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光無涯的荒野裡,人生,不過一抹短淺印跡,踏過四季,即香消玉殞,英雄末路,一輩子的癡纏囈語,更待何人說。
不好意思拿錯劇本了,馬上就把逗比風轉換過來。
秦洛表情沉重地拍了拍羅綺的肩膀,故作玄虛地憂傷撲面而來,“死亡只會帶走生命,不能帶走靈魂留下的痕跡,你要知道王大貴雖然死了,但是他永遠活在我們心中!當然,他的棗糕也會永遠留在我的心中!”雖然說只吃了兩塊,剩下的都被段若謙給扔了。
羅綺翻了個白眼,看向秦洛:“所以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秦洛驚訝地看向她,道:“天了嚕,我說了這麼久你居然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那是因爲你的廢話實在太多了,還一直在重複說一件事情,中途的時候我就去打了個盹兒,醒來就見你還在說!
秦洛道:“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
“……”所以你到底是來安慰她的還是來揭她傷疤的?
秦洛見羅綺一臉“你在跟我說笑?你一定是在逗我”的表情,頓時覺得很沮喪,她聳下肩膀,湊到羅綺的旁邊小聲地說道:“抱歉我,我只是覺得不知道爲什麼心有點慌,而且吧,我一慌就習慣做點事情轉移我的注意力,我們在牢裡又沒有其他活動,所以只好拿你……”
羅綺嘆了一口氣,她明白了,說起來不過是因爲慌起來了之後口不擇言。羅綺決定原諒她了,但是也不能放任她就這麼一直瞎想下去。
羅綺想著離升堂還有些時間,頓時兩手往上一指,道:“你們兩個去拿麻將過來,我們陪公子打幾圈。”
秦洛:……原來古代也有麻將的嗎?果然是國粹,當真是歷史悠久存在感爆棚。
暗衛們很快就抱來了麻將,又擡了張寬大的桌子來,放在了牢房正中間,接著就派了兩個暗衛坐下來跟秦洛和羅綺搓麻將。
“沒想到這裡的麻將這麼小。”秦洛看著那用竹子做成的麻將感慨道。
羅綺隨手碼牌,然後擡眼看向秦洛,問道:“怎麼,公子以前也玩過這個嗎?洛雲山上的麻將是不是很大?”
呃……其實並沒有,洛雲山上根本就沒有麻將好嗎?她說的是二十一世紀的事情,在她穿越來之前的那個世界。
秦洛尷尬地笑了笑,道:“大概是吧,我也記不清楚了。我不會打你們這裡的麻將,你們能不能先教給我?”
羅綺爽快地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
“夫人有沒有打過牌九?”其中的一個暗衛們說道。
秦洛理所當然地搖了搖頭,心說我只打過*,還有排樓梯!牌九是什麼玩意兒,能吃嗎?
暗衛們急忙開口道:“不會也沒關係,我們大家都教你,一開始幾圈不算錢,輸了也沒關係,到時候你看著我們打的話就自然明白怎麼打了。”
“哦。”秦洛乖乖地點了點頭,心說你們是存心想糊弄我吧,還故意說不算錢什麼的,其實一個個摩拳擦掌想要多贏我的錢吧?
秦洛聳了聳肩,她其實覺得無所謂,反正賺錢的也不是她,就當是替段若謙發覆唧唧,不過也不一定,畢竟智商擺在這裡,說不定能贏呢?
