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低頭看到了胸前的那片眼淚和某種液體的混合物。;;;;;;;;;;;;;;;
濕漉漉的一大團。
凌蓉蓉注意到莫沉復雜的眼神,順著瞅了一眼,然后立刻撇過臉去,裝作什么都沒看到。
莫沉搖了搖頭,也沒理會,看向眼眶紅腫鼻頭發紅哭得幾乎梨花帶雨的凌蓉蓉,正要說話時,門口傳來周凡的聲音。
“頭兒,問出點東西。”
莫沉的眼神一冷,點了點頭,然后放輕聲音對凌蓉蓉說道,“跟阿凡去我車上等一會。”
凌蓉蓉沒有反對,點頭,乖乖地跟著莫沉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眼這個半舊的倉庫,想起剛剛自己施展的古術她本不想害那三個人的性命,只想用鬼魂將他們引開,方便自己逃出后,再把法術撤銷,然而,沒料到莫沉一行人的突然到來,將法術臨時打斷。
這樣一來,那三人雖是保住了命,不至于讓自己因為傷人性命反遭反噬,但是也讓法術的氣息散發了出去,這樣一來恐怕
“蓉蓉”
撐起傘的莫沉見凌蓉蓉還不過來,于是喚了她一聲。
凌蓉蓉垂下眼簾,心說,罷了罷了,是禍躲不過。
于是轉身,跑進莫沉的傘下。
周圍的空氣夾雜著雨水的濕意,有一點點涼,凌蓉蓉挨著莫沉,能感覺到他身上溫熱的氣息,仿佛將她包圍,驅趕了這些寒涼的溫度。
又往他身旁湊近了一些。
莫沉察覺到,側眼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將傘往她那邊傾斜了許多。
作為殺雞儆猴的高個子已經被黑衣人打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塊是好地方了,趴在雨水里不停地吐血。
強子和胖子跪在倉庫廠棚的空地上,早已將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出來。
莫沉走過去的時候,一個皮膚黝黑神情木肅的三十多歲黑衣人,將強哥的手機交給了他。
莫沉翻開看了看,就聽那黑衣人說道,“有個自稱姓羅的年輕女性,于半個月前聯系他們,并預付了十萬塊,讓他們綁架凌小姐。”
黑衣人的聲音沒有起伏,說話的語氣更是一板一眼。
周凡扶了扶眼鏡,掃了一眼這黑衣人,這人叫羅浩,其他人都叫他羅哥,看身手至少是特種兵以上出身。
邊想著,邊轉臉看了看目光沉冽地翻看手機的莫沉,既是擔心又是驚訝頭兒什么時候跟這樣的人有關聯的
莫沉看了幾眼手機,沒看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于是將視線再次轉向羅浩,問道,“給我有用的東西。”
羅浩的臉上沒有什么變化,只不過看了莫沉一眼,繼續說道,“我們利用衛星通訊儀,查到這個不記名的號碼,最后失去聯絡訊號前出現的范圍。”
周凡目光一閃,露出驚訝這么短的時間內,竟然連這個都能查到
“說。”莫沉的聲音冷硬。
“蜀山區楓林路的信號塔曾經最后一次接收過該手機號的信息。”
楓林路
莫沉并不認識這條路,旁邊的周凡扶了下眼鏡,走過來,低聲說道,“香樟小區在楓林路隔開兩個路口之外。”
也就是說,這個幕后指使,很有可能就在凌蓉蓉周圍。
然而,同樣地,對方也可能只是在那附近出現過。
不管如何,這都是線索。
莫沉雙眸微沉,蹙了蹙眉,對羅浩說道,“查出這個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羅浩想都沒想,說道,“百分之三。”
莫沉又緊了下眉太低了,看來對方是早有準備了,只是,廢了這么大精力將凌蓉蓉抓來,幾個小時之內居然毫無動作,到底是為什么
略一沉吟后,再次看向羅浩,“盡所有可能找出這個人。”
羅浩沒有說話,雨水打在他堅毅寬闊的臉上,他想起之前老板說過的話,對于這個莫沉的要求必須有求必應,否則就將他的妹妹送到東南亞去。
放在身側的手微微動了動,點頭,“好的。”
莫沉掃了眼他的手,沒再說話,點了點頭,轉身,朝自己的車走去。
周凡撐起傘,快步跟上。
在距離羅浩一行人較遠的時候,莫沉低聲對周凡說道,“讓老趙去查查這個羅浩。”
周凡一愣,隨后點頭,“好,我晚上聯系他。”
兩人走到車邊,莫沉回頭看了一眼廠棚那邊,羅浩和他的弟兄們已經將綁架凌蓉蓉的三個地痞塞進了開來的箱車里,在莫沉看過去的時候,羅浩似乎有所察覺地,也看過來。
兩人的視線隔著濃濃的雨簾,在空氣中撞擊了一下,然后各自移開。
莫沉拉開車門上車的時候,又對周凡說了一句,“先給他拿一筆錢,再給他跟那些人找個地方住下來。”
周凡扶了下眼鏡,想起剛剛從箱車那邊無意掃到的凌亂的生活用品,點了點頭,“我讓書瑤安排。”
莫沉點點頭,關上車門。
車內很安靜,凌蓉蓉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歪著頭睡著了,身上還蓋著他的那件人工縫制的西裝外套。
他之前隨手扔在后車座上,看來是她自己拿過來蓋上的。
外套很大,幾乎將她整個人都蓋了起來。
丫頭的臉依舊很白,頭發也亂糟糟的,眼眶還是腫的,睡夢中也不知道夢到什么,不時皺眉,發出幾聲嚶嚀。
莫沉伸手過去,摸了摸她搭在外套外的小手。
涼冰冰的。
將車里的空調溫度調高一些,抽出煙盒,倒出一根煙,才倒出一半,卻又掃了眼旁邊的凌蓉蓉。
猶豫了下,將煙放了回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不斷線的落雨砸在車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夢中,似有嗩吶告吹鼓鑼敲起的聲音,還有鞭炮響。
凌蓉蓉有些迷糊,渾渾噩噩地抬起頭,居然發現自己站在一面一人高的銅鏡前。
鏡中映出自己身穿一身白色的嫁衣的模糊身影。
嫁衣白色的嫁衣
凌蓉蓉感覺頭痛得厲害,下意識地想拽下頭頂那冠沉甸甸的鳳冠,掙動的時候,肩上尚未扣住的白色霞帔滑落下來。
飄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