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劉風便見一個身著紅色羅紗裙女子,正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李雙兒老爹的額頭罵著,剛才還威風凌凌的男人一下子萎縮了下來,而李雙兒則是喊了一聲娘,便沖到來者的懷里繼續哭著。
朝著身后李飄雪瞪了一眼,母女兩人不知道在低語什么,稍后李雙兒便破涕為笑,臉色還變得嬌羞起來。見未來丈母娘朝自己看來,劉風心頭一緊,不知道這紅佛女一樣的女人要做什么。
只見她繞著劉風看了幾圈,然后笑著道,“果然是個英俊的小子,怪不得我家雙兒居然跟你跑了,連老娘都不要了!”
額,劉風是有苦說不出,如今他已經坐實了拐跑李雙兒的罪名了,只能擺出一張笑臉,對著未來岳母行禮恭謙的請安,“小子劉風拜見伯母!”
“什么伯母不伯母的!再過幾天都是一家人,你看我們家丫頭都在盼著呢!”看著李雙兒更加紅透的臉,做娘親的居然打趣她起來。
“娘!”李雙兒一跺腳便往屋里走去,而肖紅兒則是繼續瞪了一眼在身后不吭聲的李飄雪,“死鬼!還不跟老娘進來!要是在讓老娘發現你破壞閨女婚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劉風可以明顯感覺到未來岳丈身體一縮,真是奇怪的兩口子,不過這樣也好,李飄雪這么懼內,那現在自己不是兩個老丈人都搞定了,劉風此刻覺得心情特別的美好。
既然李雙兒的父母來了,今天劉風便不進去打擾他們一家的團聚,哼著小曲往營地中走去,作為第一次成親的少年,劉風感覺人生其實也蠻陽光明媚的,至少在這里他可以娶兩位嬌媚如花的妻子,在前世這樣的女孩可是望塵莫及,更別說是討來做老婆了。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張羅著,劉風則是抽空的去拜祭了一下城西的烈士冢,一個月沒去了,那里被打掃的干干凈凈。劉風在每座墳前灑下一杯清酒,最后在韓新的墓碑前,劉風腦中再次回想起兩人相識的日子,索性坐在了那里,與這位同樣身世悲催的世家子弟聊了起來。
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賓客也陸續的趕來了,來的最多的便是劉寅的那些老部下,收到劉風結婚的消息都滿是興奮的早早趕來,他們將能為劉風布置親事當成一件大事,特別是洪老頭,來了之后,直接接掌了后廚,掄著大勺開心的說要為少主做出最可口的菜肴。
兵家的長老和護法商量之后,覺得他們參加劉風的婚禮并不適宜,所以派人送來了大量的賀禮。楊念以及湛瀘尊者也因為身份不便,沒有趕來,但也遣人送來了他們的賀禮。
吳遙和薛易兩個人風塵仆仆趕來的時候,什么話也沒說,跳下馬就是給劉風一拳,嘴中笑罵著他不厚道,悶聲不響的就娶了兩個老婆。特別是吳遙這個大舅子,見劉風終于將月兒娶了,高興的硬拉著后者痛飲,結果肯定不用說了,劉風再次醉倒在地了。
成親的前兩天,孫然帶著毒蝎回來了,在草原上,他們遇到了正在被圍殺的木札特兩兄弟,出手解救下來之后,便帶著他們一起回了鹿鳴。也許是心中對鹿鳴有著記恨,也或許怕匈人的出現引起鹿鳴百姓的憤怒,所以木札特帶著部下駐扎在鹿鳴北二十里處。
