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據拱北小區的被竊物主介紹,他們家還丟失了一雙舊‘舒適’牌運動鞋。而這次從現場獲取的鞋印就是一雙舒適牌鞋子流下來的,鞋號與丟失的那雙也是吻合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建議將這兩件案子并案調查。”說完征求的看了狄標一眼,緩緩的道“老狄你有什么看法?”
“我基本同意老胡的看法,不過我補充幾點。今天我去現場看了看,這個犯罪團伙應該是三個人。年齡都比較年輕,身體都很好。我估計犯罪分子對現場的環境很熟悉,住在附近或者在附近務工的可能性比較大。”
看來這個狄標還真有兩把刷子,好像他親眼見過似的,有機會得找他學習一下,向南邊在本上畫著邊想到。
會場里氣氛熱烈起來,煙霧繚繞。向南煙癮可沒那么大,沒抽幾根,幸虧他抗煙能力特別強,一般人還真有被嗆死的可能。思路一開拓,大家都你一句我一句的暢談起來。劉局長喝了一口濃茶,清了清嗓子說:下面我把大家的意見總結一下:
第一:技術室要把采集的痕跡,馬上與過去采集到的其他類似案件痕跡進行比對,從中發現破案線索。
第二:立足拱墅地區,會后要與所有在羅馬花園施工的工程隊取得聯系,排查可以線索和可疑人物。
第三:拱墅區派出所除了加派警力在羅馬花園加強巡守外,要發動社區民警在轄區內廣泛排查有作案嫌疑的外來人員及本地人。
案件一直討論到凌晨,向南回家后臉也沒洗,直接上床睡了。正好向北不在家,向南舒舒服服的擺了一個大字。
恍恍惚惚中,黑暗處一道強光射來。向南感到自己似乎被某種無形之力抓住,正在慢慢的騰空而起。欲要反抗,卻又渾身使不出勁來,奇怪的是這種感覺還很爽。
只聽噼啪一聲,向南睜眼一看,滿目春光。青山綠水,鳥語花香。自己正站在一狹窄山洞的入口。向南熱血上涌:難道我這是到了傳說中的桃花源了?于是小心的穿過了那狹長的路口,果然如傳說中的那樣,里面豁然開朗了。
迎面一排參天大樹,高聳入云。正在向南頭暈目眩之際,只聽一清脆女聲喊道“南哥,南哥。”
一條長繩橫在兩棵大樹之間,一白衣女子橫臥其上。“小龍女”向南脫口而出。
“呵呵,南哥,是我啦,你不認識我了?”女子溫柔的說道。
向南仔細一看,那女子俊眼修眉,面白膚潤,不是林雨欣是誰。于是欣喜的說“雨欣,原來是你啊,你怎么爬那么高,快下來。”
兩人相擁而坐,向南想起那日在車中的好處來,身體不覺起了變化。于是撲到林雨欣行之歡,這時林雨欣緊緊摟住向南的脖子說“南哥,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不許你再跟別的女人好,不然我就殺了你,然后再自殺。”
向南點頭不已,這時又從遠處來了一位黃衣女子,體態豐滿,身姿妖嬈。卻是阮湘云來了。大聲向他喊道“向南,你不是今晚要陪我的嘛?怎么到這來會這個賤人?”
向南正在關鍵時刻,來不及解釋,賣力運動。可是忽然之間,身下的人不見了。回頭一看,兩人都站在身后了。
林雨欣手里拿著一把尖刀喊道“南哥,我說過,你要是敢招惹別的女人,我就會先殺了你,再自殺。”
阮湘云說“向南,既然我得不到你,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的。”說完竟然幻化成鬼怪,張開血盆大口向他撲來。
當下二女兇惡的朝向南撲來,眼看那血盆大口就要咬上自己,向南大叫一聲,又是轟然一聲,寂靜一片。
向南睜開眼睛,原來還是在自家房內,剛才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望著窗外漸漸明亮,知道這是早上了,想想夢中還是有些后怕。林雨欣和阮湘云到底如何取舍,向南無法抉擇。難道結局真如夢中那樣?不對,夢都是反的,向南這樣安慰自己。韋小寶娶了七個老婆還不是照樣過得快快樂樂的,我娶兩個難道都無福消受嘛,我會真心對他們好,決不再拈花惹草。想起來才知道這事情復雜難搞的很,干脆不想了,這是向南的處事法則。
準備起身時,下面黏糊糊的。不好,向南急忙掀開被子一看。這下糟了,被子是遭了一夜的罪,看來是替林雨欣挨了不少苦楚。沒有女人的日子果然不好過啊。向南發出了一聲感慨。
早山,向南和狄標又一次來到了案發現場,經過昨晚的分析,老狄似乎有了新的想法,于是帶著向南又出了一次現場。
看著狄標認真仔細的觀察著地面上的痕跡,向南忍不住問道“狄局長,昨天晚上你在會上的總結那么精辟,我非常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到那些結論的?”
