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心里只惦記著孩子的安危,恨不得馬上飛到孩子身邊:“只要能救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干。”
向南小心叮囑她:“你要鎮定,只要你不慌,不引起罪犯的懷疑,就不會有意外發生。切記,你一定要回到屋里關緊門。”
老板娘還是有點擔心:“那要是他一直呆在客廳里不回自己屋里呢?”
向南說:“要耐心等待時機。”
一輛出租車載著心一直都吊在嗓眼上的老板娘回到了家門口。
她下了車,走到自家門口,在大門前深深吸了一大口氣,然后平平心氣,像往常一樣開門。
王福生從屋里出來,喊道:“嫂子,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老板娘盡量平靜地說:“你哥說讓我給你把東西送回來,放在飯店里不方便,電話里又不便說。”
王福生一聽,心里一陣狂喜,也沒太注意她的表情,忙問:“在哪?”
老板娘一心只記著孩子,問王福生:“孩子呢?”
王福生指了一下屋子說:“在屋里。”
老板娘連忙進屋,王福生也跟著進屋。
老板娘對孩子說:“出去玩去。”可孩子沒動。
老板娘一心要把孩子救出:“去去去。”就把孩子推出去。
老板娘拿出錢給王福生說:“你數數,五千。”王福生接過來,嗔怪道:“數什么數。”
老板娘還怕他不數脫不了身,忙說:“數數吧。”說著老板娘走了出來。
老板娘抱起孩子跑回自己臥室里,關上門,又從里面閂上門。
正在數錢的王福生聽見輕輕的關門聲,一驚,拉開門看。
早就埋伏好的幾個警察拿著槍沖進來。
王福生迅速關上門,警察沖進來撞開門。王福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警察迅速沖上去扭住他,錢像雪花般紛紛落下……
在審訊室,王福生被牢牢銬著。
向南盯著王福生說:“王福生,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王福生冷笑道:“想到了,我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的。”
向南對他的冷笑一點都不在意,這樣的人他見多了:“那你肯定早就準備好供詞了吧。”
王福生沉默了一陣,突然說道:“讓我抽根煙。”
向南給他煙,并給他點著。他知道王福生要坦白他的犯罪過程了。
王福生抽了幾口說:“我會把一切告訴你們的。我先后做過四起殺人搶劫案。我一個人有一起,與李勇合作三起,先后殺死過七個人。”
這些情況向南也猜到了,他問道:“你知道李勇現在的情況嗎?”
王福生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說:“知道。他死了,我知道他死了……待我抽完這根煙我再告訴你們。”
“兄弟,今天我們還收了不少呀!一共是一萬六,咱倆各八千。”王福生興奮地說。
李勇拿出一萬元給王福生,把剩下的六千元裝起來。王福生還想推讓,卻被李勇的一句話給擋了回來:“咱們兄弟還計較那么多,瞧得起我就收下。”
王福生只好收下。
“對了,剛剛那些珠寶……就那條帶大鉆的呢?怎么不見了?”李勇突然冒出一個疑問。
王福生『摸』『摸』腦袋,回答說:“是嗎?我記得我親手給收進來的呀!哦,可能是苗苗……”說完,轉頭喊道:“苗苗,苗苗……”
苗苗應答著從里屋走出來:“怎么啦?福哥,你看我戴著好看嗎?”她走到王福生跟前仰起脖子,那碩大的鉆鏈在苗苗的脖子上閃閃發光!
苗苗向李勇甜笑著,嬌滴滴地問道:“勇哥你覺得呢?就把這條項鏈送給妹妹成嗎?”
李勇看了看苗苗,轉身向門口走去。
苗苗攔著門撒嬌:“哥哥是真心將這鏈子送給妹妹的嗎?”
李勇看了看苗苗,嘴角輕輕向上斜,說:“給你吧。”
苗苗故意逗著說:“哥哥你可不要違心哦!我知道你想把它送給家里的嫂子。哥哥,我又不和嫂子爭位子你干嗎老躲著我呀!”
“苗苗,你干什么?”站在一旁的王福生看見苗苗這樣,大聲呵斥道。
苗苗看著王福生嚴肅的樣子,大笑起來,說:“你緊張什么?我是和勇哥逗著玩的。拿去吧勇哥,我這輩子要是遇上你這么專心的男人,一輩子也就知足了。來,從我脖子上取下來。”
苗苗看見李勇依舊站在那不動,挺了一下胸脯,說:“想要就到我脖子上取。”
李勇走上去,抬手去取。這時,苗苗一口咬住李勇的耳朵,李勇被這突然的襲擊嚇了一跳,他驚叫一聲,一巴掌向苗苗扇過去,苗苗被打倒在地上。
李勇感覺耳朵一陣涼涼的,鮮血順著耳垂流下來。苗苗從地上爬起來,依然笑笑地說:“勇哥你太酷啦,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男人。”
李勇厭惡地看了看苗苗,從兜里掏出一疊錢扔在地上,說:“這項鏈算我向你買的。”說完開門走了。
苗苗看了看那些錢,沒有去撿,反身撲向王福生:“你個王八蛋、窩囊廢,他打我你死哪去啦?為什么不幫我?”
王福生酸溜溜地說:“你不是就喜歡這樣的男人嗎?”說完,王福生一把推開苗苗。苗苗不死心又欲撲過去……
“你再胡鬧我捅了你!”王福生拿起桌子上的刀對著苗苗吆喝道。
苗苗也不示弱,還口道:“你他媽的孬種,有本事你就朝老娘胸口捅呀?”說著就扯開了自己的胸衣……
李勇回到家,推開臥室門,看見馬慧側臥在床上。李勇躡手躡腳地爬上床抱著馬慧,但馬慧卻像死人一樣沒有反應。李勇嚇壞了,慌忙伸手去探鼻息,還有氣息!
