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是嫁給她愛的人?”
“你可知一個男子若娶一個他不愛的女子,這個女子只會生活在苦痛中。本王的女兒是要一輩子活的開開心心的,嫁給愛她又配得上她的人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若她不愛他又怎會幸福?”
“嫁了人,她的心就會慢慢的改變!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這大概就是他們之間的不同之處,白珠兒暗想到。她會讓孩子選擇自己所愛的人,只要他們兩情相悅,她是不會反對的。她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子,她更不會強求門當戶對。
“瀚,明日是觀音會!”
“不行!”白珠兒還沒說完,夏宸瀚便開口回絕。
“觀音廟離這并不遠,再說有府中侍衛跟著,我會平安的出去,開心的回來。瀚!”
“珠兒,每年的觀音會都是人龍混雜,你這身子山上下山讓我如何放心?改日,我陪你去普安寺!”
“我聽說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很多有孕在身的夫人去上香請愿,她們都可以去,我自然可以去。我的身子并不嬌氣,還有蘭兒和侍衛們跟著!”
“這些是不是煜兒告訴你的,除了他還有誰敢違抗我的命令!好吧,明日下了早朝我們一同去請愿!”
“瀚,一定要一起去嗎?”
白珠兒看了看夏宸瀚,想起每次和他一起出門的場景,她的頭就有點痛。夏宸瀚走到哪哪就是焦點,連她也被這焦點所籠罩著。可她喜歡一個人靜靜的,沒有任何打擾,只是安靜的享受著自己的所能看見的聽見的。
“珠兒,我早就說過,出了靜王府就一定要在我的視線里!”
都這么久了,果然夏宸瀚依然是夏宸瀚。
白珠兒靠在夏宸瀚的身邊坐在馬車上,圓鼓鼓的肚子大大的突起,雖然她吃的很多,可身上除了肚子變大了,其他的地方都沒有什么變化。
她們來的有些晚,上香的人并不多,倒是有很多還愿的人。每每發覺白珠兒的氣息有些急促,夏宸瀚便強行抱著她往山上走,以至于白珠兒這一路幾乎都是被夏宸瀚抱上去的。
“珠兒,你許了什么愿?”
“不告訴你,若告訴你這愿就不靈驗了!”
跟在白珠兒身邊的蘭兒看著夏宸瀚側耳竊聽的樣子不由的偷偷的笑了起來,自從成親之后,王爺的舉止就越來越不像個王爺。
“珠兒,難道不想知道為夫許的是什么愿嗎?”
看見白珠兒搖了搖頭,夏宸瀚湊到她的耳根輕柔的說道:“我求觀世音娘娘多賜幾個孩子給我們!”
白珠兒聽了之后,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王爺,王爺!”
夏宸瀚正拉著白珠兒的手慢慢的欣賞著山上的景色,劉子平的突然出現讓他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白珠兒看著劉子平在夏宸瀚的耳邊小聲的說著什么,就見夏宸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珠兒,朝中出了點事我必須馬上回去,晚點我就來接你!”
白珠兒點了點頭,笑著目送他離開。夏宸瀚走了之后,白珠兒仍是留在山上,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休息。
“蘭兒,我有點餓了!蘭兒!”
白珠兒聽不到蘭兒的回應,她轉身一看,蘭兒不在她的身后,連身后的侍衛都不見了。
“閣下既已來了為何不現身相見?”白珠兒摸著自己的肚子警惕的看著四周。
一個黒裳遮面的男子緩緩的出現在白珠兒的面前,這個男子身形有些消瘦,而且沒有右手臂,就連左手的劍也被遮住,看不清他的樣子更看不出他是哪個門派。
“這位江湖好漢,不知來此所為何事?”白珠兒感覺不到殺氣,說話的語氣緩和了很多。
男子不說話,只是站在白珠兒的面前一動不動的站著。
“不知大俠是如何安置我隨行的婢女和侍衛的?”
“大俠以這樣的方式見我,到底是為了什么?為何不說話?”
不管白珠兒說什么,面前的男子依舊沉默不語,靜靜的看著她。
“大俠可是不能言語?我去將筆墨紙硯取來,若你想說什么可以寫出來。”
白珠兒正準備離開,就見那男子伸出左手示意她不要離開。時間在流淌著,白珠兒慢慢的有點擔憂,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她腹中的孩子。她習慣性的護住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的人。
白珠兒不知自己何時被迷暈的,她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那個男子已經不見了,可她的手上卻多了一只玉笛。白珠兒拿著玉笛的手微微的顫了一下,這玉笛正是大婚當日她讓趙子鷹還給蘇君岳的那一只。
“王妃,王妃,您沒事吧?”
