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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滅魔

“救我……我不想被吞噬……”

求救聲從近在眼前的靈魂傳來,這是一名青年的魂魄,年輕的他或許帶著雄心壯志走入森林,如今卻淪為鬼魄,無法超生。

無形卻帶著血色斑點(diǎn)的鎖鏈貫穿靈體,將這道靈魂的行動范圍限制在核心魔陣的邊緣,無論他如何努力,指尖始終距邊界有著一寸距離,竭力的掙扎反令身體寸寸崩裂,巨大傷痕貫穿魂體,像腰斬般觸目驚心,但魂體是不會為此而死的,身軀徹底撕裂的一瞬他模糊了,面目全非,內(nèi)有無數(shù)血紅絲線的虛幻魂體和面般揉成方塊、圓球、蝌蚪等形,最終恢復(fù)人體,面目清晰卻帶著憔悴與絕望。

“救命……”他用盡全力伸出手,想要接觸血色的隔膜,但始終越不過那一寸遠(yuǎn)……無形鎖鏈血光大放,令他痛吼,瘋狂扭動身軀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魂體內(nèi)的血色絲線越來越多,自身的魂光愈發(fā)黯然虛幻,劇痛令他的靈魂抽搐、痙攣、幾乎暈厥。

那是連死亡都無法擺脫的痛苦,那是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魂光黯淡,連輪回之路都斷絕的絕望,他不過是魔陣大網(wǎng)的一員,是魔頭輕易就能碾殺的螻蟻,他的掙扎與反抗顯得如此無謂,撼動不了鎖鏈,無法逃脫宿命的絕境囚籠。

凌青云為之動容,他與這青年素不相識卻看清這道靈魂所經(jīng)歷的苦難,他見到青年的魂力被不斷剝奪,他見到青年被通徹靈魂的痛楚不斷折磨,他見到青年在血霧中沉浮,不斷吸入魔氣,眸中浮現(xiàn)兇戾、怨恨與絕望,他見到青年用盡全力地掙扎,終究無法突破一根鎖鏈的束縛,只能發(fā)出流下血淚的悲嘆。

“在力量面前,弱者便是如此無力?”凌青云呢喃,他仿佛見到百年前血巫屠城的光景,血光沖天,成千上萬人同樣只能在魔力中慘嚎毀滅,他們不是不想活,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卻無可奈何,弱肉強(qiáng)食,強(qiáng)者踐踏弱者,弱者的命運(yùn)任強(qiáng)者擺布,這是亙古之理。

而現(xiàn)在凌青云也是弱者,哪怕再怎么天資卓絕,身為金身境的他也不可能對抗觸及山河境的力量,在過去他更是弱者,僅僅石魄巔峰的他被盧志成壓得無法喘息,望著牧飛羽虐殺同伴幾欲瘋魔,但即便他將生命潛能完全爆發(fā)也無法對抗靈華境存在,眼睜睜看著同伴被一個接一個地折磨、死去,他有萬般不甘與悔恨,那瘋魔的仇敵,那高高在上的靈華強(qiáng)者怎會在乎?

但就在剛才,墮魔的靈華強(qiáng)者倒在他的劍下,血巫的魔陣被他撕開一角,曾經(jīng)絕望的他還活著,堅(jiān)定地面對另一重更恐怖,更難以跨越的絕望。

“這世間豈有真正的無敵?”他不禁喃喃,并踏入血海泛濫的絕境。

無處不在的壓力令人窒息,濃郁到仿佛在肺葉綻放的血腥味令人暈眩,強(qiáng)烈尖銳的怨鳴奏響合唱,傳達(dá)著萬靈的悲哀怨恨令人瘋狂,恐怖血海的中心則是執(zhí)掌一切的血巫傲然屹立,一柄古劍在他手中吞吐魂光,邪氣凜然。

簡直不可對抗,沖霄斗志都要在此粉碎瓦解,哪怕天行境也在此折戟,一道金色魂影令凌青云心顫,他知道這是普法大師的靈魂,如今被挑在劍尖,吸血般迅速枯癟!

