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嘀嗒!”
黑洞洞的洞穴通道頂部不斷從巖壁頂上滴落水珠,落在羅裡安手上,感覺涼颼颼的,加上陰風陣陣,讓人忍不住想打哆嗦。
火把被陰風呼得啦啦直響,不能給人一點溫暖,一衆人在洞穴通道里走著,卻沒人說話,只有嗒嗒嗒的腳步聲。
“怎麼越走裡面越黑啊?”蘇珊·馬洛裡緊張地咽一口唾沫,轉頭問跟在後面羅裡安幾人。
“怎麼勇敢的水手小姐還會怕黑嗎?”羅裡安打趣,目光則順著晦暗的火光落在奧麗莎的側臉上,其實他說這話意在緩解氣氛。
“勇敢的水手小姐?”蘇珊·馬洛裡眼睛眨巴眨巴幾下,擡頭挺胸,哼聲道,“我怎麼就怕黑了,我只是說出了真實情況而已。”
羅裡安瞥一眼奧麗莎,卻發現她沒什麼反應,一下子失了興趣,點頭道:“對,你不怕黑,不怕黑。”
衆人聞言在那兒掩嘴偷笑。
氣氛這幾句對話緩解了許多,衆人低聲議論紛紛,朝前走好一陣,漆黑的洞穴前方逐漸有了光亮,視線也越發清晰起來。當走出通道,一眼就看到前方是周壁峻峭,植被蒼翠,下方是深深的湛藍海水,撞在礁石上嘩嘩直響。
前方一個天然形成的巨大豁口。
下方巨大的海坑裡好幾艘艘巨大的船隻讓衆人看傻了眼。
全是高十幾米到二十多米,長一百多米,寬二十多米的大船,全身綠油油的,全是綠油油的巨大葉片,覆蓋在船身上,讓大船像是一條綠皮大魚。光亮的葉片上連海水都沾不上,如果航行起來,受到的阻力肯定是極小的。
每艘船上幾顆高達十米高的大樹,上面滿是風帆狀的葉片,密集的連成完整的一片,有的則是合併起來,與船身形成一條線,像是幾片巨大的豎直刀片。有的葉片風帆正在像含羞草那樣收縮,全程無人收帆,全是大樹自己在動。羅裡安驚訝啊,全自動收帆揚帆的大船,真是讓人開了眼界了。
船舷甲板上是巨大的扁平樹木,連接著巨大的石塊。巨大的藤蔓拖拽著被巨網籠絡的物品。
一共七艘大型艦船,甲板上密密麻麻身著綠衣綠帽的海盜,有端著武器守衛船隻的,有擡著木箱子的,有扛著麻布袋的,有擡漁網的,解漁網的,有提桶沖刷甲板的,有修理檢查船隻的,有整齊列隊的,全是兢兢業業,認認真真做事,列隊也整整齊齊,井井有條,沒一點海盜模樣,跟正規海軍沒有區別。
“諸位,這就是本王的艦隊。”阿里·鐵貝林伸展著雙手,綠袍豁然張開,海風嘩啦啦吹動,氣派無比。
“真壯觀!”衆人感嘆。
“這麼大的陣勢,一整個船隊都要出海,如果說沒找到青銅時代號的具體位置,我崔斯特第一個不相信。”崔斯特·託比酒意上涌。
羅裡安連忙瞪一眼崔斯特·託比,“瞎說什麼呢,我們這裡沒有誰懷疑過。”
崔斯特·託比這種話,就是在針對這裡一大羣人裡的很大部分,說的本來就沒腦子,欠考慮。
崔斯特·託比被羅裡安這眼睛一瞪,迷濛的酒意散了不少,連忙點頭應是,“對,大家都沒懷疑過。”
羅裡安轉頭對阿里·鐵貝林道:“國王陛下,請問我們到時候是登哪一艘船呢?”
阿里·鐵貝林指著最前方那艘最高最長體量最大那艘,“那艘。”
“那是?”羅裡安疑惑道,“國王艦?”
“國王艦!”衆人面面相覷,有些沒想到還有這種待遇,與阿里·鐵貝林同乘首艦。
“這可真是我等的榮耀了。”約翰·亞當斯笑道,“在此感謝國王陛下恩賜了。”
“多謝國王陛下。”
“多謝國王陛下。”
一羣人紛紛朝阿里·鐵貝林致謝,笑臉如花。這事情倒真讓人高興,且不說國王艦裡的設備、住宿、餐飲條件,就說那氣派程度也比其他艦船要好太多。與綠色國王阿里·鐵貝林這位階段五同船,安全程度也要大得多。
“不必如此拘泥。”阿里·鐵貝林擺擺手,“諸位要下去到船上觀光一下嗎?本王已經讓人給諸位安排了住處,你們也好去看一看。”
“國王陛下這提議真是正合我等心意。”羅裡安笑道,用目光瞥一眼後面,發現衆人都很興奮,顯然對於阿里·鐵貝林的提議安排很是滿意,不過很奇怪,那位來自北大陸的拳手謝爾蓋·柯索列夫表情卻有些不同,雖然也是滿臉笑容,但給羅裡安說不出的感覺。
“諸位就不要在這裡站這裡,跟著下去看看吧。”阿里·鐵貝林身邊穿綠色制服海盜將領投去一眼,“來人,帶幾位女士、先生登船參觀參觀。”
“女士們,先生們,勞煩跟在下一起登船。”一位海盜將領朝阿里·鐵貝林點一下頭,朝衆人說道。
“多謝帶路了。”羅裡安阿里·鐵貝林和海蒂·鐵貝林點頭致意後,又朝這位領路的海盜將領致謝。
衆人也是跟在後面一一致意道謝。
跟著這位海盜將領,羅裡安幾人沿著盤旋道路朝下走了下去,過不了一會兒就到了山峽底部的巨石灘,沁涼的海水撲打在礁石上,白色的浪花飛灑,迎面嘩嘩落地,就像潑雨一樣。
鹹風撲面,浪聲震耳。巨大的艦船在海水起伏的浪潮裡沒有絲毫變化,紋絲不動。
從上方,從遠處看這些艦船的震撼力並不驚人,到了船下方,艦船船身高聳,擡頭望不見船頂。嘈雜的人聲、腳步聲、器械聲音、風吹葉片帆的呼啦啦聲音,灌入耳中,震煞常人。
“女士們,先生們,這邊請隨我登船。”引路的海盜將領說道。
衆人點點頭,跟著一路朝最前面那艘國王艦走去。
踏上扁平巨樹構成的登船梯,登上國王艦去。
這船上比之前所乘那些大船特別,跟人一種身心舒暢感,裡面裝飾並不豪華,但自然天成,船艙裡一點兒不憋悶。從生活用具用材,到火槍炸藥武器,各種設備應有盡有。船上海盜兵們都整整齊齊列隊,一絲不茍值守在船邊。就算羅裡安這衆人上船,都沒引來海盜兵們的關注,都在自己崗位上認認真真做事,根本不看一點熱鬧,連瞥一眼都沒有,更不會有見漂亮女士吹哨那等普通海盜的流氓習氣。
羅裡安越看就越覺得驚訝了,這阿里·鐵貝林的海盜手下,真和正規海軍沒有區別。
衆人蔘觀了各個船艙,大約費了三個多小時,才下船來。衆人滿面喜悅,議論紛紛,笑語歡聲,充滿著莫名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