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4含著金蘋果
美心一下子站了起來,似乎有些手足無措,想笑又不知道怎麼笑纔好,慌張了半晌,這才道:“我姓林,我叫林美心,想不到李老闆會來,剛纔,剛纔我真是……”
李易一擺手,道:“美心姐比我大,叫我弟弟是應該的,只是美心姐看起來卻像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一樣,同時身上又有成熟女性的風韻,這種組合可以說是最佳的了。
哎喲,你看我,今天頭一次來,說話就這麼直接,顯得我的爲人好像過於浮滑似的,美心姐,你不會生我氣吧?”
這番說的林美心從心眼裡美到了頭髮絲,雖然李易說的話少了一些含蓄,誇獎美女未免過於直白,可是好話人人愛聽,對女人而言,稱讚其外表美,同時又有氣質(zhì),這就是更高的讚譽了,林美心聽了心裡怎麼能不高興。
那馮少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見李易和林美心說話,兩人都不理自己,心裡自然有氣,一推李易肩頭,道:“你就挑了一點紅的那個李易呀,你腦袋上那也是胎記嗎?我看是自個兒畫上去的吧?”
李易眉頭一皺,向林美心道:“姐,這位馮少是哪位,說話好像不太客氣。大家都是文明人,如果這裡不歡迎我,我轉(zhuǎn)身就走。”
林美心向馮少瞪了一眼,對李易笑道:“當然歡迎,當然歡迎,我們請都請不來。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馮國良馮少。馮家老爺子可是房地產(chǎn)富商,家資鉅富,馮少也是自小含著金蘋果出生的。”
這話說的其實夾槍帶棒,暗諷馮國良是個少爺羔子,不過馮國良肚子裡那點墨水當然聽不出來,臉上立刻顯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來,大大的喝了一口香檳。
李易對馮國良一笑,道:“失敬了馮少,我初來貴寶地,也沒有登門拜訪。失禮了。”
馮國良道:“那不算什麼,東昌水土好,誰都想來撈一筆,可是蛋糕就這麼大,哪能是誰撈就想撈的?你也不用去我家,我還不一定有時間。”
其實李易只是跟他假客氣,這小子居然當真的了。
李易不再說話,林美心忙道:“李老……,弟弟。你想聽什麼曲子,我來彈給你聽。”
鋼琴旁邊的這幾個男士一聽。臉上都顯出嫉妒的神色,這林美心在帝國花園裡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女,平時性情高傲,向來對任何男人都不假辭色,誰要想聽她彈一首曲子,那可是十分光榮的事。
今天林美心心情不錯,所以坐下來自顧自的彈上一曲,這些男士名流都想過來湊熱鬧,卻又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以免顯得急躁。
林美心彈琴向來是看自己的心情,有人想隨便點上一首,叫她來彈琴,那是癡心妄想。
可是沒想到李易剛一來,林美心就像是小姑娘見到了大明星似的,竟然主動要獻藝,這些男人怎能不心裡咬牙。不過礙著紳士風度,只能對李易報以一笑,心裡卻恨的直癢癢。
林美心的細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隨手彈弄了幾下,鋼琴發(fā)出了優(yōu)美的旋律。擡頭對李易笑道:“這一首怎麼樣?”
馮國良立刻道:“李思特的愛之夢,好手法!”
