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蘇慄兒關心的問風城,因爲她看到風城接住她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爲了接住蘇慄兒,風城可是忍著肩上的傷痛。
“該我問你纔對。”風城說。
“還不是你烏鴉嘴。”蘇慄兒淘氣地說。
“你在上面幹嘛?”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到屋頂上透透氣。”蘇慄兒說。
“你現在還在上去麼?”風城問她。
“怎麼不敢!”
屋頂上,風城和蘇慄兒並肩而坐,聽著秋蟲歡鳴,看著雨後明亮的夜空。風城確實覺得心情舒暢不少。
“我有件事想問你,你可不準生氣哦。”蘇慄兒看著風城說。
“說吧。”
蘇慄兒本來想問關於今天的事情的,但是臨到嘴邊卻問不出口,蘇慄兒只好改口道:“聽說你們皇子要找到真心相愛的人才會成親,是嗎?”
“胡說八道,民間都有這樣的傳說嗎?”風城說道。
這話是風玄跟蘇慄兒說的,聽著風城不知所以的說風玄是胡說八道,蘇慄兒心裡一樂,“那爲什麼你還沒有太子妃?”
蘇慄兒本想和風城打趣才這麼問的,卻不想風城卻陷入了哀傷,跟那時候小船上的風玄一模一樣。但是風城還是說了出來:“那是欽天監給父皇的奏摺,說我們中了巫蠱,二十二歲之前都不能成婚。”
至於爲什麼,蘇慄兒也不好再問,因爲涉及皇宮裡的事,尤其是隱晦的事情,她不敢知道,她突然後悔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你還要回到他那裡?”風城突然問道。
蘇慄兒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做,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風城,她只好逃避這個問題。“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明天不是要早起回定安嗎。”
若是往時,以風城強勢的個性,一定會追問蘇慄兒,直到蘇慄兒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爲止。可是現在風城什麼都沒問,只是送蘇慄兒會房間,跟她道了晚安。
清晨,空谷幽蘭,雀鳥歡鳴。
風城和蘇慄兒各自騎著一匹馬,向定安城走去。山間風景獨好,看是兩個人都無心留戀,他們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風城想的是李瑞德一死,線索又斷
了;蘇慄兒想的是,回到城裡之後,該去哪裡,回齊王府,風城會放她走嗎?跟風城回東宮,風玄會怎麼想?何況她兩天前才答應了風玄的求婚。
風城和蘇慄兒相互都注意到了對方心事重重的樣子,居然異口同聲的問對方:“你在想什麼?”兩人低下了頭,然後又是同時說道:“你先說。”“沒事了。”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了,只有駿馬的蹄兒聲。越來越近了,定安城已經出現在了眼前。蘇慄兒真希望這段能走得更久一些。她心煩,很煩,她所信奉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到了這裡變得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跟我來。”風城突然對蘇慄兒說。
蘇慄兒心裡迷茫,已經失去了主見,只好跟著風城。他們並沒有從城門京城,而是來到了甕城。甕城的城門叫永勝門,這裡不是平民百姓和一般官僚能夠通行的城門,而是隻有軍隊才能進出,甕城裡也駐紮著軍隊。
風城和蘇慄兒的馬剛來到永勝門口,就被兵甲鮮明的士兵舉著長槍圍了上來。一個士官模樣的人上前說道:“這裡可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趕緊滾。”
“把白中離叫來。”風城對士官的話根本不入耳。
“大膽,白將軍的大名也是你能叫的,來人吶,把他們拿下!”士官命令道。
衆士兵剛要動手時,城牆上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不一會兒,一個銀盔銀甲、威風凜凜的將軍來到風城和蘇慄兒面前。衆士兵見了他都要恭敬的彎腰行禮,但是他見了風城卻跪了下來,衆士兵都吃驚得目瞪口呆。
“白中離參見太子殿下!”那將軍這麼一說,那些士兵嚇得直接趴到地面上,跟著喊參見。
“白將軍請起,今夜到東宮一敘。”風城說。
“末將領命。”白中離說罷讓出道路。風城帶著蘇慄兒策馬而去。
過了甕城就是永平門,永平門直通官道,皇宮近在眼前。
“原來還有這麼快的一條路啊。”蘇慄兒說道。
“這是出師用道,尋常人不能走。”風城說。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皇城的玄武門,風城和蘇慄兒下馬,進了皇宮,直接往東宮去了。
東宮。
風城帶著蘇慄兒走上石階,兩旁的侍衛都下跪恭迎,蘇慄兒還是第一次有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才進了宮門,早有一公公迎了上來,喜極而泣道:“太子殿下總算回來了,老奴真是擔心死了。”蘇慄兒看著好不肉麻。
風城卻不理會他的奉承,他說道:“帶慄兒姑娘去沐浴更衣。”
“不必了吧。”突然有人說出這一句話,說這句話的不是花公公,也不是蘇慄兒,而是風玄。
“四弟,你怎麼來了。”風城說這句話的時候,蘇慄兒彷彿能聞到其中的火藥味。
風玄走到風城和蘇慄兒的中間,看了蘇慄兒一眼,才說道:“臣弟聽聞皇兄打傷了我王府裡的護衛,想是那些人眼拙,不認得皇兄,臣弟特來表示歉意。卻不想皇兄兩日後方纔歸來。”
蘇慄兒被風玄那一眼看的心裡發虛,這一次她真的有做了錯事的感覺。
“致歉就不必了,四弟若無別的事情,請回吧,爲兄要休息了。”風城說道。
“那好,臣弟就不打擾皇兄了,我們走。”風玄說。
風玄說“我們走”的時候,雖然沒看向蘇慄兒,但是蘇慄兒卻明白他是在叫自己,不知不覺中就跟在風玄的身後。
風城卻突然說道:“等等。”
風玄轉過身來,露出暖陽般的笑容,只不過,只是冬日肅殺寒風中的太陽。“皇兄還有何指教?”
“她要留下!”風城說道,語氣不容置喙。他的眼神,依舊是凌厲的冰冷。
花公公看得現場烽煙四起,急忙打圓場說:“太子殿下,齊王殿下,咱們坐下來,喝杯茶怎麼樣?”
蘇慄兒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低著頭,兩隻手對摺著裙子。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她的腦袋是一片空白,平時做事風風火火、乾脆利落的蘇慄兒,此時卻是扭扭捏捏的。
“皇兄難道沒有收到臣弟的請帖嗎?”風玄說道。
“可是據我所知,四弟的請帖並沒有遞給父皇。”風城說。
風玄無言以對了,因爲他知道,沒有風不破的同意,他是不能和蘇慄兒成婚的。
“太子殿下要是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蘇慄兒突然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