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堡里里外外掛滿了大紅的喜字,堡中的人站在門外迎接著前來賀喜的武林人士。
趙子鷹走上前遞上喜帖,那人看了一眼趙子鷹似乎有點驚訝,最終恭恭敬敬的讓他們進入堡內。 到了堡內兩個人找了一個僻靜的位置坐下來,但見前方人人忙著打招呼。所幸在場的人都不認識他兩,更沒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在眾人的擁護中,秦家堡堡主秦平彥終于出現了。
“今日小女出閣,秦某多謝各位武林同門前來捧場,我先干為敬。”秦平彥說完,一口氣喝完杯中的酒。
“來,各位武林豪杰的到來讓我秦家堡蓬蓽生輝,我再干為敬。”說完,他又喝了一杯。
白珠兒并沒聽清秦平彥說什么,她只看見他不停的喝酒,等了許久才見到兩位新人出場,新郎不是朱遜。
“楚漫星!”
趙子鷹脫口而出,他似乎也很驚訝,但轉瞬間便明白了,江湖幾大門派家族聯姻是必然的結果。聽說二十年前死去的尚云魔君在世上尚有一子,江湖中傳言其子已經在江湖中走動了。難怪幾大門派這么急著聯姻,說什么比武招親都不過是個幌子。
白珠兒偷偷的溜了出去,她并不是故意不辭而別,只是因為在人群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不得不走。所幸小茅屋離秦家堡不遠,她可以準時到那里與蘇君岳會合。
“蛇!啊!”
白珠兒看著出現在平坦大路上的蛇大叫道,仔細一看,前后左右全是蛇,,慢慢的爬向自己。
“小肉珠,怎么樣,這禮物夠大吧?”夏宸瀚說著從樹叢中走了出來。
“夏宸瀚,你!沒想過你比四年前更過分,你太過分了!”白珠兒此時的眼神不是怒不是氣而是恨。
夏宸瀚被這樣的眼神所震撼,她從來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他不過是開個玩笑,她有必要這么看著他嗎?
“珠兒!”
“君岳哥!”看著從天而降的蘇君岳,白珠兒像是看見了救星,欣喜的說道。
蘇君岳快速的將地上的蛇清理掉,夏宸瀚沒想到他辛辛苦苦捉來的蛇就這么三兩下一命嗚呼了。
“你竟敢殺了我辛苦捉來的蛇?還有你,本是有婚約的人竟然主動向別的男子投懷送抱?”夏宸瀚的眼中迸出激怒的火花。
“珠兒,別怕,有我在!”蘇君岳絲毫不理會夏宸瀚,只是安慰著瑟瑟發抖的白珠兒。
夏宸瀚從來沒被這樣無視過,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看著自己未來的王妃在別的男人懷中。他雖想保持著他那高貴的形象,可此時卻再也忍不住了,沖上去想要將他們拉開。
“少爺,你們先走,這里有我們!”
蘇春與蘇一兩人剛趕來便緊緊的纏住夏宸瀚,直到蘇君岳不見人影了,他們才脫身而去。
夏宸瀚從這兩個手下的功夫就知道他們的少爺不簡單,他也不禁責怪自己不用功,若是他從前用功就不會出現今日之事。從前在宮中與人比試,他覺得自己的功夫獨步天下,那時師父告訴他,他這功夫在江湖上頂多算的上一流,如今他總算明白這句話了。
“珠兒,怎么樣?好點了嗎?”蘇君岳緊緊的擁著她。
她怕死蛇更怕活蛇,見了這么多蛇她是更怕,難怪到現在還一直發抖。
“君岳哥,你不知道,四年前,在我離開皇宮的前一晚,他派人在我的房間里放了一屋的蛇,半夜我醒來發現身上纏滿了蛇,我害怕極了不敢叫不敢哭,我怕他會放更多的蛇,后來過了很久那些蛇全爬出了房間。我那時都以為自己要死了,那些蛇在我身上爬來爬去,我一動不動,我甚至想有杯毒酒喝下就好了。可第二天他卻若無其事的笑著問我,喜不喜歡昨晚的大禮。我是個普通的老百姓,他是王爺,他想殺了我就殺了我,我不能反抗,我甚至不敢將這件事告訴別人。我從來沒想過要學武,那時師父說學會了可以飛檐走壁,所以我不顧爹娘的反對跟著師父上了山,以為自己學會了武功就再也不怕了。我從來沒對他做過什么,為什么他就不能放了我?”白珠兒哭泣著,那個夜晚她一直努力的想要忘記,忘記那樣的夜晚,她以為她做到了。
“珠兒,以后我再不會讓你受到這樣的驚嚇!是我不好,我該早點去找你,我不該離開你。珠兒,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它們絕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永遠也不會出現。”蘇君岳邊說邊擦拭她臉上的淚水。
“君岳哥,我,我這樣子是不是很丟臉?”
