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驅(qū)鬼師
就在我牙咬切齒的同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在這片虛茫的空間中猶如石破天驚,“別慌,主動和她說話。”
燕炆煜?聽到這個聲音,我心里安定下來。想了想,盡管以往的夢境里面我都無法開口,但他說能說話就一定能。為了以后能安穩(wěn)的睡個好覺,我就姑且試試。
“向沙……”白衣女子滿含哀怨,美麗的瞳孔像是要滴出水。“嗨,呃、你好啊。”我主動開了口,誒,還真能說話,“你找我有事?有什么心愿你就說唄。”“向沙……你終于肯理我了。”女子臉上閃過一種勉強(qiáng)可稱之為欣喜若狂的東西。“嗯……你先告訴我找我有什么事吧……,”我有氣無力的回答,聽她的意思好像是我不肯理她,可事實(shí)明明就是我不能開口,“大姐,我已經(jīng)半個月沒睡好覺了,你就不能饒了我么?”“饒了你……誰又來饒了我呢?罷罷罷,你若是不愿見我我走就是了。”我雙手作揖,“那感情好啊,多謝多謝。”
話還沒說完,白衣又變成了紅衣,溫婉的面容也變得猙獰,“想要我走,沒那么容易!你們燕家子孫從你開始,一個都逃不掉!”
我無奈的歪歪頭,這貨該不是剛才那個白衣女子換了身衣服來耍我吧?可是不對,她們身上的氣息完全不同,白衣雖然哀怨卻從未有令人害怕的感覺,只覺得同情。而紅衣卻充滿了戾氣,滿臉猙獰。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絕對不是同一個人。這年代,連鬼也流行精分?
“那你要怎么樣,你想干嘛啊你倒是說啊!”
“哈哈哈……你就好好等死吧!我不會讓你們死得痛快的!”
我真是被她給打敗了,翻來覆去就這幾句話,也沒點(diǎn)新意。煙霧越聚越濃,空氣中的氣體慢慢稀薄到無法呼吸,“燕炆煜!你小子還不快點(diǎn)!”呼吸驟然一松,窒息的感覺消失不見,終于能睜開眼了。
燕炆煜盤著腿坐在我床邊,手上還比劃著怪異的姿勢。“你做什么?裝大神啊?”一覺又沒睡好,我不禁有些不爽,原以為搶了老頭的符咒的沒事了,沒想到……
燕炆煜掀起眼皮來,“你還得再入夢一次,找白衣女子說話,記住,要盡量安撫住她,套她的話。”
我驚了一驚,這家伙這么神,連我夢到什么都知道。“你看得到我的夢境?”
他嗤笑了一聲,“入夢而已,有何難。”
我……我勒個去。得,就我沒用。丫的,還不是要靠我才能看到。
我又懶懶的躺下,在他冷冰冰的氣息下再次閉上雙眼。
“美女、我想你啊……美女,你快出來啊。”
場景瞬間轉(zhuǎn)變,煙霧再一次緩緩升起,白衣女子眸光柔得像水波,“向沙,你終于肯主動找我了……”
我最受不了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管是女鬼還是女人都一樣,連忙安撫道:“嗯,我很想你……誒,對了、你叫名字?”
她垂下眼,似乎有些失望,頓了幾秒才又抬眼看我,“殊鏡……你從前都叫我阿鏡……你怎么不記得了?”
我嘿嘿笑兩聲,“我記得,怎么不記得,只是突然想不起來了,你這一說我又想起來了。”
我嘴上說著,心里卻開始泛寒。殊鏡,燕家子孫有誰不知道她,從小長輩們就說要走正道,不要像殊家的她那樣與邪魔歪道為伍。她是兩千多年前捉妖世家殊家長女,天資聰穎卻誤入邪道,最終被燕家內(nèi)定下任家主燕向沙給滅了,準(zhǔn)確的說,是兩人同歸于盡了。只是……她為什么還沒入輪回道?
沒錯,那一代內(nèi)定的家主就叫燕向沙,和我同名同姓同宗。為什么取這個名字,還不是我那老爹希望我將來成為一個和他一樣的英雄人物,被族人流傳千年。
想來她會找上我無非就是我和燕向沙名字一模一樣又都是燕家人罷了,嗯……更或許那一代的燕向沙和我長得一樣,看來我的帥真是流傳千古啊。
“阿鏡,你天天找我是有什么心愿么?”姑且不管她為什么沒入輪回了,那不是我該管的事。現(xiàn)下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搞清楚那個紅衣殊鏡說的額只剩兩年是什么意思。
“向沙……再有兩年一切都成定局……”殊鏡似乎欲言又止。兩年、又是兩年,我突然有點(diǎn)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莫非兩年后真有什么大劫?