對于木札特這個讓劉風有好感的匈奴王子,劉風心中希望他可以接掌匈奴的汗位,這樣以后交往起來也多了一份意思,但又不愿看到木札特坐上汗位,因為劉風可以感受到他隱藏在淡若后面的野心與抱負,有這樣的人統一了草原,那對鹿鳴以及整個漢族都是一個禍害。
不過此刻劉風沒心思去想個問題,派人去告訴木札特等這兩天結完婚便見他,后者得知劉風要成親,便寫來一封祝福的信,另外還送來了一把精致的佩刀。
彎刀小巧華美,握在手中剛好可以做防身,月兒已經有了銀針,想了想,劉風便將這刀送給了李雙兒,讓她放在身邊遇到危險的時候也能保自身平安。
終于,隨著掛在鹿鳴城中央那塊高牌上倒計時的‘一’被撕掉換成了‘恭賀新禧’的時候,劉風與張邈大喜的日子在整個鹿鳴城的盼望中來臨了。
午飯之后,花了近一個小時,劉風才從那些老兵與媒婆的手中逃了出來。身著纁紅喜服,頭戴束冠,腳踏纁紅的云靴,一身都是喜氣的纁紅色,讓上輩子見的都是現代婚禮的劉風搞的很不習慣,按照規矩連臉上都被上彩的,好在他強烈反對才避免了如同張邈一樣的花臉。
見到張邈,兩人道了一聲同喜,劉風便狠狠的嘲笑起來他那紅艷的兩腮,但是后者卻沒有惱怒,只是咽了咽口水問了一聲,“玉倌,你難道就不緊張么?”
緊張?聽張邈這么一問,劉風還真有點緊張了,頓時覺得腹部一緊,該死,尿意來了,怎么連這個習慣也帶來?劉風低聲暗罵了一聲,留下在一邊不停走來走去的張邈,趕忙的往茅廁跑去。
在緊張中渡過了一個多時辰,太陽已經西斜,一切準備就緒,看吉時已到,在一幫叔父的轟拉下,劉風與張邈騎上了兩只特意找來的白色駿馬,林若弦以及韓杰他們這些人穿的瀟灑翩翩的在身后跟隨,后面便是充當抬轎子以及打落敲鼓的毒蝎小隊,最后則是被抽出來的五百老兵,身著光亮的鎧甲充著場面。
本考慮到場面會混亂,所以劉風還特意準備了一個大隊以防萬一,可是到了街道上之后,劉風才發現城中擠滿了百姓,但都自覺的將主道路讓了出來,張邈教導隊的那些姑娘不知道從哪弄出了鮮花瓣,這樣也讓劉風體會了一把踏花雨而行的雅人之為。
不斷的對兩邊的百姓拱手示謝,終于在到了貼滿紅色喜字的韓大嫂家,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的小孩兒在那湊熱鬧,朱紅的大門此刻緊閉著。
看著緊閉的門,劉風突然心中一驚,不會是自己給張邈安排婚事時搬得前世那叫門的把戲被用到這了吧?側眼看了看一邊的張邈,只見他瞪了一眼,劉風只能搖頭苦笑的下了馬,身后的林若弦則是帶著韓杰他們上前喊門。
在四周百姓的起哄聲中,林若弦整了整衣著,扣了扣門上的鐵環,朱門應聲而開,不過露出了只容一個人進出的距離。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肖紅兒帶著孫紆香以及張天的小女兒張蕓三人一字排開的站了出來。
這架勢是要擺陣?難道真的要過三關才能進去?就在劉風心中猜測的時候,肖紅兒走到最前面,“大喜日子,咱也不多說,我們這準備了三關,你們呀要是答得上來就過去,答不上來就做一些讓我們滿意的,不然這門可是不會打開哦!”
果真是這樣的!劉風突然感覺一陣頭疼,害人終害己啊!而對于周圍的百姓來說,這樣多了點看頭,紛紛叫好起哄,場面再次小沸騰了一次。
待人群喧鬧平息之后,張蕓兒走上前來,小姑娘穿的如同小玉人一般,對著劉風做了一個鬼臉,然后板著臉擺著頭,奶聲奶氣的說出了第一關,“聽聞新郎官都是才高八斗的俊才,古有圣人七步成詩之美談,如今二位所站之處距我著約莫七步,還請賦催妝詩一首!”
