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晉城,郭一鳴的舉動雖然出乎老郭的預料,不過,自己就這么一個兒子,能夠在自己的身邊,覺得也是一種欣慰,他動用自己的關系,給郭一鳴安排好工作。
張亦穎也在一家私營企業找到一份不錯的文職工作。
兩個人工作的事情安頓好了,就決定跟自己的父母攤牌了。
張亦穎這邊自然是沒有什么問題,父母都高興的很,郭一鳴他們并不十分陌生,因為畢竟是和自己的女兒從小學就開始在一起上學,聽了女兒詳細的敘述以后,自然對這個未來的女婿十分的滿意。
可是,當郭一鳴向自己的父母表明自己心意的時候,迎來的卻是暴跳如雷的老郭,老郭總算明白了自己的寶貝兒子為什么放棄了上更好的大學,放棄了在大城市發展自己的機會,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來自貧困家庭的女人,都是為了他心目中所謂的愛情,所以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以后,他對他的寶貝兒子失望了,在他的信念里,男人是要把事業放到第一位的,男人在這個世界上活著,要的是地位、名譽、財富,愛情這種東西是不靠譜的。
倔強的郭一鳴沒有退縮,沒有屈服,他憤怒的離開了家,和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租住了一間不大的小屋。
張亦穎沒有想到事情會弄到這種地步,苦口婆心的勸著郭一鳴,要他和老郭好好相處,把家庭放到第一位,他們的事情慢慢來,可是倔強的郭一鳴這次沒有向他的家庭屈服,在他的心里,他覺得一個男人如果不能夠保護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那還算是什么男人啊?
于是,兩個人快樂的、幸福的生活在屬于自己的愛巢里,雖然生活的很拮據,但是兩個人覺得很充實,很溫馨,對他們來說,是他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最后妥協的是老郭,雖然滿心的不樂意,不過,自己兒子的脾氣自己最清楚,總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就真的斷絕了父子關系,想想張亦穎雖然出身不好,很難幫助到郭一鳴的事業,可是畢竟也是個大學生,有一定的修養和學識,自己也就只能慢慢的接受了。
可是,就在老郭想通了以后不久,準備給兩個人舉辦婚禮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張亦穎居然在自己租住的地方,跳樓自殺了。
消息傳來,所有人都震驚了。
張亦穎的故事講完了,天靈他們聽到最后結果的時候,不禁大惑不解。
一個為了自己的愛情和自己的命運不屈不饒的抗衡著的女人,為什么在自己勝利的時刻,在真正的幸福才剛剛開始來臨的時刻,卻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呢?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她為什么會跳樓輕生呢?”羅云長皺著眉頭問。
天靈也一臉疑惑和憂傷的看著老郭他們父子,他覺得這個叫張亦穎的女人是一個值得尊重,值得去愛的女人,他為了她的自殺感到無比的惋惜。
“哎,還不都是因為這個女人不守婦道,竟然偷偷去夜店,結果喝多了酒,稀里糊涂的就被人給,被人給,哎,真是家門不幸,丟盡我的老臉了。”老郭說起張亦穎跳樓輕生的原因來,充滿了不滿和怒氣。
“你別說了,打死我,我也不相信亦穎是那樣的人,這里面一定另有隱情。”郭一鳴極力的為心愛的女人辯護著。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為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辯護,真沒想到,她人都已經死了這么長時間了,還要來糾纏于你,看來我郭家是上輩子欠了她的吧,哎。”老郭憤憤的說完,長嘆一聲。
話說到這個份上,羅云長和天靈也已經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羅云長看了看天靈,輕聲問:“靈兒,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天靈思考了一下,認真的回答:“師叔,這件事情我覺得可疑的地方很多,一時也下不了結論。”
羅云長聽了他的話,看了看老郭父子,對他們說:“你們先在這里安坐,我要和師侄去里屋,就你們的事情詳細的探討一下。”
說完,他帶著天靈來到了里屋,輕輕關好門。
天靈不解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羅云長好像知道天靈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微微頓了一下,解釋著說:“有些話,當著他們父子的面是不便說的,再說了,對他們凡人來說,我們道家越神秘他們就會對你越信服,這是我叢道多年的經驗。”
“那么師叔,你對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呢?”天靈小聲問。
