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慢慢的離開這個浩大而宏偉的大殿,一步一步,腳步聲響亮而沉重。
忽然,畫面再次一轉,繁華而喧鬧的街市,一個背著包袱的少年慢慢的走來,臉上的表情冷淡甚至可以說是冷漠,像是一個人在一個只屬于他的獨立的世界,仿佛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與他毫無關系,卻正是被趕出劍宗的少年吳銘。
忽然,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小小的身影拿著一把比她還大的長劍出現在少年的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
“哥哥,你的劍,娘親讓我把它給你。”小女孩的臉上掛滿了淚水,讓人心疼。
吳銘沒有立刻去接長劍,反而把小女孩抱了起來,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冷漠的臉上出現了微笑,他輕輕的說道:“月兒,你哭什么呢?哥哥,很快就會回來的,也許,也許最多兩年哥哥就回來,到時不知道我們的月兒會不會長高一些呢?”
“哥哥,你是個大騙子,你又騙我,娘親說了,他說你如果不成為修仙者,是不會回來的了。”那被少年叫做月兒的小女孩聽到少年的話卻沒有絲毫要停止哭泣的意思,緊緊的抱著少年邊哭邊說道。
“不成為修仙者,就不會回來了?娘親真的是這么說的嗎?”吳銘吶吶自語,忽然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臉上的笑容不再苦澀,“原來娘親始終認為我能夠成為修仙者,便沒有放棄我啊。”
“傻兒子,娘親怎么會放棄你,剛剛你對月兒所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兩年,只有兩年的時間哦,到了兩年之后,無論結果如何,你必須回來,知道嗎?”吳銘的話剛說完,突然,他的身邊又憑空出現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威嚴英俊,正是那在吳銘被趕出劍宗時主位上坐著的男人。女的絕美傾城,成熟而充滿風情,此刻那絕美異常的女人正微笑著看著少年和他懷里的小小女孩,顯然剛才的話就是她所說。
少年看到出現的這兩個人,突然驚喜的叫了一聲:“娘親,父親,你們怎么來了?父親,我……我便沒有殺那人。”
“為父又不是白癡,怎么會不明白你是被人陷害的。”那男子聽到少年的話,臉上的怒意一閃而過,隨即嘆了口氣之后對著吳銘說,“為父不過是借此機會讓你下山歷練一番罷了,說不定有所奇遇,到時……”
“銘兒,你雖不能修仙,但是劍術已經有一定的火候,就是后天高手也可與之一斗,所以你切記不可灰心失望,一定要堅持練劍,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千年前一個大能的故事嗎。”那男子微微嘆了口氣之后繼續說道。
“孩兒記得,那大能也是和孩兒一樣不能修煉任何功法,但他沒有因此氣餒,反而持筆三十年,終于繪畫出了一幅飛身圖,也因此由畫入道,成就無上修為。”吳銘說著頓了一頓,然后看著男子繼續堅定的說道,“父親放心,孩兒不會放棄的,那大能能夠成功,孩兒同樣也能夠成功的。”
“好,這才像我吳昊的兒子,由于你不是修仙者,法寶飛劍都用不了,然而此劍為父也看不透是何種材料所鑄,雖無鋒,但卻堅硬異常,而且是你幼年所得,正好給你使用,別的,為父就不在說些什么了。你也不小了,很多事也能自己擔當一些了。”男子說完便轉身看向他身旁的美婦,輕輕的點了點頭。
“銘兒,記住,兩年之后一定要回來,我們都在等你。”美婦眼睛含淚的對著吳銘說道,說完之后從吳銘的懷里把小小的月兒抱了回去,然后轉身瞬間消失在當地。
看著父母和妹妹消失的地方,吳銘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然后突然又狠狠的擦去,對著天空大聲的說道:“兩年之后,我一定會回來的,而且一定是修仙成功回來。”
說完之后吳銘只是把那把看起來有些破爛的長劍背在背上,轉身就走,沒有理會周圍那些看著他詫異和奇怪的眼神。
畫面變得黑暗,天空連一點點的彎月都不存在,當真是月黑風高夜。
忽然一個身影提提撞撞的出現在了一片樹林里,驚慌而無措。
“哈哈,一個多月的時間,終于讓找到你了,我的少宗主,如果你一直不離開劍宗附近,我還不敢殺你,沒想到,你竟然跑了那么遠,哈哈,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一個大笑聲音突然從這個狼狽不堪的身影后面傳來。
“你……你,是誰讓你來殺我的?”那逃跑之人聽到后面的大笑聲,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于是不再逃跑,反而坐在了原地等待著后面的追殺之人,并且大聲的問道。