李勇把馬慧身子扳過來,看到馬慧淚流滿面,大吃一驚,他搖晃著馬慧的雙肩,焦急地喊道:“馬慧,出什么事了?誰欺負你了?”馬慧只是搖搖頭,不應答。
“你到底怎么了?說話呀!”李勇的聲音里充滿了焦急和疼愛。
馬慧仍然不睜眼。李勇在馬慧的臉上親了一下笑嘻嘻地說:“我知道,肯定是想我了,嫌我這次出門太長,是吧?來,別哭,別哭,看我給你帶了什么東西?”說著拿出項鏈在她臉前晃著。這時,馬慧突然大哭起來。
李勇煩躁地站起來,吼道:“別哭!”馬慧一愣,停止了抽泣。
李勇盯著馬慧問:“有什么事你說!”
馬慧睜開眼睛,可憐巴巴地說:“李勇,你說,這么多年你為什么在騙我?”
李勇一愣:“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馬慧傷感地說:“你明白什么意思。”
李勇吃了一驚,他故作鎮定地問馬慧:“哎,你都知道什么了?”
馬慧激動地說:“我什么都知道了,你為什么騙我?”
李勇追問道:“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馬慧流著眼淚問:“你是什么人?”
李勇反問道:“你說我是什么人?”
馬慧死死地看著李勇,很哀怨地說:“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李勇想了想,遲疑地問道:“那你都知道什么了?”
馬慧直接地問:“你是不是幾年前就被單位開除了?”
李勇心沉了一下,答道:“沒錯。”
馬慧猛然坐起來,搖著頭,帶著一種哀傷問:“那你這么多年來都在干什么?你天天帶回家這么多東西,都是你自己掙的嗎?”
李勇聽后,臉沉了一下,但馬上又笑了,底氣十足地回答道:“當然是我自己掙的。我不是告訴你我在外面承包工程嗎?”
馬慧看著李勇眼睛,想從李勇的眼睛里看出點什么。過了一會兒,馬慧又問:“你不是說是你們單位在外面承包的工程嗎?可根本沒這事兒。”
李勇摟著馬慧,哄道:“我是怕你『操』心,其實我是和一個朋友在外面干,比在單位里天天上班掙錢多多了。你說天天在單位上班,一天能掙幾『毛』錢?我這一干就是大把大把的白花花的票子。”
“你真的是走的正路?”馬慧抬頭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李勇。
李勇假裝生氣地說:“你當你老公是什么?當然是正路,你認為我是那種走歪路的人嗎?”
馬慧還是不放心地問道:“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李勇見這樣,也不想為這個話題糾纏太久,他笑嘻嘻地說:“好了,好了。今天告訴你也不晚嘛。我主要還是怕你擔心嘛!來,把它戴上。”
馬慧似乎相信了,低下頭,讓李勇給自己戴上鏈子。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李勇心里暗想:為了她我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太陽探頭出來了,非常燦爛。
“咚……咚”一大早王福生家的大門就被敲響了。
聽見敲門聲,王福生從苗苗身邊起來,徑直走去開門。看到李勇陰森著臉站在門口。王福生心有點慌,以為出了什么意外,連忙問:“出什么事啦?”
李勇沒說話,徑直走進來,坐下拿出一根煙,點著抽起來,吐著一縷縷的煙霧。
苗苗睡眼惺忪走出來問:“怎么了勇哥?受嫂嫂氣了,被趕出來了?來,到妹妹床上來,讓妹妹給你暖暖你那顆受傷的心。”說著就用那白嫩的細手去拉李勇。
王福生見狀,厭煩地對苗苗說道:“去去去,別鬧,沒看勇哥心煩。”
苗苗不高興的一屁股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三人都不說話了。
屋里一陣寂靜,只有一圈圈的煙霧在三個人的頭頂上旋轉著。
寂靜,一片沉悶的寂靜。
李勇扔掉煙頭,猶豫了一下又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福生,你說咱們開個店怎么樣?”
王福生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李勇,問:“開個啥店?”
李勇想了一會兒,說:“飯店!”
王福生輕輕皺起眉頭,疑『惑』地:“你怎么突然想起開店了?”
李勇低著頭,認真地說:“咱是不是該干點正事了?這樣長期下去總有出事的那一天。”
苗苗見狀,不屑的看著李勇道:“呦!勇哥,你堂堂的七尺男兒,包了!”
李勇依舊低著頭說道:“我想,常在河邊走總有濕鞋的那一天。”
王福生有些不屑地說:“其實咱們身上已有幾條人命了,就是現在洗手不干也免不了死罪。”
苗苗也跟著煽火說:“我的好哥哥難道你不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哥哥,兒女情長會斷送你的命的。”
李勇悶悶地掐斷了煙,長嘆了口氣,說:“讓我好好想想。”然后轉身就走。
苗苗看著他走出去,回頭對王福生說:“他很危險,這種狀況肯定會出事的。”
王福生點點頭,贊同地說:“決不能讓他出事兒。”
苗苗握著拳頭狠狠地說:“不行就把他給做了。”
“會舍得嗎?你這個女人是蛇蝎心腸。”王福生看了苗苗一眼。
苗苗依然狠心地說:“不是要他的命,就是要我們兩個人的命。還有什么舍不舍得。男人!以我的姿『色』還會缺嗎?”
王福生搖搖頭說:“別以為他兒女情長,想透了他也狠著呢。你沒看他第一次合伙殺那個老頭,眼都沒眨一下。”
苗苗冷笑道:“可他從來不近女『色』。不近女『色』的男人有兩種:不是有病就是可怕。他屬于后者可怕的那種。不過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他上鉤……”
王福生微笑著問:“你說說看,有什么好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