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藏書閣羞辱
天門一戰(zhàn)結(jié)束,楊和沒有看楊天一眼,帶著楊塵和弟子們走了。楊從正深深吸了一口氣,扶著張尚云兩人相視只有苦笑,誰都沒有想到楊塵能夠活著回來。幾位天門的長老也蘇醒過來,爬出了那個刀砸出的坑,抬著楊天進(jìn)了殿。秦化等精英弟子從震驚中醒悟,一切都結(jié)束了嗎?這真是一場噩夢,顏棟望著殿門前的血,久久無言。楊流也走了,回流門,他甚至不想在這里待一刻,楊和太恐怖了,和門的昌盛勢不可擋,他也得早做準(zhǔn)備。
“二弟,老大這次是毀了,看來那件事還得著落在老二身上……”楊從正在張尚云的耳邊低語,張尚云拖著疲憊的身軀,點了點頭,這么多年的兄弟,他豈能猜不透楊從正的心思,可現(xiàn)在都晚了。
夜總是來得那么快,那間房屋里又只剩楊和一家三口,他今天做了豐盛的飯菜,很難想象這個渾身油味的男人就是白天獨闖天門,殺得血流成河的和門門主。他的臉上一直蕩漾著笑容,楊塵坐在桌子旁,幸福的享受著,襁褓里的小楊柳不時探出頭來,咬著手指,可愛的看著。楊塵摸摸她的頭,將一小塊豆腐放在她嘴里,吮吸了幾口,豆腐就下了肚,還一副不滿足的樣子。
“小楊柳,你是女孩,吃這么多擔(dān)心以后嫁不出去……”楊塵說著逗笑的話,楊和也不禁開他的玩笑。
“塵兒,你說小楊柳以后嫁不出去,為父害怕娶不到老婆呢!”原本小楊柳聽到楊塵的話嘴巴撅得老高,一聽楊和的話,向著楊塵做了個鬼臉。
屋里的燭光很暖,氣氛更暖,屋外的雪漸漸小了,月光很亮,照在潔白的雪上,散發(fā)著它特有的芳華,訴說著這人世間最幸福快樂的事。
“塵兒,你在鬼澗下面都經(jīng)歷了什么,和為父說說吧……“晚飯吃完,楊和問出了這個問題,其實每個知道楊塵跌入鬼澗的人都帶著這樣的疑問,不過楊和問了,楊塵一定會回答。
他將掉下鬼澗和偶遇陸羽的事說給了自己的父親聽,當(dāng)說到陸羽幫忙開脈時,楊和一陣激動,粗大的手放在楊塵的肩上,楊塵感到一股暖流浸潤了心田,而楊和的眉宇間的興奮越來越明顯。
“塵兒,你體內(nèi)的十脈果然全開了,可以為父的修為也看不清開的是什么脈,只能隱隱感覺,那位陸羽前輩真是個高人,你這次是因禍得福了!”楊和好久沒這么開心過了,心里想著,鈴兒,我們的兒子怎會是廢柴,他日定有龍騰之日。
當(dāng)楊和探摸楊塵體內(nèi)真元時,他不是寬慰,而是震驚了,“塵兒,你的真元如此雄厚,就算是虛空境的高手也不過如此!”他說的倒不是假話,楊塵開的是奇經(jīng)八脈和天地二脈,古未有之,若是換作一般的脈,論真元而言,楊塵早已進(jìn)入虛空之境了!
“因為脈的特殊,塵兒的真實境界是才一方化脈境……”楊塵說得有些靦腆,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讓楊和第一次有打兒子的沖動。
“你小子,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僅僅七天就從沒開脈到一方化脈境,說出來估計沒人信,為父進(jìn)入化脈境時也已經(jīng)十二歲了,當(dāng)時在宗門內(nèi)產(chǎn)生了不小的影響,六歲就入化脈,真是……”楊和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在他眼里,他的兒子是不平凡的,只是缺少機(jī)遇,如今機(jī)遇來的這樣的及時。
“看來我還真是挺幸運的”楊塵摸摸鼻子,這才知道化脈境意味著什么。
“好,我楊和有你這樣的兒子,上天待我不薄,不過如今你雖然到了化脈境,對修武的一些知識尚未了解透徹,今夜我就將一些給你聽!”
