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伯看到蘇慄兒,彷彿看到救星一樣。“蘇姑娘,你可回來啦,王爺早朝歸來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我們怎麼勸也沒用,現在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蘇慄兒聽後,立即去推書房的門,卻推不開。蘇慄兒拍著說道:“四爺,開門吶,是我呀。”
再反覆呼叫無果之後,蘇慄兒下了決心,“水伯,找幾個有力氣的人來,踹門。”
水伯猶豫道:“這,不合適吧……”
“出了事我負責。”蘇慄兒果斷的說。
水伯點頭應道,就在這時,書房的門開了,風玄走了出來。他來到蘇慄兒面前,說道:“我餓了。”
蘇慄兒終於放下了心,“快,爲王爺準備早膳。”
“不用了,我出去吃,隨便散散心。”風玄說。
蘇慄兒說:“那我陪你。”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風玄拒絕了她。
一連兩日,風玄都稱病不去上朝,但是他都是晝出晚歸,還不讓人跟著他,每次回來,都已經是酩酊大醉。蘇慄兒不放心,就喬裝打扮在暗中跟著他,才知道他是去了隆福軒蘇慄兒勸他回去,他卻置之不理。爲了避開蘇慄兒,風玄第二天換了一個地方,那是蘇慄兒心裡最厭惡而且她不能進去的地方,即便她女扮男裝,還是被有經驗的老 鴇給發現了,並將她趕了出去。蘇慄兒恨風玄,恨他這樣子軟弱,她氣憤在心裡賭咒說再也不管他了。
雖然心裡發誓不再理風玄,但是風玄一宿未歸還是讓蘇慄兒心裡惴惴不安,可是一想到或許風玄就在那裡過夜了,氣便不打一處來。她自嘲道:“你只不過是一名婢女而已,人家想要做什麼,你又能怎麼樣呢?”
戰場,一片荒涼。
斷了腳的馬倒在地上嘶鳴;殘破的旌旗、缺口的刀劍,縱橫交錯;烽煙嫋嫋,直直的升向天空,天空中,禿鷲圍繞著滿地的屍體盤旋,鮮血,染黑了一方土地。
風玄看著這滿目蒼夷的戰場,心生恐懼。他想逃跑,可是怎麼跑都離不開這片戰場,他跑累了,放滿了腳步。突然,屍體堆中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腕。風玄看去,一個胸口插著一把劍的
人向著他爬來,嘴裡一遍又一遍的請求他救命,風玄惶恐的摔倒在地上,臉碰到地面的那一霎那,泥土變成了血水,冰冰涼涼的……
一碗清水潑到了風玄的臉上,風玄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模模糊糊中看到面前有幾個人影。
“大哥,他醒來了。”其中一個人說道。
“齊王殿下,真是好久不見。”那個被稱作大哥的說說道。
宿醉還讓風玄頭痛欲裂,他環顧四周,看到這裡是一間十分簡陋的房子,一時間記不得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裡,迷迷糊糊地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看來我們的齊王殿下還沒有完全酒醒啊,然我來幫幫你吧。”那人說完,提起一桶水,批頭倒在風玄身上。
風玄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在一根木樁上,動彈不得,因爲意識到,自己身處險境,但是他不甘示弱地笑道:“痛快!”
“齊王殿下還記得曾某人否?”那人說道。
風玄再一次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這間簡陋的房間,房間裡有四個人,和他說話的大漢坐在他面前,有些面善,但卻記不得在哪見過。大漢的身後立著三個人,三人都盯著他,那目光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生啖活吞。
“齊王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大漢說道。“短短的兩個月就忘記了在下。”
兩個月前,風玄記得,那正是他出使揚國的時候,他又將這些人打量一番,他們雖然穿著中原的服飾,但是談吐氣度卻有著胡人的影子,眼前的大漢,就是揚國平泰城的總兵韓擒虎。風玄笑著說:“原來是揚國的刺客啊,士可殺不可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韓擒虎一手掐住風玄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那我就成全你。”
就在風玄感到就要斷氣的時候,韓擒虎突然鬆開了手,風玄大口吸著氣,不斷咳嗽著。
韓擒虎的副將張根遞給他一把匕首,並點燃了一根蠟燭,韓擒虎把刀刃放在燭火上,來回炙烤。風玄閉上了眼睛,引頸就戮,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風玄纔想起自己還有很多事沒有去做,尤其是她的母妃還困在荒涼的冷宮裡,如果就這麼死
了,他連遺憾都來不及留下。韓擒虎的刀子劃破他的肩膀的,他能感覺得到刀刃上傳來的炙熱,風玄突然叫道:“住手,我有話要說!”
韓擒虎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風國的人,就是孬種下的種。”其他三人聽了,也跟著嘲笑風玄。“你們風國人出爾反爾,陰險狡詐,我爲何還要聽你的廢話?”
風玄卻不以爲意,他平靜地說道:“因爲你不會殺我。”
韓擒虎有些吃驚,他驚異於風玄的平靜從容,同時心裡也很好奇,他問道:“我爲什麼不會殺你?”
“用我一命能換揚國萬千百姓之命,你還會殺我嗎?”風玄說道。
韓擒虎又笑了起來:“我已經打探清楚了,你不過就是一個被軟禁的齊王,狗皇帝會爲你退兵?真是可笑之極。”
“可笑的是你。”風玄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風不破不會退兵,但是我會退兵。”
韓擒虎突然笑不出來了,他很認真地問道:“你怎麼退兵?”
風玄的眼裡閃出寒冷的殺氣,“只要我能登基即位。”
韓擒虎不禁爲之一怔。
陰暗的小屋,風玄被綁在屋子中間的木樁上,陰鷙的目光注視著發證的韓擒虎。
“只要你們替我除去太子風城即可。”風玄說道。
“就算了當上了太子,等你即位,揚國早就不保了。”張根怒道,“大哥,不要被他給騙了。”
“太子風城一死,不出三天,風國的當今皇上也將駕崩。”風玄說,“到時候我就能繼承大統。你看如何,這可是救你們揚國的唯一機會。”
“你們風國人陰險狡詐,我們憑什麼相信你?”韓擒虎說。
風玄面露痛苦之色:“因爲我有必須當上皇帝才能做的事。而且,你們應該知道,整個朝廷就我一人是真心和你們議和的,只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對你們來說,你們大可以殺了我,風國一樣會滅掉揚國,你們若是幫助我,揚國可存,而且兩國交好,永不相犯。”
韓擒虎站了起來,目光盯著風玄好一會兒,風玄面不改色,似成竹在胸。韓擒虎鋒利匕首砍斷了繩索。“給齊王看坐上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