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驅鬼師
來人一襲暗紅色長裙,鑲著金邊,間或穿插幾顆光芒潤澤的珍珠。上身披著一個薄薄的披風,頭上戴頂金冠,跟著她的走動,金冠上小珍珠穿成的流蘇前后擺動,十分雍容華貴。她的面容聲音我再熟悉不過,可是她看我的眼神,卻是全然陌生。我口中蓄勢待發的兩個字,咽回了喉嚨里,有點發澀。
她步履優雅的從后殿走出,走到四只眼身邊,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柔聲道:“臣妾見過大王。”
臣妾!?我去!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最炫復古風么?
眼前的女子,雖說裝扮、步態、神色都是陌生的,可是那張臉、那個嗓音,實實在在都是殊心無疑!我不過昏迷了一陣,她怎么就成了四只眼的老婆了?!老天、你是看我過的不順,覺得挺好玩么?
“愛妃快快請起,到本王身邊來。”四只眼滿臉笑意,眼中全是喜悅,就差沒像條哈巴狗一樣的撲上去了。
殊心笑著直起身子,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走到四只眼的金色寶座上,輕輕靠在他懷里,四只眼也一副笑吟吟的模樣。
好!真他媽好!好一幅郎才女貌圖!其實我真想罵一聲狗男女,但是話到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口。殊心現在這個模樣,會不會是中毒的后遺癥呢?我絕不相信,她會莫名其妙的投奔四只眼的懷抱。
四只眼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些僵住不知如何是好的侍衛,問道:“愛妃,你為何要本王慢著?你可知道,本王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不知有多久了,日思夜想的就是將這惡賊千刀萬剮,方可解我心頭之恨!這千百年來,本王頂著這樣一副面容處處被人嘲笑,你為何還要阻止本王?”
殊心抿唇一笑,道:“大王真是糊涂了。這么多年你都等過來了,再多等一會兒又何妨?臣妾既叫大王您慢著,自然有臣妾的道理。”
四只眼興味起了,笑道:“哦?有何道理?說來聽聽?!?
殊心眼睛在我身上瞄了一眼,眸中閃過一道異光,“大王的眼睛就是被這奸人所害,才成了如今這幅模樣。既然如此,大王何不叫他為大王恢復原狀?”
四只眼嘆了口氣,“若能恢復原狀,本王早就做了,依本王的法力,難道還不如這個惡賊?只是本王這傷口,時日已久,若要完全復原,還須得海國雪山之上的千年靈果,才可得嘗所愿。”
殊心眨了眨眼,“既然大王早知有此一物可解大王之憂,何不早日去取呢?”
四只眼臉色微沉,“本王何嘗不想…只是那靈果千年才成熟一次,上一次本王去晚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而若要等到下一次的開花結果,還要再等兩百年?!?
我聽得心里一沉,原想要是還有那個什么靈果,我起碼還可以和他討價還價。結果這玩意兒還要再等兩百年,那時候我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一點了。
殊心臉上帶著憂愁之色,“那豈不是說…大王你還要被別人恥笑兩百年?”
四只眼哈哈一笑,伸手將殊心攬得更近,“這有什么,更多的時候本王都等過來了,還怕這區區兩百年嗎?何況現在有愛妃的陪伴,別說兩百年、就是再等兩千年,那也不過是彈指間!”
我呸!笑就笑吧,抱那么緊干嘛?磁共振?。?!
殊心臉色一紅,一臉羞澀,“大王說的再對不過了?!?
我真想沖上去一巴掌打醒她,中什么邪了這是?!看得我撓心撓肺的,就差沒吐血了。
“上面那家伙,我不管你是什么來頭,奪人所好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你小心點,免得一個雷劈下來,直接將你四只眼打碎成八只!”
四只眼輕蔑的看著我,“奪人所好?本王還不屑如此,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不信你問問她?”
我雙眼死死盯著殊心,想從她臉上看出一點端倪,“我要聽你親口說,看著我的眼睛親口說!”
殊心從他懷里抬起頭,眼角微挑,從來都是素顏的臉,此時卻畫上了濃濃的眼影,在那眉峰一挑間更顯嫵媚。
“呵呵,你想聽我說什么?你這么沒用,連大王身邊的小小侍衛都打不過,我為何還要跟著你?人往高處走,我自然也是這樣的。何況你這么用心險惡的人,居然毀了大王的絕世容貌,我為何還要與你在一起?我還要好好感謝那個弄斷繩子的人,若不是他,我怎么會掉到海底,怎么會遇上大王,又怎么會當上王后?早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預示了我們的結局。你、注定被我一腳踢開!”
一席話說得有條有理,我卻想一腳踹醒她。丫的,你是第一天認識我么?我是什么樣的人還用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人來說?我又轉念一想,這人真是殊心么?如果她不是,又怎么會知道我們的過去?如果她是,就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也不該是這樣的語氣、神態!