狄標沒有說話,看了向南一眼,故作神秘的指了指地上。“你是說根據腳印?”向南驚訝的說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尋蹤破案?所謂尋蹤破案就是根據犯罪嫌疑人在現場遺留下來的腳印,判斷嫌疑人的性別、身高、年齡、體重,從而更加有效抓獲嫌疑人的辦法。至于如何斷法,向南就無法得知了,聽說此項絕技乃是一個放羊的老人獨創的,原來沒有失傳,居然被狄標學到了。
狄標微笑著點了點頭,向南好奇心起,連忙湊過去說“狄局長,您也把這活教教我吧。”
尋蹤破案是狄標的一項看家絕學,依靠這個本事他破了好多大案要案,因此他在刑警隊的地位也是牢不可催的。以前隊里也有人千方百計的想學,局里也委婉的提到過讓他將這技巧多傳授一些,可是狄標沒同意,這也不能怪他小氣,沒大局觀。這就是他的飯碗,人都有個爭強好勝的心,人人都比他強了,他就會受冷落了,人老了,越是怕受別人冷落。
不過這次回家探親讓他改變了看法,這些年在工作上投入了他多的精力,沒有時間照顧好自己的家庭。父母已經很老了,最近身體又不大好,沒有多少活頭了,所以他決定過段時間辭去現在的職務。不過這項絕技不能失傳,正在他思索著傳人時,向南出現了。狄標對向南的印象也是比較好的,小伙子不僅長的是一表人才,小小年紀就是市局的副科長了,說明有能力啊。人又很謙虛好學,是個理想的人選。
當下假裝不樂意的說“那哪行啊,我靠這個吃飯的,傳給了你,我以后不少很多獎金嘛?”
向南心情急切,以為他真不樂意,著急的說“我拜您為師,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以后我就把你當長輩,我養您,行不?”
“孺子可教也,小伙子不錯。老頭子跟你開個玩笑,我師父將它傳給了我,我總不會把它帶到棺材里去吧。你要是真想學,就跟我好好學,至于拜師就算了。”
“多謝師傅,我一定將這門絕技發揚廣大,為師門爭光。”向南舉著拳頭說道。
狄標咧嘴笑道“師傅就師傅吧,可別弄得太張揚就好,不過可沒什么門派啊。”
“知道了師傅,我一定低調,低調,再低調。”
狄標指了指向南搖了搖頭,重新蹲下研究腳印。向南緊隨其后。
“師傅,只要現場留下腳印就能知道嫌犯是誰嘛?”
“能夠判斷出嫌犯的大致情況,如果讓我再看到他,我就能認出來了。”
“那要是嫌犯特別謹慎,他掃了腳印怎么辦?”向南窮追不舍。
“他能掃了附近的,但是我可以擴大搜索范圍,在周邊肯定還會有腳印的。我還是派出所民警的時候,就有一回,一個人偷了一臺電視機,一直扛到家里。那時候他也知道派出所有個專門考腳印破案的警察,所以到家后就從院子里開始掃,一直掃到大門外,以為就沒人知道了。可是他一轉身還是留下了半個腳印,還是被我抓到了。”
“半個腳印就夠了?”向南驚訝不已,“那要是他從頭掃到尾呢?”
狄標哈哈一笑“傻小子,他要是從頭掃到尾,我就不用查看腳印了,我看笤帚印就行了嘛。”
向南一想也不好意思的跟著笑了起來。他也跟著仔細的看了看地下的腳印,不解的問道“我在部隊里也跟偵察連的戰友學過追蹤法,不過只是一些皮毛,您是怎么看出來這些腳印不同的,連三個人你都能猜得出來啊?”
“每個人的體重身高不同,他走路的時候的受力點就不同,一腳踩下去所留下的痕跡就不同。例如你看這個腳印。”向南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看到沒,這個腳印保護的比較好,你看內部痕跡要比外部的痕跡稍微深一點。這說明這個人有內八字。從這兩個腳印之間的步幅來看比較大,受力不均勻,說明是青年的男性,走動比較快。至于三個人,現場留下三種不同的腳印,當然好判斷了……”
向南認真的聽著,點頭不已,這時狄標又聚精會神的觀察起一個腳印來了,向南見他觀察了很長時間,忍不住問道“師傅,這個腳印很特別嗎?”
“這個就是7.7被竊案中丟失的那雙舒適鞋留下的鞋印。從痕跡上看這雙鞋的磨損比較厲害,連基本的紋路都快找不到了。這說明一個什么問題?”狄標有意考考向南。
“這說明嫌疑人很窮困,他甚至買不起一雙新鞋。”向南不假思索的說。
“對,舒適牌本來就是低等品牌,我估計是被竊那家的傭人穿的。犯罪嫌疑人連這樣的鞋子都偷,況且還是二手的,那么他的鞋子會破成什么樣,不得而知。”
“師傅,您看看另外兩個人的腳印穿的是什么鞋子?”師傅二字他已經叫得很順口了,狄標當然也很受用。
“這兩個都是穿的黃球鞋,我們杭州市人早就不穿這種鞋了,就是賣都沒人賣,所以我斷定這伙人絕不是杭州市區人,只有一種人穿這種鞋。”
“農民工”向南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