這太簡單了吧?劉風朝張邈望了一眼,心中尋思著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玄機,卻見張邈這廝已經猴急的走出了第一步,皺眉想了片刻,便臉色露出笑意。
“紛彼婚姻,禍福之由。衛女興齊,褒姒滅周。戰戰競競,懼德不仇。神啟其吉,果獲令攸。我之愛矣,荷天之休。”正好走到張蕓面前,張邈吐出了最后一句,對著小姑娘行禮道,“姑娘,我這首詩還滿意么?”
七八歲的小張蕓哪能一下子品出張邈說的到底是好還是壞,但是聽著耳邊傳來的叫好聲,只能抬著小臉,似懂非懂,“恩,不錯,勉強滿意了”,稍后斜眼挑釁的看著劉風,“劉風哥哥,你得加油了哦,要是不行就直接說,小妹我可不會太為難你的!”
小丫頭片子,劉風嘴里笑罵了一聲,難道你不知道你大哥‘才子’的稱號已經名揚在長安了么?清了清嗓子,向前走了一步,再次厚顏無恥的剽竊起來,“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看著自己離張蕓還有四部之遙,劉風看著她笑道,“蕓妹兒,你說哥哥我這關過了沒?”
稍微愣了一下子的張蕓突然明白過來,“算你過了”,紅著小臉的她丟下這么一句,轉身站到了后面去了。
見劉風兩人如此才思敏捷,片刻就過了一關,圍著的百姓一陣叫好,心中更是興趣大增,想瞧一瞧下一關情況如何。
張蕓跑開之后,撅著小嘴的孫紆香走上前,盯著劉風一聲冷哼,讓還在自鳴得意的他身子一顫,這小丫頭莫不成再次使壞刁難自己吧?這幾天都沒怎么見到她,心中為成親歡喜的劉風也沒怎么去關注她,可是從剛才劉風便發現這小丫頭一直鼓著大眼瞪著自己,當下有一種強烈不安的念頭。
“正所謂‘詩詞歌賦’,剛才第一關已經見識了兩位新郎官的不可多得的詩詞上的造詣,接下來還請你們為今日喜事來高歌一曲。”
“這好辦!”張邈立馬應了下來,唱歌可是他的拿手絕活啊,聽到孫紆香出了這么一道題目怎能不高興,只須片刻便將詩經中的蒹葭唱了出來。
憑借著對音律的天賦以及那略帶深沉的演唱,一下子將周圍的人給征服,紛紛拍手稱贊,那些教導隊的成員甚至眼冒金星,就要上來給張邈獻花求擁抱了。
“恩不錯”,孫紆香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張邈過關了,轉過首來看著劉風,“古音古律的確優美動聽,不過聽聞劉大人在音律上有著頗高的造詣,早已創造出了一些列膾炙人口的歌謠,何不為這大喜之日歡歌一曲?”
劉風臉抽了一下,盯著身前的孫紆香,臉上堆著笑,卻小聲說道,“小丫頭,你陰我!”
孫紆香看了一下四周也是很期待的百姓,臉上浮現一副報仇雪恨的歡喜模樣,輕聲回著,“就整你了,臭劉風,快點唱吧!唱不出來就趕緊求饒!”
求饒!怎么可能,劉風斜了一眼孫紆香,腦中飛快的運轉起來,唱那首好?見孫紆香再次遞過來藐視的目光,劉風惱了,張口便唱起來,“為了這次約會,昨夜我無法安然入睡,準備了十二朵玫瑰,每一朵都像你那樣美。。。。。。”
沒錯,劉風這丫的將羽泉的‘最美’唱了出來,除了其中的‘baby’,基本上沒有讓人搞不懂的地方,簡單直白的歌詞,輕快的旋律,一下子贏來了雷鳴的掌聲。
一邊的孫紆香有點失神,這個死劉風,沒想到會這么動人的歌曲,可惜不是為了我而唱,板著臉將一絲傷心掩飾過去,“哼,算你厲害,這關你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