“本來大長老覺得不必再理會你一個廢物的了,但是三長老卻說一定要把你斬草除根,害得老子不得不千里迢迢的追殺你,不知道你一個廢物怎么讓三長老那么不放心,不過,哈哈,從今天以后,你就是一個死人了,只要你死了,也就不存在什么放心不放心的了。”說話聲完畢,那說話之人已是來到了逃跑的人的身前,然后直接運轉功法,瞬間一道紅光把周圍照得大亮,借著這亮光,可以看到那逃跑之人竟然就是那被趕出劍宗的吳銘,而追殺之人卻是一個背著長劍的中年人。
中年人此刻要殺吳銘,竟然連劍都不出,打算直接一掌把吳銘打死,然而就在那冒著火光的掌印就要擊打在吳銘的身上時,忽然吳銘站了起來拔出了身后的長劍,竟然直接迎上了中年人的掌印。
長劍和掌印相碰,一聲巨響,火紅色的掌印消失,吳銘卻是直接被震飛了出去,猛地砸在了地上,口中鮮血直噴。
“咦?原來你練了那么多年的劍不是白練的啊,竟然可以破去我的五成掌力,怪不得三長老會不放心你,但是,現在為了不出意外,我決定用法術了,所以你還是去死吧。”中年人看到一掌沒有殺死吳銘,驚咦了一聲之后竟然直接打起了手勢,瞬間他全身周圍被一片火光包圍,然后手印結束,一把威風凜凜的火刀直撲吳銘而去。
無名瞬間大駭,猛地掙扎著起身,揮舞著長劍擋在了身前,那火刀就和他身前的長劍相遇,一聲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起,他的長劍竟然直接撞回了他的身體,吳銘被撞得口吐鮮血瘋狂向后飛了出去,那火刀也被阻了一下,正好讓吳銘沒有被斬到,然而他被撞飛的速度竟然敵得過那被中年人控制著的火刀的速度,只是在瞬間,就被火刀追上。
看到火刀就要斬到自己,吳銘猛地揮劍而出,做這最后的掙扎。
火焰刀就要砍到吳銘的身上,驚駭至極的吳銘無奈只有揮劍對抗,做最后的掙扎,長劍和火焰刀再次相碰,長劍飛出吳銘的手掌,火焰刀直劈在他的胸口上,瞬間把他劈得鮮血直冒,吳銘慘叫一聲向下落了去,還沒落到地上就已經吐血昏迷。
“哈哈,這次看你還不死,我也可以回去交差了。”那中年人收回法術,來到吳銘身邊查看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后不再管吳銘直接離開了原地。
畫面重新回到白晝,一個少年臉色蒼白的躺在一間綠意朦朧,溫馨無比的屋子里,有些失神的睜著眼睛看著床邊掛著的長劍。
“吱”的一聲門響,一個一身綠衣,身嬌體柔的大約雙十左右年紀的女子滿臉微笑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走了進來,女子走到了少年的床邊,輕輕的扶起少年,溫柔無比的說道:“銘弟,該吃藥了。”
“婉柔姐,謝謝你。”少年對著女子笑了笑接過藥就要喝,然而就在這時,外面突然一陣喧鬧聲傳來,緊接著那剛剛被女子關閉的門就被人踢開了。
只見一個刀疤大漢淫.笑著走了進來,看著驚慌失措的女子說道:“小美人,跟大爺走吧,大爺會好好的待你的。”
“你是誰?給我出去。”少年掙扎著起身,想要護住那柔弱之極的女子。
“哈哈,一個病癆鬼竟然也敢阻擋大爺。死去吧。”那刀疤大漢看到少年連站都站不穩,哈哈大笑了一聲,然后直接不知道從哪里取出一把長槍向少年刺了過去。
毫無意外的,少年的胸口被刀疤大漢刺穿,然后竟然被舉了起來向外扔了出去。
“啪”的一聲巨響,少年被扔到了院子里,口里鮮血直冒,想要掙扎著起來卻是再也無能為力,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哭泣向自己追出來的女子被那刀疤大漢抓了回去。
“銘弟,銘弟……”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了少年的腦海,然而此刻的他卻只能看著女子被刀疤大漢抗在身上,關閉了那本屬于他的房門。
“啊,銘弟,救命,放開我……求你放開我……嗚嗚。”女子的哭聲依舊,那么的無助和慘然,少年眼睛里流出了血淚,慢慢的,慢慢的向那房門爬去。
在少年就要爬到房門的時候,女子的哭聲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刀疤大漢淫.蕩下流的笑聲,少年絕望了,他不敢再繼續爬行,猛然的翻過了身體,閉著眼睛對著天空大喊:“上天啊,你為何如此對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子壓抑的哭泣聲依然響著,那刀疤大漢的笑聲依舊刺耳,少年猛然的睜開眼睛,仇恨的看向天際,然而就在這時,他驚駭的發現天空中竟然全是劍光,劍氣交縱,哪里完全遮住了天。
“哈哈,不是這樣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看到天上的劍光和劍氣,少年突然呆滯了一會兒,然后竟然瘋狂的大叫了起來,眼里的淚水瘋狂的流了出來。
“幻境,這一定是幻境,那刀疤大漢已經被我斬去一臂了,怎么可能完整的出現,哈哈,給我滾吧,我不會再被迷惑了。”少年突然站了起來,身體上的傷勢也消失無蹤,對著天空怒吼道,“那陷害我的女人便沒有死去。還有,在天劍城時,只有妹妹月兒來送我,父親和娘親只不過讓她傳了個影像給我。被追殺時,那人也便沒有說過是三長老派他來的:婉柔姐,婉柔姐也不會被那刀疤大漢玷污的。”
少年說著說著竟然跪倒在地,大哭了起來,不知是絕望還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