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本來無意繼續跟杜雅糾纏,是杜雅一而再再而三地前來挑釁,一想到當初蕭祁為了杜雅而逃婚,她的心里就傳來一陣細微的疼痛。
那股疼痛就算是過了四年的時間,還是像一根刺一樣深深地扎根在了心底,一旦拔出來就會鮮血淋漓。
得到了寧遠肯定的回復后,孟白心里松了一口氣,開始挑選著明天要穿的禮服。
衣帽間里有好幾套華美的禮服,孟白本來想要挑選一件火紅色的修身露肩窄裙,但是想到明天是別人的壽辰,她穿的太過奪目會有喧賓奪主之嫌,于是她就選了件白色的小洋裙,收腰的款式,底部的裙擺微微淌到地上,調皮又不失洋氣。
珠寶的話,她只選擇了一串溫潤的珍珠,配上她白里透紅的肌膚,襯托出了她身上高貴而溫婉的氣質。
想象著明天杜雅看到寧遠的表情,孟白撫摸著頸部的珍珠,眼里開始閃現出一絲期待。
翌日。
孟白很早就開始起床梳妝打扮了,從頭到腳都經過了精心的妝點后,孟白看著鏡子里煥然一新的自己,仿佛看到了四年前的自己。
那時候她就是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一臉期盼地等待著屬于她跟蕭祁的婚禮。
想到這里,孟白搖了搖頭,努力將腦海里的記憶抹去。
都已經過去了。
人要向前看,她不能沉浸在過去傷痛的回憶里自怨自艾,她要過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手機突來的鈴聲打斷了她的回憶,孟白提起裙擺走到一邊拿起了手機。
電話里傳來了寧遠好聽的聲音:“我已經到你小區門口了。”
“我也已經準備好了。”
半個小時后,車子在一棟五星級酒店的門口停了下來。
辦壽宴的主人公是c城有名的陳氏集團的老總,很多商界大佬都給他面子,紛紛前來祝壽,而孟白代表的就是孟氏集團。
此時酒店的露天花園里鮮花錦簇,商界精英跟集團老總還有眾位千金們各自穿著得體的西裝跟禮服,手里舉著紅酒跟別人寒暄交流。
寧遠家世不俗,有著良好的教養,只見他紳士地為孟白開了車門,掌心朝上,朝她伸出了手。
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孟白嘴角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將手放到了寧遠手里。
金童女玉般的兩人甫一出現,就迅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四年前蕭氏集團跟孟氏集團聯姻的消息,曾經也是c城的一段佳話,結果卻是那樣一個結局,孟白一夜之間從全城人羨慕的對象變成了一個笑柄,成為了人們飯后茶余的談資,那時候上流社會的那些名媛們都在背地里說她是被拋棄的可憐蟲。
而現在,被所有人同情憐憫嘲笑的對象,再一次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讓他們不由地有些驚詫。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自覺地落到了孟白身邊的寧遠身上,寧遠似無所覺,嘴角的溫淺的笑意始終沒有消散。
“我們過去吧。”
耳邊傳來寧遠低沉的聲音,孟白點頭,后背挺得筆直,露出了天鵝般纖細高貴的脖頸。
很快,眾人的目光就移開了,氣氛重新和緩了下來。
孟白始終挽住了寧遠的胳膊,視線裝作不經意地朝四處看去,等到察覺到一道犀利而刺眼的視線時,她頓了頓,終于對上了杜雅充滿嫉恨的眼。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孟白跟寧遠相互挽著的手上,眼里蘊藏著嫉妒、憤怒又仇恨的復雜神色。
杜雅雖然喜歡蕭祁,但寧遠比起蕭祁也沒有絲毫的遜色,當初她就是覺得寧遠家世外貌品行都很出色,才在心灰意冷之下答應了長輩跟寧氏集團聯姻。
