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駿馬奔馳在官道上,馬上的公子使勁抽著馬屁股,風吹得衣衫獵獵。如此拼命趕路,實在是因爲父親等著他因功折罪!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個道理無人不知,本欲爲免帝王猜忌而一生不沾戰場,可如今情勢所迫,自己不得不出山了,尼瑪,難道自己穿越過來不是來享福的?
不錯,馬上的人,正是已十歲的司徒小公子也是二公子司徒寒,並行疾馳的,是已二十歲的劍無塵。一個一身紅衣,背上揹著個大弓;一個一身白衣,腰挎長劍。
司徒寒倒也想繼續一身白衣風流倜儻,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畢竟是女兒身,等長大後淺色衣服更容易突出胸部而穿幫,到時除了每日用圍胸布條死命地緊緊勒住胸部外,還要儘量穿深色的衣服,黑色,棕褐色、紅色等,若在這幾種顏色裡面選,她還是偏愛紅色,其它的顏色太老氣橫秋了,她又不是真正的男子,弄得天天不是黑就是灰的,多顯老!與其那時候再改白衣爲紅衣顯得太突兀、不男不女,還不如打小就給世人烙下印象、定出思維,從十歲起,咱就是隻喜好紅衣的司徒公子!
東炫國西北邊境流風城。
“大哥!”司徒寒勒住繮跳下馬。
“小弟!”一身鎧甲的司徒長青迎了出來。
“爹爹的傷勢如何?”
“箭已拔出,休養了幾日,已度過危險,剛睡下。”父親一直記掛戰事,無心睡眠,雖然重傷在身,卻始終不能真正安心休養。
司徒寒輕輕走進房間,見司徒簡閉目睡著,又輕輕退了出來,父親定是心繫戰場,幾日未曾真正合眼,如今只怕是睏倦至極,不然也不會這大白日的能睡著。
三人走到另外的房間說話,以免吵醒司徒簡。
“怎麼回事?只是一個小部族叛變,怎就如此嚴重?父親戰場經驗豐富,不是一直勝多敗少的嗎?怎麼會失利還受了傷?”司徒寒急聲問道。
費莫部族處於東炫國與西風國之間,是兩國的緩衝地帶,有了它,兩國的戰爭衝突也少了些,但同時它的立場也是最敏感的問題,兩國都想拉攏其成爲自己的附屬。後來東炫國在各國爭霸過程中逐漸強大,費莫部族終屈服於東炫國的武力,但東炫國卻給了其自治權,每年朝貢即可。原本一直安安份份恭恭敬敬的,如今看來竟是引導東炫國放鬆與疏忽,然後在最近十年內暗中積蓄了兵力。
司徒長青看著自家同父異母的小弟,雖然母親一直敵視他,但他卻對這個小弟有著莫名的好感,不願意與他兄弟相爭。他知道這個小弟從週歲時就表現出了不同凡響,不能拿他同一般的孩童一樣相看,遂解說道:“這裡遠離京城,朝廷鞭長莫及,他們每年又按時納貢,其實暗地裡早已訓練兵馬,如今軍隊竟有十萬人之多,實在出人意料。至於失利的原因,小弟可知這裡的氣候變化?”
“嗯,知道,莫非是因爲天氣突變的緣故?”司徒寒皺眉。
“正是,西北風沙變化莫測,那日戰場本是勝算,誰知關鍵時刻,風向突變,漫天風沙吹向我軍,我軍既看不見敵軍,又被風沙迷了眼視物不清,敵軍趁勢殺向我軍,那日戰況何止一個慘烈可形容?若不是我帶著父親退得快,恐怕他已……”陣亡了。
“我靠!那豈不是成了一面倒的屠殺?”這就像人身處迷宮中,迷宮外的人將迷宮裡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想怎麼射殺就怎麼射殺。老天居然幫著他們?打盹兒了?
“唉!傷亡慘重,不然聖上也不會大怒要降罪於父親!”司徒長青嘆著氣,他本也無意於戰場,只想做做生意平安度日,可終究是放心不下父親一人於沙場征戰,還是於十五歲時跟隨父親到了不安寧的西南邊境,如今三年過去,他也實在厭倦了戰場的血腥。沒想到西北又起戰事並請求支援,他和父親又從西南帶軍趕到西北。
皇帝說如果不再調用一兵一卒而能扭轉戰局,他就免了父親的罪,所以她才和劍無塵隻身前來。“軍隊目前還有多少人馬?敵方還有多少人馬?”
“我軍只剩下不到四萬人,敵方開始時損失了大概兩萬人馬,最近幾日攻城時也有所損傷,應該還有七萬左右。”
相差一倍,人數懸殊不大也不小。因爲沒有打算入軍隊,所以也沒有製造新式好兵器,如今要想將功折罪讓皇帝息怒,只有智取了。“把地圖拿給我瞧瞧,把你知道的都詳詳細細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