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
一羣人坐在路邊,陽光熱烈,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十分陰翳。樑月衝擊人羣裡,看到一口打開了的棺材,他走到棺材旁邊,撫著棺材口,仔仔細細地看著,裡面真的是空空如也。
辛老爺看到樑月到來,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來到他身邊告訴他:“天氣悶熱,擡棺的李二中暑昏倒,棺木摔了下來。我擔心雲兒睡不穩,重新開館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副模樣了?!?
當天下午,樑月運用和知縣的關係還有辛家的財力,詢問了這幾日在辛家的所有人,發現有三個人在下葬前夜就不見,而他們,正是守護辛芷雲屍首的人,這三個人,一個是郎中,兩個是道士。
樑月坐在椅子上,目光似看著桌上的燭火,腦海裡卻是把這幾日看到的一幕幕零散的記憶拼湊起來,尤其是那三個人出現的時間,場景。最後,他眼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芷雲沒死?!闭f完,樑月就離開了家門,這一走就是兩個月。
客棧,客棧很小,但卻開的講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只有這家客棧。
大雨傾盆。讓客棧裡的人心緒不寧,明天的路怕是不好走了。
樑月也在這間客棧裡,但是他的心情卻沒有受到這場大雨的影響,他坐在客棧中央最顯眼的桌子上,喝著兌水的村酒。他在意的不是酒,而是客棧的二樓。
飯點將至,店小二在桌子上擺好了給客人的碗筷。不一會兒,三個大漢從樓上下來,坐到了樑月旁邊的那張桌子邊。
其中一個大漢喝了一口酒,便把酒碗扔到一邊,抱怨道:“上次走了那麼好的貨,要不我們也不會喝著這般次的酒。”
另一個大漢說道:“別抱怨了,多吃飯,少喝酒,對身體好。”
這時一碗酒潑到了他們的桌子上,三人同時站起來,看著樑月,怒喝道:“你小子找死嘛!”
樑月扭頭看向他,眼裡的憤怒讓他們不寒而慄,他們從來沒見過這種能殺人的眼神。
樑月將桌子上的酒罈直接朝朝一個大漢甩了過去,那人躲避酒罈的同時,樑月已經來到了他面前,並且把他打倒在地,鼻子都斷
了,鮮血不斷的流了出來。其他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樑月有一腳踢翻了桌子,桌子反倒壓倒對面坐著的另一個大漢。
坐在側面的大漢看到倒了兩個兄弟,勃然大怒,抽出綁腿上的匕首,直接朝樑月刺過來。樑月側身避開,左手在他手腕上一轉,那大漢就痛得張開了手,匕首從他手中掉落下來。樑月右手操起往下落的匕首,然後往大漢手上就是一削,大漢的四根手指齊齊落到地面上,只少了一根大拇指。那大漢捂著只剩大拇指的右手,坐倒在地上。
被桌子壓住的那個人剛要推開桌子爬起來,就被樑月踩住桌子,壓得他動彈不得。樑月舉起匕首,往他的臉上甩下來,匕首刺穿了他的右耳,直直的扎到地面上,他因痛掙扎,反倒自己把耳朵給割了下來一時間,客棧裡的人紛紛躲避,只剩下痛苦的呻吟聲和屋外大雨滂沱的聲音。
“大爺饒命啊。”沒了耳朵的大漢哭著求饒,“我們實在不知在哪冒犯過您啊?!?
“萬寧縣辛家莊的千金,你們綁去哪裡了?”樑月冷冷地問道。
被削了手指的大漢哭訴道:“我們不知道什麼萬寧縣辛家莊,我們寧可死去,也不能受這不白之冤。”
樑月面無表情地說道:“兩月之前,你們來到萬寧縣,打聽到芷雲身體多病,命不久矣,就扮作郎中,混進辛家。芷雲去世那天,是你讓她吃下昏迷不醒的藥,謊稱她已經死去。然後另兩個人就扮作道士來做法事,入葬前一夜,你們擄走了芷雲?!?
三人聽他說完,頓時緊忙求饒。
“人在哪?”樑月問道。
“不知道,可能在京城,”斷指的大漢說道,“我那在京城郊外的客棧裡被她跑了。”
樑月心裡雖然想殺了他們,但始終卻下不了手,他對縮在櫃檯的掌櫃說道:“這三個人是人販子,請你們解去官府?!?
掌櫃的連忙點頭答應,並吩咐店小二去找繩子。樑月則離開了客棧,消失在滂沱大雨之中。
齊王府。
聽完樑月的故事,風玄說道:“你說的辛芷雲姑娘一定就是蘇慄兒,不僅長相相似,而且在時間上也很契合,至
於她是出了什麼原因改了名字,那就要問她了。”
樑月忽然對著風玄跪了下來,說道:“謝謝王爺?!?
風玄趕緊扶起樑月,說道:“樑兄弟不必如此,本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樑月拿起一杯酒,說道:“這杯酒,我敬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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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玄雖然喝了酒,但是卻不住的在嘆息,心情焦慮的模樣。
“王爺爲何嘆息?”樑月問道。
“樑兄弟可曾殺過人?”風玄說道,“那三個人販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樑兄弟卻還饒他們一命,本王實在佩服?!?
“王爺何出此言?”樑月說道。
風玄又喝了一杯酒,才說道:“實不相瞞,其實本王是被軟禁於此的,因爲本王反對戰爭?!?
“王爺爲天下百姓著想,樑月更是佩服。”樑月由衷的說道。
風玄和樑月話很投機,兩人甚至有相見恨晚之感。風玄便向樑月提出要和他結爲異性兄弟,樑月也是豪爽利落之人,便欣然接受。風玄命水伯準備好三牲祭品,鼎爐香案,兩人跪在案前,對月立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絕不相棄,若違此誓,雖生猶死。
當晚,樑月心裡高興喝了很多酒,最後趴到桌面上不省人事,被幾個人擡回了房間。而風玄看似也喝了不少,其實他並沒有喝多少酒,樑月嗜酒,風玄喝一杯時,樑月就已經喝了三杯。
待樑月被擡走之後,風玄回到了書房,提筆寫了一張便條,塞進蠟丸裡。他把蠟丸交給水伯時說道:“像往常一樣,交給東門值夜的人?!?
水伯拿著蠟丸,將它藏於衣底,便離開了。書房門開了,上官飛燕端著一碗醒酒湯走了進來。
“這種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了?!憋L玄說道。
“今天我們在酒樓裡見到的那個人是誰?”上官飛燕問道。
風玄說道:“他是我在宮裡的線人,怎麼了?”
上官飛燕說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風玄卻笑著說道:“不會吧,那可是個老太監啊。別多慮了,咱們睡覺去?!憋L玄說著,橫抱起上官飛燕,離開了書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