三大天行強(qiáng)者無疑對此恨到極點(diǎn),但他們傷痕累累,刀槍與劍直指血巫,卻幾乎沒有發(fā)出下一擊的力氣,就連天行強(qiáng)者也油盡燈枯了,他們消耗太大,傷勢太重,更被血巫周身的最濃郁血光剝奪生命力,如今還能站立都是奇跡,怎么可能是主宰者的對手?

凌青云看到岳峰傾盡全力地邁出一步,濺起萬層血浪,目含煞氣地刺出一槍,戰(zhàn)意殺意盡凝其上,猶如一支所向披靡的軍團(tuán)馳騁,燦若驕陽。

但血巫獰笑著揮出一劍,腥風(fēng)血雨,萬千怨靈淹沒了驕陽,埋葬這片末日之地最后的光,追隨岳峰南征北戰(zhàn),守戎邊關(guān)的槍折了,血劍更是毫不留情地刺入身軀,劍體泛起層層漣漪,它歡呼雀躍,暢飲著一尊天行軍團(tuán)武的戰(zhàn)血。

精神波動在擴(kuò)散,令整片血海臣服膜拜,這真的是精神,是貪婪喜悅之意,邪劍的意志正在誕生,在天行強(qiáng)者的血液中,在萬靈慟哭的魂光中,一道道靈體在血空與血海環(huán)繞,掙扎徒令血灑,哀嚎無法換取絲毫憐憫,上萬條環(huán)轉(zhuǎn)的鎖鏈像是牽著豬犬,在屠戮者眼中與牲畜無異。

仿佛一棵參天大樹茁壯,這棵樹比昔日靈果樹更宏偉雄壯,它扎根在埋骨百萬的血海,每一根枝杈都掛著一道靈魂,如今收獲的時機(jī)到了,血海枯涸,靈魂黯淡,連同天地能量與靈氣一起滲入那愈發(fā)邪異的沖天樹干,化作古劍與血巫的蛻變能量。

也像磨盤轉(zhuǎn)動,磨盤中的一切都被碾碎,化作魔陣主人的養(yǎng)分,正在大快朵頤的血巫清楚地明白這股力量何等強(qiáng)大,他不禁笑著,幻想著以此為起點(diǎn)的殺戮盛宴。

這一切都被凌青云看在眼里,他走向前,雙足浸入血中,一劍,血濺,切斷一根無形鎖鏈。

一道靈魂飛也似沖了出去,緊接著僵立,在血膜一尺外發(fā)顫,光芒幻滅不定。

“我自由了!”這個幾近枯竭的靈魂喜極而泣,發(fā)出的大喊都顯得格外虛弱,忽然他轉(zhuǎn)過身來,降至地面沖凌青云無限感激地跪下。

“恩公之恩,來世結(jié)草銜環(huán)相報!”他磕了三個無聲的頭,接著消失不見。

“一路走好。”凌青云沒有回頭,只是默念著向前。

“一名少年?”凌青云的舉動自然引起了血巫的注意,他擋下雷驚天的劈砍,饒有興趣地看向朝深處邁進(jìn)的凌青云,明知魔陣已經(jīng)徹底發(fā)動,分明見到四大天行強(qiáng)者的慘狀,他居然還敢接近?

“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明知無路可逃?”血巫咧嘴愉快地笑著,像是很欣賞凌青云的認(rèn)命,他自然不會放過將他大陣摧毀一角的凌青云,待他掌握邪靈器并晉升山河境,追殺區(qū)區(qū)金身境的少年也自然是手到擒來。

“讓我想想,該怎么對待你?轉(zhuǎn)化魔靈?百般酷刑?還是拘禁靈魂用魔焰灼燒百年?”血巫這么笑道,在勝券在握的現(xiàn)在他的聲音重新變得平緩與和藹,好像一個慈祥老人。