秦洛在暗衛們七嘴八舌的建議中總算搞明白了遊戲規則,其實和現代的也沒有多少差別,比起那些還更加簡單了,對於秦洛這個玩慣了四川麻將的人來說幾乎可以說是小菜一碟。但是她還是故意裝作什麼也不懂的樣子,一個勁地犯蠢賣萌,最後樂呵呵地把那些人給贏了個精光,妥妥地扮豬吃虎心機帝。
不過情緒果然轉變了,心底下那些隱隱的不安也被一一壓制了回去。
羅綺打了幾圈之後就發現了秦洛其實會打麻將的事實,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夫人開心就好,反正賬房鑰匙在她這裡,輸給夫人多少她都可以再去拿回來。至於那些弟兄們……只能說句節哀。
打過牌的人都知道,當你贏的開心,全身心都投入到牌局中的時候,時間就會過的特別快,所以當提審的人來到牢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甚至連獄卒都跑到了她們身邊興致勃勃地圍觀著。
衙差手裡還拿著手銬腳銬,看著這個牢房異常和諧的場面和氛圍,一度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一定是因爲打開方式不對,衙差對視一眼,往回走了出去,再把門打開,進來的時候情況依舊,他們終於承認不是自己眼花,而是事實本來就是如此……玄幻。
還是秦洛在糊牌的時候推倒牌的瞬間擡起頭來,看到了正面無表情站在門口的衙差,頓時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孩被父母不小心給抓住了時的心虛。她胡亂地推了一把牌,然後站了起來,衝著門邊期期艾艾地說了一句:“哎……不打了,該到時間升堂了。”
她倒是放的心寬,她總覺得段若謙一定會想辦法救自己出去,所以一點兒也不緊張!
羅綺聽見秦洛的話也站了起來,看向旁邊的暗衛們,道:“你們快滾。”
“可是……”暗衛們有些意猶未盡。
“沒什麼可是的,小命不想要了?那我就成全你!”羅綺的聲音冷似鐵。
秦洛無奈地看向左護法,總覺得事情正在往一種詭異的情況發展,爲了保護他們,自己不得不開口:“快離開,有什麼事情等之後再說。”
暗衛們聽秦洛的話,一下子一鬨而散,還不忘記把麻將和桌子給帶走了。
一瞬間牢房裡就剩下她們兩個和幾個獄卒。
衙差:……怎麼個情況?
秦洛卻笑的人畜無害,笑嘻嘻地看著他們:“怎麼著,還要不要升堂了?”
那些衙差們如夢初醒,走過來要給秦洛帶手銬,卻被羅綺狠狠地瞪了一眼,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秦洛拉住羅綺的手,笑道:“沒關係,也就一會兒工夫,他們之後還是會鬆開。”
羅綺本來不想理會她,反正段若謙讓她照顧好她,有時候也可以不聽她的話去違反命令。不過轉念一想,算了,宮主都沒有出現呢,指不定會有什麼計劃,如果自己不小心破壞了他們的計劃,那就糟糕了!羅綺想了想,瞪著那些衙差道:“只準綁手,不準綁腳!”
那些衙差也算是有眼色的,畢竟已經當差了這麼久,知道有些人是不能碰的,於是在羅綺還沒有塞過去銀票的時候就打定了主意要不管她們了,於是在被塞了銀票之後,每個人的臉上都笑的特別盪漾。
他們果然給秦洛拷完手銬就帶著她們離開了,在離開之前,幾個獄卒在他們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估計是在說些什麼。衙差看著秦洛的眼神變了變,半晌才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然後收回了目光。
嘖,真是好奇他們在交流著些什麼,秦洛衝著羅綺做了個鬼臉,然後吐了吐舌頭,心底卻一片輕鬆。
怎麼說,總算要到了洗刷自己冤屈的時候了。段若謙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出現給自己來一劑定心丸,不過也沒關係,依靠著小爺自己的本事應該也能化險爲夷,簡直就是妥妥的!特別自信!
羅綺也不明白段若謙怎麼會沒出現,她看見秦洛對她做的鬼臉,情不自禁露出了一個笑來。就算宮主不來又如何,她就這麼甘心被別人所陷害嗎?絕對不可能,羅綺在心裡真的告訴自己。
不過羅綺有件事說錯了,段若謙怎麼可能不來,哪怕就是混跡在百姓之中,他也要全程目睹這次的審判,如果對方判的不合理,他一定衝上去擰斷那狗屁貪官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