說罷橫眼看了看李易。
李易在琴鍵上一劃,向林美心笑道:“美心姐,說實話,我沒有什麼文化,不懂這些高雅藝術(shù),你彈的我聽著很美,可是不知道是什麼曲子,真是抱歉。”
馮國良和那些男人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馮國良道:“李老弟,這是世界名曲愛之夢,旋律優(yōu)雅動聽,曲調(diào)稍微淡了一些,不過上流曲子都是這樣,你得在平淡中找尋美感才行。”
林美心卻根本不看向馮國良,看向李易的眼神裡相反更充滿了愛慕之意,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飄忽,道:“其實咱們這些人大都是附庸風雅的,李老闆出身江湖,卻這麼直白坦率,我,我可,我真是想不到,做男人就應該像你這樣,不虛僞,不掩飾。
其實音樂也不過是陶冶心性,知識瞭解多少並不十分重要。弟弟,我,我今天可真是高興,你不知道曲名沒關(guān)係,我一首一首彈給你聽。”
林美心說這番話還真不是有意氣馮國良那幫人,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馮國良等人全都哼了一聲,有些人就想拂袖而去,可是走開兩步又覺不捨,便又轉(zhuǎn)了回來。
林美心像是小學生要完成老師交給的作業(yè)一樣,端端正正的坐了下來,十指尖尖,輕輕放在琴鍵上,道:“這是水邊的阿狄麗娜,弟弟,你慢慢聽。”
李易將香檳放在鋼琴上,站在林美心身旁,用心的聽著。
林美心這次極爲用心,曲子慢慢的響起,緩緩的切入,這曲子的美感相對而言較爲表淺,容易理解。而且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很快的進入了華麗樂章,清新又不失凝聚意,很能吸引人。
一曲漸終,林美心眼睛已經(jīng)輕輕的閉上了,最後一個音彈完之後,林美心這纔將手指慢慢的擡了起來。
馮國良一拍巴掌,叫道:“好!”
這一下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了不滿的目光,怪他破壞了這種優(yōu)美的氣氛。
此時鋼琴周邊已經(jīng)圍了好多人,人們都是見到這邊的情況才圍過來的,這裡也不都是附庸風雅的浪蕩子弟,也有一些真正有品味的人,聽林美心彈這曲子,覺得確實很有水準。
林美心鼻尖上滲出細小的汗珠,顏面有些潮紅,面帶羞澀,起身向李易道:“弟弟,我彈的怎麼樣?”
李易眼光放的很遠,像是在看向虛空。輕輕的道:“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從曲子裡出來。”
林美心啊的一聲,喜笑顏開,李易這話可是對林美心最好的評價了,不說一個“好”字,卻又道盡了好。
林美心也不理別人,拉著李易的手,向裡一指,道:“花園裡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guī)闳ァ!?
兩人倒有些像初戀的小情人,手拉手歡快的向花園裡跟去。留下馮國良一幫人站在原地發(fā)傻。
馮國良氣的把手裡的酒一口喝乾,喃喃自語,也不知罵些什麼。
這花園裡的燈光佈置的明暗相間,林美心帶著李易四處觀看,淨挑一些不相干的話來說,李易隨口作答,只覺林美心的小手柔嫩軟滑,心裡不禁呯呯直跳,似乎從林美心身上看到一種別的女孩所沒有的美感。
玩了一會兒。兩人都累了,林美心拉著李易到了裡間。這地方不是露天的,大廳裡也有不少人,正在欣賞廳裡的名畫和雕塑。
李易見大都是西方的油畫,自己更是看不懂了,不知怎地,忽然聯(lián)想到了鬼窺妖圖。
自打上次巫幫鷹眼率衆(zhòng)沿著河流向下去找那幅真畫,雙方就沒再見過面,李易也不知道那畫有沒有被水泡壞。
林美心見李易有些發(fā)呆,一搖他手臂。道:“弟弟,你看這幅畫的用筆怎麼樣?”