楊塵正色起來,的確,陸羽那個層次太高,關(guān)于修武的基礎(chǔ)沒有很好的講解,而這方面,楊和無疑要深刻許多。奇特的是,說到這里,小楊柳也露出一副想要聽的姿態(tài)。
“修武者,必先開十脈,而這十脈因人而異,有的天賦異稟之人開的脈極為驚奇,可以容納更多的真元,塵兒你就是這一類,連為父都看不出來你開的是什么脈。開脈之后就是列氣之境,列氣境主要是吸收天地的真元,灌注于十脈,當(dāng)十脈開始融合時,你就到了化脈境。化脈境就是化脈,將十脈融為一體,成為虛空,進(jìn)入虛空境。虛空境開體,是為了融靈境做準(zhǔn)備,進(jìn)入融靈境除了要真元之外,還需融一件器,融器之靈的融靈境。至于融靈境后的血海境,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是一個轉(zhuǎn)換氣血的過程……“
原來修武的境界是這樣的,楊塵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他以前在書上也看到過,只是沒有這么詳細(xì),現(xiàn)在他自己到了化脈境,體會更深。
“塵兒,修武者器是不可少的,焚天國以刀為尊,為父的血屠狂刀是八階靈器,配上血屠三式,一般的一方融靈境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有時候境界的高低不是勝負(fù)的唯一,我看你好像還沒有趁手的刀,我這里倒是有一件!”說完,楊天從里屋拿出一把灰塵很厚的刀,一看就有很多年沒用了。
“這是一把六階靈器,名為天野,為父沒得到血屠狂刀時就用的它,此刀重三十六斤,正好煉體之用,今后就屬于你了!”楊和將刀扔給了楊塵,楊塵拿著這個比他人還大的刀,一入手,果然重。這是父親給他的,在開始修武的時候也不能將劍暴露出來,對他來說恰逢其時。
“為父的刀法不是很多,明天你去一趟藏書閣,去那里找你想要的!”楊和從懷里掏出一塊木牌,寫著“二”字,刻著流云刀宗的式樣,這是進(jìn)入藏書閣二層樓的牌子每一個到了化脈境的弟子都會有。
“是,塵兒明天就去看看”對于流云刀宗的藏書閣,楊塵還是有著期待的。
夜已深,一襲對話結(jié)束,楊和躺在床上一會兒就笑了,怎么都睡不著,同樣睡不著的還有楊塵,盤坐在榻上,體內(nèi)的真元流轉(zhuǎn)腦海里流轉(zhuǎn)的是辟雷煉體的功法,這功法十分神奇,分為九重,楊塵看的就是第一重,體似金剛!按照記載的心法,楊塵將真元運到周身淬煉,一絲絲麻麻的感覺傳來,接著全身通泰,可以明顯的看到他的手臂上閃著一層光澤。
“這第一層倒是不難練,已到了小成的境界,在運行幾次,就算徹底練成了”楊塵心里想到,隨著身上的光澤加深,已然有了那種金剛之意,等到東方的太陽微微升起時,楊塵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看著油光锃亮的皮膚,很是滿意,心念一動,又恢復(fù)了光滑。一夜沒睡,他卻沒有任何的疲憊,想起父親昨晚的話,今天是要去藏書閣看看的。
藏書閣位于宗門大殿的后方,常年都有高手把守,沒有木牌是根本進(jìn)不去的。楊塵走在通往藏書閣的路上,一路上對他指指點點的弟子不少,大都討論他是怎么從鬼澗逃出來的,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當(dāng)面問他,畢竟楊和的威懾太大。走到藏書閣的門前,藏書閣一共有四層,顯得很古樸,既有書香的氣息,也有厚重感。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不少,一個五十多歲的***在門前,凡是進(jìn)入藏書閣的人都要出示木牌。