“我和你一樣,也覺得這件事情有很多的疑點,聽上去這個叫張亦穎的女人和郭一鳴是很恩愛的,那么她為什么會在郭一鳴新婚之夜,突然出現,嚇得郭一鳴行不了房事呢?難道是因為她太愛郭一鳴了,看到她和別的女人結婚同房了,心里不平衡,所以才故意來搗亂?可是我總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羅云長分析著說。
“是啊,師叔,看郭一鳴的樣子,到現在依然對張亦穎念念不忘的,想來他們的感情一定很好,可是,張亦穎卻選擇在郭一鳴洞房的時候出來嚇他,我想這里面應該另有原因,我總覺得她不是單純跑出來要嚇郭一鳴的,也不大可能是師叔所說的因為心中怨恨,心有不甘才出來作怪。”天靈也很贊同羅云長的看法。
“恩,如此看來,要解開這個謎,恐怕就只有找到張亦穎本人才行了。”羅云長沉吟著說,頓了一頓,接著說,“還有一個很大的疑點就是,張亦穎如果真的是因為老郭說的那個理由,自殺的話,我覺得也說不過去,因為如果張亦穎是一個放蕩的女人的話,她又怎么會因為被人給玷污了,而羞憤的跳樓自殺呢?我覺的她的死很蹊蹺,背后一定另有隱情。”
“師叔說的也正是侄兒我心中的疑慮,聽郭一鳴的口氣,張亦穎絕對不是個浪蕩的女人,我看是老郭對她有偏見才會那么說的,他們好不容易才爭取到老郭的同意,本該是最幸福快樂的時候,可是她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跳樓輕生了,我想這里面一定隱藏著很大的秘密。”天靈一提起張亦穎的死來,就一臉的惋惜。
“那么你還有什么其他的疑慮嗎?”羅云長問。
“沒有了,師叔,我暫時看不出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師叔,你覺得呢?”天靈沉思了一下,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么地方可疑。
“師叔我覺得還有一個疑點,為什么張亦穎只顯露出一雙眼睛呢?郭一鳴僅僅憑借一對眼睛就認定是張亦穎,是不是有些武斷呢?萬一不是張亦穎呢?如果是張亦穎的話,為什么她不全身而現,卻只是單純了顯現出一雙眼睛呢?”羅云長思索著說。
“對,還是師叔想的周全,師叔這么一說,我也覺得十分的蹊蹺,就是啊,為什么她只顯露出一雙眼睛呢?真是奇怪了。”天靈聽羅云長如此一說,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隨聲附和著說。
“看來里面的是是非非,只有找到當事人才能夠解釋的清楚了,天靈,師叔問你,現在你有能力找到張亦穎的鬼魂嗎?”羅云長一臉小心的問。
“這個要看是不是真正的張亦穎的鬼魂作怪了,如果是的話,我想還是可以找到她的,如果她早已接受了六道輪回,靈兒我就無能為力了。”天靈回答說。
“恩,如果是她的話,我們需要怎樣才能找到她呢?”羅云長接著問。
“我想是她的話,要找到她倒也不難,只要到她的墓地或者祠堂,我就可以把她呼喚而來。”天靈說。
“你有把握?”羅云長小心的追問。
“有把握。”天靈毫不猶豫的回答。
“好,這樣我們就算對老郭他們有所交代了。”羅云長總算露出了輕松的面色,小聲的說。
羅云長沉默了一下,忽然面露危難之色,躊躇著對天靈說:“靈兒,師叔我現在還有些事情,倒是有些為難。”
天靈看著他,一臉奇怪的問:“不知師叔有何為難之處啊?還請師叔對靈兒明言。”
“是這樣的,靈兒,你我雖是道家,卻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現在我們這里前前后后來了這么多的人,這里比不了靈山,能夠自給自足,現在要養這個大家庭是需要不小的花費的,可是我們又和老郭他們不一樣,他們都有自己的工作,可以掙錢養家糊口,可是我們就不同了,沒有來錢的渠道,所以,我想我們應該把我們道家的這種身份當做是一種職業,一種工作,我們為他們付出了,工作了,就應該取得一定的報酬,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原來羅云長絞盡腦汁、費盡心機的就是想從老郭的身上撈一筆,他怕天靈不同意,故而有些躊躇的拐彎抹角的說。
聰明的天靈此刻已經明白了羅云長話里的“深意”,他可不想把靈山道家的修行變成師叔撈錢的工具,于是,輕聲說:“師叔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記得老郭已經給過師叔兩萬塊的香油錢了啊。”
“咳、咳”羅云長聽了天靈的話,干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也為自己尋找著撈錢的借口,“是啊,不錯,老郭是給過兩萬塊的香油錢,可是,兩萬塊那夠啊,他在中醫院呼風喚雨的,這點錢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我現在從他那里拿的錢,都是不義之財,你知道嗎?晉城有個天罡寺,我收到的錢大部分都捐給了他們,都用在了普度眾生上,所以,錢在我的手上比在老郭手上更有意義,所以,這方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就聽我的吧。”
羅云長一臉的大義,天靈聽他如此說,也不好再爭執,只好答應說:“是,侄兒聽憑師叔吩咐。”
羅云長聽他如此一說,心中松了一口氣,喜上眉梢。
這一次,愛財的他又會找什么借口來敲老郭的錢財呢?