因為寧氏集團的主力在國外,他們在國外舉行的婚禮,結婚的消息鮮有人知。
她跟寧遠只維持了一年的短暫婚姻就和平分手了,寧遠并不愛她,她也還是喜歡著蕭祁,離婚的過程很順利。
但并不代表她會希望看到自己的前夫跟她的情敵搞在一起。
杜雅主動走上前去,嘴角漾開一絲微笑,掠過孟白,朝著寧遠溫柔地微笑:“寧遠,真巧,會在這里看到你。”
寧遠笑笑,“我今天是作為孟白的男伴參加這個壽宴的。”
“哦,原來是這樣。”
見杜雅用一種略帶深意的目光看向自己,孟白眨了眨眼睛,露出無辜的表情。
畢竟有寧遠在場,杜雅也不好直接開撕,只是一想到蕭祁不過因為孟白的一句話,就不愿意出去這次的壽宴,她心里就一肚子火氣。
本來她還想借著這樣公開的場合,當中宣布跟蕭祁的訂婚的,到時候蕭祁騎虎難下,肯定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否認,她就可以趁此機會逼婚了。
原本好好的計劃,卻因為孟白的出現完全打亂了,杜雅怎么可能不氣。
“寧遠,我們去給今天的壽星公送禮吧?”孟白無視杜雅快要噴火的雙眼,朝寧遠淺笑。
“好啊。”
看著兩人手挽手從她眼前離開,杜雅一肚子火氣沒處發,直接端起紅酒一飲而盡。
孟白,我絕對不會讓你得到幸福,無論是蕭祁還是寧遠,都不會屬于你。
另一頭,江墨早就將對面發生的一切收入了眼底。
他沒有想到孟白會帶著寧遠一起來。
到底要不要將剛才看到的事告訴給蕭祁呢?
江墨嘴角勾起一絲邪笑,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給蕭祁打了一個電話。
彼時蕭祁正在辦公室里批閱文件,聽到電話鈴聲,他隨手接起了電話。
等到聽清楚了江墨在電話里說的內容后,他啪的一聲扔下了手里的鋼筆,一邊套上西裝外套,一邊對著江墨道:“我馬上就過來。”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跟助理吩咐了幾句后,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壽宴場所。
“諸位,很高興大家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參加陳某的壽宴,今天大家玩的開心啊。”陳總雖然五十了,但精神矍鑠,一副上流社會成功人士的做派。
壽星出來說了一番致辭后,舞會也徐徐拉開了帷幕。
寧遠轉身朝孟白做了一個標準的邀舞姿勢,孟白臉上綻開一抹雛菊般羞澀的笑容,微笑著將手遞了過去。
華爾茲悠揚的隱約緩緩流淌在了空氣中,孟白跟寧遠配合默契,熟練地懸著華爾茲舞步。
“你以前經常參加這種酒會嗎?”孟白不由地好奇問道。
她學過標準禮儀,能夠看出寧遠的一舉一動都經過良好的訓練。
“嗯,以前在國外的時候經常會陪父母去參加商業就會。”
孟白聽了更好奇了,“那你怎么來c成當一個普通的中醫啊?”
“興趣使然。”
“那你一定有一對很開明的父母。”
“呵呵。”
兩人一邊伴隨著優美的隱約跳舞,一邊愉快地攀談著,站在角落的杜雅眼里仿佛燃起了熊熊火焰,恨不得將舞池中央出盡風頭的孟白燒成窟窿
就在她快被嫉妒沖昏頭腦的時候,余光中看到了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她眼睛一亮,隔著人潮沖那道身影喊道:“蕭祁,蕭祁。”
音樂聲蓋過了她的呼喚,蕭祁沒有朝她的方向看上一眼,而是目標明確地,朝著舞池中央的孟白跟寧遠走去,神色竟是十分陰沉。
“呀……”
孟白只覺得一道強勁的力道從她身后襲來,迫使她跟寧遠分開,腳步踉蹌地往后倒去。
本以為要摔在地上了,結果卻落入一個寬厚而溫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