李易見那畫畫的是個全祼的女孩,似乎有些肥肥胖胖的,並不怎麼美,可是畫面色彩十分飽滿,應該是很有功力的畫,不過自己看不懂。只好笑著承認。
林美心道:“那沒關(guān)係,你第一次就能看出這畫的色彩飽滿,這就很不一般了。你餓了嗎,那邊有點心。咱們過去看看。”
李易今天來不是爲了泡妞,而是要打聽一下跟托克蘭大教會有關(guān)的情況,陪著林美心吃了一些點心,李易咳嗽一聲,道:“美心姐,我……”
“哎喲,生香姐出來了。”李易的話還沒問完,林美心就指著遠處輕聲說道。
李易一愣,本能的順著林美心的手指向遠處看去,只見大廳的裡面,有數(shù)名穿著西服的中年男士從一道側(cè)門裡走了出來,這些人有的像是大商人,有的像是藝術(shù)家,鬍子頭髮老長,有些卻又像是領(lǐng)導高官,混在一起,叫李易感覺十分可笑。
可是從人羣裡並沒有看到一個女人,李易正要發(fā)問,忽然似乎聞到了一股香氣,一個穿著白色低胸裝的女人已經(jīng)在這些男士的簇擁之下從側(cè)門裡走了出來,這香氣就是從她身上發(fā)出來的。
李易不敢說是有脂粉堆裡走過來的,可是美女也見了無數(shù),卻沒有一個女人身上能有這種天然的香氣。
李易對香水沒有研究,但是這種香氣似乎以前從來沒有聞過,倒有些像是女人體香,不過體香不可能傳的這麼遠。
大廳里正在看油畫和雕塑的人都像迎接名星一樣的迎了過去,李易見這些男人臉上堆滿了笑容,卻又不敢徑直就站在那女人前面,只是像護衛(wèi)一樣分立兩成,這樣一來,自然就形成了一條通道。
李易仔細打量這女人,如果僅看他的外貌,倒像是二十來歲的樣子,不過還是能看出來,這女人已經(jīng)人到中年了。
這女人長的不能算是一種美,如果跟那些絕美的姑娘相比,只能說是有七八分姿色,但是身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飄忽之中夾有一種邪氣,是一種叫成熟男人慾罷不能的邪氣,這種氣質(zhì)看不見摸不著,卻像是氣場一樣,在這女人身週數(shù)米之外還能感受得到。
林美心一扯李易的手,向那女人一指,道:“這就是帝國花園的主人玉生香玉姐。”
李易自然早就猜出來了,在頭腦中跟小時候看過的電影比較,卻說什麼也沒法將眼前這人跟鏡頭中的那人聯(lián)繫在一起,看來影視作品和現(xiàn)實還是差別很大。
玉生香雖然已經(jīng)是徐娘半老,可是風韻卻相盛,天氣有些涼,她卻只穿著很單薄的衣服,以她的年紀和身份來說,這種暴露的穿著似乎是有些不合時宜,不過穿在她身上,卻叫人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玉生香穿著一件過膝白色連衣裙,裙襬一抹斜。右下角最低處墜著一顆鑽石,兩條細長的在走動之中將裙襬碰的一蕩一蕩的,惹的李易的心也一蕩一蕩的。
白色連衣裙上面是左高右低斜抹胸風格,衣料質(zhì)地柔軟,明顯可見兩隻的顫動,事業(yè)線又深又長,透過半透明的衣料,甚至在她跟衣服貼的很近時,都能看到兩顆。
衣服只有左肩有搭肩帶,卻只是一條細長的絲帶。看起來隨手一扯就會斷,而且並不緊繃,似乎只要一彎腰或是一側(cè)身,這搭肩帶就會從肩頭上滑下來一樣。
除此之外,玉生香沒有任何其餘的裝飾,一身素裝,卻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眼球,一頭髮長飄飄蕩蕩,有時幾綹髮絲飄到前胸。不禁引人聯(lián)想。
玉生香一邊走一邊跟這些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時不時的咯咯直笑。
走到林美心旁邊時。玉生香先向李易看了一眼,隨即對林美心道:“小妮子,項老師到了嗎?”
她的聲音已經(jīng)不嬌嫩了,還略帶嘶啞,可是不知怎地,聽到這聲音,李易心裡竟然涌出一絲暴力傾向,想把玉生香用力的按在隨便什麼地方,把她的衣服扯下來。然後用力的插入。
這種感覺只有一瞬間,李易忙用力眨眨眼,極力的擺脫這種幻覺,心說這女人是不是會幻術(shù)?
