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驅鬼師
朦朦朧朧中有亮光照進我的眼里,我猛地睜開眼,活動活動酸痛的四肢,骨骼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響,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發(fā)現(xiàn)這兒只有我一個人,其余三人都不知所蹤。
靠,什么鬼地方,難道這就是那個鬼的老窩?腳踩的地面松松軟軟,踩上去像是鋪了一層羊毛毯,卻又帶些粘性,若不是掉了不少落葉,恐怕寸步難行。我打量著四周,滿目都是青蔥的樹木,枝葉繁茂,盤根結枝,高聳入云。
我狐疑的敲敲樹干,發(fā)出一陣悶響,是真的、不是幻像。仰頭望向天空,樹葉層層疊疊交錯在頭頂,根本一點看不到,空氣中全是濕氣,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地方一點陽光都沒有樹木還長得這么茂盛,它們都不用光合作用么?我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是第二天六點了,也就是說我昏迷了十幾個小時。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也不知道他們三個跑到哪兒去了,是和我一樣被送到一個孤零零的地方了么?
咕嚕嚕……
我摸了摸肚子,餓了。不管了,民以食為天,先吃。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架起鍋放上水開始生活,左右這地方樹枝這么多,不用來生火不是浪費么。
我吹著口哨看著散發(fā)著熱氣的水,開了、加一袋泡面、一支火腿、一個雞蛋,再加點調料,用筷子攪拌著,突然想到所有吃的都在我這兒,那三個人豈不是要餓扁了,哈哈哈,想著想著不禁得意的仰天長笑。
“嗯…好吃好吃…好吃…嗯…再來點…”
廢話,我當然知道好吃。嗯?!誰!?
眼前空無一人,別說人了,連一絲風都沒有。鍋里的泡面卻像排成一列列如流水一般流向左邊的半空,然后就像內流河斷流一樣驟然消失在空氣中,
靠、搶老子的面!
我抄起筷子,對準左邊就是一叉!被吸到半空中的面斷了節(jié)落回鍋里,同時筷子也叉了個空,我瞪著那個地方,奈何自己沒有長一雙火眼金睛。右邊的空氣里傳來偷面賊嘻嘻的笑聲,“嘻嘻……再來點嘛…好吃好吃…”
吃你妹啊!老子還沒吃呢!我毫不猶豫的循聲回手往左,卻又撲了個空。這下偷面賊更得意了,“嘻嘻…你打不到我…嘻嘻…我還要…”說著就見鍋里為數(shù)不多的面又向空中流去,我就這么眼睜睜看著煮了半天的面沒了,還連是誰吃的都不知道!
“算你狠!老子再煮!”我狠狠的朝那個地方瞪了一眼。咬牙切齒的再掏出一包泡面,換了水再煮,我才不吃它的口水。水漸漸開了,我心底暗暗偷笑,看我怎么整你。
咕嚕、咕嚕…不斷吞口水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著,我頭也沒抬,繼續(xù)專心的煮面,放點朝天椒、再放點朝天椒、再放點朝天椒…嘿嘿…
煮的差不多了之后,我用筷子挑了一點假裝往嘴里送還沒放到嘴里,鍋被猛地端來,一把傾向一張我看不見的嘴里,我微微一笑,放下筷子,拿出餅干閑閑的吃了起來,等著看好戲了。
“啊!好疼!好疼!疼死我了!”鐵鍋噔的掉到地上,一點塵土也沒濺起,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哭聲,一個一米出頭的小男孩哭喪著一張臉出現(xiàn)在對面,“壞人!壞人!疼死我了!”他一張臉俊俏可愛,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手,嘴被辣得通紅而而而而微微發(fā)腫,握著拳頭擦著眼淚,“嗚嗚嗚…”
我一口餅干噎在了喉嚨,怎么是個小孩子?眼看著他越哭越猛,似乎都快哭得抽過去了,我連忙走上前去遞給他一瓶水,“別哭了!給你,喝了就不疼了!”他睜著眼淚汪汪的眼懷疑的望著我,我連忙擺出最和藹的笑容,“喝吧,喝了就不疼了。”他退后幾步,“你騙人!壞人!嗚嗚嗚…”我咬咬牙,“算我怕你了!”仰頭狠狠喝了一大口,“這下你該信了吧?”他將信將疑的接過水,試探的喝了一小口,發(fā)現(xiàn)沒問題,就連忙再喝,直喝到見底,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我還要!”