凌青云聽見了,他只是面無表情地淌血而過,見到一道竭力掙扎的靈魂臉上才浮現(xiàn)些許悲憫,一劍后鎖鏈折,距離枯竭只差一瞬的靈魂飛也似逃脫。

這靈魂很快消散了,但凌青云似乎聽到一聲感激的謝聲。

“救命!”“少俠……請救我!”“吼!”凌青云的舉動引起眾多靈魂的注意,那些尚有意識,在掙扎求生的靈魂紛紛求救并試圖向凌青云接近,能斬斷鎖鏈的劍等若他們絕境中出現(xiàn)的一縷曙光。

凌青云沒有理會那道靈魂,只是繼續(xù)前進(jìn),寶劍一次次揮動,將沿路鎖鏈斬斷。

“你自己都要死了,還管這些靈魂的死活?”血巫開口,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他們本就是一群亡者,你救了他們又能如何?就算真有輪回他們無法報答你,今日之事也不會有人知道,你做的一切,沒有人在乎。”

凌青云沒有回答,在他心中有著答案。

或許世人不在乎,但他們自己在乎。

一名金身境面對自己的威壓,面對自己的魔音蠱惑竟無動于衷?血巫皺眉,他不在乎凌青云解救靈魂,他就一人一劍,全力解救又能救出多少?根本不影響大勢,無法動搖他的蛻變,但他不想在這大喜的時候見到這種令人厭煩的正道強(qiáng)者,硬骨頭。

血劍出,水晶般長劍支離破碎,袁莫敵墜入血海生死不知,血巫不禁微笑,他感應(yīng)到凌青云的憤怒,但金身境的力量實(shí)在太過微不足道,憤怒也無濟(jì)于事。

“你想救這些靈魂,但這些靈魂值得你救嗎?”血巫笑著揮動血劍,澎湃怨念狂涌而出,一瞬間,凌青云附近的靈魂都變了。

“小子快來救我,不然本大爺活剝了你!”一名大漢形態(tài)的靈魂沖凌青云咆哮,滿臉戾氣,比山賊強(qiáng)盜有過之無不及。

“救命……不……都是你,我恨你,和我一起下地獄吧!”一道靈魂爆碎,臨死前無比怨毒地盯著距離自己只剩咫尺之距的凌青云,恨他沒有解救自己,將他視作比血巫更可恨的仇人。

“吼!!!”一道青狼靈魂更是死死盯著凌青云狂吼,張牙舞爪要將他撕碎,而在之前它趴伏于地,無比希冀地望著凌青云,溫順如犬。

一瞬間,一切都改變了,全力解救的善舉卻換來惡毒與怨恨,仿佛拯救乃是天經(jīng)地義,盡全力解救靈魂的凌青云卻因沒能拯救所有人而罪大惡極,甚至剛剛被救下的靈魂都啃咬凌青云發(fā)出詛咒,怪他來得太慢,令自己多承受一刻痛苦!

無比荒謬又無比真實(shí),陰陽顛倒,整個世界都背叛了凌青云。

“看到了嗎?這才是他們的真心,你苦心積慮地解救他們只能換來這種回報。”血巫慈祥地笑著:“別在乎這些弱者的生死,用你的劍將這些忘恩負(fù)義之輩全部誅殺,然后到我身邊來,我的孩子。”

他動了心思,企圖令凌青云墮落,將這天資卓絕的少年培養(yǎng)為最強(qiáng)的殺戮傀儡,但這番蠱惑只換來凌青云一個冰冷的眼神,他繼續(xù)前進(jìn),一劍又一劍,斬斷束縛靈魂的所有鎖鏈。

他與一道道靈魂擦肩而過,他見到悲吼的青年,見到哭泣的少女,見到哀嘆的老者,也見到遍體鱗傷的蒼狼,見到不甘咆哮的巨獸,他還見到嘶聲裂吼,在人與魔間轉(zhuǎn)換,縱死也要維持人性的靈魂,見到化作靈魂仍將幼獸緊緊摟抱的妖獸母親,見到神情凄涼而幸福的戀人。