“阿鏡,那有何辦法能解決呢?”我迫不及待的問。殊鏡眼神飄飄的看向別處,“只要燕家把我的封印解了便可。”
封印?殊鏡被燕家給封印了?我吃了一驚,雖說當(dāng)時燕向沙是和殊鏡同歸于盡了,但也不至于還要封印她的魂魄讓她不得轉(zhuǎn)世,這也太狠了吧、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只是她既然是殊鏡,怎么會用看情人一般的眼神看我?按理說,她應(yīng)該恨我才對的。
“封印?要怎么解?在哪解?”我直直的看著她。殊鏡又用那種哀怨的眼神看著我,“我如何能知?兩千多年來我一直被困在封印之中,不過近日封印稍有松動才有幸入你夢,見你一面。”
我真是抓狂了,這說得不清不楚的要我怎么做?怎么解不知道、在哪解也不知道。我皺皺眉還想問點(diǎn)什么,殊鏡的白衣漸漸又染上紅色,白皙的芙蓉面竟一點(diǎn)點(diǎn)變成枯骨,森森的笑,“我不會告訴你的!哈哈哈,乖乖等死!”
紅衣殊鏡又出現(xiàn)了,在她還沒有發(fā)飆之前,燕炆煜直接把我從夢里拖了出來,“看來情況有點(diǎn)棘手。”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叫“有點(diǎn)棘手”,現(xiàn)在什么線索都沒有要怎么解決?“喂,這下怎么辦啊?那你不是一向很有辦法么?”
燕炆煜卻沒回答我,手里遞過來一樣?xùn)|西,轉(zhuǎn)身就走,我詫異——喲、這小子還會送我禮物了。埋頭一看,靠、老頭給的符什么時候到他手上去了?怪不得殊鏡還能入我夢里來,這家伙不聲不響的就捉弄我,我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燕炆煜、你這個千人斬的!”我捏著符紙,還是決定回祖宅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陰沉沉的地下室,我一手拿著電筒,一手翻著那些古老的書,燕家的藏書室里記載了從古至今發(fā)生的大事。但是有關(guān)殊鏡的,我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才找到一本,也只有一本。
還是我小時候看過的那個故事,書載:燕向沙,燕氏第三十六代傳人,性高潔、聰穎,資質(zhì)佳。年十歲,可引三道天雷……殊鏡,殊家長女,人贊曰明珠仙子,天資絕,然,后友妖魔。燕向沙為救天下蒼生,以己為引,誘妖女同滅,天下皆悲。
有關(guān)殊鏡的文字記載,只有短短幾句話,而她的死因更是離奇——一個好好的世家長女,生來就被教導(dǎo)以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又怎么會與妖魔為伍?既然與妖魔為伍,又為什么會被燕向沙以一人之力便死無葬身之地?
我靜靜的坐在地板上,地面的涼氣傳到我身上,不禁打了個寒顫,突然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對了!還有殊家!當(dāng)年殊鏡與燕向沙的事情之后,兩家早已絕交,殊家更是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隨后雖然不時有殊家消息,只是兩家早已不走動,故而是燕家無心去尋罷了。不過要想找到也不是難事,畢竟也是一個大家族,怎么可能就此湮滅。
想到這兒,我從地上翻起來,找到那本書——《招魂術(shù)》。我以前也有看過,不過那時看得馬馬虎虎,但也知道些大概,再一次重溫,細(xì)細(xì)的將書中的內(nèi)容記在心里。舒了一口氣,走出地下室。
老頭在大門等著,見我出來問,“找到了嗎?”我苦笑兩聲,“就兩句話,模模糊糊的。”老頭笑著拍拍我的肩,“別愁眉苦臉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想了想,討好的笑兩聲,“老頭……你看我現(xiàn)在憔悴得小鬼都能近身了,給我點(diǎn)你的寶貝防防身啦。”老頭眉毛倒豎,“上次不是給你個定魂符了,還要什么?”我抱著老頭的手臂就差搖尾巴了,“嘿嘿……不多,把你那些個乾坤袋挑個最小的給我唄。”老頭把手一抽,“不行!”
“給我個唄。”
“不行!”
“給我個唄……”
“不給!!”
我摸摸下巴,難道要用上終極絕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