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白轉身離開的時候,蕭祁下意識地拉住了孟白的手。差點給了彼此動情的錯覺,那一刻,蕭祁腦中閃現了孟白清晰的面貌,滿臉憂傷地望著蕭祁。
“保重。”蕭祁見孟白滿臉期待地望著他,他不知該如何解釋,難道告訴孟白,只是因為突然的想法,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要讓她走,她走了之后,可能相隔千山萬水。
最后蕭祁只是對孟白說了簡單的保重二字,孟白大概為自己的錯覺感到可笑,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然后離開了。
蕭祁一直望著孟白離開的背影,心里填滿了一樣東西,叫不知所措。事實上,雖然他沒有想起他和孟白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具體的回憶,但內心卻一直有一個聲音,一個喚著孟白名字的聲音。
孟白一路上都沒有回頭,蕭祁目送著她上了車,離開了海島。
而他就只能站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敢做。他沒有辦法心里裝下兩個人,可有的時候,他內心卻還是會自欺欺人。
明明是陶莎莎男朋友,可內心卻隱約感到有一絲光亮是為孟白留的。那個光亮被鎖在黑匣子中,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蕭祁便會打開那個黑匣子,放出對孟白的情感。
他沒有辦法直視自己心底這個黑匣子里的感情,他明白自己無法欺騙自己對孟白的感情。
就算只是在腦海里回蕩著孟白的身影,蕭祁也懂得內心里存留的情感。
可這份情感,在陶莎莎面前,蕭祁已經分不清楚這份情感的真正意義。他一直都認為,一個人的心里只能裝下一個人,再多一個人,那么那個位置便要被取代。
蕭祁心里是在乎陶莎莎的,出事以后,陪在他身邊的人都只有陶莎莎,她的真心實意,蕭祁不是感受不到。
這種感情不定的感覺讓蕭祁備受煎熬,兩個人,他都不想去傷害。一個是曾經和他有過故事的孟白,一個是如今和她共患難的陶莎莎。
兩個人都是真情實意地蕭祁好,蕭祁都看在眼里,感受在心里。
蕭祁在海邊吹著海風,內心的糾葛還是沒有辦法理清,海風無法幫他吹開這些埋在心里的東西。
海也不再平靜,海中的波濤洶涌已經慢慢向海面浮現。
蕭祁雙手插在褲袋里,單腳撥弄著沙灘上的沙子,想著想著,心底的糾纏更是歡雀,想到有些煩,蕭祁便轉身回到陶莎莎的家。
陶莎莎此時正坐在客廳看電視,房門被推開,蕭祁出現在門后。
“回來了?怎么樣了?。”陶莎莎有些好奇兩人聊的怎么樣了,便問道。
陶莎莎問著像是無心,可這話卻讓蕭祁渾身不自在,關于任何孟白的事情,蕭祁都是選擇逃避。
“沒什么,隨便聊聊。”蕭祁回答道,將房門順手帶上,看見客廳里的電視正在放著宮廷劇。
“哦,那還出去玩嗎。”陶莎莎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看蕭祁的樣子,就是不想說,于是換了個話題。
“不去了,頭有些疼。”
蕭祁走了進來,對陶莎莎說道,其實他并不是頭疼,只是已經沒有心思出去玩了,便找了個頭疼的理由拒絕陶莎莎,他以為他頭疼成為了家常便飯,所以索性就拿頭疼來說事。
“頭疼就去休息吧,下次我們再去。”陶莎莎話是這樣說,但她心里也清楚,這蕭祁頭疼大半是裝的,和孟白見過之后,肯定是兩人說了些什么,才讓蕭祁突然沒有了興致去玩。
陶莎莎也不追問,便隨了蕭祁,他不想去,她也不想強求。
蕭祁和陶莎莎說了聲,便去里屋休息了,關上了房門,留在陶莎莎一個人在客廳坐著。阿媽因為有活要干,便吃完早飯就離開了家。
獨自一人坐在客廳里陶莎莎也已經無心觀看那宮廷劇了,此時電視里正播放著女主被男主王爺誤會,被女二設計抓去仗打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看那女主細皮嫩肉的,這二十大板下來,不得半條命搭進去。
男主表面讓人毒打女主,可內心卻也同樣備受煎熬。
男主明明知道女主是被女二冤枉,可他卻依舊站在女二那一邊。
什么爛劇情?陶莎莎看見劇中被毆打的女主發出了慘痛的叫聲,由于沒有看到前面的劇情,陶莎莎有些不耐煩地心想著,這種畫面,讓陶莎莎心煩意亂。
她想到蕭祁表面上不在乎孟白,可他的神情不會說謊,從和孟白見面后,蕭祁便心不在焉。
而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城市里,也正在發生著讓人苦惱的事情。
自從那天傅嘉樂和寧遠對峙了之后,她想了一夜,便決定離一段時間,讓彼此好好想想。
睡在書房的寧遠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敲了敲傅嘉樂的房門,和她說了一聲,他去上班了。
