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阿林的話,段若謙的表情就有些嚴肅了,他倒是知道當初秦洛的父母是被人陷害的,但是具體的情況就不怎麼清楚了,只知道那場大戰尤爲慘烈,也是因爲那一次,秦洛失去了屬於父母的疼愛。
段若謙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向阿林:“這件事有證據嗎?”
阿林頓了頓,然後搖了搖頭,道:“一切還只是猜測罷了,我聽到江湖上有些風聲,從那些門派之中流傳出來的。但是具體情況如何還有待查證。”
段若謙點了點頭,道:“那就去查清楚再說,可以從那些門派的長老們下手,另一方面也可以去查查白斂。我始終覺得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我們受不了解的,他對洛兒好像也有一種不一樣的態度。”
阿林點頭表示瞭解,段若謙就讓他退下去,好好找龍墨幫他包紮一下傷口,別回頭又感染了,大戰在即,現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阿林躬身聽令,退下去找龍墨,段若謙就站在後花園裡,看著天邊已經紅霞滿布,他把一半身影隱匿在黑暗之下,表情略帶憂鬱。
他是真的很想秦洛,想那個人在他身邊笑著的樣子,想那個人在他身邊做出誇張的表情,然後自己又被她逗的哈哈大笑的樣子。
思念,真的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吧。
他想橫穿這千里萬里的距離,去擁抱住秦洛,然後告訴她,沒有關係,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我會站在你的面前,永遠保護你。
然並卵,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必須要接受暫時離開秦洛的事實,他得留她一個人在那邊面對未知的情況。不是不心疼的,卻也無可奈何。
好像從認識秦洛以來,他就越來越發現自己並不是無所不能的,他發現有了越來越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不會覺得這樣對自己來說是個打擊,也從來沒有想過放棄秦洛,他只是有時候會覺得有些不甘,順便再有些難過而已。不能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能算的上是恥辱吧。
段若謙希望有一天能夠變的更強,給秦洛更好的保護,讓她在這片天空下盡情的嬉笑怒罵,讓她可以胡作非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段若謙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起身把石桌上的東西收拾好了,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如此想念,不能相見。
不知道秦洛現在的心情如何呢?段若謙回房間給秦洛寫了封回信,然後裝進信封裡,交給了一個暗衛,讓他把信給送出去。
接到任務的暗衛頓時很興奮,把沉甸甸的信收起來,一邊在心裡腹誹說宮主是不是把自己的思念都裝進去了啊,不然怎麼會這麼重。還有,宮主平時在我們面前就很少說話,在夫人面前就變話嘮,這雙標也真的是夠了。
暗衛一走,段若謙就換上了夜行衣,他得去大賭坊看看,最近收到的消息,說大賭坊跟邪教有些關係,很多暗衛去調查,結果卻被白斂黑耀給發現了,白斂後來還送來一封信,裡面充滿了對段若謙和花絕宮的嘲諷。
好在段若謙的臉色夠厚,所以也就沒有覺得有什麼,只是把那些暗衛們都給撤了回來,以免打草驚蛇。不過這蛇肯定已經被驚著了,段若謙甚至都懷疑白斂會專門設個包間然後等著自己過去,請君入甕大概就是這麼個道理。
不過對方既然都知道了,那麼藏藏掖掖的也沒有什麼意思了。段若謙想的是,如果沒有被對方發現就去看看吧,查不到也就罷了,但是如果真的被白斂他們發現了,就乾脆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畢竟自己還是可以從他的口中探知一些事情的真相的。那如果被對方質問,就說自己是來找羅剛算賬的就好了,反正阿林被羅剛刺傷是事實。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不要臉的人總能佔比較大的便宜,段若謙一直引以爲傲。
三兩下就到了大賭坊,段若謙隱匿了自己的行蹤,溜進了賭坊內。
最近花絕宮的人常來,已經幾乎把這裡給摸了個遍,有人交了地圖到段若謙的手裡,所以段若謙根本不用花什麼時間,就摸到了之前的那個暗門處,扭開機關,段若謙走進了他們的藥庫,他反正也不認識什麼藥材,純粹只是爲了發泄。
然後還沒有等他開始動作,身後就傳來了一個意料之中的聲音。
“段宮主,最近別來無恙啊。”白斂笑看著段若謙,那表情看上去有些得意。
段若謙轉身,臉上也沒有一點波瀾,反正早就料到了,而且他估計還在心裡賭了一下對方什麼時候能夠發現自己,現在看來,估計整個賭坊的人都在時刻戒備著吧,不然依著他的身手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被人發現行蹤。
段若謙不置可否,看向白斂沒有說話。
白斂手裡拿了把扇子,裝模作樣的搖了搖,然後收起來“啪”的一下,看著段若謙的時候眼神裡還帶著些探究:“最近段宮主和你們花絕宮的暗衛們總是出入在下這裡,不知道是我們這小賭坊的哪些東西有這麼大的吸引力,把你們都吸到這裡來了呢?”
段若謙換了個站姿,看上去更加隨意了一些,他微微一笑,然後道:“白斂兄說笑了,這破賭坊,就是整個送給段某,段某也不稀罕看一眼。”
段若謙的話一說完,白斂的臉色就變了,他見過狂妄的人,倒是沒有見過像段若謙這麼狂妄的人,簡直就是目中無人了,哪怕你花絕宮再有錢,你上次還不是一樣從我這裡討要藥材?
白斂收起自己的敵意,冷笑了兩聲,然後道:“段宮主說的好,我也覺得我們這小地方大概是入不了段宮主的眼,那麼段宮主此番屈身來到我們這藥庫裡面,又有何指教呢?”
段若謙一點也不緊張,他還對著白斂笑了笑,然後冒出了兩個字,差點沒有把白斂給氣的背過氣去。段若謙說:“泄憤。”
白斂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一時之間竟然被他氣到失言。
段若謙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然後四處張望了一番,裝作很不滿意的樣子,嫌棄地開口道:“這個地方真的是太小了,就算全毀了也不夠我泄憤的啊。”
白斂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憤恨地瞪著段若謙,怒道:“段宮主這是什麼話?在下倒是不知道我們一個小小的賭坊有什麼地方礙著段宮主了。”
段若謙做出一副無賴的樣子,看著白斂道:“我的屬下,是在你們這裡受的傷吧?”
白斂這才明白他在說什麼,於是辯解道:“可是就我所知,你的屬下是因爲跟羅剛起了爭執,才被他劃傷的,而且就是在賭場上受傷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段若謙道:“你就說他是不是你的合夥人吧。”
白斂翻了個白眼,心說就算他是我的合夥人又怎麼樣,他劃傷的還得我來負責嗎?冤有頭債有主,你這樣胡亂地遷怒其他人,你家秦洛知道嗎?
段若謙卻聳了聳肩,然後道:“我查過了,這整個賭坊,最值錢的地方就是這裡了,所以我毀了其他的地方,遠遠沒有毀了這裡讓我痛快,至於你是不是生氣,就不關我的事了,你去找羅剛啊。”
白斂:……
段若謙眨了眨眼睛,然後顯得一臉無辜地看著白斂和他的那些手下,這些人所有都加在一起,也不夠他一個人打的,所以段若謙越發囂張了起來。
白斂道:“段宮主莫不要欺人太甚。”
度段若謙居然還點了點頭,道:“放心,我有數,不會欺負過頭的。”
白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