誰都會說的?!?
麻六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看著歡子,身體抖動:“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你一字不差的說一遍我看看。”
又要斗,簡旭一邊拉開,一邊想,我真成了居委會的大媽。
這天晚上,鐵老大把簡旭等人留在自己府里,自己多年的惡氣被簡旭給出了,這是他的上賓。酒宴之上,簡旭從未有過的貪杯,喝到最后舌頭都伸不直了,無論鐵老大還是劉紫絮還是麻六,說話的時候都是握著人家的手,膩膩呼呼,到最后,一把抓著張春潮,眼睛瞇著,把通紅的臉貼過去,“張公子是吧,你京城的,京城就很了不起嗎,你有錢是吧,有錢就很了不起嗎。”
麻六知道他喝多了,再說下去還不得罵人,急忙過來拉他,“走走睡覺去,像幾輩子沒喝過酒。”
簡旭啪的甩開他的手,“天下都是我的,我還缺酒?!?
鐵老大被簡旭的語言嚇了一跳,自己雖然是乞丐,對現實中的很多事情也有些不滿,但某些言論是絕不涉及的,急忙告訴歡子,“快,把簡老弟扶回去休息?!?
歡子和麻六,兩個駕著簡旭都還費力,他個子太大,唯有拖著他走,這時,張春潮道:“我來吧。”他過來一只手摟住簡旭的腰,夾著他就走,毫不費力。連鐵老大都看呆了,“哇!張老弟一副文弱書生的樣,還很有力氣的?!?
歡子在前邊帶路,張春潮把簡旭弄回房間,然后雙手抓住簡旭的手腕,使勁的握了一下,才把簡旭放到床上。
等他們都走了,簡旭從床上起來,往桌邊一坐,倒了杯茶喝了,冷冷一笑,小的,你以為我什么都不懂,試我的功力,我哪有什么功力,你這樣就是暴露你自己了,一直就懷疑,一個京城的富家子弟,一個風流儒雅的書生,怎么會和鐵老大這樣的人交往,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公子這么簡單。
這時麻六跑了進來,手里拎著兩個包子,“喂,你怎么起來了,喝的爛醉,丟死人了,你想喝酒我請你喝就是,干嘛在人家這里丟人現眼?!比缓蟀寻舆f給簡旭,“見你什么都沒吃,怕你半夜餓。”
簡旭呵呵一笑,“六兒,還是你對我好。”
麻六抖了一下,咧咧嘴,“別說的這么肉麻,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兩個人嘮了一會兒,麻六忽然想起什么,道:“你這個人,膽子大的無邊了,這鐵老大是何來路都不知道,還有那個漂亮的張公子,你竟然說什么天下都是你的,我雖然不懂歷史,但電視劇看得多了,這樣的時代說這話是要被殺頭的,你又不是真太子?!?
簡旭道:“你別怕,我潑出去的水,我就有神通把它收回來?!?
麻六有些擔心,“這鐵老大雖然看上去對你很好,但是總不像個好人,他要是知道你是誰,那個賞殺令若是被他知道就壞了,他不過是個乞丐,再是老大也風光不到哪里去,還不得拿你去換知縣當當?!?
簡旭道:“他不知道我是誰。”
麻六道:“你傻啊,劉小姐知道你是誰,看她和那張公子認識幾百年的樣子,不得告訴他?!?
簡旭低頭想想,然后肯定的說道:“紫絮不會說?!?
麻六撇著嘴,“你怎么知道,說不定都是你的一廂情愿?!?
簡旭認真的說道:“我就是肯定紫絮不會告訴他我是誰?!?
門外,一輪滿月高掛中天,絲絲微風拂動劉紫絮的秀發,她手里端著一盆熱水,本來是想給簡旭擦洗的,簡旭最后這句話被她聽到,她臉上有些歡喜,又滿是憂郁。
“紫絮,”是張春潮,他見劉紫絮端著一盆水站在簡旭門口,進也不進,退也不退,好奇的問:“你在這里做何?”
劉紫絮撒謊道:“沒什么,我剛好打水經過。”說完轉身走了。
麻六聽到外面有人說話,就想出來看看,被簡旭一把拉住,然后晃晃腦袋,示意他不要出去。
張春潮追著劉紫絮,“你是怎么認識他的,為何要與他在一起?”
劉紫絮知道他說的是簡旭,道:“在滄州的時候認識的,他說要回京城,我剛好去京城替父親收賬,就一同走?!?
張春潮對這個答案不相信,“就這么簡單,若是真這么簡單,你為何端著熱水給他,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還有,我覺得這個人很可疑,他為何要與鐵老大交朋友,又口出狂言,他究竟是誰?”
劉紫絮道:“我又沒有去過他的家里,如何知道他是誰。”
張春潮道:“我試過他,此人沒有多少內力,但身體內好像有什么在游走,此人不簡單,所以我們要小心?!?
劉紫絮道:“我要回房休息了,在你眼里,誰都可疑?!彼鸵验T關上,被張春潮擋住,“你別忘了你是誰,我也不敢忘了我是誰?!?
劉紫絮道:“我當然不會忘記我是誰?!闭f完,關上門。
張春潮氣的咬著牙,無處發泄,想去踢門,又把腳縮回來。
月亮慢慢下落,簡旭睡著睡著被一泡尿憋醒,衣服也沒有披上,眼睛半睜不睜的往外跑,鐵府也不熟悉,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茅房,實在是憋的難受,對著一個墻根就解開了褲子,剛想舒服一下,眼睛的余光處,一道黑影閃過,他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如水的月色里,一個黑影,手里提著一個大包裹,匆匆的跑向鐵府的后宅。簡旭有些懵,做夢呢,抬頭看看月亮,又一陣風吹來,他打了個冷戰,不是做夢,剛剛那人是誰?為何下半夜跑到鐵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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