楊塵拿出了木牌,那個男人一愣,仔細(xì)的打量著他,“你是和門主的兒子?”語氣中有著質(zhì)疑和不屑,誰都知道和門主的兒子楊塵不能修武,到藏書閣一定是楊和私自發(fā)放了木牌。由于聽說了昨天的事,他也不敢造次。
“是,我也是和門最小的弟子!”楊塵聽出了他話里的不屑,強(qiáng)調(diào)他是和門的弟子,有資格拿這塊木牌。
男人目露厭惡的表情不過一閃而沒,說道:“你可以進(jìn)去,但不要上二層樓,在一層樓轉(zhuǎn)轉(zhuǎn)就可以了!”他把木牌丟給了楊塵,楊塵沒有說話,眼神陰沉了些,然后進(jìn)了藏書閣。
藏書閣的一層很大,書籍琳瑯滿目,來這里的都是比較年輕,在列氣境的弟子,楊塵漫步在其間,隨手翻了幾本,多數(shù)是講修武注意的,也有不少靈級五階以下的功法,如穿楊刀,飛狐刀之類的,楊塵都沒有興趣。仔細(xì)的看了一本霸魔拳,拳法他會的只有最簡單的虎拳霸魔拳霸道,對于煉體有好處。
不知不覺間,楊塵走到了二層的入口處,遲疑了一下,就要向上走,一道囂張至極的聲音拉住了他。
“楊塵,原來是你,你這種廢物還能來藏書閣,真是可笑!”楊塵不用回頭,就知道說這話的是誰,楊騰,楊天的兒子,也是以前他的噩夢。果然,楊騰一臉的怨毒之色,后面跟著楊飛和楊婷,也都不善的看著他。
“怎么,有事?”楊塵轉(zhuǎn)過身,假裝狐疑,在楊騰看來這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他憑什么這么狂,就因為他有個好爹,想到這兒,楊騰就滿肚子怒火,如今楊天躺在床上,成了廢人,天門的勢力一落千丈,都是眼前這個人害的,楊騰怎會不怒?
“什么叫有事,你是作弊進(jìn)來的,快滾出去!”楊騰大叫,楊飛在后面附和,楊婷撇著嘴,顯得不樂意。楊騰的叫聲引來了在第一層的弟子,紛紛圍了過來,饒有興致的看著,也有和門長老的下的弟子跑出去喊人,生怕楊塵要吃虧。
掃視了一圈,楊塵冷漠地說道:“我有木牌,何談作弊之說!”
“木牌,在哪里,拿出來我看看!”楊騰是擺明了挑釁,就算楊塵拿出木牌,他也會說是假的。看破了楊騰的心思,楊塵嗤笑,沒有回答。
“沒有,那就滾出去,難不成還要我來請你?”楊騰露出了殘忍之意,你的父親廢了我的父親,我就打殘你,爺爺是不會讓我死的。篤定了這種心思,楊騰沒有了忌憚。
“楊塵,我說你還是乖乖出去吧,免得讓騰哥哥出手,丟了你父親的面子!”楊飛煽風(fēng)點火,可這一句卻將楊塵徹底激怒。
“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請我出去!”
門口的那個守護(hù)藏書閣的男人當(dāng)然注意到了,輕視的看著,喃喃道:“教訓(xùn)教訓(xùn)你也好,省得每天憑借著你老子的氣焰囂張!”
“哼,楊塵,你找死!”楊騰三方列氣境的修為爆發(fā),頗有幾分氣勢,一拳打了過去,若是被打?qū)崳瑮顗m的骨頭又得斷了,但這次會嗎?
楊騰的拳剛出,一聲凄慘的叫聲響徹了整個藏書閣一層樓,讓所有的人倒吸了一口氣,待看清情況,一個個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仿佛是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
慘叫的不是楊塵,而是楊騰,他出拳的那只手臂以一種奇異的弧度彎曲,那道清脆的斷裂聲很少有人聽到。楊騰的臉完全變成了豬肝色,身體抖動不停,一旁的楊飛和楊婷一下子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