一道道靈魂波動在他心中掀起漣漪,像是萬魂的合唱,最真實(shí)的靈魂交響曲。

凌青云捂住胸口,這個部位是滾燙的,熱血在燃燒,殺意在澎湃,更有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噴薄欲出,將吞噬眼前的罪惡之地。

他咬緊牙關(guān),將其壓下。

一場迷霧造就了多少悲劇,一座魔陣又將吞噬多少靈魂?愛與恨,喜與怒,悲與歡都在血色的災(zāi)難中蒼白無力,任憑全力掙扎,任由悲笑怒罵,他們的靈魂被鎖鏈?zhǔn)`,在猶如刀割的風(fēng)暴中瓦解,淪為一個魔頭蛻變的養(yǎng)分。

凌青云還在前進(jìn),一路揮劍,解救所有靈魂,無論它是強(qiáng)是弱,是人是獸,又是否對他表達(dá)感激與怨恨。

他只是想救,無關(guān)回報,也無關(guān)世人的目光。

哪怕沒有明日,將葬身魔陣又怎么樣?他就是他,不會因此改變。

由于怨毒靈魂的啃咬,也因血海的拍打與侵蝕,更承受不間斷的風(fēng)暴洗禮,凌青云的身體變得殘破,手臂露出森森白骨,英俊面龐因腐爛變得丑陋,搖搖晃晃的身軀看起來下一刻就會沉入血海,與這無盡尸骸同在,血巫感到驚異,這僅有金身一重修為的少年憑什么不斷前進(jìn),甚至接近了自身?

“就讓你過來,親自體會絕望吧!”血巫的神情重新變得冷厲,他撫摸著震顫的古劍,劍內(nèi)傳來那無比怨恨、無比邪惡,無比渴求殺戮的意念令他感到振奮,他知道器靈正在形成,吸納這整片天地的靈氣與萬靈魂光形成,邪劍不斷膨脹的力量也令他的力量隨之暴漲,這是本命靈器的反哺!

邪靈器再加上山河境修為,出山后還有誰能擋住他的腳步?除非那些最恐怖的老怪物出手!但他不會犯百年前的錯誤,他會更謹(jǐn)慎,利用人性,利用一個個家族宗派的欲望來殺戮,他將會造就更可怕的浩劫,說不定還能以此留名青史……

“所謂的人,不過是一群最卑鄙的螻蟻,一個比一個邪惡,卻裝得冠冕堂皇。”血巫帶著笑意捏緊了雷驚天的喉嚨,后者的怒視在他眼中也不過虛張聲勢而已。

鳴淵再一次斬落,卻被無限接近靈器的血劍幾近劈裂,血巫愉快地俯瞰著沒有再戰(zhàn)之力的強(qiáng)敵,他不會立刻殺死對手,天行強(qiáng)者的生命很珍貴,適合在關(guān)鍵時刻利用,感受他們的不甘與憤怒更是令血巫暢快無比。

血色漩渦在轉(zhuǎn),如磨盤將屈服與反抗的靈魂統(tǒng)統(tǒng)碾碎,汲取整片天地的怨念與靈氣造就邪靈,一切都未超出掌握,血巫等待著功成,百年來他從未如此心潮澎湃。

當(dāng)然,他也關(guān)注著那個不怕死的少年,看他斬斷一道道鎖鏈進(jìn)行無謂的拯救,自己卻向永世不得超生的悲慘結(jié)局不斷走近,終于,他踏上了血海中心的小島,晦澀魔紋密布的魔陣最核心之地。

“歡迎歡迎,你還是第一位客人。”血巫滿臉笑容地說道,這是事實(shí),這座不到一平丈的小島卻是整個魔陣的絕對中樞,稍有破損都勝過外圍魔陣十個陣眼毀滅,這也是吸收魂光與生命能量的所在,因此他始終死守此地,未令四大天行強(qiáng)者踏足一步,也將各種攻伐隔絕阻擋。

而今凌青云登上了,卻只是因?yàn)檠讓鹕砭车耐{毫不在意。

“讓我想想,該怎么處置你比較好?”血巫微笑:“你也說說,喜歡什么死法?”