“我還有幾句話要問你,不然我死不瞑目?!蔽伊⒖探涌诘溃澳阍浾f過,會告訴我如何解開封印,那么在臨死之前,我想做個明白鬼?!?
說完這話,我屏住呼吸等著她的答案。事實上,殊心從未和我說過要如何解除封印,我也從沒問過她,因為我覺得這種事連殊放都不知道,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此時拋出這個問題,就是想試她一試,看看她到底是真是假,是中了什么迷魂術,還是在我眼前演戲。如果她是在演戲,我只能承認,她絕對是影后的料。
殊心微微一笑,正要開口,卻被四只眼打斷,“誰說要殺你了?本王有這么說過么?”
你妹!老子稀罕你來回答?。课曳藗€白眼,“你不知道在別人說話的時候打斷是很沒禮貌的嗎?你丫出生的時候是不是只長外貌,禮貌全丟光了?”
“大膽狂徒,膽敢對我們大王出言不遜,掌嘴!”
掌風迅速襲來,我左右環伺的都是四只眼的人,怎么都躲不掉。光聽這掌風的聲音我就知道,這一掌要是挨實了,我的左耳也就廢了。
一顆珍珠速度更快的擊中侍衛的手掌,力度之大打得他手心一歪,從我臉邊擦了過去,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侍衛“咦”了一聲,四處尋找,只找到一顆珍珠,卻沒找到發射珍珠的人。
四只眼見此,眉毛一皺,喝道:“再打!”
侍衛不敢遲疑,立刻又打,結果還是一樣,只找得到珍珠找不到人。
是誰在暗中幫我?我苦思冥想。
燕炆煜?不對,他應該還在殊家,就算察覺到我不見了,也來不了這么快,找也得找段時間吧。再說,他要是來了,應該會直接闖進這大殿中噼里啪啦放一堆火咒,哪會用這個珍珠偷偷摸摸來幫我。按他的性子,應該一邊站出來幫我,一邊狠狠的竭盡所能的挖苦我才對。
何塵?也不對,他既然和殊放達成協議了,就沒必要管我的死活了。
那還有誰?
還有誰會在這不知深淺不知險安的地方來救我?
我實在想不出來。
四只眼勃然大怒,站起身道:”沒用的東西!你們把他抓牢,本王親自來!”
那幾個本來已經稍稍放開我的侍衛聞言,又立刻緊緊拘著我,差點弄得我出不了氣。
四只眼大步走近我,從侍衛手中接過刀,獰笑道:“本來只是想先給你點小小的苦頭嘗嘗,既然你不識相,在暗地里?;ㄕ?,那就別怪本王心狠,先挖了你一雙招子!”
透著森森寒氣的刀刃,又一次接近我的眼睛。我的眼皮已經感受到了刺骨的冰涼,或許它其實并不冰涼,只是我心中寒意一片,才更顯森涼。
始終還是我太無能,才會在這種時候,只能束手就擒。若是我像燕炆煜那樣的話,又怎么會到這個地步?
我咬著牙,最后看了一眼殊心,她鮮紅的唇邊還掛著刺眼的微笑,我收回視線,閉上了眼。
突然之間一陣地動山搖,像是海底爆發了地震一般,整個大殿都在劇烈晃動!在這種強烈的眩暈感中,我只覺得自己身形一晃,然后四肢的束縛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長長的絲線盤在我腰間,線的那一端卻不知道牽在何處。
耳邊甚至還聽到那些侍衛驚慌的聲音,“人呢?!”隨之而來的是四只眼的一聲暴怒的咆哮,“追!”
腰間的細線不斷收回,速度極快而又方向極扭曲的拉著我前行,這條路上的植物茂密得驚人,都是比人還高的水草,也難為那人找了這樣一條路,雖然不斷有水草纏上來扯不掉,把我弄得跟個水生植物一般,但好歹也算是個掩護,加大追兵的追捕難度。
從那金光閃閃的大殿中出來之后,路線就十分蜿蜒曲折,即便是我一直在用心的記路線,也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往著哪個方向去了。
順著細線的拉扯,穿過茫茫的水草,我眼前出現的,赫然又是那座金光閃閃的宮殿!
我靠!這不是耍我嘛?標準的自投羅網!
突然一只手猛地伸過來,“快走!”
我抬頭,這一看、差點詫異得咬斷了舌頭,“怎么是你?!”寫了一個多月,經歷過卡文的時候,經歷過電腦卡死的時候,最近更是都在用手機來碼字。最初寫文,全憑一股熱情。時日一久,僅僅是自己的滿腔熱情是無法支撐我繼續寫下去,支撐我寫下去的是每天打開章節時看到的瀏覽數,謝謝各位的支持! 老話一句,明天本書上架,希望各位能夠繼續支持^^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