聽見蘭兒的聲音,白珠兒趕緊將玉笛收了起來。
“我沒事!我不過是往前面多走了幾步,倒是你們怎么這么緊張?”
“王妃,您真沒事?我們剛剛不知怎的,迷迷糊糊的,像做了一個夢似的!老天保佑,幸好沒事!”蘭兒如釋重負的說道。
“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府吧!”
“王妃,王爺說過要來接您,若這時候回去萬一路上與王爺錯開了,奴婢擔心王爺會著急!”
“他這幾日太辛苦了,李剛你先行一步趕回王府告訴王爺不必來接我,其他人就隨我立即回王府!”
聽見白珠兒的叫喊,那個叫李剛的侍衛遲疑了一會,似乎沒想到王妃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他領了命立即往山下奔跑。
“王妃,奴婢聽說煊王爺和新王妃快要從邊關回來了,到時候烜王爺肯定會帶著新王妃來咱們靜王府的,這樣子總算可以見到傳說中的煊王妃了。”蘭兒興高采烈的說道。
“為何是新王妃?”
“王妃,您不知道?之前烜王爺娶了一個王妃,聽說她就是那些謀反的賊人在朝中安插的眼線,所以煊王爺將她休了趕出了煊王府。本來皇上是要殺了她的,是烜王爺向皇上求情,皇上才放了她,不過以她那樣的身份肯定不能留在煊王府啦,若不是烜王爺在謀反中立了大功,恐怕連烜王爺都免不了責罰。至于這位新王妃的傳聞也挺多的,聽說她克夫,而且性子高傲。聽說之前最有錢財的王家少爺剛準備向她提親就被人殺了,之后知府大人的公子向她提親,不久這位公子也死了,后來就再也沒有人敢向她提親了。可不知為何烜王爺偏偏看上了她,要知道烜王爺和咱們靜王爺一樣都是南華朝的美男子,而且這個烜王爺待人一向溫和。”蘭兒似乎有些憤憤不平又有些羨慕。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莫要聽了別人的胡言亂語就帶著偏見去看待他人。烜王爺看上的人定有她過人之處,別人說的話當個笑話聽過了然后笑笑就好,切不可跟著胡鬧!”白珠兒認真的說道。
“王妃,奴婢錯了,奴婢只是一時嘴快,奴婢不是有心的!”蘭兒似乎意識到自己多嘴了,立即向白珠兒求饒。
“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起來吧!一路上怪煩悶的,聽你說說話也能解解悶。”
“我知道王妃不會責怪我,可是王爺那邊?”
“我不會告訴他的!”
“奴婢謝過王妃!”
平日在王府,蘭兒他們都是沉默寡言的,不知為何今日的她話特別的多,一路上說個不停。哪個大官家的妾室與人私通了,哪個達官貴人家又新娶了小妾,哪個夫人生了兒子,哪個公子去了煙花之所,各種各樣讓白珠兒想象不到的消息。蘭兒告訴她下人們之間也不知是誰告訴誰,總之這消息就這么傳開了,這些消息也成為他們下人們瞎聊的資源與樂趣。
白珠兒終于明白為何夏宸瀚那么嚴厲的要求靜王府的人,不該看的不看,不能說的絕不說,能少說的就少說。這也是為何白珠兒在府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夏宸瀚不準任何的風言風語傳到她的耳邊。
“轎子怎么停下了?”蘭兒從車中伸出頭,看了看前面。
“王妃,是麗妃娘娘和尚書劉大人的千金!”蘭兒說著,偷偷的瞄了一眼王妃。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靜王妃!”
“臣妾參見麗妃娘娘!”
“奴婢參見麗妃娘娘!參見劉小姐!”
麗妃扭扭了身子,半響才說道:“呦,靜王爺這才成親不久啊,靜王妃這肚子就這么大了,瞧我,光看著肚子竟忘記王妃已有身孕了,你這個小奴才還不趕緊扶你家主子起來!”
“這有了身孕是不能伺候人的,王妃可要為靜王爺多納妾室好生照顧王爺,這才是王妃應盡的職責。”劉妙思說道。
“瞧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你這沒出閣的姑娘都明白這個道理,難道靜王妃會不知道。”麗妃嘴上這么說著,眼睛卻輕蔑的看向白珠兒。
“娘娘說的極是,我早已勸過王爺,可王爺偏偏不聽,我只盼著王爺早日想通了多納幾個妹妹好讓我可以輕松點!”白珠兒淡淡一笑。
“靜王妃能這么想可真是難得啊!思兒,咱們走吧,你許的愿已經達成了,這次可要好好的去還愿!”
送走了麗妃等人,白珠兒這才回到了馬車上。
“王妃,您不必在意麗妃娘娘的話,靜王爺那么愛您,他才不會喜歡別的女子!”
白珠兒不說話,只是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