“我來滅魔!”凌青云的暴喝在血巫聽來簡直是笑話,但他還沒笑出來神情就凝固了。

他感覺到有一種至關(guān)重要的聯(lián)系斷了,那便是他屹立中樞,統(tǒng)御魔陣的力量,他更見到為自己源源不絕煉化魂光的磨盤破碎,有一座更大,氣勢恢宏的漩渦緩緩旋轉(zhuǎn),猶如銀河懸臂,吸攝所有魂光、靈氣與萬千靈魂形成一曲永恒旋律。

“不!”血巫怒吼,他看清了,有一本無字之書在凌青云頭頂懸立,吞盡靈光!

這是什么?血巫盛怒,這是他的造化,他苦心積慮百年求取的機(jī)緣,怎容他人染指?他想要鎮(zhèn)殺少年,卻駭然發(fā)現(xiàn)道道鎖鏈將自身禁錮,令他動彈不得!

“魔陣逆轉(zhuǎn)了?”血巫滿眼不可思議并發(fā)出怒吼,這可是他花費(fèi)百年歲月打造的,專為自己更上一層樓而建立的領(lǐng)域,如今竟反戈一擊,將他死死禁錮?

“血巫,伏誅吧。”凌青云冷冷地看著歇斯底里的血巫,劍耀寒光。

“就算我動彈不得,你一個金身境也想殺我?”血巫冷笑:“這點(diǎn)束縛,隨手就能掙破,等著吧,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凌青云沒有回答,他只是刺出一劍,傾盡全力的一劍,燃燒潛能的一劍,醞釀無窮殺意的一劍,將他一生積累融匯的滅魔之劍!

劍如流星,照耀天地,但血巫只是冷笑,這一劍確實(shí)很強(qiáng),根本不像是初入金身境的少年所能發(fā)出,倚仗此劍足可在金身境所向披靡,甚至攻伐靈華境,但這一劍卻傷不了他,哪怕攻擊要害都未必能刺穿他的眼球,就算真能傷他,那點(diǎn)傷勢也會被他強(qiáng)悍的生命力輕易修復(fù)。

“就憑這點(diǎn)力量也想……什么?”血巫的嘲諷還未說完便化作驚呼,他見到劍上浮現(xiàn)蒙蒙白光,他見到萬靈在劍側(cè)環(huán)繞,他更感受到一股匪夷所思的力量伴著劍光來襲,這絕不是金身境所能爆發(fā)的力量,倒像來自森林,來自天地,來自上蒼的威怒!

無邊血霧在光中消融,一道道靈魂在怒吼,爆發(fā)出千軍萬馬不可比的純粹力量,冥冥中的聲音在祈禱,增添神圣耀世之光,劍化流星,刺破魔淵!

這是功德,這是靈魂,這是信仰,這是眾生的祈愿,也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區(qū)區(qū)金身境,怎么可能!?”血巫不甘怒吼,他不能接受這種結(jié)局,他躲過了天行強(qiáng)者的聯(lián)手圍剿,他隱忍百年積蓄力量,他只差一步就將踏足山河,怎能忍受被一名金身境斬殺?

古劍帶著強(qiáng)烈的不甘撕裂桎梏,卻沒能擋住那勢如流星的白色劍光。

像凈世的圣光也似天罰的劫雷,茫茫白光穿透了血巫的身軀,也淹沒了魔陣中樞的島嶼。

漆黑的穹頂開裂,灑下熾盛而明亮的正午日光,魔氣、怨念乃至罪孽在這光芒中如冰雪消融。

“不……”在這魔氣消融的光芒中,血巫低吼著,看著胸口的傷痕充滿不解與不甘,他的聲音帶著無盡怨恨與殺意,亦在光中消融。

緊握邪劍,理應(yīng)不滅的天行魔軀緩緩倒下,沉入血海,與罪孽同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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