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三天時間內,天香閣異常熱鬧,很多世家子弟光顧,只為一睹舞彩衣容顏,但結果卻無一人得逞。
隨著時間的推移,斗離皇朝那邊的消息紛紛傳來,在斗離皇朝皇室的鎮壓下,局面暫且平靜了下去,但舞家原來的勢力范圍卻被眾世家瓜分殆盡,其中白家獲益最多,一躍而起,隱隱有了取代舞家成為斗離皇朝三大家族的趨勢。
不過,平靜只是暫時的,樹欲靜而風不止。無論是斗離皇朝還是明羽皇朝,皆都暗流涌動,各大家族并沒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仍然在積極的做準備。
因為,整件事情看似結束了,但南宮家為何要滅舞家?舞家余孽怎么處理?面對白家的崛起,其他兩大家族和皇室是何態度?會不會影響到斗離皇室的統治根基?如果斗離皇朝局勢不穩,會不會波及到明羽皇朝?……這些問題都沒有解決。
各大世家暗地里紛紛加派人手打探消息,消息從四面八方向落羽城匯聚,送到各大家族的手中。
而楚狂,這兩日也沒有閑著,但他那也沒有去,只是窩在自己的小院落里煉藥。
“少爺,家主來了。”
楚狂正眼睛盯著丹爐,耳邊突然響起了秀碧的聲音,脆生生的,很是好聽。
“老爺子來了?嗯,你讓老爺子來這吧,我現在走不開。”楚狂怔了一下,說道。丹爐下面的火已經燒了兩天三夜,即將要丹成出爐,他必須小心翼翼控制火候,若不如此,在最后關頭功虧一簣的話,那他估計要哭了。
別的不說,這一爐藥材可是他好不容易在黑市淘來的,任何一株藥材都價值連城,即便他再想去換,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黑市也湊不齊了。
“是!”秀碧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沒過兩分鐘,楚老爺子大步走了進來,看見楚狂正聚精會神地盯著丹爐,不由好奇地皺了一下眉頭。
“狂兒,你這是煉的什么藥?”楚老爺子問道,這個丹爐還是他差遣老管家給弄來的‘離炎爐’,不可多得的煉丹寶爐。
“造化丹。”
楚狂隨口答道,抬頭看了一眼楚老爺子,問道:“老爺子,您找我有事啊?”
楚老爺子笑罵道:“你這混蛋小子,老頭子沒事就不能來了?”
“當然能來了,您是老爺子,堂堂楚家家主,鎮東候,不要說楚侯府,就是整個落羽城,哪個地方去不得?”楚狂咧嘴一笑道。
楚老爺子哈哈大笑,笑聲宏亮有力,豪邁霸道。看得出,楚老爺子心情很好。
“狂兒,這兩天有沒有去天香閣啊?”楚老爺子笑聲一斂,面帶微笑地說道。
楚狂一怔,搖了搖頭道:“這兩天我在煉藥,沒空去。”
楚老爺子沉吟了一番,十分好奇地問道:“狂兒,你這煉藥的本事,哪里學的?”
楚狂是楚老爺子看著長大的,什么脾xing,焉能不清楚?突然間學會了煉藥,任誰都心里疑惑好奇。還有楚狂前兩日的舉動,也都被楚龍如實反應到了楚老
爺子那里,這就更讓楚老爺子好奇了。
“在天香閣碰到了一位奇人,他教我的。”楚狂原本專注的神情不由一動,解釋道。他早就想好了借口,上次煉壯體膏,老爺子心中雖然也有疑惑,可并未深究,畢竟壯體膏只是低級藥膏,但造化丹不同,這可是名副其實的內服丹藥,即便是高階煉藥師,也不見得能煉成。
“這位奇人……”
楚老爺子遲疑一聲,卻被楚狂笑著打斷道:“老爺子,這是我的機緣,我答應那位奇人不向外透露他的信息,您就別問了。總之,您的狂兒,從今往后不同了。”
楚老爺子點頭一嘆道:“也好,也好,我就不問了,反正是你的機緣。你能在煉藥一途上有所成就,老頭子很欣慰。”
“對了,老爺子,您來找我不是就為了這事吧?”楚狂問道。
楚老爺子手一揮,包括秀碧在內,將下人全部趕了出去,這才正色道:“狂兒,當今皇上密旨,讓你迎娶舞彩衣。”
楚狂眉頭一皺:“這與皇上有什么關系?”