早已醒來的傅嘉樂并沒有理會寧遠的敲門聲,當他走后不久,傅嘉樂便開始收拾東西。她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便會去做,誰也沒有辦法阻攔。
傅嘉樂從床底下拖出了行李箱,把行李箱放在了床上,拉開了箱子。
轉身走到衣柜前,將自己所有掛在衣柜里的衣服拿了出來,扔在床上,然后又去玄關處拿了一雙鞋子。
望著床上數套衣服,她心想應該夠一段時間更換了。傅嘉樂將那些衣服折疊好放進了行李箱中,最后再拿一雙鞋子放進了收納袋中,一起放在了衣服下面。
最后收拾洗護化妝用品,她來到了洗漱間,看見洗漱臺上放著一對情侶杯,牙刷也是同款,寧遠的牙刷是灰色的,傅嘉樂的牙刷是粉色的。傅嘉樂看了一眼,便把寧遠的牙刷扔進了垃圾桶中,而她自己的則拿走了,連同浴室里的毛巾。
整裝待發了之后,傅嘉樂拖著行李箱來到了客廳,看了看兩人共同的愛巢,這里堆滿了兩個人的回憶。
墻壁上的照片墻也是傅嘉樂一個人獨自完成的,那時還被寧遠取笑太花哨。
行吧,我走了之后,你想撕掉也行,傅嘉樂心想道,然后朝著門口走去。
傅嘉樂出了家門,乘坐電梯下去,出了小區便遇到了出租車,她告訴出租車開往A市的一家酒店。她本來想著去寧甜甜家里住,但是怕到時候寧遠會找上門來,所以還是去酒店吧。
今日,寧遠按時下班,他想著早點回家,哄哄傅嘉樂,給她做她愛吃的東西。
下班了的寧遠去了市場,買了菜,還有花。
正當他滿心歡喜地回到家中時,發現家里已經空無一人。寧遠來到臥室,看見敞開的衣柜,衣柜里傅嘉樂的衣服已經不翼而飛。
他又去看了看衛生間,連她的杯子和牙刷都帶走了。
寧遠有些著急,便從公文包拿出了手機,撥打著傅嘉樂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后再撥。”電話里傳來關機的提示音,寧遠掛斷了電話,又再撥打了一次,但結果還是一樣。
寧遠又撥打了寧甜甜的電話,想必傅嘉樂會去尋寧甜甜。
可寧甜甜的電話雖然撥通,但是寧甜甜一直不接寧遠的電話,這下讓寧遠更是著急。
打了幾次都打不通后,寧遠放棄了,可他想到傅嘉樂在國內并沒有什么朋友,她會去找誰呢。
寧遠干等著也沒有用,便出門尋找。打開房門,便朝著電梯口跑去,幸好寧遠家的房門是自動關閉的,所以就算寧遠沒有關上,它自己也會關上的。要不然這寧遠一著急,門都不關,等他回來的時候,不僅僅傅嘉樂人都沒有尋到,反而家里也被糟竊賊了,那真的是得不償失。
寧遠跑到電梯口,一直摁著下去的按鍵,可是不知為何,這電梯始終不下來,或許是那樓層的用戶一直站在電梯口不走,這真是要急死了寧遠。
平常電梯運行都正常,怎么偏偏在這么情急的情況下出問題。
寧遠等不及了,于是掉頭往樓梯口跑去。
要知道他們家可是住在十層以上的高層,跑下去也是夠厲害的,不累的半條命沒了,也要大口喘著粗氣,累的夠嗆。從寧遠這個行為來看,他是在乎傅嘉樂的。
當寧遠跑到樓下時,果然已經氣喘吁吁了,他彎著腰,雙手支撐著雙腿,大口喘著氣,頭上的汗珠浸濕了他的劉海。
還沒休息一會,寧遠便在小區里四處尋找,一邊尋找著,一邊撥打著傅嘉樂的電話,可一直都是關機。
在小區尋了個遍后,便往小區外尋去。寧遠去了幾個他之前帶她去過的幾個地方,以及她平常喜歡待的地方。
寧遠之前帶傅嘉樂去過茶館,是他一個朋友開的養生館,他經常會帶傅嘉樂去養生館喝茶,料理身體。
寧遠也帶傅嘉樂去咖啡廳吃西餐,那個餐廳,是傅嘉樂好評的餐廳。
寧遠還帶傅嘉樂去體育館跑去,有一段時間,傅嘉樂都會早起,陪寧遠跑步跑到體育館。
可這幾個地方,寧遠尋找了,都說沒有看到傅嘉樂來過。
寧遠才想到自己帶傅嘉樂去的地方實在是太少,而他知道傅嘉樂常去的一個地方便是休閑室,那里有打桌游的人,都是年輕人喜歡聚集的地方。
寧遠到來休閑室,問了幾個人,也沒有看到傅嘉樂的身影。
從休閑室走出來,寧遠抬頭望著天空,夜幕早已經降臨,而他對傅嘉樂的了解只限于這休閑室。
寧遠想不到傅嘉樂還會去什么地方,傅嘉樂的電話一直處于關機的狀態。
寧遠坐在休閑室外的長椅上,他感覺有些疲憊,尋了一個晚上,也沒有一點傅嘉樂的消息。
寧遠眼睛里閃過一道光,他怎么會把寧甜甜家給忘了,她不接電話,寧遠總有辦法,于是開車又去寧甜甜家。
來到寧甜甜家按著她家的門鈴,開門的是寧甜甜,果然她在家,而且故意不接寧遠的電話。
“干嘛啊。”寧遠一見到寧甜甜打開了房門,便走了進去,鞋也不脫,在房子里尋找著傅嘉樂的身影。
后面跟著的寧甜甜看見寧遠穿著個鞋在她家里走來走去,死活怎么樣也要讓他脫鞋子。
“傅嘉樂尼。”
寧遠沒辦法,又回到玄關處脫鞋,剛才看了一遍客廳和臥室,并沒有找到傅嘉樂的身影,但寧遠知道,寧甜甜肯定知道傅嘉樂的下落,要不然她不會不接自己的電話。
“你先告訴我,你們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寧甜甜其實真的不懂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只是早上的時候,傅嘉樂給她打電話,說她在酒店,讓她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