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那麼回事兒,費莫澤尚也攻不進來,我們的糧草又充足得很。既然不說,就把他了結了吧!”
“那,請示二公子,如何了結?”
“嗯,這個如何了結嘛……放血吧!”
“啊?”
“啊什麼啊呀?放血不懂啊?沒看過給豬啊雞啊放血?”
“啊,看過看過!”
“把手鐐腳鐐都去了,平放在牀上,這樣才能放得乾淨!”
士兵和犯人身子都抖了抖。“是!”
“哦,再拿個陶罐把血接著,那東西營養豐富,別浪費了!啊對了,再把他的兩隻眼睛都蒙起來,挺殘忍的,還是別讓他自個兒看著了!”
你這到底是殘忍還是善良?衆人無語。
“失血過多會有個過程哈,開始可能會頭暈,等不暈時,你就嘎屁了哈!別怕!”
衆人更加無語。
犯人被綁在了木板牀上,三層黑布蒙上了雙眼,又只覺腕部一痛,緊接著便聽到滴答聲傳進耳裡。不一會兒,人似乎都走完了,屋子裡一片安靜,“嗒!嗒!”一滴,一滴,血液的滴答聲更加清晰入耳!
隨著時間的流逝,犯人感覺自己似乎有點暈,他的內心開始在血液的繼續流失中掙扎。接著,眩暈感似乎越來越重,瀕臨死亡時的求生慾望甦醒了!他想喊,可感覺自己似乎已被放血放得口乾舌燥,發不出聲音。於是,他的聲音由微弱慢慢增大,可好像沒有人能聽到,對了,他們好像都走了出去按令守在門外的!
“我招!”他拼命大喊了一聲!
然後他好像聽到了一句“剛纔好像有人在喊?”,又有另一個人跟著一句“好像是有聲音,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
於是他拼盡全身的力氣再次大喊:“我招!”
司徒寒笑了,屋子裡的人都無聲地笑了。
犯人聽到有兩個人從門外走進來,然後感覺手腕被包紮,滴答聲停止,幾滴水流進他的嘴裡,緩解了他的乾渴,生命跡象似乎又漸漸回來了!但眼睛上的黑布卻沒有揭開,身上與牀板綁在一起的繩索也沒解,直接開始了訊問。而他,有問必答,一字不漏!
拿著幾張供詞,司徒寒笑道:“好了,既然招供了,就暫時好好關押著吧!”
犯人一愣,他剛纔好像沒有聽到他進來呀!
黑布被取下,看著滿屋子的人,犯人愣了!
“唉呀,把罐子拿走晚上做飯用,節約每一滴水,別浪費了!”轉身就走。
真要把我的血……等等,他剛纔說什麼?水?犯人發愣,百思不得其解。
劍無塵無法控制地又摸向她的頭,這回她反應快,在那隻爪子伸過來之前就竄了出去。劍無塵看著被躲開後的空手,無奈地搖搖頭。
司徒長青對弟弟滿心的歎服,這樣的誘供招數,也就他那小腦瓜子能想得出來!將此事告知了爹爹,司徒簡聽後愣了一下後便哈哈大笑,笑聲震得傷口都疼了,可還是忍不住那絲驕傲的笑意。這鬼機靈兒子!
司徒簡看了供詞,幾人便商議如何對付費莫澤尚。
犯人並非是費莫澤尚的直接親信,所以他知道得並不算太多,但總好過什麼都不知道。
“估計他們在地道吃虧之後,定然已疑心探子被抓。大哥,你現在就去令犯人寫一份情報,就說他剛纔一時無法脫身,沒有獲得最佳機會傳遞情報並請罪,然後再說但卻因此混入了軍營,能接觸到我們。目前正在探聽情況,明日再給他情報。”
“好主意,我這就去。”
“還用他自己的聯絡方式將消息送出去!”
“嗯,明白。”
司徒長青離開後,司徒寒歪坐在那兒,一邊思考,一邊五指叩在桌面上,得得得得得的馬蹄聲從指下傳來。
司徒簡慈祥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這是他兩週歲開始就慣有的動作,每逢認真思索某件事時,他都會在木桌上叩響五指指尖,聲音由小漸大又由大漸小,似有馬匹從遠處疾馳而來又疾馳而去。連經常去將軍府找他的太子都學會了這個動作,可他竟然大膽地跟太子使小性子,說這是他的專用招牌動作,不要學他,太子被他胡攪蠻纏不過,才放棄了。可他去皇宮時,竟無意中發現太子在宮中偷偷的用,頓時失笑不已。這小子的膽子被他們越養越肥了!
可看著他做這個動作,再想想太子的動作,不同的人做相同的動作,還是覺得自己兒子做起來好看又動聽,順眼又順耳!
劍無塵靜靜看著他,目光越來越溫柔,那桌上的白嫩小手,他好想握在手裡!他覺得自己似乎病了,斷袖之病,且還病得不輕,因爲對面是一個僅十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