我舒了口氣,祖宗!總算不哭了!
這小屁孩連續(xù)喝了三瓶水,我看著他小小的身子,沒想到那肚子里面居然能裝那么多。他眨吧眨吧著眼,指著鐵鍋,糯聲糯氣的說得鏗鏘,“我還要!”我打了個哈欠,把吃完的餅干袋放回乾坤袋中,拿出水來喝。小屁孩看我不理他,哇的一聲響徹山林,“壞人!我要吃面!嗚嗚嗚…”“你別哭了行不行?”“我要吃!”小屁孩相當堅定,大有我不照做就哭死給我看的意味。我暗暗磨牙,如果他是個大人的模樣,看我不揍死他!
但眼下……我還是照做吧。
終于他吃的心滿意足了,打了一個飽嗝,伸出兩支胳膊,“背我!”我把一地狼籍收拾好,捏捏他粉嫩的臉龐,嘿嘿笑了兩聲,“自己走!”他癟癟嘴,立刻就要放聲大哭,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再哭、我就不給你煮面了!不信你試試!”他嘟了嘟嘴,還是乖乖的收起眼淚。我得意的歪歪嘴,哼、小屁孩,和我斗!
望不到邊際的樹林里寂靜無聲,我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小屁孩開始還中規(guī)中矩的走路,到后來就直接飄在半空中了。他一雙眼睛不停的打量我,“壞人!你是怎么進來的?”怎么進來的,大概就是燕炆煜那些奇奇怪怪的手勢,還有那非要我捧的蠟燭吧。我用眼睛的余光瞄著他,沒有說話。有溫度的身子、臉色粉紅、還吃東西,不是鬼魂,那是什么?樹妖?想來是了,我望了望不知走了多久還沒個頭的樹林,堅定了這個信念。我停下來歇氣,小屁孩蹦到我面前,“壞人!你為什么不回答我!”我用食指戳戳他的額頭,滿意的看到上面留下淡淡的紅印,“小屁孩,叫哥!”小屁孩撅撅嘴,“我都活了幾百年了,才不叫你哥!”我樂了,樹妖活了幾百年才有意識,而后才會化形,看他這副身板不過剛化形而已,按人類的年齡來算就是個吃奶的小屁孩,“不叫哥不給你面吃。”我祭出了殺手锏。他嘟著嘴瞪我,我晃晃悠悠,“不叫是吧?那我走了。”說著拔腿要走,他連忙抓住我的衣袖,委委屈屈的嘟囔,“哥…”我回過身摸摸他的腦袋,頭發(fā)長得不錯嘛,水土挺好,“這不就對了,對了,你叫什么?”
小屁孩得意的揚揚頭,“小木!”我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我靠…這名字有什么好得意的、有哪棵樹不叫木了?算了算了,這不是重點。“小木,你還有看見其他人么?”小木咬了咬嘴唇,歪著腦袋看我,“人?我沒有見過其他人,就見過你。”我拿出一根火腿在他面前晃晃,“你要是幫我找到他們的話,我就把這個給你。”說著不禁自慚了一把,居然誘拐小孩子。小木吞了吞口水,眼巴巴的看著火腿,“我沒有見過,就不可以吃么?我想吃。”我看著他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好像隨時都要哭出來一般,搞得像我欺負小屁孩了,“算了算了,還是我自己找吧,諾、給你。”
小木立刻迅速的搶過火腿,幾下撕開放入口中,仿佛生怕我反悔。我搖搖頭撥開樹枝繼續(xù)往前走,“說了給你就不會反悔了,怕個什么。”小木幾口吃完,抹抹嘴,“我還要。”
我腳下一個踉蹌,感情這就是個吃貨!小木是個什么妖精? 他真的是樹妖么? 他纏著燕向沙又有什么目的? 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吃? 你相信么? 反正……我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