楚老爺子雙眼精光一閃,冷聲道:“還不是我們楚家嫡系勢微?當今皇上貪圖舞家絕學涅槃經,所以才讓我們庇護。”
“皇上怎么說?”楚狂呵呵笑道。
“鳳凰令給皇上參悟一個月。”
楚老爺子面色沉重,低聲說道。皇上之所以密旨的形式讓他們迎娶舞彩衣,主要是對‘內’表明一個態度,讓皇朝內其他幾大家族不要生事,但對‘外’,若真引來南宮家的仇恨,則大可撇清關系,因為是密旨,無憑無據。
“老爺子,皇上給了什么保證?”楚狂不以為然,仍舊一副專注的神情,將注意力集中在丹爐上。
明羽皇朝雖然尊當今皇上為天子,但這并不意味著皇室可以在明羽皇朝為所欲為,五大家族同樣不容小覷,乃是皇朝的基石,皇室和五大家族代表了明羽皇朝的利益階層,就像楚老爺子要向長老妥協一樣,皇室很多時候也要向五大家族妥協,進行利益交換。
“一是保證穩住皇朝內其他幾大家族,不讓他們伺機生事;二是保證我們楚家嫡系正統延續下去,必要時候,會將三公主許配給你。”楚老爺子說道。
“保我楚家嫡系正統?”
楚狂聽后,呵呵笑了起來,這皇帝老兒要把手伸進楚家啊!
“哎!”
楚老爺子喟然一嘆,他何嘗不知皇上心意?只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迎娶舞彩衣,他也是正進行一場豪賭。
“對了,老爺子,舞家為何被滅?有消息了嗎?”楚狂突然問道。
楚老爺子點點頭道:“有了,舞家家主悟到涅槃真意,進階武王,闖入火域,機緣巧合下采得赤果,但卻被守護赤果的妖獸擊傷。南宮家有一位老祖,正巧需要赤果度命,正所謂懷璧其罪,舞家引來了一場滅頂之災。當然,在這中間,白家出了不少力。”
“南宮家行事太霸道了吧?”楚狂淡淡輕笑道,嘴角帶有一抹輕蔑。
“南宮家是太岳帝國鼎柱,而且有意對外擴張,白家投向他們當附庸,兩家一拍即合。”楚老爺子沉聲道。
楚狂嘿嘿冷笑了兩聲,南宮家、白家遠在天邊,他管不到,只要不惹到他頭上,他也沒有興趣去管。他知道,事情遠沒有老爺子說的那么簡單,這里面的關系錯綜復雜,舞家被滅不過是開始罷了。
既然南宮家有意對外擴張,豈會一開始就停下腳步?
“狂兒,等你煉完藥,抽空去天香閣一趟,我這里有一封信,交給彩衣姑娘。”楚老爺子說著,臉上升起了一抹笑意,略顯無奈的苦笑。
以前,楚狂在天香閣鬼混,楚老爺子為此可沒有少生氣,常常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抽楚狂一頓,但此時,他自己卻讓楚狂去天香閣,不得不說天意弄人。
“嗯,好的。”楚狂接過信箋,點頭道。
“好了,老頭子我走了,你繼續煉藥吧!”楚老爺子搖頭一笑,隨即轉身向外走去,但到了門口,腳步突然頓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楚狂,然后大步離去。
……
……
楚老爺子回到書房,不由揉了揉太陽穴,神情略顯疲憊。這幾日落羽城暗流涌動,楚老爺子作出楚家家主,哪里得閑?
突然,一道黑色影子閃進了房間,單膝在楚老爺子面前跪下。
“稟家主,三長老今日拜見了蕭家,在蕭家待了整整兩個時辰,離開時面帶笑容,心情極好。”黑衣人恭聲道。
楚老爺子雙目微微閉上,沉悶地嗯了一聲,“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黑衣人身形一閃,閃出門外消失不見。
這時,老管家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壺剛剛沏好的茶水,給楚老爺子斟上。
“三長老今日偷偷去了蕭家。”
楚老爺子端起茶水,輕輕泯了一口,然后說道,眉頭微蹙,似乎在思考著事情。
“家主,三長老估計快突破了吧!”老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淡淡說道。
楚老爺子驀然睜開眼睛,身上氣勢陡然暴發出來,略顯蒼老的臉上威風凜凜,但卻有還有一股冰冷寒意,沉聲說道:“掩藏了這么久,也該露出尾巴了!哼!”
“哎,三長老若成晉升武尊,本是一件喜事,但卻心懷不軌……家主,我們要不要提前準備?”老管家嘆息一聲道。
“暫時不用,我要看看,之前狂兒受傷,到底與他有沒有關系!”楚老爺子冷聲道,“如果真和他有關,我親手廢了他。”
三長老楚冬雷是楚家旁系最強大的一支,不到萬不得已,楚老爺子是不會除去他們的,因為這是楚家內斗,無論勝負,都是楚家的損失。楚老爺子之前一直是懷柔策略,盡量拉攏各位長老,將楚家子弟緊緊團結在一起,不至于因為楚家嫡系的衰落而轟然崩塌。
但現在,三長老偷偷去了蕭家,這意味著什么?楚老爺子心中自然清楚,包括之前在天香閣,蕭逸飛和楚劍平走的很近,也有人將消息匯報到了楚老爺子這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