林美心道:“玉姐,項老師早就到了,正在外面等你呢。”
玉生香竟然沒問李易是誰,徑直從李易身前走過。那些跟班的男人爲了能跟緊玉生香,將李易擠到了一邊。
李易鼻中聞著玉生香的體香,頭腦略微暈沉,似乎隨時要睡去一樣。腳底下軟軟的,真想就這麼睡了。
林美心自言自自語的道:“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向玉姐一樣,這麼的,這麼的……”
林美心回過神來,道:“弟弟,玉姐今天請來了項老師,項老師是國內(nèi)一流的油畫家,他今天要爲玉姐畫像,咱們跟過去看看。”
兩人到了外面,帝國花園裡的名流們早就圍了上來,玉生香跟大家揮手打招呼,道:“叫大家久等了,我家裡收藏的紅酒怎麼樣?”
一個五十來歲的富商模樣的男人一舉手中的酒杯,道:“年久味深,回味無窮,果然是好酒,不可多得,叫人喝的心疼。”
玉生香哈哈大笑,笑的花枝招展,就像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這時一個鬍子跟頭髮一樣長的高大中年男人,一語不發(fā)的從人羣裡走出來,玉生香笑面如花,迎上去跟這男人擁在一起,兩人的嘴脣互相吻了吻。
林美心小聲道:“這就是項老師項靈生。”
玉生香向衆(zhòng)人道:“抱歉各位,我今天要項老師給我畫一幅素描,不能陪大家了,大家自便吧。”
衆(zhòng)人齊聲答應著。
玉生香向那個項靈生項老師道:“靈生,你覺得哪裡取景好一些?什麼地方更有靈性”
項靈生向大廳裡一指,平靜的道:“沒有人的地方纔有靈性。”
玉生香一甩頭髮,道:“好,咱們回大廳裡去,溫度也能高一些。”
玉生香向林美心道:“小妮子,進來幫我彈琴。”說罷轉(zhuǎn)回到大廳。
林美心拉著李易回到大廳裡,玉生香已經(jīng)叫人取來了一張沙發(fā),鋪上了白紗巾,她將鞋子甩到一邊,曲著腿橫臥在沙發(fā),背對衆(zhòng)人,肩頭一動,左肩那條搭肩帶便滑了下來,露出了光滑的肩頭,左邊那顆也露出了大半。
李易明顯能聽到身旁男人們忽然變的粗重的呼吸聲,其實他自己也嚥了一口吐沫。
林美心走到一旁,在一架鋼琴前坐下,看向項靈生。
項靈生擺弄著自己的工具,在沙發(fā)前兩三米處支起了一個畫架,拿著筆卻不開始畫,只是看著玉生香裸露的後背發(fā)呆。
忽然項靈生道:“美應該是一種天然的野性,你的頭髮掩蓋住了它。”
玉生香道:“我也覺得是這樣,我今天特別的想全身輕鬆的去活著,什麼也不想,頭髮太長,會讓我的心感到累。”
說著向林美心打了個響指,林美心會意,從一旁取來一把剪刀交到玉生香手裡。
李易雖然料想到玉生香要幹什麼,卻沒想她真的毫不猶豫的一剪,竟將一頭長髮剪斷。
長髮一斷,玉生香隨手將剪刀拋在一旁,一甩頭髮,那些斷髮便散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甩髮之際,兩顆自然也跟著甩動,白花花的叫人看了心裡直髮癢,她雖然是背對著大家,但左邊的卻因爲晃動露了出來,於是四周一片咽吐沫的聲音。
玉生香卻一點也不在乎,就好像四周只有她一個人,又擺了擺姿勢,重新躺好。
項靈生又呆了半晌,忽然像是找到了靈感,提起畫筆畫了起來。
李易對這些高雅藝術(shù)一竅不通,不過看項靈生揮動畫筆,時而豪放,時而細膩,就像是指揮家在指揮樂隊演奏,這種氣勢就叫人覺得這人絕對是個藝術(shù)家。
畫畫的過程自然很慢,對於外行而言,也很枯燥,不過有玉生香玉體橫陣,有林美心演奏優(yōu)美的旋律,再加上所有人都不想自承庸俗,所以雖然絕大多數(shù)人都看不懂,卻也仍然裝作十分欣賞的樣子,或坐或站,沒有人離去。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