“傻瓜,這怎么會丟臉呢?你不知道你哭的時候多柔弱多無助,讓我看了既心痛又心疼。這樣子的你才是你,想笑就笑,該哭就哭。在我眼里,你一直是從前那個愛吃愛笑有時還愛哭的孩子。我常常想著,若時間可以停在那時該多好。”蘇君岳疼惜了撫摸著她的臉。
“少爺!我們回來啦!”
蘇春剛踏進竹閱閣就后悔了,自家的少爺正在與珠兒親親我我,他就這么不知趣的闖了進來。他總算明白蘇一眼里的笑意了,想必他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出。
“你,你是蘇春大哥?”白珠兒問道。
“珠兒小姐,您還是叫我蘇春吧?少爺,我先下去啦。”蘇春說完,逃生似的離開了房間。
“君岳哥,蘇春大哥好像和以前長的差不多啊,他好像有事找你,我已經沒事了,君岳哥,你先去吧。”
“珠兒,你真的沒事了嗎?那你先在這里等我,那里有我這幾年收集的書,你若覺得無聊就挑一本看看,我很快就回來。”確認白珠兒的神情恢復正常,蘇君岳才離開。
白珠兒饒有興趣的看著書,可夏宸瀚卻是滿腦子的疑惑。
“師父,你說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我也沒做什么啊?”夏宸瀚問道。
“哎呀,我說徒弟,你師傅我不是那個小丫頭,我怎么知道那眼神是愛呢還是恨呢?”七戒正吃的正香,這一晚上一直聽他念叨著,耳朵都快起繭了。
“師父,你說小肉珠會不會真的討厭我,為何她的目光中帶著厭惡和恨?”夏宸瀚問道。
“我說徒弟啊,這話你直接問小丫頭。哎呀,我在糟什么罪啊?”七戒說道。
蘇君岳回房間時,白珠兒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他輕輕的將她抱上床,親了親她的額頭。
早晨起來時,白珠兒聽見了熟悉的笛聲。她像從前一樣悄悄的走到他的身后,靜靜的聽著。
“君岳哥,真好聽!可惜,我就是學不會。”珠兒撒嬌道。
蘇君岳捏了捏她的圓臉,笑了笑:“學不會好啊,學會了我怎么辦?”
“噢,原來君岳哥是故意的。”
“傻丫頭,來,一起去吃早飯。”蘇君岳拉著她的手,兩個人開心的去吃飯。
“怎么一個人也沒有啊,蘇一大哥和蘇春大哥呢?還有忠伯呢?”白珠兒來到桌前卻發現飯菜擺在桌上卻沒人,不禁問道。
“珠兒,我不是說過,只可以叫蘇一和蘇春,忠伯年紀大了,留在蘇家老宅。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好嗎?”蘇君岳說道。
哦,很好啊。怎么小時候的事情,君岳哥到現在還記得,白珠兒小聲的說道。
“這些可都是你愛吃的,快嘗嘗!”
白珠兒看著滿桌子的菜立即笑了,總算可以敞開肚皮好好吃一頓了。
“慢點吃!瞧你啊,吃的滿嘴都是。這幾天一定沒吃飽。”蘇君岳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慘嘴角。
“君岳哥,你不知道在外面我不好意思吃的太多,他們吃的都很少,我怎么好意思吃那么多。總要保持點風度啊!”白珠兒邊吃邊說。
蘇君岳聽了這話,笑了笑。
許久沒躺在草地上了,白珠兒看著天空,又看了看蘇君哥,想起以前只要太陽升起來了,他們倆總會躺在草地上曬太陽。那時蘇君岳的腿剛好,每天拉著她曬太陽說話,可是每次他剛說一會兒,白珠兒就睡著了。
“珠兒,還記得以前嗎?每次剛躺下沒多久你就睡著了,可是一聽說有吃的你立即就醒了。”
蘇君岳伸出胳膊,珠兒自然的將頭枕在上面。
“君岳哥,我小時候嘴饞嘛,在鄉下哪有那么多好吃的,所以一聽見吃的我就兩眼發光啦!呵呵!”
“珠兒,時間真快,轉眼就成大人了!”
“我想起來啦,君岳哥,今日是中秋團圓之日。我想起來了,小時候我說過長大了要一起過中秋的。”白珠兒歡叫道。
“你啊,是想著和我過中秋呢?還是想著吃的啊?”
“要說實話嗎?呵呵呵,都想啊!君岳哥,我是不是太貪心啦?”
“這個可以說實話嗎?”
“君岳哥,你說嘛?”
“你想聽嗎?”
兩個人的笑聲在空氣中飄蕩著,就像小時候一樣,忘卻一切,遠離塵世,遠離煩惱,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