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衛星電話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不用,謝謝。”敖靜媛起身離開。
“多事兒的家伙。”柯天水暗罵,然后跟著敖靜媛一同離開。
接著,陳英杰起身:“我去看看他們倆,再說那玩意兒我也用不著。”
“對了——”陳英杰走到門口忽然站住,“——別打給易叔,海明那樣,我怕他受不了。”
他們三人雖然走了,但依舊沒有打破沉默。
“姓劉的,還挺懂我們。”鄧永浩苦笑一下,站起一把拿過電話,“我先來吧。”
燕京,一間昏暗的臥室里,隨處可見鄧永浩與妻子王佳麗的合影。
在床上,身患感冒的王佳麗正在休息。
“叮鈴鈴……”電話聲響起,她接起:“喂,哪一位?”
“我。”電話另一頭傳來鄧永浩的聲音。
“怎么?想到給你老婆打電話了?”
“想你了唄,就給你打一個嘍。聽你的聲音有點兒啞,是不是生病了?”
“對,有點兒感冒,不過剛吃了藥,好多了。你一個人在東北好嗎?我聽說那里已經開始降溫了,你一個人多注意一下身體,尤其是你的腰。”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一大票兄弟在這兒陪著我呢。對了,你難受得厲害就去趟醫院,看看醫生,要打點滴的話就打個點滴。要實在不行,就讓嘉璇來趟家里。”
“放心吧,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對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不清楚,估計還得再呆一段時間。爸媽那邊,你平時多去看看。”
“好,沒問題。”王佳麗開始潸然淚下,“老公,兩年前的事我……”
鄧永浩打斷她:“我們不是說過了嗎,兩年前的事咱們永遠也不要提。”
王佳麗哽咽地說:“對,再也不提。你盡早回來,拜拜。”
“拜拜。”
掛斷電話后,王佳麗抱頭痛哭,回憶起兩年前難以啟齒的一幕: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打女人,同樣也是最后一次。”鄧永浩壓著怒火說。
在他面前——是遍體鱗傷的王佳麗。
之后,鄧永浩彎下腰輕聲說:“鬧夠了,回家吧。”說完,他將一頭霧水的王佳麗扶起。
……
“吱呀”門推開了,沃毅剛的妻子方馨雨拿著一杯熱水走進來。看著淚流滿面的王佳麗她笑了:“老鄧剛給你打過電話吧?”
王佳麗止住淚水,笑著說:“跟你賭一千萬,一會兒你家老沃也得給你打過來。”
方馨雨苦笑:“我堅信。”
“怎么?又要麻煩我女朋友?”任志凱對著鄧永浩說。
“沒錯,有問題嗎?”一臉愁容的鄧永浩回答。
“先聽實話嗎?”
鄧永浩點點頭。
“說真的,你老婆我是真不想搭理!要知道,兩年前可是……”
聽到這些鄧永浩更不耐煩了,立刻打斷他:“我和她的事兒是我的事,你要再說,兄弟以后沒得做!”
任志凱朝他撇了撇嘴。
“下一個是誰?”
李眀毅家別墅,書房,李明毅的妻子、檢察官杜媛璐正在一大推的文件里埋頭苦干。
“叮鈴鈴……”身邊電話響起,她用藍牙接起:“喂,您好,哪位?”
“老婆大人,一切安好呀?”
杜媛璐笑了:“喲,‘工程大師’想到給你老婆打電話了。你那里怎么樣?冷不冷?”
“放心吧,這里保暖措施一應俱全。對了,爸媽電話怎么打不通呀?”
“爸今天有一個重要會議要開,媽去和她那些‘麻將搭子’打牌去了,現在家里就我一個人。”
“是這樣啊——一個人在干嘛呢?”
“甭提了,一起詐騙案過幾天要開庭,我現在正整理材料呢。”
“拜托,‘杜鋼嘴’,有你這名號,全燕京幾個律師敢沒事兒去惹你呀?到時你一定大獲全勝,信不信。”
“多謝鼓勵。老公,問你個正事兒,你什么時候從東北回來?”
“哎呀,估計還得有一段時間,辛苦你照顧你照顧爸媽。老婆,說真的你后悔嫁我么?”
“怎么會?當初要不是因為你,我這條命早就沒了。”
“是呀,那也是我第一次拆彈。”
說到這里杜媛璐忍住不嘆了一口氣:“干爆破危險,你一個注意一點兒。盡快從東北回來。不跟你說了,有個電話打進來。拜拜。”
“那你一個人在家注意點兒,拜拜。”
其實并沒有電話打過來,只是杜媛璐想起了一些事,想靜一靜。片刻之后,她拿出一個筆記本里面貼了一份剪報,標題是:檢察官遭**報復,年輕士兵英勇拆**。
配圖是李明毅抱著自己從單元門走出。
看到這些杜媛璐先是掉了幾滴眼淚,而后破涕為笑。
放下電話后,李明毅露出了一絲笑容,回憶起還未結婚時的一天:
一顆土制定時**上的表盤內的指針滴答作響,李明毅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抓住一條白色的電線:“就這根兒吧——你信得過我么?”
被膠帶封住嘴的杜媛璐點頭。接著,她閉上了眼。
李明毅一咬牙剪斷白線,指針停住。“成功了!”他一把將面前被綁著的杜媛璐抱住。
……
沃毅剛的拍打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別想美事兒了,把電話給我。”
鄧永浩家里,臥室里方馨雨的手機響了。正巧,這時她端著一盤水果走進來。
“我說什么來著?”王佳麗得意地笑笑。
方馨雨接起手機:“喂,老公。”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在佳麗家里,剛才永哥打電話我在場。”
“剛想跟你說呢,佳麗生病了,讓你去看一下,現在可以省了。”
“呵呵。老公,你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有行動?”
“哎呀,怎么可能呢?我們在東北三年,你見什么時候執行過任務?別瞎想了。”
“那最好了。”
“老婆,問一下,工作室最近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我那兒都是些吃青春飯的**,有可塑性的就那么幾個,如果不是有水哥,估計早黃了,你替我謝謝他。”
“放心吧,我知道了。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你們真有行動也沒什么,有陳哥在我放心。你一個人在東北注意點兒身體,盡早回來。”
“你一個人也注意著點兒。再見。”
“拜拜。”
方馨雨甜蜜地掛斷電話。
“挺甜蜜呀。”王佳麗羨慕地說。
“那是。要知道當年可是他把我從那堆石灰里刨出來的。”方馨雨笑著回答,腦海里浮現出這樣的畫面:
“馨雨!馨雨!你在哪兒吱一聲呀!”沃毅剛在一堆石灰上拼命地挖,拼命地喊。
“毅剛。”終于,他聽見了虛弱的**聲。很快,他找到了方馨雨的手,將她拽出石灰,緊緊抱住她:“沒事兒,有我在。”
……
“羨慕你呀。”王佳麗的話語意味深長。
“沒什么。來,吃水果。”
突擊隊在帳篷里一個接一個打電話。然而,就在此時,大量攜帶著M224式迫擊炮的“嗔狼”槍手,正悄無聲息地朝著五連營地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